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警I—诡秘寻凶》星辰未陨

11、第十一章

　　白胖大汗白了他一眼后也没说什么，穿上衣服就往外走，叶羽凡也很快放好背包并穿套上了护膝。
　　冉小染看到叶羽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于是飘了过去：“你终于出来了。” 叶羽凡只是向冉小染轻轻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在这人多的地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会被当作精神病的。
　　“喂，怎么你不说话呀？”
　　“喂，小屁孩儿？”
　　叶羽凡见没办法，于是跑到一个隐秘的角落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干嘛？” 冉小染一脸不耐烦。叶羽凡低声回应道：“你要么就在这里欣赏欣赏这些现代化的器械，要么就自己出去逛游一会儿，反正在我锻炼的时候别来吵我，你自己选择吧。”
　　“那……我就出去玩了，一个小时后我再回来。” 冉小染确认道，只见叶羽凡又对着冉小染点了点头，反正他一个小时的锻炼时间也差不多。
　　冉小染身上的天佑符虽说有十二小时的使用期，但是一旦期限到了，就必须得由他叶羽凡本人来解除天佑的控制，否则冉小染会被阳火反噬而死，可能正是这个原因才使得叶羽凡敢放心大胆地让冉小染一个鬼溜出去，顺便还可以检测一下她的诚信如何。这一转眼的功夫，冉小染就没了踪影。
　　跑步机上的跑步带随着叶羽凡一步一步的动作而不断滑动着，脸上的汗水并没有刺激到他，因为他现在的大脑已经陷入了这六人失踪案的漩涡中。
　　“诶，帅哥，你快要跑出跑道啦！” 这一嗓子把叶羽凡从旋涡中硬生生地拉了出来。
　　“我靠。”叶羽凡叫了一声。由于速度过慢，叶羽凡没留神一脚踏空了，他整个身体已经从跑步机的跑道后面仰了过来。这时，说话的那个女子眼疾手快的一个跨步冲到叶羽凡身后一把接住了他。
　　此情此景……一股说不出来的异样感从叶羽凡的内心由然而出，这种情况一般都是王子对公主，但现在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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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那个男的，笑死我了。” “就是就是。”……周围有不少人被这个场景逗笑了，叶羽凡觉得更加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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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谢谢你啊” 叶羽凡满脸的尴尬，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没事儿，谢什么谢。”这位女侠爽快地回应，随后又问道：“我在旁边的摇摆机上就看到你跑步时一直盯着显示屏，我看那显示屏上除了你跑了多少步和热量焦能速度外，也没啥呀。什么事儿能让你这么忘身事外呀？说来我听听”
　　这女汉子说话还真就够直接，竟使得叶羽凡没有思考的余地，只好和盘托出。“最近在办一件案子，现在丝毫没有头绪。” 女侠听了后显得很是激动：“什么案子？难道就是最近传得非常火的那个六人失踪案？”
　　“没错。”
　　女侠听后，两只手兴奋地搭在叶羽凡的双肩上对他讲道：“你不会就是……阳安市公安局刑警支队大队长叶羽凡吧？” 叶羽凡没想到这位女侠的脑子反应这么快，于是点了点头。
　　“哇啊啊啊我的偶像，之前就听说过你的神勇故事。你好你好，我叫冷月，来，咱们加个好友吧。” 冷月现在的这幅夸张模样已经引起了周围看客的目光，不过她并不在意。
　　叶羽凡可是被她吓得不轻，他觉得他自己也没火到那种地步，只不过是在警圈和侦破圈内小有名气罢了，而现在他更没想到这位女汉子不仅说话直接，就连做事也是非常果断，不过这种性格他叶羽凡倒是很欣赏。
　　叶羽凡的手机还放在跑步机上的储物栏里，正当他准备去拿的时候才发现，冷月不知啥时候已经将手机拿了过来并且打开了QY。
　　“来，我扫你。”
　　“哦……好了吗？”
　　“好了……再等等，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存着。” 说罢，冷月用叶羽凡的手机拨通了自己的号码，随后又对他讲：“我能加入你们刑警支队吗？” 叶羽凡听了她这话，不免笑道：“小妹妹，你以为什么人都可以进咱们刑警支队啊？首先你自身的条件，比如学历就很重要，且要通过专门的考试……如果你想深入了解，我回去后可以跟你发一个文件，里边儿都有这些详细的信息。” 冷月听后凑到了叶羽凡的耳边，悄悄地跟他说了一句：“我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这点够格吗？”
