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第 8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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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才蒙蒙亮，湿漉漉的青石巷已有挑着货物、瓜果的行人匆匆路过，巷子口的包子铺不断冒出的白烟裹着肉的香气消散在初夏的晨风中，勾得早起的行人馋得肚子呱呱直叫。
“大叔，要二十个肉包，再来十个馒头。”梳着双丫髻的绿衣少女站在包子铺面前，脆生生地唤老板来装包子，原来是早起的桃枝出来给古月瑶与众镖师买些包子馒头回去当早饭。
结清包子钱后，桃枝才抱着用洗得干干净净还带了些湿气的荷叶包着的两大包包子一路快走回到包子铺斜对面的客栈，桃枝进去时正好碰着早起出来的陈卫云，便赶忙取了两个新鲜出炉的包子塞给她：“也买了陈护卫的份，拿着路上吃。”
“多谢。”陈卫云接过包子淡淡道谢，又让开楼梯口给桃枝先过，她才慢悠悠地啃着包子往门外走，等她到客栈门口时，客栈的小二也将陈卫云骑的那匹马牵了过来。
吃完包子，陈卫云翻身上马。
听得马蹄声响，盯梢盯了一夜的二狗子惊得一下就醒了，一巴掌拍到一旁的三布脑袋上：“醒醒，赶紧跟上去，我回去通知老大！”
他瞧了下远去的骏马，起码的明显是个娘们儿，其他人还在客栈吃不下，把这落单的小鱼儿先吃进肚子也是好事啊！要知道在胭脂山一匹这样好的骏马少说要五六十两！
“哦、哦！”二狗子是他们帮派老大的远房表弟，所以好不容易睡着的三布被打醒也不敢跟二狗子生气，讷讷地应了声便赶紧朝陈卫云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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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客栈里，仍旧是做男子打扮的古月瑶用过早饭后，跟客栈掌柜的打听了下县城里的胭脂作坊，因本地不算繁华，周边也没有经济重镇、水陆交通也不算便利，是以当地虽然有多年的胭脂制作历史，但如今其实大部分胭脂作坊早已支撑不下去，做大的也不过一两家。
听说是要来找胭脂作坊的，客栈掌柜眼中精光一现，这远道而来就为胭脂作坊的，没准是笔大买卖啊！立时想到了妻子的娘家，便笑呵呵地与古月瑶说到：“客人还请这边坐，容布某泡壶茶与客人慢慢道来。”
笑着引古月瑶到客栈一楼的一个空桌坐下，叫小二泡茶时顺带低声交代了一句，然后才笑着坐到古月瑶对面开始与她科普胭脂山制作胭脂的历史。
古月瑶也不赶时间，便也任由客栈掌柜说着，尝了口这客栈的茶，竟然是玄米茶，但口感比她从前喝过的玄米香味更浓郁些，还有淡淡的特殊香味，赞道：“这茶不错。”
“客人好眼色，此茶乃是胭脂山本地才有的，虽比不上什么龙井雀舌，但别有一番风味。”说了一通的掌柜也端起茶杯喝了半杯茶，终于见到妻子抱着一个木盒子匆匆赶来，连忙站起来朝古月瑶介绍道：“此乃拙荆，拙荆娘家在下边一个镇上，家中五代人都是制作胭脂的。”
边说边接过妻子隆氏手里捧着的浅木盒，打开摆到古月瑶面前，朝隆眼神氏示意让她来解说。
“给客人见礼。这里一共有六款口脂，都是我娘家作坊里生产出来的，每个颜色都极好看。”隆氏一直在家相夫教子，倒不大会做此类推销经营的话，只是赔着笑脸将六个口脂罐打开一一摆回古月瑶面前给她看。
瞧得掌柜的都有些着急上火，这婆娘咋这么憨！哪有人卖东西这么卖的！夸句好儿都不会！
古月瑶倒也不在意这些，只是瞧着隆氏递来的口脂觉得有些新鲜，刻意压低声线问到：“太太不介意我取些瞧瞧颜色罢？”
“不介意、不介意。”
虽然对方说不介意，不过古月瑶还是叫桃枝将干净的帕子给她擦了下手，又低声交代桃枝去取些清水来打湿帕子。
而后以右手食指指腹先取第一罐口脂，轻轻在左手手背抹出一道红痕，鲜红的口脂印在如雪凝脂上，显得艳丽十分。
古月瑶看完也不说什么，用桃枝打湿的帕子擦干净食指指腹，继续将下一罐口脂挑出些许来，如此反复数回，便将六款口脂都做了初步的试色。
清晨的客栈一楼还没有什么客人，布掌柜夫妻站在古家众人对面，古月瑶身后站着桃枝、李侍剑，只有古月瑶在认真试色，其余四人都是屏气凝神地看着她。
“不错，我想去作坊瞧一瞧可以吗？”古月瑶看完六款口脂的试色还算比较满意，便提出要去作坊看看：“方便的话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隆氏一听连忙道好，她娘家的口脂作坊虽然传了五代，在第三代也曾达到顶峰，家中作坊光是工人都有数十人，可惜到第四代便渐渐没落，如今说是作坊，但也只是由家中兄嫂勉强支撑着，若再找不着出路，怕是传不到第六代的了。
布掌柜交代小二去后边将古家的车马牵过来，然后笑着跟古月瑶告罪一声，便拉着隆氏到一旁低声交代：“你一会儿到家要是不会说就别说话，叫你嫂子好好招待，我瞧着这位客人也是有些家底的，没准还能多买些货走，总归先解了眼前之困才是。”
布掌柜与隆氏乃是青梅竹马的娃娃亲，早年间布家家穷，隆家也没嫌弃他们家，反而还帮着出资叫布掌柜去读了两年书识了字，布掌柜才有机缘到城里的客栈从小二跑腿做起，辛苦了近二十年才终于做到客栈掌柜。
如今反倒是隆家日渐衰微，他布掌柜记隆家的恩情，也帮着拉过些客人到隆家作坊去。
“好，我记着了，当家的你放心。”隆氏也知自己不擅言辞，确实她嫂子伶牙俐齿的，要不是有嫂子在，靠跟隆氏一般笨嘴拙舌的大哥，隆家的作坊怕是早就完蛋了。是以她心里并不恼丈夫这般言语，而是将丈夫的话谨记心中。
只是此时夫妻俩谁都没想到，这位客人比以前的都大，大到不仅能解隆家一时之困，还能叫隆家再现当年的辉煌。
布掌柜简单交代完妻子，正好小二牵着古家的车马过来，他便不再耽搁，笑着拱手送走妻子与古家的车队。
而客栈外又换了班的两个混混终于见到昨日的车队往出城方向走，一个连忙跟上，另一个则赶紧回去通风报信。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第 8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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