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四方》太疯癫流落人间

9、神的契约

　　“这里是哪？”且行明问。
　　“这里是由我创建的虚拟空间。”一个温柔女声回答。
　　“你是谁？”
　　“我是人类目前最先进的超级计算机群组，也是人工智能的始祖——炎黄之眼。”
　　“什么？什么是计算机群组？人工智能也有始祖？”
　　“是的。人类中的某些佼佼者，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发明了类似计算机的机器，只是到近代这些佼佼者才将科技信息部分泄露给大多数人类。我就是当时最早被设计出来的人工智能。另外，所谓计算机群组，考虑到你的智商，我只能给你用比喻来给你解释。如果把一台超级计算机比作一个细胞的话，我就是一个正在发育中的人体。”
　　“喂！我的智商怎么了？不要小瞧我哎。”他气得简直要跳起来。
　　“还有什么需要知道的吗？”
　　“庄子真的请求上天把他变成一只蝴蝶了吗？”
　　“是真的。”
　　“怎么跟学到的历史不太一样？”
　　“所谓历史，不过是人类自以为真的时间发展罢了，真假都只是人类的一厢情愿。”
　　“哦——”且行明似懂非懂，“为什么上天拒绝了庄子的请求。”
　　“因为不能。”
　　“什么叫做不能？”
　　“对不起，我不能回答如此沙雕的问题。”
　　“······”且行明无语了。
　　他环顾周围，空无一物，只是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
　　“我来这里究竟要干什么？”
　　“做好准备！”
　　“什么！还没说要我干什么呢！”
　　“倒计时：三！二！一！实景模式启动！”
　　“啊——”且行明惨叫一声。
　　转瞬间他已经落在水里了，“咳咳”，呛了好几口。
　　“好咸，呸！”他挣扎着站起来。
　　还好水不深，他还没学过游泳，万一掉进深水区域，岂不是要英年早逝了。
　　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真的是电脑模拟出来的吗？怎么这么真实！”
　　且行明站在一个沙滩的浅水区，面对着茫茫无际的大海。
　　太阳被一片乌云遮住了，大海呈现出灰蓝色。
　　潮水起初还一阵阵地往沙滩上冲，可是气势越来越小。趁这个时候，且行明爬上沙滩，找了一片地方，躺了下来。
　　可是怎么没有风？
　　沙滩上的人还在嬉戏，丝毫没有注意到且行明的突然降临，更没有注意到潮水和海风的异动。
　　且行明的旁边是一个老水手一样的头发胡须发白的老头，可是身上还有年轻时候的肌肉，悠然自在地躺在遮阳伞下的椅子上。
　　老水手瞄了且行明一眼。
　　“大爷，威猛不减当年啊！”且行明拍拍胸脯，意思是称赞老水手的肌肉。
　　“小伙子，会说话。来，给你一瓶饮料！”说完老水手从椅子旁的箱子里拿出一瓶饮料丢给且行明。
　　“大爷，谢了！”
　　且行明把饮料接过来，才发现根本不是什么饮料，是葡萄酒。他虽然看不懂上面的英文，但是有一个数字他还是认识——1982！
　　“大爷······”且行明的声音颤抖起来。
　　“唔？”老头带了太阳眼镜扭头看他。
　　“这······不会是人们常说的82年的拉菲吧！”
　　“嗯，小伙子有眼力啊。”
　　“大爷，您究竟是何方神圣啊？”
　　“哈哈，你这个小伙子还真是有趣啊，也罢，就在这世界末日前再跟你聊聊天······”
　　“大爷，您说笑的吧。什么世界末日，你看这些人，都还快活地嬉戏，哪有什么世界末日······哈哈，大爷您的笑话也太好笑了！”
　　可是老水手笑而不语，躺在椅子上。带着墨镜，且行明分辨不出老水手有没有睡着。
　　“算了，到了最后时间了，就把真相当笑话跟你说吧。“
　　“嗯？“且行明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老水手看了一眼远处灰色的云，扭头又继续说。
　　“五个小时前，在西太平洋马里亚纳群岛附近海域产生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最初的影响规模估计为方圆一百海里，可是不到三十分钟的时间，漩涡的最大直径已经达到了五百海里。现在马里亚纳群岛已经从地球上除名了。“
　　“会对我们有影响吗？”
　　“预计半天左右就会登录亚洲大陆东南沿海。”
　　“哈哈，真······的吗？世界末日？”
　　老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且行明，突然哈哈大笑。
　　“哈哈哈，年轻人——“
　　“现在插播一条紧急新闻······“
　　且行明跟着老头哈哈大笑。
　　“日本群岛已经在二十分钟前被超巨大海啸吞没，由于日本岛地质结构不牢固，处于亚欧板块和太平洋板块交界······日本，已经从地球上永远抹去了······“
　　且行明注意到沙滩上有一块巨大的电视屏幕，好像是在转播着一个新闻台，但是电视的信号接收仿佛出了问题，电视影像在扭曲，不同的电视台在轮番出现。
　　“对于此次大海啸造成日本群岛沉没——让我们普天同庆这一激动人心的时刻——已经造成了不可估计的损失——对于这次表现，我觉得十分不满意——“
　　仿佛是一个娱乐节目和新闻台的信号混在一起了，然而情况立刻就改变了，娱乐节目好像被暂停了，所有的电视台只出现一个节目，那就是对此次海啸的报道。
　　“此次海啸的发生原因不明，但此时最令人担心的······最新报道，根据最新监测信息，造成海啸的巨大漩涡将在二十分钟后登陆我国东南沿海······有关部门预测，海啸的登陆将在上海，江苏一带，波及范围将到达江西省东部，安徽省南部······“
　　所有人的脸都变得煞白，包括在直播的记者。
　　“哦，原来提前了。”老水手不在乎地说。
　　沙滩上的男男女女都尖叫起来，撒了腿往内陆跑。只有且行明和躺在椅子上的老水手纹丝不动。
　　且行明也想跑。
　　腿···腿·软了！
　　“大······大爷，是真吗？”
　　“唔？好像是吧。”老水手扶了扶墨镜，嘴角微微翘起。
　　海滩上一片狼藉，原本一片自由嬉戏的场景顷刻间就消失无影无踪。
　　没有风，没有潮水涌上海岸。
　　这就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吗？且行明望向无边无际的大海，恐惧占据了他的身心。
　　远远地，海平面显现出一丝波动。
　　“小伙子，别想着跑了，你能在二十分钟内从上海跑到江西吗？哈哈······”
　　且行明不说话，只是觉得脑袋有点缺氧，呼吸急促。
　　这就是对死亡的恐惧吗？他心里想。
　　海面开始送来一丝微风。
　　这是北半球的夏天，北纬三十度到四十度之间，距离北回归线不过八百公里，历史最高气温可以达到39度左右，海风携带着几千公里外的太平洋的暖湿水汽，吹在且行明的身上。
　　且行明打了一个哆嗦，手脚冰凉。
　　老水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两个玻璃酒杯，徒手打开了一瓶红酒，优雅地倒了两杯酒，转身又从椅子边的一个淡紫色的木桶里用银色的小铲铲出方形的冰块。
　　“叮——”冰块掉进酒杯里，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老水手拿起两个酒杯，轻微晃了晃，然后把其中一个递给且行明，用一口纯正的英语，笑着对且行明说：
　　“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