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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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我新定的防水符怎么还没到！”
“施主莫急，你要加强功效又要缩短施术时间，自然要慢一些的。”
“还要多久才能做好？”
“三天吧。”
三天？
虞南风今天想方设法强吻他的猴急表现，让他一天都等不下去了。
“我给你再加十万，一天能做好吗？”
“施主，这不是钱的问题，画好一道符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行……”
“我再给你加五十万。”
“既然施主这么诚心，老衲今夜冒着被反噬的风险也必定帮施主做出来，这是施主与老衲的善缘……”
方朝烨不想听这个老和尚说些有的没的，不耐烦地开口：“别说些有的没的，明天到底能不能行。”
“能！”
方朝烨挂了电话。
站在窗前，看着宾馆背后那座《锦绣云川》剧组正在取景拍戏的矮坡，高高的摇臂摄像机从密实的树影中探出一截来。
他轻哼了一声，微微勾唇。
谁说钱不是万能的，就连本该清心寡欲的佛门中人，都不能免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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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明星也不是外界想的那么轻松。
炎炎烈日下，虞南风裹着一身厚棉袄，在火塘边烤火。
这场戏倒是不难，但是张一闽要求特写，近景，中景，远景各来一遍。
拍完这场戏，虞南风汗如雨下，觉得自己像要被烤熟了，但是这并没有完，等下日头稍微落下一点，他还要演一场连夜奔袭的戏。
反正不跑个几次，怕是打不住的。
他甚至怀疑他演的不是什么私塾先生，而是一个极限运动员。
还好距离下一场戏开始，他还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杜瞳瞳这人虽然傲慢，但是确实会做人。
午休时让助理给全剧组人送了冰咖啡，下午放饭时间，又在附近的餐饮店叫了麻辣小火锅送来。
虞南风暂时不想见那个小助理，是kavin去拿的麻辣小火锅。
“为什么只有一份？”
中午咖啡都有三份的。
Kavin夹起一块裹满辣椒粉的小牛肉，塞进了嘴里。
“你现在不能吃，会溃疡的，你后面不能工作，周兰会杀了我的。”
Kavin说得有道理。
他收了钱，就要办好事，只有暂时克制口腹之欲了，认命地端起剧组清汤寡水的盒饭没滋没味地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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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小助理的汇报，正在树荫下纳凉抹防晒霜的杜瞳瞳，看着剩下的那一份麻辣烫，嗤笑一声。
“白染不要？这是给我脸色看呢，前两天装模作样，现在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小助理：“瞳瞳姐，我觉得不是这样的，中午的咖啡他都收下了，我觉得吧……他是吃不了麻辣小火锅。”
“嗯？”
杜瞳瞳为了保持身材，没有吃油腻重辣的麻辣小火锅，从剧组简陋的盒饭里捡去一块白菜送进了嘴里，漫不经心地问：“怎么说。”
杜瞳瞳下午一直在拍戏，小助理还没机会给她说，早就憋得不行了，听杜瞳瞳问，立刻八卦兮兮地凑近她耳边。
“我刚刚看他嘴角有伤，应该是中午和男人接吻咬破的。”
杜瞳瞳愣住了。
“男人？什么男人？”
小助理兴奋道： “对，就是个男人，长得可帅了，妥妥的一个冰山美人，也挺年轻的，是个生面孔，我猜测可能是昭星的新人吧，想抱白染的大腿上位。。”
杜瞳瞳不屑地勾唇。
万万没想到啊，白染竟然会背着方朝烨在外面偷吃。
想当年，白染为了绑住方朝烨可是不折手段。
