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营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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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方朝烨咬牙切齿，“拿开！”
虞南风内心毫无波澜地睁开眼，这个自欺欺人的梦是做不下去了。
他犹如一条死鱼，慢吞吞地将手缩了回去。
方朝烨掀开被子，看了一眼自己——
除了外套被扒了，其他衣服都好好穿在身上，他又粗暴地扒开了虞南风盖在身上的被子。
嗯，他的衣服也算完整。
看来昨晚两人并没有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
方朝烨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指了指虞南风，恶声恶气道：“我出来之前，不想再看到你。”
然后，下床，快步走进了洗手间里。
门一关上，方朝烨就暴怒地拨了程星谶的电话。
怕虞南风听到，他还故意压低了声音：“我怎么会和虞南风在一个房间！”
程星谶还没醒，嗓音慵懒：“昨晚上你们俩都喝醉了，我就把你们送到一个房间了。”
“就没其他房间了？”
“有是有，但是远，抬过去费劲儿。”
“……”
方朝烨活了二十五年，第一次切身体会了“交友不慎”的含义，以及交友不慎遗留下的巨大精神冲击。
他咬着牙根：“你就不能让我和你一个房间吗？”
程星谶懒洋洋道：“你不是恐同吗，我又喜欢男的，一个房间我怕你多想。”
“……”
“而且虞南风一看就是直男啊，你放心！”
在摔了电话前一秒，方朝烨吼道：“直男个鬼，他是弯的！”
还是个喜欢穿粉红色内裤的闷骚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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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风也想马上离开。
但宿醉后的脑袋一跳一跳地痛，一动就天旋地转，干脆坐在床上，回想为什么他和方朝烨会躺在同一个床上。
别说，还真被他想起了，归根结底都是那个叫陆放的二缺搞出的事。
难怪不得，昨晚兰姐会问他会不会喝酒，敢情是有这么一个大坑在等着他往下跳啊。
虞南风也万万没想到原来身娇体弱不食人间烟火喝花露水长大的小白花白染，竟然是个酒仙儿。
每次这群富二代聚会，陆放同他喝酒都醉成死狗，但是每次一见到白染又摩拳擦掌地想要干翻他。
昨晚也是这样，陆放劝了虞南风好一阵不要耍小脾气闹别扭和方朝烨好好处后，就话锋一转，非要拉着他喝酒。
虞南风酒量其实并不好，但是为了对得起那七位数的报酬，成为一个称职的替身，他硬着头皮接过了陆放倒满杯的白兰地。
注意，是斟满高度数白兰地的红酒杯。
而陆放自己，拿着的郁金香花形高脚杯，是他手上红酒杯1/5的体积，还只倒了浅浅的一个杯底，并且丝毫不脸红地说：“小染，干了！”
干个屁！
当时他只想干翻陆放那辣鸡。
一杯下去，他已经天旋地转，像是有无数的小人儿在他脑浆子里疯狂甩头蹦迪。
可还是要装作一点事儿都没有，毕竟白酒仙来者不拒。
陆放大喊了一声好，又面不改色地想朝他的杯子里斟酒。
程星谶看不下去了，劝道：“陆放够了哈。”
陆放嬉皮笑脸：“朝烨都没说话，你就别管了。”
听这话，只要方朝烨开口，陆放就会放过他的意思？
虞南风真的喝不下第二杯，为了保住小命，也顾不得什么“威武不能屈，唯富贵能淫”的人生信条，只有向方朝烨求救。
但是不知道白染平时怎么叫他的，于是伸手扯了扯，端着一个空酒杯的兀自发呆的方朝烨的衣袖。
哪知——
方朝烨猛地抡开了他的手，大吼一声：“别碰我！”
“……”
见状，陆放扑了上来揽住了虞南风的脖子，又往他的杯子里倒满了酒。
后来的事，虞南风已经完全没印象了。
他狠狠锤了一下床，又是一阵天旋地转。
他扶着头，不敢再动。
妈的。
方朝烨这见死不救的资本家，果然不是好人。
虞南风越想越气。
残余在身体里的那缕酒劲，将他年少时所有的暴脾气都勾了起来。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晃着像是注满了水的脑袋，一脚踢开了浴室门，气势汹汹地吼：“方朝烨，你给我说……”
后半句卡在了嗓子眼里。
方朝烨也惊恐地扭过头。
时间像是定格了似的，寂静无声，唯余下方总哗哗哗的放水声。
虞南风脑中的水也晃荡干净了。
他愣了一秒，镇定地关上了卫生间门，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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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从游轮离开后，虞南风就再也没见过方朝烨，接下来的时间，都是周兰在全权安排他的工作。
首先，周兰帮他在昭星娱乐的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说是方便管理。其次，他要辞掉烤鸭店的工作。
简而言之，从此以后的三个月，虞南风是一个傀儡，所有的行动都要听周兰的安排。
虞南风自从上大学后，换了许多兼职，只有烤鸭店的工作做得最久。
大一下学期，外婆的病情恶化，那时他躲在烤鸭店的角落，挨个儿打了亲戚的电话借钱，无一都吃了闭门羹。
