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想锤死自己的第一百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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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总是与争议随行。
哗众取宠，世故圆滑，谄笑献媚，人格低下。
隔着网络的评判不会好到哪里去，可也没想到会恶意伤人到这种程度。
那四个词语对于一个才20岁的年轻人来说确定太重，比一些简单直白的谩骂还要来得伤人。
那不仅仅是对温故人格的侮辱和否定，还是对他所做的一切的诋毁。
温故看到这些恶评时坐在出租车上，还是从司机播放的娱乐新闻中听到的。
果然，那些人又突然出现不仅仅是为了追债，明明他都会定期打钱过去，他们还能来决赛门口堵人，可不就是为了上热评？
想着体育场门口那些人，温故突然想到了一个矛盾点。
一般的债主，有钱还，不就会安分守己？他们为什么还能组团来堵他，特别是这个时间，就不怕两败俱伤？这样一来，把自己惹火了，好像对他们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
上热搜？
一个高利贷债主，是嫌牢底坐不 穿？
联系前后，细思极恐。
会不会这债……也是不正常的。
温故此时的脑子都是乱线，刚经历了一场杂乱的场面和记者的围追堵截，现在已经是精疲力尽。
干脆先放着不去深想，只是做了备忘录，怕忘记这个发现。
想要找到凶手，迷雾重重，何况现在还扯进这么多事情来。
这就不仅仅是找凶手那么简单了，一些事实好像也有不为人知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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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故戴着帽子、口罩，整个人懒散到极致，听到那样的恶评也没多大的疑惑，只是垂了垂眸。
好不容易当回有丁点温度的人，怎么就这么难呢？
就一首歌而已就能被解读成这样。
有病。
都有病。
温故嗤笑。
出租车司机是公认的能聊，这乍然遇到个一句话不说的顾客也是烦恼得很，也不敢随意攀谈，实在是后面的酷小伙气质太冷，任谁都知道他不想说话，那要是像和其他人聊天一样，怕会被投诉。
这时听到后座传来一声嗤笑，怕是因为自己放这广播打扰到人家，司机就要转播。
“没事师傅，先放着吧。”温故瞅见前方的动作，便开口阻止。
他还真想听听这些人还能怎么说出花来，消遣消遣这乏味的时间也不错。
就是没盏清茶，算是偷来的安静。
“还以为你这小伙子不喜欢这些八卦的东西呢？”司机憨笑着，终于可以说话，可乐死他了。
“嗯。”温故很礼貌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
嗐，白瞎了开心的那几秒了。
这不还是个闷葫芦？还能说啥。
“那你这是不喜欢呢还是喜欢呢？”司机尬笑着，要说是不喜欢那为啥还要听，喜欢呢，那个回答就是不喜欢。
温故不解，都回答了，为什么非得问。
“师傅，红灯了。”温故恰巧看到红灯，借此岔开话题。
“你说现在这做公众人物的还挺难的是吧？稍不注意就被……嗯……对，‘网暴’。”司机憋了一路，真是憋不住了，硬是接着上个话题继续攀谈。
“师傅您平时没少冲浪啊，这网暴都知道。”温故听到司机费劲地说出网暴这俩字难得好心情搭腔。
“嗐，这不是得跟上潮流嘛，毕竟这职业摆着呢，你说是不是。”司机说着，还趁等绿灯的空挡拿出个馒头吃 了一口。
“别介意啊，这我中午太忙，就随便买了个馒头，现在才想起来。”司机大口大口咀嚼着，含糊着向温故致歉。
“没事儿，您吃您的。”温故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平平常常而已，说着便顺手把自己刚比完赛顺手带出来还没开封的华生独家赞助的新品矿泉水递给对方。
关于温故的播报还在继续着，终于谈到了重头戏――人格低下。
现阶段前十名选手中只有温故一个人没有签约公司，连纪非然都已经签约了禾心传媒，独留温故纹丝不动。
