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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加了糖和奶的苦咖啡 ...

  •   终于,对方还是没能熬住。
      “我可以告诉你,但我有一个要求,你要保证我的安全。”
      社长也不需要温故给他什么好处,他唯一的要求就是保证安全。
      谁也不知道纪非然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事,虽然温故保证不透露出去,到万一呢?那个疯子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了压制温故,满足自己的利欲心,连温家父母都没有放过。简直就是个魔鬼。
      “可以,之后我会给你请一个保镖,直到纪非然对你没有威胁。”
      温故爽快地答应,一个安全感而已,办得到。
      “我们之前是舍友,这你知道。我们经常玩到一块,混的还挺熟,他那人挺阳光,也会做人。别人都以为我们已经到了那种很要好的朋友的地步,都羡慕我能够和这种富家公子交朋友,但他们不知道我一直都觉得和纪非然这人交流挺费劲的,别说走进他的内心了。”
      社长突然说起了他和纪非然两人之间的交友过程。
      温故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却也没有打断,就一直撑着头懒懒散散地听着,一会儿加糖块搅拌一下,一会儿加奶块,慢慢搅拌着。
      社长一直说着自己的话,也没管温故是不是在认真倾听,就好像是说着给自己听的一样。

      ……

      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后,社长才说到了重点。
      “那次我找东西不下心碰到了他放在床头的盒子,我才看见了那里面他所珍藏的照片。”
      “全是关于你的,包括你在高中时大篮球的照片,有贴在光荣榜上的照片和分数。”
      “还有你后来退学后离开了学校在酒吧驻唱的照片。包括视频和音频都有。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觉得他在模仿照片里面你那个朋友,不仅是音频里他说话的语调,还有做事的方法和行为。”
      “他不知道那个时候我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要不然他就不会在我面前露出马脚了。”
      社长说了很多,说到最后竟然有一种庆幸的感觉。
      听到这里,温故心中的疑惑被解开了,原来纪非然真的在模仿姚方和自己相处,他一直都知道纪非然可能对他看不过眼是在大学时,却没想到高中时候自己就被他盯上了。
      想到之前自己在去预赛的路上梦到的那个高中的片段,最后一幕纪非然的那个笑掩藏着这么多的事情。
      在节目组里时就觉得他的笑虽然阳光无暇,却总感觉少了点什么,不对劲的原来是那笑容在对他时少了敞亮,他早就对自己有敌意,一直都监控着自己。
      难怪高中时自己在光荣榜上的照片和分数会在第二天突然消失不见,而且还查不到任何线索。
      这样的事情也不只发生过一次两次,在高一和高二两年的时间屡次发生,直到高三时纪非然转学后才没再发生这般诡异的事情。
      原来一直都有迹可查,温故回想着自己高中时候的事情,看来那些诡异的事情全都是纪非然干的。
      他的放侦查能力还真挺不错的,连学校都没查到他任何证据。
      那个时候才十几岁,已经过了5年了,那纪非然的能力只会更上一层楼,也不怪前世里警察找不到证据,抓不到一丁点线索证明自己是他人有预谋的谋害。
      “还有吗?”可能是想得太入迷,一时间知道的事情太多,温故这时开口没了之前的散漫,只剩下低哑的嗓音。
      “我……我还看里面有一张照片和一份文件。”社长虚虚地看了一眼温故,心惊胆战地把自己知道的说出口,“是一张你父母车祸时的惨状照片和一份印有你们温家集团的印章的文件。”
      说到最后,社长的音调都低了下来,看着温故越来越低沉的脸色,更加不敢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温故缓了缓,才继续问,“是什么文件?”
      那个社长不敢说,只偷偷观察着温故,这就是他为什么一毕业就离开京都的原因,就怕这样的情况出现。
      “是借贷和一份已经签订好的工程协议文件是吗?”
