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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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本堂町说的帮手，是你们啊。”
我没想到再见到技术部的海鲜们是在这种情况下。
拿着J.W.的那个所谓失败的研究成果，我忽然想或许可以利用这个把人们从潜意识的世界里拉出来。
但很可惜，整个日本没瘫痪的机构根本没有几个，能联系上的人都很少，我们这里极度缺少技术性人才。就当这个计划即将被搁置的时候，本堂町小春忽然提议说，她认识一些或许不是很靠谱的私人研究者。
据说，虽然不怎么靠谱，但业务能力很强。
然后我就回到了我曾经住过的地方，见到了曾经坑过我的同事们。
“老板——”
据说是这些人自从东京暴雨之后就从对策组那边辞职了，跑到这里来继续运营我的游戏公司，还有搞他们不知道是什么的世纪发明。
所以说把游戏运营成那个鬼样子根本不是对策组的错而是他们的问题吗。策划和运营都是他们这个锅总之他们自己拿好没问题吧?
“闭嘴我一点都不想见到你们。”我把放着研究资料的闪存盘拍到桌面上，“立刻给我搞出解救东京的办法不然三天之内鲨了你们。”
“老板这次我们真的从良了不要这么凶啊！”
“谁管你们啊我要回家吃饭。”
事情，大概就能这么解决掉了吧。
我走在回家路上的时候这么想。只要能搞定这边的问题，那就可以暂时休息了。
然后我路过一个熟悉的冷饮连锁店。
看见一个熟悉的小女孩。
“真不巧啊，今天冷饮店关门了啊。”我这么感叹着，本来还想去再买两个冰激凌，东京是受灾最严重的区域，陷入沉睡的人也最多，大多数店铺都关门了。
当时逃过一劫的都是处在地下室或者飞机上之类的特殊环境里的人。至于在那座楼附近的人就无一幸免。
里面的人虽然不至于陷入沉睡，却大多数死于建筑坍塌。对策组的工作重心在地下层，地下层几乎已经碎在了一起，还黏住了。
死伤的人其实并不多，只是东京的对策组就此瘫痪。不太清楚他们到底研发的什么东西，但各地的对策组都再也没了声息，就好像忽然之间从这个世界离开了一样。
我站了一会儿，忽然感觉到口袋里的震动。
电话，透子哥打来的。
“你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治安已经处理好了吗?”我倚着冷饮店的招牌，眺望不远处的行道树。
已经都过去了。
“南美那边的对策组还在活跃，FBI里有人提议让你去帮忙。”
“什么?！自己的地盘不能自己收拾吗?南美是个鬼的FBI辖区啊！”
“莎莉还活着。”
“……那就好。”除了她也不会有人提这种扯淡的要求了。她也只是想让我知道她还活着。
够了，知道就行。我还以为她被炸死在地下了。
“对了，工藤君呢?”我想起说着说着人就没了的工藤新一，“他应该也被飞鸟井影响了，现在还好吗?”
透子哥轻快地回答：“我把他送到儿童医院去了。”
“儿童……医院?”
一个高中生送儿童医院去是要干嘛???
好像是察觉到失言，透子哥很快改口：“总之已经送到医院了，现在大多数沉睡的人都在医院或者临时的救助场所，总之他不会有事的。关于东京暴雨那件事，我们已经在着手处理，你不需要继续躲躲藏藏了。”
我背了这么久的锅终于要没了吗?忽然感觉到久违的轻松。
“不急，反正这么久我都是背着锅过来的。话说花井椋的档案根本无所谓吧，能不能把鸣瓢椋的身份给我复活?”
“这比较难。”透子哥委婉地拒绝了我。
“趁现在户籍管理系统瘫痪偷偷搞定不就可以嘛！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更何况我帮了你们多少忙，啧。”明明公安其实是可以搞这些小动作的，这就是不想帮忙而已。
今天的天空，很晴朗呢。
就算是傍晚也没有大片大片的云，一直笼罩在东京上空的阴霾终于散去。
“鸣瓢。”
“嗯?”
