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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胆小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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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灵不能理解：“爱而不得，便用此下策吗？”
洛凝并未作答，只反问道：“若是你呢？”
被点到名的秋灵思索一番：“我？若是我的话，怕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护着她，帮她做成她想做的事情，在所不惜。”
洛凝摇头：“不，我是指，若你是女娲娘娘呢？”
秋灵愣住了，若他是女娲吗？
洛凝问此话是什么意思呢？
秋灵重新朝天躺下，双手揪紧了被子。
殊不知一旁的洛凝同他一样紧张。
“若是......若是他待我好，又仪表堂堂，追我追的紧......而我又中意他的话，那。”秋灵捏着被角，试探的回答道。
他其实摸不清洛凝问此问题的意图，只得挑着自己想说的来回答，可又生怕曲解了洛凝的意思，最后闹了个大笑话丢人。
「若中意你的人正是男子呢？」这句话洛凝差些就问出了口，可终是生生忍住了。
已经到这一步就很好了，不能将秋灵逼的太紧，这样对他不公平，他要思虑的终究比自己多。
而秋灵迟迟得不到洛凝的回答，一颗心正悬在半空，正思索着是不是不该这么回答时，听到了轻微的鼾声。
洛凝竟睡着了？！
秋灵不可思议的坐起了身子看着洛凝，只见他双眼微闭，双唇微起，双手交叠，一副标准的夜间睡姿，若不是那轻微的呼吸和鼾声，秋灵都要以为此人该是作了古。
秋灵正欲生气推醒洛凝，可转念一想，洛凝昨日和今日耗费了不少灵力，突然睡着也是不可避免的，一念之间，便原谅了他。
躺在洛凝身边，他全然没了最初时的不适，却仍有些羞涩，好在金城的客栈足够奢华，连床榻都是睡三人都留有余地的空挡，不至于离洛凝太近，否则他今晚定是没法儿安然入睡。
昨夜对洛凝的怀疑在看到洛凝奋不顾身搭救自己的时候，便通通化为了信任。
确切的说，他本就是信任洛凝的，不过是受了蛊虫的影响罢了。
可洛凝奋不顾身搭救自己的原因......
秋灵又侧过身看着洛凝的睡颜，寡淡冷漠的脸庞，却生生叫秋灵看出些许柔和恬静。
应当是喜欢吧？
洛凝对他，应当是有些许喜欢的吧。
饶是平日里自信如秋灵，此刻也有些不确定，毕竟自己七尺男儿，五大三粗虎背熊腰，怎得比得上......罢了，反正梦中那称为祝融的也是男子，这倒没什么可比。
不过，那祝融当真如梦中一般和自己那么像吗？
诶！
秋灵暗自发誓不再过问洛凝的往事，一不愿勾起洛凝的伤心之事，二也是他不愿意听令自己不快的事情。
若是有一天，洛凝愿意对自己全盘托出，那他必当洗耳恭听。
可不是现在，现在他只要和洛凝在一块儿就好了。
想到这里，秋灵掖了掖被角，捂住通红的脸颊，生怕吵醒洛凝。
可思维跳脱如秋灵，转眼间便想到了另一件难事。
秋灵向来心思细腻，思虑周全，看似大大咧咧，可往往想的最多的就是。
若是他与洛凝当真有朝一日结了连理，他倒是不在意，可世俗会如何看待他们？他又该如何面对等着迎儿媳妇进门然后抱孙子的爹娘？
想到这里，方才对着洛凝的一腔热情似乎被一盆冷水瞬间浇熄。
这些都是他不得不考虑的。
啊啊啊！秋灵懊恼的挠了挠头，看着一旁熟睡的洛凝，顿时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这个害他胡思乱想的罪魁祸首睡得这么香，自己却翻来覆去睡不好觉，成何体统？
不想了！睡觉！
秋灵倒头便呼呼大睡，明日之事，明日再虑。
身侧的洛凝听到秋灵呼吸平稳，应当是睡熟了，这才敢睁开眼睛，不再装睡。
几千年的犹豫不决如今延续到了这里，秋灵他此话是什么意思？秋灵会厌恶他是男子吗？若有朝一日秋灵惊觉自己爱慕的依然是女子，到时他该当如何？
所有的问题似乎最后都纠结成了一个问题，秋灵是否同样钟情于他。
洛凝在神界以英明果断而为众神所钦佩，可如今在这一人身上遭了秧。
不论过了多少年，但凡遇见他，便不知如何开口，开了口之后还要百般思索说的是否合他心意。