      虽然是问句,但问出来确实确定的话。
      当年父母出事后,温故曾向温家旧部了解过事情的起因,他们曾透露温家父母被人设局挖坑骗了所有的钱,还不容易签了个工程,又借了钱,不料,那个工程也是和坑。
      最后全都没有了,还有可能因此惹上官司去坐牢,这才跑的路,只是他们抛弃了温故,甚至有警察找来时温故还一脸懵。
      “你知道?”那个社长也没想到温故居然知道这件事情。
      这些可都是纪非然最宝贵的秘密了,每天都放在床头看着睡觉,还时不时看着发呆,突然就会笑得很开心。
      现在想想都觉得可怕,纪非然是真的已经变态到了极致,也正因为这样才跟踪他一段时间,这才发现纪非然原来有心理疾病,一直都有在看心理医生。
      得知这一消息时,自己都快要被吓死了。
      领完毕业证后就匆匆忙忙地跑路。
      天天提心吊胆的生活着,前不久以前的社团聚餐自己喝醉了不下心说了些话,醒了过来后也是后悔莫及,之后就更胆战心惊了。连夜里睡觉都会梦到纪非然报复自己。
      没想到纪非然还没找来,温故就先来了。
      现在这样说出来也好,省的再藏着掖着难受。
      温故缓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没去立刻去找纪非然,为了抑制住自己的冲动,温故硬是把那杯非常黑暗料理的咖啡当酒一口给干了,味蕾像是被蒙蔽似的没什么知觉。
      他一直以为温家崩塌,父母逝去只是巧合和不幸,却没想到这一切都是人为。
      温家与纪非然没有任何交集,也没有什么利益上的冲突,可想而知,这一切的不幸只是纪非然针对自己所为。
      温故虽然对温家父母并没有太多感情,但从来没有想过他们会出事,如果可以温故只希望他们就这样做着他们喜欢的事情,平安一生,与自己井水不犯河水,就这样互不干涉。
      可是现在他们却是因自己而死,一瞬间温故觉得透不过气来,心脏好像被沾满水的海绵紧紧包裹着一样,愧疚,难受,五味杂陈的坏情绪涌上心头。
      眼眶被压抑着的泪星挤得生疼。
      “你……你没事吧?”
      社长瞧着温故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毕竟被自己的好朋友害得家破人亡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了的。
      温故还能好好坐在这里没有拿刀去砍纪非然已然是控制力惊人的。
      他也没想通到底是什么深仇大怨才能设局把人父母给害死,车祸照片都在那个盒子里,这说明什么?说明那场车祸也是纪非然想看到的,属于他的“战利品”。
      那么那场车祸怎么来的,明眼人都知道。
      “等会儿会帮你安排保镖”过了好一阵后温故才缓缓开口,说不了两个字都得停一停,一句话分成两句,十分艰涩,“你先走吧。”
      社长把该说的也说了,听到温故的话也没有多留,愣了愣便出了咖啡厅。
      他与温故虽然是同一届进的音乐学院,但是并不相熟,应该说他单方面认识温故,无比熟悉,谁让温故一进学校就成了风靡人物,不仅有才,还长得帅气,让人仰望不及。
      所以这时候纵然知道留温故一个人呆在这里不妥,也没有留下来。
      一直密切观察着咖啡厅的姚方见只有社长出来,许久不见温故出来,才和宜芳一起下车去找温故。
      “不是……你在这干什么呢?”
      姚方见温故一个人坐在咖啡桌前,低着头,看着眼前已经空了的杯子,一言不发。
      更让人疑惑的是此时的温故在室内已经戴上了墨镜。
      “没事儿。”
      淡淡回复一句,温故便站起身,不见一丝不对劲。
      “加了糖块和奶块的咖啡真的好难喝。”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那几个字实在是可信度不怎么高,温故又欲盖弥彰地说了一句。
      “……”
      不是,就算咖啡难喝,也不至于心情这么低落吧。
      姚方自然是看出来了温故的状态,但一时没想到是什么原因。
      正要追问,宜芳拉住了,朝他使了个眼色,阻止了他。
      整个过程宜芳都没说一句话,她知道这一次得到的答案肯定让温故难以接受,要不然他不会欲盖弥彰地再解释一句,温故从来都不屑于多解释,无论什么。
      更何况,在咖啡厅里就戴着墨镜,这就很明显了。
      不怎么喜欢喝咖啡的他竟然把咖啡都喝完了,还加了糖块和奶块,这在平时是不可能的。
      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答案竟然让温故的情绪坏到这种地步。
      哭这个字和温故一点都不搭,别说哭了,就是眼眶都没见他红过。
      温故一直都是那个最坚韧,最骄傲的孩子,这可能也是那么多人喜欢他的原因。
      他就站在那里,不需要做什么,别人就会对他产生好感,他身上的那股子劲太吸引人了。
      这样一个少年,不知道温家父母是怎么会那么狠心的。
      宜芳走在温故后面,轻轻叹了一口气。
      返回的途中,没有人再多说话。
      就连平时一直惯会闹腾的姚方和小博也没有说话,车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一片静寂。
