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当今皇上竟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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亢奋了一晚上的帝王直接睡过了午膳。
宣厉睡得头脑沉沉的，他一起身，福公公就过来带着侍候的宫人上前。宣厉揉着额头，声音沙哑，“皇后呢？”
“皇后带着二花去御花园玩了，皇上现在可要起身？”又是这只猫，宣厉心里啧了声，“嗯，朕自己来，不用你们伺候。”
“是。”宫人们把东西放下就退到一边。继位以来他就没有自己更衣洗漱了，现在一上手已然有些生疏了。等他穿衣洗漱完，福公公及时呈上来午膳，宣厉吃了点果腹，就动身去了御花园。
周成洲正带着儿砸玩，二花最近迷上了捞鱼，尤其喜欢在御花园小水池边上骚扰无辜的鱼。它倒是很有分寸，只伸肉垫不出爪，看见有鱼游到边边上来了就闪电般一拍，把鱼拍得晕头转向不说，还要甩甩尾巴溅它一身。
它不在意，抖了抖毛毛就接着玩，乐此不疲。周成洲大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看它玩，时不时伸出手摸摸它的头，捏捏它的耳朵，戳戳它的尾巴，不怀好意地捣着乱。二花玩到兴头上，不急着跟这个倒霉老父亲计较，随便他玩。父子俩都玩得很开心。直到周成洲发现一个影子出现在自己的位置旁边，他抬头看去，来者笑意温润。
“臣参见皇后。”是宣瑾瀚。
周成洲点了点头，“今天不是休沐吗？仁王来宫里是有什么要事？”宣瑾瀚摇摇头，“正因为是休沐，所以才来宫里找皇上，平日里皇上和臣公事繁忙，都没时间聚一聚。”
“这样啊，皇上确实是太忙了。”宣瑾瀚带着点调侃问：“皇上这样忙，想必平时陪皇后的时间也不多吧。”周成洲挑了挑眉，“那倒不是，我们几乎天天黏在一起，他去御书房改折子都要拉着我一起去。”
“那现在，是您在躲着皇上了？”周成洲还未答话，帝王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是朕还在睡。”
“臣参见皇上。”
宣厉点了点头，走到周成洲身边，伸出手，周成洲乖乖把手搭了上去，就着他的力道站起身，“皇上睡得好吗？”
宣厉抿了抿唇，“睡得有点头疼。”
“那下次就不要大晚上不睡觉了。”周成洲做出一副情真意切的担忧，看了眼宣瑾瀚，“对啦，仁王说今天休沐要和你聚一聚呢。”宣厉点了点头，“我们去骑马。你要一起来吗？”周成洲喜上眉梢，神采飞扬，“当然要，臣可好久没骑马了。”
说着他蹲下身戳了戳认真玩鱼的二花，“花儿啊，要不要去骑马呀？”二花抖了抖耳朵，甩了甩爪子，跳进了他怀里。
“走吧。”周成洲站起身说。
宣瑾瀚看得一脸惊奇，“皇后的猫很聪慧。”周成洲与荣有焉地点点头，“我们花儿是很聪明。等到了再让它再露两手。”
三人到了马场，宫人们牵出宣厉和宣瑾瀚常骑的马，又牵出几匹雄姿勃发的马匹任周成洲挑选。周成洲看了一圈，吩咐说：“再牵一匹性格温驯的小马驹来吧。”
宫人依言牵了一匹雪白的马驹过来。鬃毛柔软纤长，眼眸像是含了一汪湖水，看起来温柔极了。周成洲满意地抚摸着它，小马驹舒服地打着响鼻。
宣厉目光专注地看着他，宣瑾瀚好奇地问出声：“皇后想要做什么？”
“看着便是。”宣厉说。
周成洲跟小马驹熟了，就把二花抱起来凑到它面前，一猫一马碰了碰鼻子，二花好奇地又蹭上去，两只的毛毛脸又黏糊在一起，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的。
看它们一见如故，周成洲完全地放下心来，把二花放在了小马驹的背上，小马驹很快走动了起来，二花也不慌不乱地窝在马背上东张西望。
“这马驹有名字吗？”
