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 ...
-
“……我没有被卡住。[1]”
在爱丽丝向津子求助后的下一秒，银发红衣的小女孩却坚定而认真地否认了这一事实。
津子蹲下身，平视眼前这个名叫安娜的小女孩。
两人一个表情倔强，一个表情平淡，默默对视了几秒钟，然后津子将视线移向了疑似夹住安娜的桌板，问道：“她是怎么被卡进去的？”
“……我没有被卡住。”
安娜继续否认，而爱丽丝则歪头回忆发现安娜的过程。
“我过来拿甜点吃的时候，她就在这里了。本来想叫人过来帮忙的，但是安娜她不愿意。”
听完爱丽丝的话，津子的目光落到了安娜和爱丽丝手里的马卡龙蛋糕上，心底开始打起小算盘。
“我可以帮忙。”她说，“不过有个条件，需要用你们手里的蛋糕做交换。”
爱丽丝看了一眼手里仅剩一个的马卡龙蛋糕。
她觉得自己已经帮了安娜那么多，没道理再将心爱的蛋糕贡献出去，于是果断将视线转向了安娜那边。
“……我没有被卡住。”
安娜动了动上半身，继续重复之前的那句话，看上去就如同一条搁浅的小海豹，倔强固执又格外可怜。
任何一个看到此情此景的人都会心生不忍，无条件伸出援手。
然而，津子却是一个有原则的神。
特别是在面对排行第一喜欢的甜点时，任何东西都不可能动摇她想要得到它的决心。
气氛再次陷入了僵持之中。
安娜艰难地扭动了几下上半身，想要再尝试一下能不能用自己的力量挣脱出来。
津子就这么蹲在那里看着，打算等安娜放弃，不得不向她求助，然后就能顺理成章地拿到心心念念的小蛋糕了。
三个女孩谁也没有做出让步，就这样形成了一个稳定的三角对峙结构。
如果再没有其他“强大”的外力出现，或许安娜真的就要以这样的姿势继续卡在桌子之间，直到宴会结束了。
“嘎——嘎——”
从右边传来的鸦鸣声打破了僵持的气氛。
津子回头看去，就看到被她留在宴会外的胖头鸟扑棱着翅膀，向这边飞来，身边还跟着一只胖滚滚的黄色小麻雀。
头上落下一重一轻的两下撞击，是胖头鸟带着那只黄色小麻雀窝到了她的发顶。
“你从哪里拐来的鸟？”
“嘎——”
“不行，太麻烦。”
“嘎——！”
“会唱歌也不行。”
“嘎……”
“绿荫葱葱的并盛，不大不小，中庸就好~[2]”
清脆婉转的歌声在头顶上方响起，显然不是胖头鸟能发出的。
这样的声音，这样的咬字清晰程度，如果不是确定头上只有两只鸟，津子真要以为有人正站在她头顶唱歌了。
她想到至今也没学会“说人话”的胖头鸟，坚决不想再多养一只鸟的心开始有点动摇。
“——原来在这里吗。”
津子的身后忽然照下一片黑影，一个略显冷淡的男人声音随之传来。
在津子转过身的同时，窝在她发顶的黄色小麻雀也飞了起来，落到她身后那个男人的肩膀上。
“云雀~云雀~”
——是彭格列的云守，云雀恭弥。
宴会开始的时候，津子在森鸥外身边只见到了彭格列云守的秘书草壁哲矢，她还以为云守本人并没有来。
目光落到云雀肩膀的黄色小麻雀身上，津子的心底突然闪过一个想法——如果她提出买下这只宠物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同意。
云雀并不知道眼前的少女盯上了他养了有五年的云豆，狭长的凤眼略过津子和爱丽丝，最后看向了那边被卡在两张桌子间的安娜。
“……我没有被卡住。”
无视了小姑娘的固执否认，迈步走到长桌前的同时，浮萍拐已经自袖管中滑出握在了云雀的手中。
然而——
挥出的浮萍拐在即将落到桌腿上的时候，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无法前进分毫也无法后退分毫。
凤眼一眯，眼角余光移向后方，锁定在了蓝发少女的身上。
“——蛋糕是我的。”
津子的眼中闪烁着戒备的光芒，看云雀的目光就仿佛在看一个企图和她抢夺救人报酬的竞争对手。
她的右手控制住云雀的浮萍拐，空出的左手抬起对准安娜的方向。
在荒神力量的作用下，夹住安娜的长桌开始动摇。不一会儿，桌腿和桌腿之间就空出了比之前要大一些的空间，正好能让安娜从里面钻出来。
“我来帮你吧。”
蹲在一旁的爱丽丝主动帮助安娜从桌腿间爬出来，但是就在安娜半个身子都出来的时候，她却像是被什么东西勾住了衣服一般，怎么也无法再前进分毫。
注意到这一点的津子加大了力道。
于是，桌子晃动得更加厉害，桌腿隐约扭曲空出了更大的空隙，可即使如此，安娜也还是没有成功从里面钻出来。
津子皱了皱眉：“爱丽丝，看一看是什么东西勾住了。”
爱丽丝还没来得及应一声“好”，就忽然从桌子上方传来两声沉重的闷响。