      温故坐在后座上,一直仰着头靠在后面,墨镜依然戴着,鸭舌帽和口罩也没落下。
      这8月的天正是炎热的时候,虽然车内开了空调,但是还是会感觉到闷。
      没人敢问,就算看不清楚温故的样子,但是能感受到他全身紧绷的状态。
      小博一直想打嗝都忍住了,生怕打破这样的静寂。
      最终小博还是没能忍住,他急忙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姚方这嘴能忍了一路,已经到了极限,这时候见小博这紧张的样子也没忍住,“你瞧瞧你瞧瞧,把这孩子给吓的,不就一杯咖啡嘛,不好喝咱以后就别喝了,爸爸带你吃好吃的。”
      “有啥坎过不去的呢?活着的人呀开心最重要。不然可怎么过是吧!”姚方调节了一下气氛,又自言自语低声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没有对谁说,但车内的人都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虽然小博不知道姚方突然说这么正经的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一边开着车一边疯狂得点头附和。
      姚方不傻,就是戏精加沙雕,都这样了自然也猜的到一点点,能让温故这么失神的无非就是温家那些操蛋的事。
      “宜姐,去接触接触《宸淬灵》,帮我接到,无论什么代价加快他们开拍。”
      过了好半晌温故才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可能是戴着口罩,声音闷闷的,低哑着嗓子才又接着说了一句,“纪非然必须付出代价。”
      这一世他得了金曲奖,身价与前世不一样了,咖位上了有很大的变化,自己找上门才加快剧组筹备进度。
      本来还想慢慢等着事情的发生,目前只是防范,现在温故只想让纪非然早一点付出代价,就算以自己为饵。
      这部戏会爆,纪非然又怎么会让自己得到这样的好呢,他肯定也还会如上一世一样筹划怎么让自己消失。
      宜芳一下子就想到了温故之前跟她说过的那部在前世里丢了性命的戏,特地再问了句,“是那部戏?”
      温故点头。
      “你要做饵?这很危险。”宜芳不是很赞同温故的做法,首选主动推进发展进度不知道会不会影响结果,会不会改变时间点,万一改变了,岂不是会把自己搭进去?为了一个收拾一个人渣把自己搭进去实在不明智。
      “赌一把。”温故执意如此,他想赌一把,看看这一次上天会不会站在他这边。
      他始终还保留着希望,上苍是有眼睛的,不然自己也不会重生不是吗?
      宜芳默了默,知道谁都改变不了温故的决定,之后点头应是,“你放心,我盯着不会有事。”
      温故点头,再说不出一句话。
      到家后,等众人都走了,温故才打车来到了社长给的那个为纪非然治疗的心理医生这里。
      温故一见到那个心理医生就知道对方是认识自己的,也知道一些纪非然做的那些事,自然也没有废话,开门见山,直接说明来意,“我需要纪非然的病历。”
      “我们有职业道德。”韩文锐看着面前这个一直出现在纪非然口中的人,拒绝道。
      温故冷哼一声,“职业道德?帮他继续行凶吗?”
      韩文锐顿时觉得自己的脸都在发烫,无从狡辩。
      “就算你不给我,不久后其他人也会知道。”
      这件事情不会是永久的秘密,纪非然会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价。一定会。
      温故之所以会来这要纪非然的病历,无非就是在他进监狱之前加一把火,他不是什么都想跟自己比吗?不是一直想要自己被全网黑吗?不是想要自己匍匐在他脚下吗?不是这么在意风光吗?
      那就先让他尝一尝什么叫一无所有,什么叫全网黑,什么叫过街老鼠。
      他纪非然不配站在舞台上,一点都不配。
      自知道了真相后,温故已经没有正常思考的能力了。
      最终韩文锐还是把早就已经准备好的病历给了温故。
      终于可以睡好觉了。
      韩文锐只觉得轻松了很多,也决定不再做心理医生。
      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证据后,温故给陆藉白打了个电话,让他帮忙找人收集证据。
      他给了好几个人的名字,都是那时候的温家集团老人,他们跟在温家父母身边应该知道很多事情。
      最后温故再嘱咐了一句,“可能有内鬼,调查取证的时候小心一点。”
      缓了缓才郑重其事,似是恳求道,“帮我调查清楚这件事。”
      陆藉白从来没听过温故这么跟谁说过话,在他的印象里温故是那种宁折不弯的人,就算打碎了牙也往肚里咽的人,时下也赶紧保证,郑重其事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加了糖和奶的苦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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