“回皇后，宫里的马没遇到主人是没有正式的名字的。它小名叫雪儿。”
周成洲点点头，扬声对宣厉说：“皇上，我能给它一个名字吗？”
“随你。”
周成洲不假思索：“就叫三雪吧，和二花也很搭。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呢？”
宫人被这新奇的叫法叫得一愣，反应了片刻才道：“……男孩。”
“我家花儿也是男孩。让它们好好玩吧。”
宣瑾瀚惊奇地看着一只猫骑着一匹马悠哉悠哉地走远了。
周成洲随手牵过一匹马，摸摸了它的头，而后利落地翻身上马，马儿还不熟悉他的气味，有些不安地来回走动着，周成洲在它身上安坐，神情游刃有余。
宣瑾瀚夸赞他：“皇后骑术很好。”
周成洲一边控制着马一边说：“还行，都是父亲磨练出来的。”
宣厉抿了抿唇，他早该想到的，周成洲出身将门，哪里会不擅骑马？本还想着也许可以同乘一匹。他的心里不免失落，心却依然鼓噪地跳动着，抑制不住想靠近他的欲，望。
跟随直觉，他干脆利落地命令道：“皇后与朕同骑。”，想想又欲盖弥彰地解释了一句，“朕近来骑术生疏了。”
宣瑾瀚隐晦地看了他一眼，什么生疏了？您前阵子还能在马上百步穿杨呢。
周成洲扬眉，翻身下马，利落地坐到了宣厉身后，握住了缰绳，“行了，我们走吧。”
宣厉：我想的不是这种位置。
宣瑾瀚憋着笑跟在他们后头。
“你这样看得见吗？”宣厉问，周成洲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许是距离过近，他能感觉得到他胸腔的震动，“看得到啊，臣虽然没有皇上高大，但也没矮皇上多少，侧个头就可以看见了。”
身后人的鼻息喷在他的颈侧，宣厉不适地避了避，但那片敏感的区域已经被激起了小疙瘩。
周成洲敏锐地观察到了，“皇上忍耐一下吧，等您熟练了就好了。”
宣厉揣度着他的意思，应该是等他熟练之后就换他坐到前面来吧。
他这样想着，心情愉悦起来，跟着周成洲的指引“努力”学习起来，半天了都没让马跑动，宣瑾瀚实在受不了他们腻腻歪歪的气氛，丢了一句“臣先跑几圈”就纵马疾驰了。
周成洲看得心里一阵躁动，问道，“皇上现在熟练了吗？”
“嗯。”他正准备和他换位置，却听周成洲说，“把我的马牵过来。”
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宫人连忙把马牵到周成洲身边。在宣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背后一空，一瞬间的功夫周成洲就已经跳上旁边的那匹马了。
“那我们就开始跑吧，来马场，要纵马疾驰才叫痛快。”
宣厉看着他明快恣意的笑容，刚产生的一点郁闷消散，他拉了拉缰绳，率先跑开了。
“驾！”周成洲紧随其后。
午后灿烂的阳光下，三个年轻人策马急驰，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快意的笑容。
晚春的风拂过每一个人的脸庞，带着即将到来的，夏天的，炽烈而灿烂的气息。
晚上，周成洲一如既往地摊在贵妃榻上看志怪话本，宣厉坐在他脚边的圆凳上，也拿着本书在看。气氛静谧无声，只有烛火偶尔噼啪的燃烧声和书页翻动的声音。
宣厉手上的这本书已经很久没有翻过去了，他静静地坐在这里，但是心里却奔涌着一条湍急的河流。它急躁地流动着，流动在他的脉搏里。他无法不去在意那个人的呼吸声，那个人什么时候翻过了一页，那个人又因为看到了哪种情节而轻呼出声。
“啧，”他略显暴躁地合上书，起身走到周成洲面前。
周成洲正看得起劲儿，惊觉一道阴影覆盖了下来，视线变得有些昏暗，他抬起头，一脸疑惑：“皇上？”宣厉冷着一张脸，“过去点，朕和你一起看。”
周成洲向他扬了扬可怖的封面，确认似的问了一句，“这本书吗？”宣厉伸出手指弹了弹他手上的书，“过去。”
