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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灯 ...

  •   “我去看看?”白问装作不经意的下了车,顺手做作的抓了抓头发,“都是邻居,万一有贼呢?”
      “哪来的贼进我们小区?”王陵摇摇头,“这么晚了,算了吧。”
      外婆确认了一下,李奶奶他们家的灯确实是亮的,“兰芬是不是在上海做完手术了?”
      “不可能吧。”白问非常斩钉截铁的说,“要一直到四月初呢,这才一月底。”
      大家的眼光一下都集合到了白问脸上,尤其是王陵,好奇的问:“你怎么知道的?”
      毕竟是别人家的事情。
      “额…”白问绞尽脑汁想个理由,但想来想去,又说不出口,其实有很多理由可说,‘和她外孙很熟’就够了,“就是…我比较关心。”
      这一句话说出来,好似如释重负了许多,但又好似背负着更多。
      冲动了,冲动了,根本就没必要的。
      “小问和她外孙关系还蛮好嘞。”外婆补上一句,“当时老来我们家玩。”
      “诶?”王陵诧异道,“我怎么没见过?”
      “你那个时候又不回来。”外婆叹口气,推了把白问的肩,“算了,今天太晚了,明天再去吧。”
      白问点点头。
      回到家之后白城和大伯还没回来,估摸着今晚得转钟后了。王陵带着大伯妈去了客房,外婆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十一点半的时候,整幢房子都陷入了寂静。白问侧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大概十二点十五分左右,白城和大伯也回家了。
      白问他们家的房间分布很有趣,白问的房间在最靠近楼梯的地方,外婆的房间最远,白城和王陵的房间和外婆的更近一些,客房在一楼,有两间。
      白问策划了一下,等到一点钟,他就从楼梯摸下去,别墅后门到后花园,他就能从后花园再绕到前门,只要保证开他们家铁门时不被住在一楼的大伯夫妇听到动静就行,明天早上之前再回来,如果被抓到了,就说自己出门透风,题目做不出来。
      计划很成功,白问关上大铁门时,随着轻轻的合上声音,几乎被他跳如擂鼓的心跳给覆盖住了,他蹲在门口,轻轻呼出一口气。然后慢慢扭头转向李奶奶他们家,怎么还在亮着灯?
      他刚发了个消息给戚忱,问他是不是回来了,家里的灯亮着,戚忱没回复。
      九点不回复实在不是戚忱的做派,再联系他们家的灯,白问实在很难不多想。
      他有点担心,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遭贼了甚至都是最简单解决的,但贼没有那么猖狂吧,从九点偷到凌晨一点,银行都能被搬光了。
      他顺着小路走了过去。
      戚忱家铁门的密码他知道,输完之后闪进了院子,几乎毫不犹豫的站到那扇双开门面前,还做贼心虚的回头看了看两家之间的小道,还好,他们家的灯已经完全灭掉了,拉起了厚厚的窗帘。
      “戚忱?”白问扣了扣他们家的门铃,耳朵贴在大门上,小声的说,毕竟不要适合大声喧哗。
      屋内没有动静,门铃不至于听不见吧?
      白问犹豫了一会儿,看着大门的密码锁。
      估计和院子的是一样的。
      他小心的输入了进去,输入的时候还要留神屋里的动静。
      成功了,密码锁发出了一声响。
      白问扭着门,闪身进了屋,差点被明亮的客厅大灯晃瞎了眼,用力睁了下,先把门给合上了。
      “戚忱。”戚忱家里的话能猖狂一些,白问声音比较大,可还是没什么人回应,白问顺着楼梯走了上去,戚忱的房间果然是微微开着门的,他心跳的更快了,比刚刚成功从家里摸出来还要快,几乎是快步的,带着跑的姿态进去。
      有人躺在床上,房间的灯是关的,白问站在玄关没动:“戚忱,是你吗?”
      也许是被大吊灯的光给亮醒了,床上的人翻了个身,白问借着光也看清了,这不就是自己男朋友吗?他缓了口气,刚刚他真的想太多了,各大奇怪的案件社会新闻都从他脑子里过了一遍,万一真是贼呢,万一戚忱家真的有什么宝物要找四个多小时呢,万一只是个亲戚呢?他也没想,只是满脑子就是。
      过来,赶快过来。
      百分之百的可能白问会来,万分之一的可能白问还是会来。
      戚忱的起床气还没来得及发作,就被一个人扑上了身,着实是措手不及,他一下子跌到了大床的另一头,死死被压住。
      看不太清,只能是一束逆光打在袭击者的身上,一坨模糊的,不清晰的轮廓,却有种孤注一掷的意味,紧,相当的紧,戚忱能感觉自己的胳膊像是被一条锁链紧紧的缠住。
      比起所有的如此强硬,如此坚定的姿态,他们两人却在这一霎时,浑身上下都软的一塌糊涂。
      “我好想你。”白问一边说着一边又抱的更紧了些,其实完全看不清戚忱的脸,只有一点柔和的,轻微的呼吸从头顶呼来。
      戚忱一只手转到身后拍了拍他的背:“看得出来,还好你这么大力没有勒我的脖子。”
      白问没说话,松了点劲。
      才两个月吧,才多久啊,他想计算着时间,但又不敢计算,生命本来就是时间的流逝,但这种流逝让人太难过了,不同于作业有了一个限定期,期前的那几天往往记不起来这种事,记起来了也不会做。
      这个限定期太长了,长的他不知道自己是期待的太多,还是痛苦的太多。
      “我觉得自己好矫情。”白问还是没有动,两个人就在一片黑暗中,逆着一束光抱着彼此,底下是柔软的床垫。
      “矫情什么?”戚忱一下一下的拍着白问的背,就像是他们第一天接吻时,白问对他也是这么拍的。
      “我想好多。”
      戚忱不说话了,他决定拿出一点实际行动向白问证明:想的多是好事。
      他虽然找不太到白问的脸,但他能凭感觉摸到,戚忱用手捧起白问的下巴,用大拇指摸到那片柔软,然后亲了下去。
      是很温柔的,很绵长的吻,像是被无限拉长的场景,迷糊而柔软,并不算激烈,却在彼此的唇齿之间勾着,转着,交缠着,昏昏沉沉,昏天黑地的吻着。
      用舌尖把对方的嘴唇,牙齿,一点一点的勾勒下去,然后仰着头,嘴唇,彼此摩挲,每一点欲气,都能千转百回的入梦。
      把房间的灯熄灭,留下一盏心里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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