　　此话一出，叶羽凡下意识地退了一步，不免心头一震，但又立即恢复了镇静。要是其他人听某某某说自己能看见别人看不到的东西，一定会以为他是个神经病，但身为土伯后人的叶羽凡可不会轻易的这么认为。
　　难道面前的这个小女孩儿也是土伯人？不应该呀。自己的族人虽说不止我这一家，但我还从未听闻过在阳安市有其他土伯人……想到这里，叶羽凡带着一丝疑惑的目光看了冷月一眼，随后说道：“你说你能看见其他人看不到的东西，有什么证据呢？”
　　冷月又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点。“刚才飘出去的那个女鬼，是你的同伴儿吧？” 听到这，叶羽凡彻底相信她说的话了，然后惊讶地问道：“你……也是土伯人？” “什么土伯人，我就是一个普通的人啊。” 冷月这种泰然处之的表情更加刺激了叶羽凡的好奇心，于是继续问道：“那你一个普通人怎么能看见这些东西？” “怎么，你不相信？你先说我刚才说的对不对？” “对，你说的没错。不过我真的很好奇，为什么你会有这种能力。这样吧，我现在不练了，咱们一块儿去楼下吃点水饺如何？” 叶羽凡已经下定决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看到冷月犹豫了一会儿，他又讲了一句：“我请客！随便吃。”
　　“好嘞！” 冷月那犹豫的眼神一瞬间便消失殆尽。
　　“那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趟浴间。” 冷月疯狂地点着头，示意他赶紧去。不过点晌，他俩就来到了楼下八连饺子馆，叶羽凡选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服务员，拿菜单来！” 看着菜单上琳琅满目的菜品，冷月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叶羽凡看了她一眼，讲道：“你随便点吧，我都行。” 冷月见他这么大方，也就不客气了起来，一下子点了三份水饺，两听果汁儿，一盘土豆丝加一份大烧鸡。
　　“你……吃得完吗？我可吃不了太多。” “放心吧，没问题。” 冷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自信地说道。
　　“你能告诉我一下，你为什么能看到这些东西吗？” 叶羽凡知道，这次请客的主旋律是什么。
　　冷月见他这么着急，就故意地吊他胃口：“哎呀，我太饿了，现在快没力气说话了，先让我吃点东西再慢慢告诉你。” 听罢，叶羽凡只好掏出手机消磨这短暂的尴尬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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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是看不到这些的，只是在我八岁的时候，我出了一次车祸，脑震荡，从那以后我就觉得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 冷月左手拿着一只鸡腿，右手用筷子夹着水饺，嘴里包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含糊地说着。
　　“嗝~”
　　叶羽凡看到她这副模样，无奈地给她打开了一听果汁：“你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冷月继续道：“不瞒你说，我好久没放开肚皮吃东西了，主要是没钱，哈哈哈哈。嗝~” 这句话让叶羽凡产生了怀疑，“你说你没钱，那你还常来这种健身房？” “哦，哈哈哈，我从外边儿看到你在里面跟那只女鬼交谈，就很好奇嘛，然后我就进来了。” “你应该没有办卡吧，那柜台的人就这么让你进去了？” 叶羽凡有些惊讶，因为他知道，在大罗健身房办卡比较贵，自己的这一张年卡都还是父亲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对呀，我说我来试着锻炼一次，感觉不错的话就办卡，然后那个叫什么来着……” 说到这里，冷月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想起来了，田爱。她就带着我在里面参观，给我介绍这介绍那，末了还给我一张名片，说要是满意的话就找她办卡，还有优惠。” 说着，冷月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那张名片。
　　叶羽凡看了看那张名片，熟悉的营销脸没错了。这时候，叶羽凡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偏题了。 “嗯，你还是接着刚才的话说吧，就是……你车祸之后就能看见这些鬼怪。”
