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蛋机》撕纸条

3、eddy

　　(写这篇的时候年纪很小，很稚嫩哈哈）

　　星光闪烁,废弃工地上旋转木马孤独的驻足,荒草肆意漫上，深深地驻扎,它也想开花——题记

　　1*

　　小p抱着一个空空的盒子在后院里,午后阳光撤在浅色，有些干固的泥土上。人的瞳孔在黑暗中猛地触到久违的光仍然会有些发酸。

　　“小p你在干什么”

　　姥姥眯了眯眼睛低声问。

　　小p没有立刻回答,像是思考了很久,

　　“姥姥,你说这里有会开花的植物吗吗我想挖一棵放阳台上。”

　　“所有植物都会开花的,都会的。”姥姥的椅晃晃悠悠,咯吱咯吱……

　　是的。都会开花、只是花瓣大的种在温至里;花瓣小的被草叶遮住扎根在废弃游乐园的荒地上,在五彩斑斓已变得暗淡的望料碎片间,向阳生长——

　　2*

　　小p一直在实验楼一楼西北角的小小杂物室画画,浓重的色彩在调色板上堆积了层又一层,笔刷的刷毛本色也只能从躺在角落里没来得及扔的包装纸上依稀分,嗯,国产的。

　　皱皱的校服兜里有一张纸,带白色口罩的人给的,还记得他的眉毛滑稽地拧着,小p把画笔在画板的边缘敲了敲,漫不经心地揺了摇头轻笑,和刚刚扒下的吸管塑料纸一起揉皱了塞在口袋里。

　　\"乱七八糟！听你弹琴真是太无聊了！你音符看清楚了吗？！理解作曲者心情懂吗？我劝你花这点时间去做题……”

　　隔壁突然传来吵嚷的声音,大概又在训人

　　隔壁是放着钢琴的贵重音乐室,提供给向往叠字音乐家的学生。小P选在这里画画那么几年，也听到了许多老师嘴里那种“天赋异禀”的学生的弹奏,可他喜欢最近的那个——

　　刚拨几个音就被边上的人喝住，咦咦啊啊念上好会多瑞迷才又响起钢琴干脆的音调

　　3*

　　“你是画画的？以后要当画家吗”门口突然探进来一个头。

　　小p眼神暗了暗,随口答“没,就应试教育的行者。”

　　“你好,我是小l,我以后想当音乐人。”他没介意一直端坐在木板前的男孩的败衍,热情洋溢地自我介绍,粉色的牙龈也浮在整齐的牙齿上方，手指扒着一点门框。

　　4*

　　“回忆，游乐园，曾经的你？你念旧吗。\"小l渡近了教室,不知何时在小p身后看着这幅画。小p感受到肩膀上方几十厘米的温热气息。

　　灰色小块小块地覆盖在一片五彩上,红色勾勒出草叶,绿色匀勒出花瓣。

　　是曾经

　　小p的肩膀僵住,这是答案,小p不愿意承认的

　　标准答案

　　“猜的。\"小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一个闪闪发光的东西放在他的头顶上，转身离去了,“我给你弹我的歌。

　　小l给了小p一块尝起来有些奇怪的糖果。

　　5*

　　画画,无非是色彩在白色纸张上的色块堆积,直线与曲线的相交。

　　弹琴,无非是手指引领钢制方块,敲在弦上的震动，圈圈点点在五条直线上的跳动。

　　又不是小朋友了,没有足够的底气说梦想了什么科学家啦艺术家，默默退出了人生清单。

　　但小l是个有勇气的人,在听到他文化课数一数二确仍对着音符琴键满腔热血之后,在他的自作曲的和缓音调中小p给他下了定义。

　　他攥紧了画笔，迟迟未靠近画布。

　　“为什么老师在的时候弹地不好规定我该喜欢几百年前每个音要拖12拍的金典,还是入门的洋娃娃和我跳舞,我不喜欢,钢琴有自己的脾气，我追梦没错,没必要按别別人的模板去追。\"小l趴在小p面前的大卫头像上顿了一顿，眼睛瞟来瞟去，“有意思的,是我喜欢的事情,我就要去做啦。”

　　6*

　　小p很喜欢艺术,情感色彩,像老屋子门口的旋转木马,转啊转啊,太阳系有人工计算出来的星星,这是数学的浪漫。没有色彩没有构图，确足够吸引人。

　　苍白的阿拉伯数字也交织出海王星的梦幻。

　　小p是个理由观念很重的人,因为要吃饭所以上学,以后找到稳定的エ作,因为要湊分数オ想走美术生的路。其实一直不是,他折了梦想羽翼,用黄色棉线缠得紧紧的。

　　小l开始频频出现在他的画板后面,说一些奇怪的话,消除一个浅浅的酒窝，小l说艺术家才会想到——把玫瑰的花瓣给杂草,把候鸟的翅膀给蟾蜍；小l说想去许多地方旅行,想骑小丑鱼和珊瑚礁打桌球，想要亲亲一个糊涂小孩——

　　小l看穿了他的画,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小p的心开始跳动,久违了。

　　小p起身在小l的鼻尖点了一个小点。

　　“小猫。”

　　我听说猫是驱除邪灵的，所以他才会出现在有恶灵的地方，带走坏东西。

　　7*

　　小p毕业了,是离开了,他提着那块贴了一张大卫头像素描的画板走了,踏着火光的。

　　没有繁花相送，只有小l牵的紧紧的有些汗津津的手。

　　小p还在画室边上的音乐室砰砰砰敲着琴键,高潮处，忽然他停下了,跑到隔壁撞开斑斑驳驳有些脱漆的门，抱住仍然在远处的大卫头像，泣不成声，雕塑的边上有一个垃圾桶,白色,堆满了沾了血的纸巾,一个纸团裹着一段吸管塑料纸展地半开——

　　“——疾病晚期,确诊。

　　保守治疗。”

　　小l把刚从传达室拿来的美术学院录取通知书放在小p常坐的绿色小板凳上。

　　“记得准时报道。”

　　END

　　“——大卫的意思是\"被爱的\"，有着必胜的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