那晚回学校的路上，看着那灯红酒绿的“白x会所”的招牌，他特想冲进去——就像烤鸭店里吊在壁炉上的肥瘦不均明码标价的烤鸭一样，问问老子这样的能值多少钱。
第二天，老王就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扔给他，只说了一句话：“这钱是借给你的，你以后的工资我每个月扣一半，直到你还完为止。”
那时他在烤鸭店工作，不过半月，同老王并没有交情。
念着这份善意和恩情，明明打个电话就要解决的事，虞南风亲自去了店里同老王辞职。
工作日下午的烤鸭店里，空空荡荡的，就连服务员都没一个。
墙上沾满油污的风扇，搅碎了热风，输出了微弱的凉气。
“你要辞职！”老王眯着小眼看着虞南风，“为什么？”
虞南风：“这不好久没回去了，我想这个暑假回去陪陪外婆。”
老王点点头：“嗯，是该回去看看，你欠我的钱也还清了，可以滚了。”
虽然早就知道总有一天会离开烤鸭店，但是真的这一天来了，虞南风突然有些舍不得。
“那我走了？”
老王：“等等。”
虞南风扭头，挑了挑眉：“怎么，舍不得我啊。”
“呵呵，我巴不得你快点滚。”老王在收银台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叠钱扔到虞南风面前，“拿着，你这个月的工资，虽然你还没干满一个月，但是多了的，拿去给你外婆买些补品，当我孝敬老太太的。”
虞南风怔着没动，老王抓起一把瓜子朝他扔去：“快点拿着，你还他妈要我给你送过去啊。”
虞南风深吸了一口气，笑着将钱塞进了兜里：“老王，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很久了。”
“有屁快放！”
“我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儿子？”
“……”
短暂的沉默后，老王抖了抖肥肥的身子，操起拖鞋朝着虞南风砸去：“快滚，我就是觉得你小子不是一般人，以后会有出息的，我这是投资你懂不懂！”
虞南风笑了笑，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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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白染没几天，虞南风就知道程星谶口中那个比他和方朝烨还了解白然的人是谁了。
严谨一点来说，应该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为了更快同白染融为一体，兰姐让虞南风日常观摩白染的各种视频学习外，还派给他一个任务——每天都要发一条微博，内容不限，题材不限。
还要挑几条来回复，必须模仿白染的语气。
虞南风最讨厌写作文了，但是受雇于人，只能照做。
花了一个小时翻完了白染从出道来的所有微博，学霸虞南风很快总结出除了商业转发外，白染发微博的三条规律。
一是发各种对虞南风而言，特别非主流的自拍。
二是晒各种摆盘精致的食物。
三是“早安”“晚安”。
一和二对虞南风来说都有难度，他就选了最简单易操作的第三种。
连续发了几天的早晚安，周兰终于受不了，发了一张照片给他，只抛下了五个字：今天发这张！
照片是离开游轮那天，周兰偷拍的。
虞南风站在船舷边，金色的阳光，暖融融地拂过他优越的侧脸轮廓，托着碎金的幽蓝海面与白色的邮轮作为背景色，愈发衬托得他眉目清朗。
这张照片发出后，评论区全疯了。
网友A:啊啊啊啊啊崽崽妈妈爱你！！！
网友B：陌上人如玉，染染世无双，( ` )比心
网友C：给摄影师加鸡腿，今天的儿子简直嫩得出水，手机屏保get！
网友D:姐妹们，快扶我起来，老公，我又可以了~~~
……
起初看到白染以前微博上诸如此类的彩虹屁，尴尬得虞南风鸡皮疙瘩能在身上跳舞，现在已经能面无表情并声情并茂地读出来。
像一个莫得感情的杀手。
百无聊赖地滑动着评论，眼睛忽然滤到一个叫“男朋友不准我搞CP”的粉丝留言，他停了下来。
男朋友不准我搞CP：弱弱说一句，三个月没营业，我怎么觉得我们染染有些不一样了。
这条评论下一水儿的+1
还有人在问：弱弱地问一下，哪里不一样？？
男朋友不准我搞CP：或许就是额头到鼻梁的弧度有些不一样，以及隐隐约约流露出来的硬朗气质，啊啊啊啊，怎么办，我好像更爱他了，接下来我要搜集更多的最新素材，为我的CP创造出更多的姿势。
什么CP？
什么姿势？
好奇心促使虞南风点进了“男朋友不准我搞CP”的主页。
#白染超话大咖#的头衔明晃晃地挂着，看来是个真爱粉。
虞南风啧了一声，现在的粉丝都是孙猴子转世火眼金睛吗，这么厉害，不过“男朋友不准我搞CP”的评论，他觉得一点毛病都没有。
他确实比白染那白斩鸡帅多了。
继续翻了翻“男朋友不准我搞CP”的微博，然后虞南风震惊地发现了一个大秘密。
他看的那篇霸总和金丝雀的狗血同人文，竟然出自这位太太之手。
“搜集最新的素材”以及“各种姿势”交替在虞南风脑中闪现。
他回想了一下那篇一大半内容需要马赛克的同人文的程度，原来不觉得怎样，但是现在想起在游轮厕所里，与方朝烨小兄弟那次不经意的照面。
虞南风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只想说太太，请你停止创作！
霸总的怪力，会掐死人！
霸总的尺寸，更会搞死人！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营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