　　“从我车祸过后，我时常能看见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最先我认为他们是人，但我向他们走过去的时候竟然穿透了他们的身体，那时可把我吓坏了。后来我就跟我爸妈说了这些事儿，他们不相信，还怪我恐怖片看多了，整天竟说这些奇怪的话。”
　　“那后来呢？”
　　“后来……我的神志就出了点问题。那些鬼似乎知道我能看见他们，就一直跟着我，吓唬我，我……” 说到这里，冷月的眼眶里竟泛起了泪水。
　　“我半夜起床上厕所时，就看到那些可怕的东西站在厕所里边死死地瞪着我，镜子里有，天花板上也有，他们身上布满了鲜血……我……” 这时，冷月说话已经有些哽咽了。
　　“没事儿，别着急，慢慢说。” 叶羽凡安慰道。
　　“我就被我爸妈送去医院检查了。医生说我身体没啥毛病，健康得很，但我这种一惊一乍异于常人的举动常常使家里的气氛……后来我爸妈实在是受不了了，就把我送进精神病院了，这一呆就是八年，在这期间从来没有人看望过我。” 说这话的时候，冷月再也忍不住低头哭泣了起来。
　　叶羽凡意识到自己戳到了冷月内心深处的伤心点，他也万万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段悲惨的过往。
　　“对不起啊，冷月。” 叶羽凡怀着歉意的目光看着冷月。
　　冷月抹了抹眼泪，抬起头说道：“没事儿，都过去了。”
　　“后面的……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的。”
　　冷月此时已经止住了哭泣，但仍带有一丝哽咽地说道：“都给你说了我没事儿。”
　　.....
　　叶羽凡仍旧这么看着冷月，准备倾听她后面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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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儿童精神病院里，我也碰到过不少那种吓人的鬼怪，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永远伤不了我，每次靠近我的时候就只会穿过我的身体……后来嘛，我也就习惯了这种生活。当我恢复‘正常’后，院长就通知我的父母把我领了回去，等我回到久别的家里后才发现，他们已经给我生下了一个弟弟，现在已经十岁了。”
　　“那……你父母现在不管你了？”
　　“嗯，应该来说就一直没有管过我。他们现在的心思全都放在了我那个弟弟身上。”
　　“啪！”，叶羽凡一掌打在了桌子上，“这种父母真是太不负责任了！”
　　“哎，算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儿了。不管怎么说，还是他们给了我生命，还养育了我八年。”
　　“那……你在精神病院里面过得怎样呀？他们就没给你打过钱吗？”
　　“儿童精神病院，你说我能过得怎样？里面全是一些奇奇怪怪脑子有病的人，我自然就孤僻了。不过幸运的是，在里面我认识了一个小女孩儿，她叫欢欢，比我小三岁，性子很活泼也很可爱，当时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送到了这里。后来我才发现，她是个被家人抛弃的孤儿，幸好这位儿童精神病院的院长把她收留了。她整天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找我玩……正是有了她，我这孤僻的性格才没有进一步发展下去。哦，对了，差点忘了跟你说，那家儿童精神病院就是安山院，属于福利性机构，国家出钱，所以他们自然没有打过钱。”
　　“这对儿父母真是狠心啊。” 叶羽凡现在已是满眼心痛地看着冷月。安山院他也听说过，不过不是很了解。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一位“奇人”竟会有如此坎坷的过往。
　　“那你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嗯……” 冷月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我现在在大明街的香非咖啡馆当服务员，一个月的收入也能够养活自己。”
　　正当叶羽凡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冉小染从门外飘过来了。
　　看到叶羽凡和冷月在一桌吃饭，她不客气地说道：“哼，害得我找你半天，原来你跑到这儿泡美女了！”
　　“瞧你说的什么话？这是我的好朋友冷月。” 当叶羽凡说到“好朋友”三个字的时候，冷月不由愣了一下。在这些年里还从来没有任何人在她面前直呼她为好朋友，他叶羽凡是第一个。
　　冷月看到叶羽凡和冉小染在这儿斗嘴，不经笑了笑，这个笑容里包含了感动，开心以及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