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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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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舞今天一滴酒都没喝，倒是李馨儿又喝了个微醺。把她半拖半扛回自己的院子后，鹤舞回到自己的院中，发现隋风已等在那里了。
鹤舞略有些扭捏，主要是因为这人曾经看过自己的素颜……
“真人回来了。”隋风依然是按照礼节一丝不苟的行礼。
“杏儿。”鹤舞突然冒出来一句。
“？”隋风没明白。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我入门前的名字田杏儿，我娘都是叫我杏儿，嗯，你也可以叫我杏儿。”不知道为什么，鹤舞突然很想隋风叫自己这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名字。
隋风微怔，鹤舞老脸一红，接着说道：“我会对你负责的，回头我带你去师尊闭关的地方，和师尊禀明一下，就可以筹备婚礼了。”
隋风又愣住了。
“那，这个送你。”鹤舞不知道自己在不好意思什么。
隋风看着怀里被塞入的超大盒点心，又愣住了。
“你不喜欢点心么？我本来想买根簪子送你的，但是那个太，太贵了，你知道，我们平泽没什么大收入，香油钱收的也少……”鹤舞有点羞愧。
“我很喜欢，谢谢真人。”隋风唇边添了一抹笑，似乎和他平日的笑略有不同，鹤舞说不上来，只是觉得好看。
“不过，风现在家仇未报，尚不想成婚，望真人体谅。”
“啊，对不住，你说的对。”鹤舞心里有点失望，想了想又开口，“你若是放不下白岚风，我也可以助你去找她。”
“真人何出此言？我与白姑娘不过是相识，并无私交。”
“……那次你和白岚风在平泽会客厅所说我都听到了……”鹤舞觉得自己都要对人家负责了，就不应该有事瞒着对方。
隋风默立了一会，作为一个偷听者，鹤舞略觉尴尬的在地上搓了搓鞋底。
“当日真人救我一命，但白姑娘说心仪于我，愿意助我复仇，我便随她走了，是隋风对不住真人，但隋风去峨眉后，与白姑娘见面次数了了，倒是与阿庆姑娘见面的次数多些，至于帮我复仇，白姑娘回峨眉后再未提过。后来不知谁人走漏了消息，我被带至掌门大会，险些丧命，再次蒙真人所救，风无以为报，只有一副身子尚算拿的出手，真人既已取用，风就是真人的人了，真人何必又生怀疑？”
“啊？啊？我怀疑你？我没怀疑你啊？”鹤舞有点懵，脑子有点跟不上。
“那白姑娘长的漂亮，地位又高，你喜欢她天经地义啊，跟怀疑你有什么关系？”鹤舞觉得咋这么憋气呢？
隋风很认真的看了鹤舞好一会，鹤舞也鼓着腮帮子瞪着隋风。
噗嗤一笑，风雪散尽。
“倒是我小气了，风谢过真人，风真心跟随真人，绝无二意。白岚风之类，以后不要再提了好么？”后半句已经用上了轻哄的语气，鹤舞指尖一阵酥麻，禁不住微微弯了起来。
鹤舞深吸一口气，想一想似乎遇到隋风后，自己就开始“犯病”，找老泥鳅也没用。
“嗯，嗯，你若不想提我自然不会再提，你若想提也可以再提。”鹤舞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在这里等我有事？今天不是没有学新拳法么？”
“无事，只是过来看看你。”
“看，看，看我，作甚。”
“我既已是真人的人了，自然要随侍左右。”
？
第二天，在距离平泽门四百里外的“香满楼”雅间里。
“什么？你把隋风给睡了？？？”一名突然得知“真相”的群众正在大呼小叫。
“哎呀，你他妈小声点啊！”鹤舞恨不得捂上李馨儿的嘴。
“等等，你昨天问我那个未婚男女睡觉的事，莫非说的就是你和隋风？！”李馨儿在回忆自己昨天是怎么回答的。
“是啊……所以我昨天和他求婚了，但是他说现在家仇未报，还不想婚嫁。”
“所以？要是他愿意，你就要娶他是么？”李馨儿为好友这混乱的逻辑混乱着。
“那肯定的呀，你不是说睡过了就要负责么。”
“可是，只有男的娶女的，女的才是嫁好嘛？”
“那怎么能行？我是平泽掌门，怎么能嫁出去？我以前在村里的时候见过入赘的李大叔，大家都说他是嫁到李家的啊。”
李馨儿总觉得像隋风那般的人儿应该不会同意入赘的吧……
“鹤舞啊，换个角度，你知道当人家老婆需要做什么嘛？”李馨儿表示结果一定是否定的。
“当人家老婆？”鹤舞认真的回忆自己小时候，娘亲都在作什么。每天天不亮娘就起床烧火做饭，天亮的时候自己很少能见到娘，爹和娘不是在地里忙着，就是在家里忙着。冬天不忙的时候，爹娘会去城里打短工，过年那几天，大家都会在家里，但是爹娘总是围着大哥和小弟转，娘总说儿子比闺女重要多了，所以当人家老婆大概就是要不停的做事情和生儿子吧？