“你……”
我没听见他说什么，只看见一道光从我眼前闪过，我下意识地闪开，撞到了背后的广告牌。
年幼的小女孩拿着一把刀向我冲过来。
她在哭。
“就是你！就是因为你妈妈才会死的！你为什么要毁掉东京！你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家?！”
不是我啊。
“你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为什么你这种人还活着！该活着的人却死了！”
我也不想他们死的。
“你凭什么夺走我们的一切?！一年前也是，现在也是，花井椋！”
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
小女孩没什么力气，我轻而易举地夺走了那把刀。她崩溃地大哭，我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抬起头，看见更多人向我走来。
“你那边怎么了?”
“我只是忽然想起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仇恨这种东西始终是最能够让人振奋起来的。”
“……”
“我好像又没法回家吃饭了。跟我笨蛋老爸说一声，我去南美拯救世界了。”
…………………………
飞鸟井说：“嗯，这里是我的梦。”
我们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梦里的存在。对她来说全然是虚假的。
又或者对她来说，梦境和「现实」没有什么区别。一环套一环的梦境里，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寻找到真实?
“这是谁的井?”
这是富久田保津的井。所以我自始至终没有在井里见过他。
他不会失去记忆，他已经离开了这里。
“我死了吗?”
“没有。”
我只是站在这里，我只是回到了梦里。我一直在这些世界里漂泊，没有找到最终的归宿。
我想要回去的世界，大概并不需要我。
我看到了世界的恶意。他们不欢迎我，他们不再保护我，我把他们的宝物还给了不知名的存在。
我曾经问过早濑浦宅彦，到底哪一个是最外面的真实。或者说，我们怎么才能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井里。
他说，罔象女知道一切。
她坐拥最外面的世界。
于是我对她说：“我想去外面看看。”
…………………………
我是鸣瓢椋。
我站在那年的夏天。我还是学生，我在放学的路上，我知道这天过后，我的命运会完全打个对折。
活着也不过曲折，死亡也折磨家人。
但是那天什么也没发生。
前几天笨蛋老爸出门执行公务的时候受伤了，我回家的时候他在家试着做了晚餐。
实话说，很难吃。
但是泪水不知道为什么就滴落在餐桌上。
妈妈总是笑着的，我希望妈妈永远可以这么笑着。
我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现实可以这样会多好。等到我来到医院，走到那个熟悉的病房，见到飞鸟井的时候，我还觉得这只是一场梦。
“飞鸟井，你想离开这里吗?”
“这样，就好。”
她是这么说的。
等待一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来的终结，或者是约定的人穿越梦境的荒漠来接她。
那之后一切都如往常。
没有曾经的连环杀人犯，也没有「仓」，没有死亡报道，也没有我的坟墓。
这样的时间过了多久呢?
反正会持续到最后吧。
回家的路上我买了妈妈喜欢的蛋糕，然后约好今晚跟大家一起去看电影。很难得的事情，跟几个好朋友一起去。
偶然间碰到了还在上学的莎莉，这时候她还是学姐。秋天的叶子一点一点飘落下来，落到手心里真的很美。
七月三十号的时候，我玩的游戏三周年庆。
路边飘过的报纸，还写着工藤新一的名字。黑皮金发的小哥开着车路过。
街边的咖啡店是我还没买下来的时候，虽然人很少但是总有几个学生在里面尝试苦涩的味道。
路过笨蛋老爸上班地方附近的时候，还看见了一个很像本堂町小春的背影。她穿着类似于外务官的衣服站在路中央，一转眼就消失不见。
天空中的雨云，也像极了我曾经劈开过的那一朵。柜子里的刀放在衣服下面，或许永远也不会用到。
路边的海报上，画着热血少年漫，隐隐约约有熟悉的脸。新出的游戏活动，大概还有记忆里的样子。
我回到家，给妈妈一个拥抱。
坐在沙发上给同学发着讯息，希望每一天都可以这么美好。渐渐习惯了的生活，或许永远不会再改变。
我曾经喜欢过那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我曾经什么都不怕，我曾经觉得自己失去了一切，但或许事情可以重来。
看新闻的时候，发现东京还是要面临一场旷日持久的暴雨。但是没有人太过担忧，所有人都抱着乐观的态度，也没有绝望的阴云彻底盖住太阳。
“阿秋，你在哪里?”
妈妈接了一个电话，好像是笨蛋老爸打过来的。
我吃着冰激凌，抬起头来问：“笨蛋老爸怎么了?不会又把自己弄丢了吧?”
怎么可能呢。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回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