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今天向我表白了吗》一瓷

5、异地暗恋(五)

　　川上研究所，是十多年前最为权威的异能者研究机构，“荒霸吐”的研究成功后，由于当其力量超过某个阈值后，力量会完全不可控，因此，研究所的第二项课题是“异能相适性”。
　　通过异能特务科带走了一个因异能力暴走杀死数名仆从的议员养女，随后人为创造出了第一对能够相互牵制安抚对方异能力的异能力者，他们称这种能力的量度为“异能相适性”，第一对异能力者的“异能相适性”被定义为百分之九十九。
　　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带着白色毡帽的、脸色苍白的黑发少年看着这一段资料，从异能特务科的绝密档案里扒拉出来的，只有这么一小段的文字。
　　他的眼睛是很特别的红色，让人第一眼就想到血液的那种红色。
　　身后的大门打开，他没有回头，只是笑了笑，“送信的小孩回来了。”

　　港口黑手党大楼一侧东拐西绕的小巷子里，川上绘靠在小巷拐角处，一只手拿着电话，另一只手握着长刀。
　　“绘，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之前我在你身边的时候，绘对自己的异能使用是什么样的感受？”
　　中原中也没有理会之前吩咐下属送进来的早餐，只是挥了挥手让他马上出去。下属甲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中原大人，大概来说就是从来没有安慰过人的人硬着头皮去安慰别人这样的感觉，让他很不适应，但是他的退场很快，因此他没有更不适应一个无师自通天然撩的中原大人。
　　川上绘站的墙角是阴影处，日光未曾照到的地方，但是她回忆起来的时候，并没有之前从港口Mafia大牢里走出来的那种阴冷不适感。
　　“很安心，不会担心一下子就失去记忆，醒来后就有很多人因我而死；很温暖，因为中也一直陪着我，从未抛弃过我；不用强制自己去做一个强大的人，因为有中也在。”
　　“绘，那现在的你呢？”
　　“我们每天都在互相发送短信息，你那边发生了什么，只要你肯告诉我，我都会知道，我从来没有产生过离开绘的念头，我也是需要绘的，我们之间是捆绑在一起的。绘，只要你在跟我说话，我都会认真听，在我面前，你可以不是那样一个强大到完美的人。”
　　“只要你愿意，绘，无论是向我撒娇也好，在我面前幼稚也好，怎样都好，只要你愿意，在我面前，你永远都只是川上绘。”
　　“为自己定一个24小时的安全期限。如果有哪一刻，你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异能力的稳定也好，还是港口Mafia干部的职位也好，提前一天告诉我，无论我是在意大利也好，在地球的另外一边也好，只要你告诉我，我随时会丢下手里一切工作，为你而来。”
　　“我是你永远的安全装置，绘。”
　　“现在告诉我，绘，明天这个时候的你，需要中原中也在身边吗？”
　　川上绘直起身体，向前走了一两步，阳光洒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她抬起头，有眼泪划过脸颊，镀着浅金色阳光的天蓝得透彻，伸出手，张开五指，挡下来自太阳最刺眼的阳光。
　　川上绘想，“中也的眼睛要比天空的颜色更深一点吧，那才是最美的蓝色。”
　　“中也，我不需要。”
　　“但是我想你了，中也。”
　　“意大利的姑娘是不是特别漂亮，让中也都学会说情话哄女孩子了。”

　　“川上绘！你这家伙！”
　　中原中也在听到“我不需要”后放下心来，在听到“想你了”的时候脸颊和耳朵上烧过一股火焰，在听到“意大利的姑娘”时想说“我就认真看过你一个姑娘”，在听到“说情话哄女孩子”的时候火里被浇了一大锅油，耳朵烧得像是要自燃。
　　所以最后只剩下一句恼羞成怒的气呼呼的大叫。
　　还好办公室隔音很好，门外的下属不至于对港口Mafia内部“中原大人暗恋川上大人”这样的真实性传闻起疑。
　　“中也凶我。”
　　川上绘用和服的袖子擦掉了脸上刚刚流下的泪，想起之前在大街上看见的和男朋友通话的小姑娘，学着她可怜巴巴的语气说道。
　　“我都哭了，中也不要凶我好不好？”
　　因为那一句“我都哭了”手忙脚乱到把端起的咖啡撒掉的某位干部大人，再次靠操控重力这一异能力，避免了因为一件小事而在下属面前掉面子的后果。
　　中也一边试图控制咖啡回到杯子里，一边结结巴巴的解释，“我不是在凶你，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虽然语气还是和刚刚如出一辙的可怜又委屈，但是川上绘已经笑容满面的和做完今天工作后回来的游击队一行人打了招呼，准备去大楼打个下班卡就回家了。
　　“我，我——总之没有凶你。”
　　咖啡回到杯子里，中原中也憋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像样的理由来支撑“我不是在凶你”这一事实。
　　川上绘步履轻快，极为高兴的走进港口Mafia一楼大厅，上下班的港口Mafia社畜都觉得，今天的川上大人，笑容实在是太温暖了。
　　只有才接到首领命令，说经过和川上大人的商议，决定将泉镜花交给他教养的芥川龙之介，充满了一种谜一般的“川上大人对我很信任，我一定要不负她的所托”的滤镜，认为川上大人是因此而高兴。
　　川上绘进入干部专用的电梯，摁了楼层，确认电梯密闭不会有人听到，才开口继续逗她可爱的中也。
　　“那中也说，让我向你撒娇，也是准备就这样‘总之怎么怎么样’的回应我的撒娇吗？”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很认真的。”中原中也把橘色的中短发抓得乱七八糟，觉得自己抓破脑袋也搞不懂川上绘这个人到底是在想什么。
　　“我知道，中也。”逗弄够了的川上绘出了电梯打了卡，确认周围没有人，才用不大的声量说，“无论中也怎样回复我，只要中也在，我就会很安心了。”
　　中原中也放过了自己的头发，开始蹂躏自己面前的文件的纸页一角，把它卷来卷去，“我认真的，我会好好学习，怎么应对你的撒娇的。”
　　“我很期待，中也。”
　　川上绘弯了眸子，勾起唇角，整个人散发一种“我恋爱了”的气息，但实际上，某两位纯情并且初学暗恋和谈恋爱的干部实际上还并没有经历表白然后谈恋爱这一进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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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自己想表达的温柔的中也有没有表达清楚。（咸鱼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