于是，在不知如何回应秋灵时，洛凝竟做了一个最可笑的决定——闭眼装睡。
若是秋灵知道了，必得笑他个天翻地覆。
旁人都笑炽翎胆小，可洛凝又何尝不是如此，再不敢轻易触碰的那个人面前，所有人都是胆小鬼。
身旁的秋灵翻了个身，被子从他身上掉落，洛凝伸手替他掖好了被角。
看着秋灵的睡颜叹了口气，这样的秋灵足以让他着迷，足以让他变成胆小鬼，足以让他为此忧心忡忡，足以让他犹豫不决几千年。
洛凝忍不住凑过身去，在秋灵额头落下一吻，三千年来的第一个吻。
小心翼翼，却又饱含情深意切。这是他这个胆小鬼唯一敢偷偷做的事情。
这一刻，洛凝甚至希望秋灵被他惊醒，然后他可以顺理成章的将自己胆小的心剖都到秋灵面前，跟他诉说一切。
可惜秋灵被“骚扰”之后仍旧睡得很沉。洛凝只好放弃“吵醒”他。
此时，灵鸟从窗户飞了进来，看来桑启已经回了天界了。
洛凝起身走到窗边，灵鸟禀告他，桑启已将炽翎关入仙牢，众神不明所以，均提出反对，桑启只道是水神大人的命令，虽仍存疑惑，可无人再敢提出异议。
但洛凝还需得回神界一趟，一为平众神疑惑，二为从炽翎那里取得金灵石，若是炽翎清醒后一怒之下将金灵石摧毁，那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了。
可如此一来秋灵这几日得独自待在这里。
不是没有想过带秋灵一同前去，他还想着带他去月老处，让他好好看看他的姻缘线到底牵在何处。
可若众神见到祝融回来了，必定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还是罢了。
可莫说秋灵不愿意被抛下，经过炽翎一事之后，洛凝更不放心秋灵独自一人在这人界。
......
斟酌片刻之后，洛凝将目光投向了眼前傻不愣登的白雀。
眼前的灵鸟仍矜矜业业扑棱着翅膀等着主人的回复，却不想自己即将成为秋灵的临时护卫。
虽然这灵鸟看起来极为不着边际，但总归比水珠灵这种没有神识得物件儿强过百倍。
洛凝瞧了一眼正在安睡的秋灵......虽然已经答应了他，可偷偷给这灵鸟些神气，应当不算是能伤到性命的事情。
“他就交给你了，你定要替我护好他。”洛凝悄声叮嘱道。
“好！好好！”刚开化的白鸟完全变成了碳灰鸟的模样，吐着单调的字眼，着实令洛凝头疼。
“嘘，嘘！你在此处等他醒来，告知他我去天界办些事情，最迟三日便能回来，让他千万等我，莫要乱跑。”
“醒来乱跑！醒来乱跑！乱跑！”刚开化的灵鸟学舌道。
洛凝有些后悔开化这只鸟，却又不能出手毁了它，开化之前这灵鸟不过是用他的灵气幻化的传音符，而开化的物种却不再如同牲畜一般，而是有了思维有灵气有感情，同人族无异，他不能无故伤害生灵。
洛凝没有时间教他说话，只用了原本传音符的能力将他要说的话传给这只鸟，便关好了门窗，离开了。
灵鸟见主人离开了，反倒不聒噪了，飞到了秋灵床榻上原本是洛凝睡着的位置，安安静静的待着。
秋灵在半梦半醒中忽的感觉身边缺了一块儿，不由得裹紧了被子。
直到天大亮，秋灵一觉睡醒，发觉已到日上三竿，可洛凝竟未叫他起床。
咦？洛凝去哪儿了？
秋灵坐起身来，见原本属于洛凝的位置有一只磷灰鸟，尾部还有一搓蓝毛，正直愣愣的盯着他。
他叫了几声洛凝，并没有回应，于是，他正视眼前的鸟，尤其是见那撮蓝毛极为眼熟，像极了洛凝平日穿的衣裳的颜色。
由此，他推断到......
洛凝变成了鸟。
他小心翼翼的捧起“洛凝”，细细端详着“洛凝”这副新的躯体，丝毫没有疑惑的相信这就是洛凝。
毕竟洛凝前两日才因救他而受了重创，他曾经看的话本子上说的常有灵物受重创而变回原型，想必这只磷灰鸟就是洛凝的原型了。
可说实话......这鸟的确不怎么好看，不及洛凝的人形半分
可说出来总怕伤了洛凝的心。
“洛凝？你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你得变成原型才能更快恢复灵力是吗？”秋灵问道。
“瓜瓜！笨蛋！笨蛋！”磷灰鸟瞧着秋灵将他错认为主人，叫嚣骂道。
秋灵大惊失色，莫不是洛凝变回原型的同时失了智？
忽然，熟悉的声音从这鸟嘴里传出：“秋灵，我回一趟神界办些事情，不出三日便回来，这白鸟必要时可护你周全，愿安好。”
话音刚落，秋灵和磷灰鸟大眼瞪小眼，忽然，磷灰鸟发疯一般叫道：“瓜瓜！笨蛋！笨蛋！你是笨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