“就是做事情和生儿子吧？”鹤舞迟疑的开口。“不过……隋风可以生孩子么？”
李馨儿呻吟着捂住了脸。
在李馨儿一下午喋喋不休的教育中，鹤舞终于大略领悟了一些关于“男女分工”，以及女性“特长与优势”的事情。
在回去的路上，鹤舞看到路边有卖棋的，想到隋风当初在峨眉自己和自己对弈的画面，便想买一副送给隋风。棋盘都一样是木制的，但是棋子有木制和陶制两种，木制便宜，陶制略贵，鹤舞咬咬牙，最后还是买了那副陶制的。
虽然隔着厚厚的粉，但是隋风如今已经可以从鹤舞的耳朵颜色辨别出她的情绪了。
手中的棋盘粗糙，棋子打磨的也不够细心，即便在峨眉的日子，隋风也没用过这么粗糙的棋，但是看着鹤舞微粉的耳朵，隋风突然心里一软。
想到上午收到的信，又想到冤死的父母，隋风又把心硬了下去。脸上堆起一个温柔的笑，一手托棋，一手握住鹤舞的手，声音如四月的春风：“真人与我下一局如何？”
“我，我，我不，会。”搬起石头漏了自己的怯就是鹤舞现在的感受了。
某人笑的似乎更甜了，“没关系，我可以教你啊。”
被拉着手脚都不知道往哪迈的鹤舞软着脚跟着去学下棋了……
鹤舞常常在未来的岁月里回想这一段时光，每天早上隋风就来到鹤舞门外等候，与鹤舞一同早饭后开始练拳，午饭后回去休息，傍晚时再来陪鹤舞晚饭，晚饭后隋风有时会教鹤舞下棋，有时则会弹琴给鹤舞听。
琴是好琴，鹤舞原本是买不起的，但是偶尔在帮镇上刘员外家除妖的时候，白衣飘飘的刘家小姐正好抱着这把琴经过，鹤舞最后没要酬劳，就索了这把琴。
琴声清越，穿过围墙，一直传到门人们居住的地方。对于掌门与隋风的日渐亲近，门人们只有看好没有说闲话的，自己掌门虽然厉害，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放眼整个平泽，还有比隋公子更好看的人儿么？身份什么的，在这边缘的，连长老都没有的小门派，一向不是人们关注的热点。
平泽虽然也有专门教弟子“文化知识”的夫子，但是琴棋书画这些东西却是没得教的。时间久了，门人们看的眼馋，就托阿刀阿鲫帮他们问隋风能不能有空的时候也教教他们琴棋书画的。于是每天傍晚，平泽的门人都聚在一起和隋风学些高雅艺术，争取今年过年回家的时候也能让隔壁的阿花们另眼相看。
平泽门人们越发把隋风当成一家人看待，回家探亲带点好吃的都不忘分他一份，鹤舞看的高兴，越发贯彻李馨儿教她的“女性学说”，惊的门人们常常在路上看见自己掌门低头小碎步走路时捂脸狂闪不忍直视。
只是鹤舞露果一次“真容”后，再不肯轻易卸妆，无论隋风如何劝说她都不肯。
“真人，总是涂粉易伤皮肤，且涂的少一些也会很好看。”这一日，隋风正在第一百零八次劝说鹤舞。
“……你为什么不肯喊我杏儿？”
“这样太过亲密，不如等我们婚后我再这样唤你可好？”这么温温柔柔的解释，鹤舞也不好再强求。
“真人，这个粉……”
某人还没说完就被鹤舞打断，“阿鲫最近忙什么呢？我为什么经常见不到她？”
最近多了隋风的陪伴，鹤舞忽略了阿刀阿鲫，阿刀日日带着门人修炼，每每去演武场上总是找到她，倒是阿鲫最近常常找不见人。若不是今天要转移隋风的注意力，鹤舞还一时想不起阿鲫来。
“阿鲫姑娘最近好像结识了新朋友，常约着出去游玩。”
“哦？我竟然不知道。你见过么？哪里人？”鹤舞下意识的以为阿鲫交了一位女性朋友。
“……远远见过一次，不知是哪里人。”
“我去问问阿鲫~无事你先去休息昂~晚上别忘了上课~”
望着逃走的鹤舞，隋风的脸上流出了一丝迷惘。在这里呆的时间越长，他的心就越动摇，那件事情不能再等下去。
和阿鲫聊完的鹤舞有点郁闷，阿鲫似乎不愿意多谈自己的新朋友，只说是出去办法事的时候认识的，没等鹤舞继续追问，就被阿鲫以要外出做法事为由推了出来。
结果聊完了，鹤舞连这位新朋友是男是女，是圆是扁都不知道。鹤舞虽然人情世故上面懂的少一些，但是她并不迟钝，她能感觉到阿鲫在这件事上对她的隐瞒。
自己与阿鲫已经认识超过50年，互相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告知的？鹤舞现在不是有点郁闷了，而是更郁闷了。
不知不觉走到了隋风的住处，因为鹤舞这次聊天时间太短，还没到晚饭时间，隋风正在院中练拳。
看到鹤舞走来，隋风也并没有停下，而是将一套拳打完，收势后才对鹤舞一笑，“真人怎么来了？”
鹤舞垂头丧气的坐在石墩上，“阿鲫不愿意和我聊她的新朋友，她有比我更好的朋友了。”虽然是师徒，但是鹤舞心里一直把阿鲫当成最好的朋友，自己的秘密从来不会隐瞒阿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