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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这一觉毫无防备睡得沉,再醒来却是再床榻上。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把自己抱到这儿来的。

      走出屋子,屋里洒扫的丫鬟齐齐行礼唤着夫人,红玉迎上来,“夫人您醒了,国公爷守着你睡了一阵,方才才走呢,此时应在书房,还说着午时回来与您一齐用膳。”

      贺玉姝寒着脸点头,径直往外走,止住跟在身后的人,“你莫跟来,我自己走走。”

      此时离午膳时间还早,贺玉姝也不知做什么,便在裴府里乱走。

      她小时随母亲来过这里几次,不过如今都十来年了,沈国公府自要翻新修葺,渐渐贺玉姝迷失了方向,那些仆妇走近行了礼便走开。

      正坐在一池水边看着碧波发呆。

      “四婶婶?”身后响起一道女童声音。贺玉姝转身看去,是大嫂的女儿。

      裴婈走近,脖子上还带着她刚送的玉坠项链。这个小佛玉坠精致不菲,她还送了自己东西,小小年纪的裴婈便觉得她是一个好人了。而且四婶婶生得美丽,更想慢慢跟她想处。

      裴婈乃是裴府嫡小姐,集一家人宠爱,生得冰雪可爱的小丫头。她小跑进来,身后跟着个小丫鬟刚刚被她指使回去拿酥糖了。

      裴婈嘻嘻笑着,“四婶婶,你怎得在这里啊?”

      贺玉姝不自然地回了她一个笑,慢慢起身,“我随意走走。”

      小丫头看了看周边,忽而捂嘴笑了,“四婶婶是来找四叔的吧,不过婶婶走错地方了,这里离四叔的书房越来越远了。”

      贺玉姝蹲下去与她对视,小丫头眼睛水灵灵,单纯至极,伸出手摸了摸她额头,“你叫什么名儿啊。”

      小丫头脆生生道,“婶婶,我叫裴婈。”

      今早儿还认识说了自己名字,怎得现在就忘了。

      “啊……小婈儿。”贺玉姝看了看后面,红玉正带着几个丫鬟来找自己。她此时还不想回去,抱着裴婈躲在树后。而后讪讪解释。

      “婶婶在跟你四叔玩捉迷藏,现在可不能让你四叔找到我,如果找到了我就输了,脸上要被画小猫,很丑的。小婈儿跟我一起玩好不好?”

      玩是小孩子的天性,一说游戏裴婈自然来劲。

      立马身临其境,伸手去抓婶婶的手,“那这里太危险了,我带婶婶去一个地方。”

      一大一下瞄着腰,多久花园里,选了一处假山躲进去。里头倒是清净,正好躲人。

      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小丫头竟然窝在自己身边睡着了。

      “菱儿?”贺玉姝拍她脸儿,将她弄醒,“我们出去吧,外头有人找来了。”

      小丫头迷迷糊糊起来,还只晓自己是在游戏,警戒往外看了一眼,还好没人发现,她抱歉着:“婶婶,我不小心睡着了。”

      贺玉姝柔和笑,从袖口拿出丝帕给她擦汗,扶她起来,“没事,我们不玩了,回去吧。”

      这里不算隐蔽,很快裴云祁就要找来的。

      可不能认输,裴婈小手搭在她手上,“婶婶,我知道有个地方他们找不到,我带你去。”

      她本无意,只是不想看见裴云祁而已,这会儿小姑娘倒当真了,那也好,反正自己也不饿,就随她玩玩吧。

      二人猫着腰,躲过四下丫鬟仆妇,竟来到一处果园前头。

      小丫头挡在贺玉姝前面,与那老果农说说着,“今朝果子熟了,我特地带新夫人来看看,你莫与别人指我们再次,免得误了我俩清静。”

      老果农头发花白,可能因为长期劳作背部佝偻着,点了两下脑袋,自己去了一旁忙着除草。

      越往里走,有树木撑着比其他地方阴凉了些。里头各种果树都有,小丫头带着她直接往最里头去,靠着矮丘下,有半亩花架,绿浓遮荫,下头还摆上石桌椅凳。过去乘凉好不惬意。

      而此时,正院正四处找人。

      贺玉姝正捏了一颗葡萄去了皮正要往嘴里送,手腕陡然被人捉住,力道很大像要把她腕骨捏碎。

      对上他来人深邃眼眸,贺玉姝蹙了蹙眉,绿透晶莹葡萄落在石桌上而后滚落在地,“你,你干嘛!”

