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今天向我表白了吗》一瓷

55、番外四 关于儿子是父亲的替身(二)

　　当天晚上，被川上绘接回家的中原鹤在晚上本该睡觉的时候，溜去了母亲的卧室。
　　川上绘正靠着床头、穿着睡衣和丈夫打视频电话，完全没有注意到扒在门缝边上的小家伙。
　　打视频电话时候的母亲是中原鹤从未见到过的，身上带着小姑娘的俏皮和可爱，会撒娇会卖萌，偶尔又会露出成熟女性独有的魅力。
　　尤其是叫出对方的名字的时候，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光彩，是温柔着面对他的时候从未见过的。
　　所以说……果然吧，那个绷带怪叔叔没有说错——自己可能真的是屏幕对面那个名为中原中也的人的替身。
　　小家伙脑袋上翘起的橘色呆毛低落的垂下了，在日常撩完丈夫以后，和丈夫谈起儿子时，川上绘终于瞥到了门边的橘色小脑袋。
　　“鹤酱？”川上绘把没有挂掉视频电话的平板放到一边的床头柜上，踩上拖鞋走到了门边，小家伙委委屈屈的抬头看她。
　　“怎么了？鹤酱，不是说了要按时睡觉，不然会长不高的哦。”
　　“……害怕，要和妈妈一起睡。”还带着婴儿肥的小手紧紧的抓住了川上绘的睡裙下摆，小家伙钴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水汪汪的一片。
　　川上绘怔了一下，哭笑不得的把小家伙抱了起来，放到平日里丈夫睡的那边，开始询问，“之前不是鹤酱不是说，要做小男子汉，不要和妈妈一起睡了吗？”
　　“太宰叔叔……是太宰叔叔……说了一些让鹤酱很害怕的话。”中原鹤扯着妈妈的裙摆害怕的往妈妈怀里钻，一边坚守着自己从前对妈妈说过的“不说谎”原则。
　　川上绘揉了揉自己怀里的小脑袋上橘色的柔软发丝，笑容和蔼的说道，“是这样啊，妈妈会找时间和太宰叔叔交涉一下的，鹤酱要和爸爸说话吗？”
　　川上绘拿起一边的平板，那边听到谈话的中原中也已经在回家以后的行程上把打宰这一事项安排上了，听到川上绘这样说，还是有一瞬间的紧张。
　　小家伙小时候闹人，而且还是双标法闹人，川上绘去哄的时候很快就好，他的话就会一直哭一直哭，那时候他差点没有被烦到把人从窗户扔出去，最后还是靠着那一点点父子血缘关系艰难维持着自己暴躁的神经。
　　虽然这样，他也绝对不会让哭闹的小家伙影响到妻子的睡眠。开玩笑，生孩子已经很辛苦了，生完以后免疫力下降是最容易生病落病根的，怎么可能让妻子半夜还来哄这个罪魁祸首。
　　但是小家伙已经过了闹人的婴儿时期，据绘说一直都很听话很懂事，作为一个一出差就是两年半的不负责任的父亲，和儿子又少有交流，缺席了如此重要的成长阶段，尤其是以前相处的时候小家伙还不记事，现在都不知道还认不认识他，第一次做父亲的中原中也对此还是很心虚、很紧张的。
　　“不！不要！”中原鹤斩钉截铁的拒绝了，小脑袋瓜缩在妈妈的怀里一动不动，小手艰难的环住母亲的腰不肯放手。
　　中原中也有些失落，但还是想要给小家伙一点接受他的时间，因此格外善解人意的对川上绘说，“没事，反正我也就这两天工作收尾，就可以回来了，这么晚，鹤估计也累了，让他睡吧。”
　　中原鹤听到对方的答复，自己迅速的反思了一下，刚刚脱口而出的拒绝会不会让妈妈认为自己是个不懂事的孩子，和对方善解人意的话语一对比，果然还是对方更容易获得母亲的欢心，这样不行，他要得到母亲更多的喜欢，把这个家伙赶走才行！
　　因此，中原鹤在母亲怀里蹭过来蹭过去，还是很勉勉强强地说道，“那……那就说一会儿话吧。”
　　川上绘差点没有被自家儿子萌翻——天啦噜，这种不情不愿的勉强样子，像极了他父亲傲娇时候的小样子，应该说不愧是父子吗！
　　中原中也当然也看见了自己妻子那一副被会心一击的样子，尤其是妻子还特地将镜头对准了在她怀里蹭过来蹭过去的小家伙，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明白了对方在脑补些什么。
　　耳垂爬上可疑的红晕，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在屏幕对面看着妻子疯狂下压嘴角，然后把小家伙从怀里拽出来，脸朝着平板的摄像头。
　　中原中也看着对面把一头橘色长卷发蹭得乱七八糟支楞八差的小家伙，小眼神悄悄地打量了他好几下，还是表面上作出一脸不想和他说话的样子，侧着脑袋不肯正视他，小脸蛋上的婴儿肥让人一看就想捏一大把，钴蓝色的眼睛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看就是在调皮的憋什么坏主意，和川上绘发给他的那些镜头前的乖巧照片根本就是两回事。