方总也是倒霉催的，碰上白染这个祸害。
看来又有好戏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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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南风拍完那场夜戏，已经接近十一点了。
玄月在树影罅隙里，若隐若现地探头。
不知道今天撞了什么邪，全员不在状态，那场奔袭的戏，频频出问题,一个龙套没注意从踩滑了，差点从山坡上滚下去，虞南风眼疾手快抓住了他，但是脚却崴了。
虞南风谁也没告诉，忍住痛又拍了两遍，这一幕戏才终于过了。
张一闽宣布收工。
夜里山林温度降了许多，虞南风从kavin手中接过外套，正准备回宾馆时，张一闽叫住了他。
“小白，过来，我们聊聊。”
虞南风让kavin等他，和张一闽一起朝没人的林子走去。
剧组的灯光将深夜寂静的山林，割裂成明明暗暗许多块，来往的剧组人员，收拾着摄影器材，准备下山。
深夜时光亦然喧嚣。
不远处——
虞南风和张一闽站在一处缓坡处，虞南风因为脚部不适，背靠着一棵树。他们所在的位置隐约能看到山下他们居住宾馆的未熄灯火。
张一闽叫他过来，并没有急着说什么，而是静静打量着山下的夜景。
虞南风就安静地等待着。
背后忙碌喧然的声音已经被晚风吹散得很淡了。
夜鹄的哀鸣，不时在头顶的枝丫上响起，仿佛在驱赶他们这两个不速之客，愈发显得此刻静。
又一声夜啼声后，张一闽从烟盒里磕出两根烟，递了一根给虞南风。
“会抽吗？”
虞南风接过了烟，笑了笑：“不会。”
因为白染不会。
张一闽也不勉强，自己点燃了火，深深抽了一口，吐出烟圈。
“小白，这些天我观察你，觉得你是个有故事的人，并不如外界说的那么不堪，你真的很不一样了。”
这话张一闽不是第一次说了，虞南风已经习惯了。
“张导，是人都有故事吧，就是看有没有人愿意去发掘这些故事，哪怕过去那些不堪的传闻，也是我的故事，我觉得不要给一个人设限，就像你说的任何一场戏都有千种可能，不是一种表演模式，我觉得人也是一样的。”
张一闽眯着眼，没想到白染这么年轻，竟然这么通透豁达，对他的欣赏之意更甚。
找他之前，他还犹豫这个选择对不对，但是现在他觉得白染说不定就是最佳人选。
“小白，现在时间也晚了，我就长话短说。”
“你知道沈纵吧。”
“知道。”
哪怕是虞南风这种不关心娱乐圈，甚至娱乐生活很少的人，都知道沈纵的名字。新晋导演，去年凭借一步小成本刑侦电影《捕猎者》斩获了最佳导演。
这部电影，也是去年虞南风唯一看的电影。那天是他生日，老王放了他一天假，姚一以前用他的身份证办的影院卡送了他一张电影票电子兑换劵。
在这种因缘际会的巧合下，他进了电影院。
沈纵这人对小人物的刻画简直入木三分，看完电影后虞南风觉得浑身毛孔都张开的震撼，他现在还能清晰回忆起。
“沈纵是我半个徒弟，他最近在筹拍一部新电影，要找演员，我觉得你可能挺合适的，想让你去试试。”
虞南风愣了愣：“张导，我恐怕不行吧。”
最重要的是，他根本不是白染，他的演艺生涯最多就只有三个月。
对虞南风的拒绝，张一闽有些吃惊，现在线上多少演员想和沈纵合作，但是白染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张一闽越发对白染感兴趣了，他到底是没有大志向，还是真的淡泊名利，这真的很耐人寻味。
可张一闽也没多问，拍了拍他的肩膀，站了起来。
“你刚刚才说不要给自己设限，现在怎么就这么快的急于否定自己？”
“……”
虞南风笑了笑，他比谁都知道，刚刚那一番话不过是搪塞之言而言，人生啊，有时候真的是
有设限的。
有的人生下了就海阔天空，而有的的只能在自己的一亩三分田里踽踽独行。
这是摆脱不了的命运。
“你好好想想，想清楚再给我答案，当演员的要学会抓住机会。”
张一闽深深吸了一口烟，将烟屁股在脚下踩灭，又将打火机塞进了虞南风的上衣口袋里，意味不明地说：“烟也可以学着抽一抽。”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机会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