      被捏得太疼了,贺玉姝扬起头瞪他一眼,眉眼不耐,“我就随意走到这里歇歇,怎么,裴大人这也不许?”

      喜闻乐见裴云祁眉宇间淡漠的样子。

      裴云祁一反早晨温和,此时黑着脸,扯着人往外走。

      “四叔?”

      贺玉姝被他扯得亦步亦趋,裴菱犹豫了一会儿,怯怯地上前来,“四叔,是我带四婶婶过来的,我们……”

      裴云祁不理,顾巡清也正找裴婈,此时跑过来时,只瞧见四叔黑着脸带着他的新婚妻子走了。

      他悠哉夺过裴婈手中刚剥的葡萄,送入嘴里咀嚼:“小婈儿,你又说人家坏话了?”

      “顾巡清,我哪有?!”

      被扯着走了好大一段路,裴云祁心里怒火渐渐平息,眉宇戾气倦怠,那股子气悠然转瞬即逝。

      松开她手腕,贺玉姝立马往后退了两步,因走得急,她面颊绯红,一直蔓延至耳根。额头起了薄汗,瞧起来颇有一道柔弱美人故作坚韧性子。

      “热了?”他先说话。

      贺玉姝不理,撇过头去,朗朗天下晴日正好,阳光透得她皮肤更白皙至透明。

      “诶!”传来女子惊呼声,贺玉姝感觉头晕,方才吃得葡萄快要吐出来,手握成拳捶打扛着自己的人,“裴云祁你放我下来!”

      挣扎未果,几拐快走,路过垂花门,她手去攀爬,指甲划过去,指腹很疼。不敢左右看那些下人,心头很是难堪。

      “诶呦…”哼了一声,自己被扔到床榻上,还未起来,那人便欺压过来。

      夏日衣带易解,两三下贺玉姝觉得丝丝缕缕冰凉,微热奇异之感落在小腹,顺延而下。

      缓慢推进、故意为之。

      贺玉姝陡然睁大眼睛,有些哆嗦,伸手制止,“裴裴裴……裴云祁……裴云祁!”

      对上其深沉目光,裴云祁手掌心握住她衣裳,鼻息是清香果味。侵略气息更近,贺玉姝偏过头,哭腔软糯,

      “裴云祁,我错了,我错了……”

      瞧她模样,上头的人笑了一声。

      一见势头不对,便软着往这边倒。

      他还真问,“错哪了?”

      死死闭眼,良久,贺玉姝才憋出一句话:“不该去果园。”

      终了。裴云祁道,“姝儿,你真是拿捏我不会同你生气?”

      他说的这般温柔,指尖还缠绕着她的两缕青丝。他稳了稳心神,低头去吻这自己吓红的那双眉目,“姝儿,别离开我。”

      那里酥酥浅浅,贺玉姝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只是带着无趣,便随处走走。”

      裴云祁沉沉得看着她,两只手毫不费力压制她,叹气,“娇姝儿,莫闹了,你若乖些明日我带你回贺家。”

      贺玉姝瞪了眼睛,“新妇子隔日本该回门!”

      这人挑眉,低声:“这会承认成亲了?”

      贺玉姝“呵”了一声,“不回去也可。”那些人她本也不喜欢见……只不过是打着想回家的幌子……

      声音软软,毫无威慑力,可不就是一个小娇娘。

      裴云祁打消她后面念头,“别想着再跑了,如今长安可不是寻常出得去的。你跑得再远,我依旧可把你捉回来,然后让你一辈子也看不见你兄长。”

      女子气极,一拳招呼他脸上去,反被轻松握住,又是一顿欺负:“裴云祁,你无耻!”

      "我不过是出去走走,又不是反了杀人诛心的罪!”

      找不到你了,可不就是诛我心。方才回院,丫鬟火急火燎跪在地上,告知夫人又不见了。

      连着经历二次,心头可是受不了。

      裴云祁掩下思绪,“下次去哪带上丫鬟,走丢了可又难找了。”

      “不行。这是哪门子规矩!”她还来劲了,猛得扭头,脖颈下起起伏伏:“我不喜别人跟着我,裴云祁,明面上我是嫁给你,不是进了裴家囚牢。”

      “姝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想你出事……”

      “你就是这个意思,你不过是要挟持我兄长,然后想在朝堂博得好名声。”

      裴云祁漠言一瞬,外间红玉禀告,“国公爷,夫人,老太太院里请您们过去一趟。”