干什么跟自己过不去？周成洲心里默默吐槽，突发奇想要练胆了？
“那皇上看这本吧，臣再去拿一本来。”
宣厉只看着他不说话。周成洲又好气又好笑，不舍地坐起来，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行吧行吧，坐这里。”宣厉依言坐在他身边，周成洲比他矮了小半头，这样的高度，他可以看见他漆黑的长睫，像是展翅欲飞的蝴蝶。
他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从第一页看起吗？”说着他的睫毛颤了颤，眼眸像是要看向他，宣厉匆匆把视线放在书上，“不用。”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看他，余光里好像是看了，又好像是没有，只听见他的声音，“好，那就接着看吧，你看完了告诉臣一声。”
“朕跟着你看。”
“好哦。”
他们便凑在一起看这同一本书。帝王的眼眸总是控制不住地从书上移开，似是不经意地流连在身边青年的脸上，但很快又欲盖弥彰地收回来。
周成洲看得很投入，宣厉便得以越来越放肆地看着他，但他很快又不知足了。因为周成洲的神情时刻在变化，时而紧张时而默然时而又兴奋起来，他想知道是什么让他的神情产生这些变化。便花了些时间跟他一起看书，一边看书一边观察他，目光在两头打转，忙得不亦乐乎。渐渐的，他也沉浸在话本里了。
周成洲又看到精彩处，忍不住轻呼一声的同时，感觉到肩上一沉，一只手像是寻找依靠一般按在他的肩头，青筋浮起，指甲发白。周成洲转过头去，看到了脸色同样发白的帝王。他实在忍不住笑意，带着笑问他，“皇上，你还好吗？要不别看了。”
“继续。”帝王的声音带着强撑着的冷酷和威严。
片刻之后，周成洲感觉到帝王受惊地颤抖了一下，紧接着第二只手臂也圈了上来，几乎把他圈在了怀里，周成洲不适地动了动，“皇上，你这样臣不好看书。”宣厉闻言，脱鞋坐到他的身后，手搭在他的肩上，“继续。”
算了算了，这个作精是皇上，能忍则忍吧，他这样开导着自己，接着看书。
剧情渐渐进展到最恐怖的环节，周成洲完全沉浸进去了，没管自己肩膀上那双越捏越紧的手。直到肩上一沉——某个男人把他的头埋在他肩上，周成洲爽歪歪地任他自作自受。
美滋滋看完了这本，这才对这个看起来若无其事的男人说：“看完了，该睡觉了。”他说着把书随意放在塌上，起身离开了，宣厉眸光沉沉地看着这本书，拿着榻上的小抱枕把它埋了。
两人躺在床上，宣厉觉得自己又要经历一个不眠之夜，这次不是因为周成洲。他现在一闭眼，脑子就会纷乱地浮现出刚看的话本里的情节，面目狰狞，奇形怪状的恶鬼嘶吼着朝他奔来。他有些后悔为了和周成洲坐在一起付出了这样惨痛的代价。
偏偏这个时候身边的人动了动，语气有些森森然，“皇上还记得吗？我们刚看的话本里有一只鬼可以入别人的梦，在梦里……”
“朕要睡了，别吵。”宣厉心惊胆战地制止了这个危险的话题。空气静谧了一会儿，接着，周成洲问他，“皇上，你害怕吗？”他的声音带着难得一见的温柔，原本就清朗的声线此时像是一阵和风。宣厉一时松懈下来，说了实话，“嗯。”
“哈哈哈哈哈哈哈！”一阵让人措不及防的猖狂笑意传来，接着是青年因为笑而吐字有点不清楚的话语，“我就知道你害怕……哈哈哈……唔！”
“闭嘴。”宣厉恼羞成怒地捂住他的嘴。
“你可以再笑一下。”他语带威胁地说，接着松开了手。周成洲连忙捂住自己的嘴，怕自己笑出声来。宣厉闭上眼，感受了一下黑暗，决定自暴自弃，“福公公，点盏灯。”
身边的人流泻出几声轻微的笑意。
“最后一次。”他说，嘴角却是微弯的。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当今皇上竟然……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