圈内对他的不满也已积聚到了极致，其中以禾心传媒首当其冲，认为温故恃才傲然。
这媒体自然也跟随闻风而动站了队伍，没有签约的温故被钉上了“人格有瑕，因而无法签约”的标签。
加上债主的追堵和恶意造谣，这一事实简直就是板上钉钉。
之前几天在酒吧无意中撇清的“黑料”也成了笑谈。
一些营销号和键盘侠更加肆无忌惮的攻击评判温故，毫无保留。
听到这些，温故的表情依然没有裂痕，似是局外人一般，直到听到“其父母朋友也是瑕疵之人，所谓的‘故星’实在可笑，粉了一个犯罪分子的产物。”才真正地皱了一下眉毛。
“唉，这些人真是……”司机道了谢，咽下最后一口馒头，对这些恶意伤人的评论十分无奈，摇头叹气，“又不了解人家，就说这么过分的话。”
虽然温故没什么变化，但司机都是人精，怎么可能没发现对方已经不耐到了极致。
“别听了，影响心情。”说完，司机没等温故说什么就很贴心地换了频道，继续驱车往目的地开，没多说一句话，仿若未知。
后面的路上，车内依然安静，不同的是司机不时地会通过后视镜看看后面温故的情况。
看温故靠在后座上阖着眼，司机瞅了又瞅，实在没忍住开了口，“想开点，人生嘛，不就这样，磕磕绊绊，真真假假。”
无言，安静。
温故不知道对方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一个光注娱乐新闻的人，加上那瓶还没入市场的矿泉水也不难猜到。
只是越是这样，就越不知道要说什么，他本就是个不善交际的人。
不多时，司机又提醒温故，“到了小伙子。”
温故利索下车，递给了司机车费，“不用找了，谢谢。”谢谢这个世界上还能有这样好的陌生人被我遇到。
说来也巧，上次做车也遇到一个很不错的司机，这次也是，看来下次再有这种网暴的时候还得多做坐坐车，能遇到好人，能被治愈。
很快，温故走进了一条下巷，循着上一世的记忆找到了一家小超市。
不多时，里面就传来了难听的怒斥声。
往里面走去还能看见里面正在发生的情形。
一个黑壮的中年人正对着一个稍白净看着瘦小一点的年轻人怒骂着，年轻人的手上还拿着一箱很大的东西，但 没有反驳，只低着头接受谩骂。
那夹杂着口水的话语实在难听入耳，“你看看你能顶什么用？克死了爹妈，现在还想克死我？让你帮个忙就那么费劲？”
“白吃了家里这么饭了，就一点破事都做不好，你怎么不去死？”
“你留在家里有什么用，有本事去找你那个老板啊？是不是事做得不好人家踢开你了？”
……
温故真的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说出这么刻薄的话，不过他也不觉得同情。
大概因为上一世他稍微同情了一回，最终把自己给蠢死了的原因。
这一世再看到这样的相同的情景一点都不为所动。
不过这“老板”两个字好像听着不对劲啊，难道这个张华好像知道点什么。
温故这一次并没有阻止张华怒斥张奇，而是直接靠在门边上观察张奇的表情。
张奇虽低着头，但温故的视角却恰好能看见他整个的面部表情。
眉毛下压，眼角上挑，抿成一字嘴。
很明显，这是微表情书上说的愤怒，仇恨。
一言不发，看着像个小羔羊任人宰割，却藏着这么大的恨意，对方还是他的亲哥哥。
温故毫不怀疑，如果现在有一把刀放在张奇手上，他可能真的会带着恨意出刀。
看样子张奇平时确实没少受到张华的虐待。
没几分钟，张奇首先发现了温故的存在直直地向他看过来。
这时他的表情是：眼皮上扬且收紧，眉毛上扬也紧锁，嘴唇微微张开。
这是恐惧害怕的表情。
按理来说，见到一个陌生人不会出现这样的表情，温故自嘲，自己又不是很么洪水猛兽，值得一个成年人这么恐惧吗？
答案很明显，对方要么就是把自己当成鬼了，要么就是做了什么事以为 债主找上门来了。
很显然，只能是后者。
这时被发现了的温故并没有偷看的一点心虚感，而是很自然随手敲了敲门板，不紧不慢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买东西。”
“……”
这……没看出来不好意思，倒是能看出是看戏来的。
张华并没见过温故，见他说要买东西，赶紧赔笑，“欢迎欢迎，要买点什么？”
说着还瞪了正怔愣的张奇一眼。
温故也给面子地进去随便看了看货架，并不急着说话。
上一世就是自己太蠢，正好缺个助手，看张奇可怜又力气大就让他给自己当了助理。
以为渡了人，却没想到把自己给渡没了。
这一世到底是不同了，既没有签约禾心传媒，又看到了这出好戏，看来这《十宗罪》和《微表情》也不是白看的。