      两人之事传到了老太太院里,原是裴婈小丫头去老太太那里,将此事说给哭嘁凄去了老太太院里,一二再问后何事,她此呜咽着说了。

      将她轻轻拖起来,将此事压下,等有空在好好与她解释吧。

      动手给她理衣裳,将额前一绺发撩在耳后,叹气着,“我们过去去看看。”

      生气了,贺玉姝甩开他,用手帕擦他方才亲过的地方,“不用你牵,坏人。”

      到了素安堂,老太太心疼的拉着贺玉姝的手,一瞧娇女孩儿手腕真红了,眼角微湿。半威半怒呵斥自己孙儿,“这才第一日,你便大庭广众欺负自己夫人,这可成何体统。”

      乐意看他无奈憋屈的样子。贺玉姝这戏得做足,抽搭有了哭意,“是啊,祖母,姝儿手腕此时很疼,若不是您派人来得及时,夫君还要咬我!”

      裴云祁在老人跟前可不是沉脸黑面的,此时讪笑,无奈应下自己罪责,“祖母,孙儿……不是有意的。”

      “去去去,桂嬷嬷今儿把他的午膳撤了,让他好生记住这记性。”

      老太太说一不二,心疼地抱着贺玉姝。“在家祖母给你做主。”

      让嬷嬷把他赶到廊下,一个高大挺拔、在朝堂纳谏权臣此时被自己祖母赶在屋外。

      而后瞧着那丫头小得意的模样,裴云祁嘴角也随着弯了弯,眼底漾着温和笑意。

      而后是裴云祁在外赔尽了不是,最后赌咒发誓得贺玉姝恨不得把他最缝上。夫妇二人才在老太太面前装得和和气气回去。

      晚些,贺玉姝照昨日裹着衾被往最里侧。听得丫鬟吹了外间烛火离去关门声,身边人陡然扯自己被子。贺玉姝憋着嗓子,急着:”裴云祁,君子之交可不是床塌上由你这么欺负人的。“

      ”君子之交?“这人笑,”那白日里,有人诬陷我咬了她,可是君子所为?“

      他略过的地方酥痒,弄得贺玉姝小腹一颤一颤,今夜无月,也不知贺玉姝脸红了几分,她倒是个认错极快,软着语:”裴云祁,我错了。“

      "你手快拿出去,本就是你先招惹我的。”哭得小声,一下一下扫在裴云祁作乱的心上。

      红帐暖香迷人极极,裴云祁声音低压,与她凑近没,咫尺之间,“那我小人一回,如此我们便两两相抵,姝儿觉得如何?”

      “如……如何抵?“贺玉姝一颗心悬在半空,上也不是,下去不得。“唔……”

      连下两日泼天大雨。愈多百姓房屋塌陷,裴云祁身为朝廷重一连两日不见人影。

      所以陪着贺玉姝回门的日子也耽搁下来。

      这傍晚,天色未黑,可雨倒是没下了。

      贺玉姝小憩醒来,丫鬟引着她自院外道,“国公爷在与夫人寻了个驯兽的小奴,此时正院子里侯着呢。”

      她本奄奄无趣,但许久没出屋子了,去看一看吧。

      一蕃胡衣裳男子立在院里,身形比那些蕃胡人削弱一些,进前来瞧他下颌许了胡子。他拱手上前作揖,说着听起格外嚼舌的话语:“国公夫人安好。”

      声音嫩细,是个女儿家?可看着身形与男儿形同呀,贺玉姝自当打量着他,微微歪着头:“你是女儿家?”

      “夫人您再猜?”下面人又前近一步,目光狡黠,惹得贺玉姝忽然扑哧一笑。是个声音细嫩的蕃胡少年。

      他身边匍匐着两只肥兔差不多的巨型大猫。黄色机灵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前头,且后背上布满了铜钱纹。

      此牲为猞猁。贺玉姝曾有一只的……只不过如今丢了。倒也不急他此时为自己驯养演耍,抱着兔子,贺玉姝对这个蕃胡少年有些兴趣,懒懒问,:“你自何处来?”

      “奴母是长安人,父慕名来长安,自吐蕃来。”

      才刚问完,两日未回的裴云祁正出现在院口。一瞥见他身影,贺玉姝便想到那夜他欺负自己,隔空瞪了那人一眼,想玩的乐趣一下消了,起身转而往屋里去。

      蕃胡少年随着满院仆妇与国公爷行礼。在院中呆呆站了一会儿,那个美貌的夫人与沈国公爷一起出来。

      他悄悄抬头,这国公爷倒不如民间传得那般罗刹恶面,反而……嘴角噙着笑意、俊逸坦然的样子,而夫人低头与他挣扎,要摆脱国公爷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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