紧接着“吱呀”一声，拼接而成的长桌就散了架，连带着白色桌布和上面的餐盘和甜点饮料都倒了下来。
一连串的砰砰啪啪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
等到尘埃落定，始作俑者利落地收起浮萍拐，转身潇洒地离开了。
津子看了一眼云雀远去的背影，目光落回到爱丽丝和安娜身上，心情不是很好。
虽然暴力解救差一点波及到受害者，若不是爱丽丝及时带安娜跑到安全区域，估计两个女孩子都要被甜点饮料淋一身，但不可否认最后救出人的是云雀。
这下，她根本开不了口去得到心心念念的马卡龙蛋糕了。
“——发生了什么事？”
跟在闻声而来的人群中，中也走到了津子身边，低声询问她发生了什么情况。
津子收回目光，不想再提起刚才的事：“没什么。”
四周围聚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津子不太喜欢被那么多陌生人围观的感觉，转身想要从这里退出去。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中也君，津子小姐，介意占用你们一点时间吗？”
戴墨镜的金发青年脸上挂着友好的笑容，他的身边站着银发红衣的小女孩，正是刚才被卡在桌子间的安娜。
津子的第一反应是拒绝，但是在猜到金发青年的身份后，她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草薙出云，赤王氏族吠舞罗的二把手，与他交好有益无害。嗯，一切都是为了中也能尽快升职并拿到那些荒霸吐的实验资料。
四人走到了一个没人打扰的角落。
草薙出云将右手从裤袋中抽出，轻轻放在安娜的肩膀上，与她对视一眼，然后看向中也：“之前飞机上多谢中也君出手救出了安娜，吠舞罗欠你一个人情。”
“啊，那个举手之劳而已。”中也抬手压了压帽顶，“就算我不出手，其实你们也能救出人。”
草薙出云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他又将视线移到津子身上：“还有津子小姐，谢谢你刚刚将安娜从桌子的夹缝间解救出来。不然安娜她可能会一直卡在那里，直到宴会结束都不向任何人求救。”
“救她的不是我，是彭格列的云守。”
“但是安娜说还是要谢谢你。”草薙出云低头看了一眼安娜，然后将她带到身前，“她说有东西想要送给津子小姐。”
伸到面前的小手掌心里躺着一颗红色的玻璃珠。
津子凝视轻声对她说了句“谢谢”的小女孩有一会儿，虽然不是肖想许久的马卡龙蛋糕，但还是接过了玻璃珠。
红色的玻璃珠内跃动着火焰，又像是有血液在流动，触之温暖，不是一颗普通的玻璃弹珠。
“安娜拥有预知的能力，可以借助这些玻璃珠寻人和寻物。如果津子小姐未来想找什么特别难找的东西，它或许能帮到你。”
……寻人寻物？
津子眼中瞬间划过一道亮光，这不正是她需要的能力吗？
想到也许不久后就能找到最后三分之一力量的下落，心底那一点因为没有吃到马卡龙蛋糕而产生的坏心情也驱散了不少。
-
当宴会结束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市中心的繁华喧闹随着车子驶入住宅区而渐渐远去。
步行在通往住处的街道上，一路上几乎很少看到行人的影子，只有两旁的路灯在不辞辛劳地绽放光明。
津子将跑到在胸前的长发顺到肩后，还是觉得有点热，于是她伸手将垂下的长发分成两股，用收在袖中的发绳重新将头发绑成了两条马尾辫。
“那个……”
身旁忽然传来中也略显迟疑的声音。
“津子你头上的发绳——”
话还没说完，他的声音不知为何就突然止住了。
津子疑惑地看过去，结果就看到中也的脸色一变再变，由白转青再转红，双唇紧抿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然而，没等津子搞清楚状况，她就看到中也用力踩了一下地面，整个人在重力异能的作用下飞到空中。
少年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远方，只留下了一道焦急中隐约含着些慌乱的声音。
“——我忽然想起有件急事先回家了！”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 22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