挑挑拣拣的，张华一直跟在温故身边生怕这个好不容易来的顾客会跑掉，见与张奇离得远了温故才状似随口问道，“对了，你这弟弟挺出息的，怎么你还开这个超市。”
张华一听是自己那倒霉弟弟，气都不打一出来，“出息？就一白眼狼，不给我添麻烦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有出息。”
“可是刚才听你说让他去找老板，感觉应该混的不错才是。”温故随便拿了几款零食，漫不经心地搭着话。
“害，就他那倒霉样儿，老板都闹心，哪里还会让他做事，还是那种倒霉事。”张华见温故专挑贵的，心情很好，什么话都往外说。
倒霉事？
看来从这个时候起手脚就不干净了，自己上一世被谋害跟张奇是真的脱不开关系的。
可以，给自己找了一大堆帮凶留在身边。
温故唇角自嘲一勾，觉得自己上一世是真的蠢得没边儿了。
“那……那个老板应该挺有钱的吧听着。”温故研究着食品盒上的保质期，看着就是闲聊，一点都没让人觉得唐突。
索性张华的心思比起张奇也更粗心，并不会觉得温故这些问题有什么不对，眼睛早就掉进了温故选的东西的篮子里去了。
那可都是钱，就算温故问他的祖宗十八代也没关系，只要他多买些东西就够了。
“那可不，就让我那蠢弟弟找人做了点事儿就给了足足5万呢，果然是年轻人，这一出手就是阔绰。”张华一 说起来没完没了，把自己知道的抖了个干净。
年轻人？纪非然还是王俊熙？
温故思索了下可能最大可能的是纪非然，毕竟一出手就是5万，这按家庭经济能力来说纪非然的可能性更大，毕竟王俊熙家只能算中等小康家庭。
“你还认识人老板呢？长得年轻？”温故为确保不“滥杀无辜”，还是决定跟张华打听一下。
为此，温故一天完成了20年来假笑次数的总和。
脸都僵了，还得加戏。
“年轻啊，就一和你差不多的小伙子，长得呢还挺好看，挺阳光的。”张华用词非常准确，给温故描述那个土豪“老板”的性格特点。
一听到阳光这个词，温故马上就先入为主想到了纪非然，不禁鸡皮疙瘩都颤粟了起来。
自从看透了纪非然后，只要一听到阳光这个词语，就会想到他那一抹阴笑。
想了想，温故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机搜索了下纪非然的照片给张华确认。
但是张华看后直摇头，表示不对。
？？
不是纪非然，难道是王俊熙？这个答案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自己确实看见过张奇和王俊熙接触过。
只是这样想想，就难免心里边不平衡，几次不多的出手帮忙还给自己帮出仇来了。
可以的，又发现了个想了结自己的理由，真是想锤死自个儿，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一百次了。
为了让自己死心，温故又拿王俊熙的照片给张华确认。
“对对对，就是他，小伙子你认识？”张华再蠢，这时候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会是警察吧？”张华警觉起来。
“又不会抓你。”温故淡笑了下，撇了张华一眼，“你干嘛这么紧张。”
“也是也是，你瞧我这样子可不是让人误会了吗。”张华笑道。
哼，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装得挺像。
温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顺手拿了瓶水走去了收银台。
张华拿着小推车也屁颠屁颠地跟上去，仿佛看到了人民币在跟他招手。
正准备扫码时，没想到温故就递来了两块钱。
张华愣愣地接过那两块钱发懵，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看着已经离开柜台的温故破口大骂，“什么玩意儿，耍老子呢吧，不买还罗里吧嗦半天。”
温故就是故意的，他压根也没想买他家的东西，能卖下一瓶水也是因为自己的那瓶给了司机。
这张华就不是个好东西，上一世里他欺压邻里，也做了很多坏事，不值 得被原谅，社会险恶他有一份，那就让他自己尝一尝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想锤死自己的第一百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