　　……不过，这一副傲娇又有小主意的小样子，是真的可爱。
　　咳咳，我绝对不是在说自己幼年版脸可爱。
　　中原中也掩饰的把带着黑色皮质手套的手放到了嘴边，然后又略带些尴尬的放下，钴蓝色的眼睛带着几分恼羞成怒的扫过小家伙身后看好戏的妻子。
　　川上绘继续认真压制着自己疯狂上扬的嘴角，害怕自家丈夫一个恼羞成怒没控制住把视频电话直接挂掉。
　　不过……这一大一小，简直人生圆满。
　　而中原鹤在反复打量了对方几次以后，终于不情不愿的确认，自己的脸……确实是照着对方的脸长的，头发也是妈妈照着对方的发型扎的。
　　而且……无法否认，虽然是同一张脸，但是对方身上自带的气势和眉眼间自然而然的自信和张扬，给对方加的分数也不止一点两点，怪不得可以抓住妈妈的心。
　　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妈妈是我的！
　　中原鹤这样在心里下定了决心。
　　“鹤还记得我吗？”中原中也为了打破这个尴尬的沉默氛围，随便找了一个话题开始了父子对话。
　　小家伙抓着妈妈的手，眼睛瞥了中原中也一眼，全身心的表达着一个信息——我为什么要记得你。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下，试图唤醒儿子在一岁半以前的记忆，描述道，“你小时候，还不会说话的时候，每天昼伏夜出，大晚上闹腾，哭得稀里哗啦怎么都哄不好。”
　　“最后我才发现——是因为你尿床了但是没有换尿布。”
　　那时候初当爹的中原中也每天晚上赶着妻子早早睡觉，然后把自己关在婴儿室里和小家伙死磕，秀发一大把一大把的掉，青黑色的眼圈让川上绘跟他再三沟通，实在是拧不过他每天按时按点赶自己去睡觉，就差那么一步就英年早秃。
　　不过还好，中原中也头发还是挺多的，经得起这么一番折腾。但是——让坐月子的妻子大晚上来哄这个小家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
　　在妻子生孩子之前，他亲自找时间去医院考察确认过，听见里面孕妇的惨叫声，再加上之前妻子作为少数孕妇之一，整个孕期都在受孕吐折磨，怀孕后期又小腿水肿，整个人消瘦得厉害。
　　坐月子这段时间他忙着把人身上的肉养回来都不容易，怎么还可能又让人熬夜。
　　中原鹤被说得整张脸都涨红了，回头看了看母亲，似乎是在请求对方否定掉自己小时候尿床之类的谣言。
　　川上绘却只是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小脑袋，“都是真的哦，那时候鹤酱每天晚上都要靠爸爸哄着睡觉呢。”
　　“真……真的吗？！”中原鹤完全无法相信这件事，但是母亲从来没有在任何事情上欺骗过他，一直以来也是把他当作同等的小大人来对待。
　　中原中也看着对面小家伙生无可恋的小表情，终于心情颇好的放轻松了，勾了勾唇角，朝自家妻子露出了一个尽在掌握的自豪表情，川上绘则是温柔的笑着看着他，一切尽在不语中。
　　中原鹤左看看，右看看，两个大人的眼神交流彻底将他排除在外，这让他有了相当的威胁感——妈妈要被对方抢走了。
　　虽然但是，这是绝对不可以的！妈妈必须是他一个人的妈妈！
　　“可是那都是很小时候的事了，我根本都不记得了！一直照顾我的明明就是妈妈！”小家伙一把抱住川上绘的腰，小脑袋后脑勺抵在母亲的怀里，气鼓鼓的继续说道，“还有芥川叔叔、银姐姐、樋口姐姐和红叶姐姐，偶尔还有福泽爷爷和乱步大人！晶子姐姐还会因为你嫌弃我！”
　　中原中也确实没有嘴甜的把所有女士都叫做“姐姐”的小家伙有女性缘，与谢野晶子也确实是从各方面都嫌弃他——当然他早就知道自己是沾了某位屑首领的光。
　　这一番话确实也让他哑口无言，虽然主要原因是工作，但是缺席儿子和妻子两年半的时光，也确实是事实。
　　川上绘再次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带着笑意的眼眸看向中原中也，用眼神询问他要不要场外援助。
　　中原中也近乎无奈的笑了笑，但还是希望由自己解决和孩子之间的关系问题，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让屏幕对面的两人都早点休息，时间也不算早了。
　　中原鹤则是在心里给自己默默的点了个赞，妈妈保卫战，第一场次，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