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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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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房很大，那架三角钢琴在房间的中央。穿着白色卫衣的男孩端坐在琴凳上，面色如水般沉静，唇边微笑淡淡。
房里拉着窗帘，房间里的光源只有他头顶那盏灯。他就坐在这唯一的光束下，那光明亮而柔和，像揉碎在水中的一湾月亮。而低着头弹奏的他，像是踏月而来的王子。
场景美得像一幅画。
或许是怕惊扰了画中人，男孩方圆两米竟没有人上前。大家都默默欣赏，摄影机对准钢琴和正弹奏着钢琴的他，安静地录制着。
摄影机的画面中——
男孩睫毛纤长，眼睛眨动的时候，像闪着翅膀的蝴蝶。被镀上一层柔光的精致侧脸，油画一样温柔。
如玉的指尖在黑白琴键上翩翩飞舞，流淌出的潺潺琴音，如同魔法般，让人不由得陶醉。
哗。
心动暴击。
不怪楚昭见识浅，实在是这男孩太逆天了。
纯虚构人物，二次元土著的那种逆天——
如果说小说里的楚昭是典型的炮灰女配，那么言思予就是标准的完美男配。性格温柔，待人接物礼貌妥帖周到，演艺天赋惊人，气质卓然，容貌堪称完美。
现在还多了一个，会弹钢琴。
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也难怪之后会成为全网男神，第一流量。
俗话说，男主是女主的，男二是观众的。
就像所有的霸总文套路一样，男二言思予情路坎坷。他一直对女主默默地、不求回报地好，在女主与男主携手之时却黯然离去。
楚昭看完书挺喜欢言思予的，还为他孑然一身，没有妹子陪伴的结局默哀了三秒。现在见到真人，那种震撼感更是强烈，他的容貌、气质、举止、琴音，无一不像漩涡一样把人深深吸引。
一曲终了，大家仿佛都沉浸在音乐中，没有回过神来。
楚昭带头鼓起了掌。
言思予笑着站起身来，向围观的众人很绅士地鞠了一躬。他走近楚昭，在恰到好处的六十厘米距离处停下，笑着问她，“楚昭姐休息好了吗？”
亲切柔和，言语间，仿佛之前楚昭闹脾气时候的无差别嘲讽攻击，是从未发生过的事件。
男孩眉眼温柔，笑起来的时候自带BGM——楚昭耳边还萦绕着刚才他弹奏的《月光》。
楚昭怎么也想不明白，原主怎么能狠下心来跟这样温柔的男孩子摆脸色。
“休息好啦，”她对言思予笑笑，“还没有谢谢思予愿意收留我呢。”
言思予本预料着听见一句没好气的“不用你假好心”，没想到却听见楚昭道谢，一时间有些惊讶。但未来巨星是什么心理素质，不一会儿就调整好表情，明眸含笑道，“楚昭姐太客气了。咱们去录制场地吧。”
*
因为之前已经商量好，互选环节变得异常顺畅——楚昭、言思予一组；两位综艺“老人”苏可薇、李骏一组；咖位最高的明熙、卢星一组。
这期节目的录制场地是一所小学，游戏的设置很“古早味”，导演组说目的就是让几位MC追忆小学生活。其中一个游戏是让他们在草地上玩“两人三足”。
楚昭和言思予本来一路领先，但赛程过半，苏可薇组越来越默契，眼看就要超过楚昭两人。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增添节目效果，苏可薇在经过楚昭组的时候，开玩笑似的撞了一下言思予。
言思予长得高，重心不稳，再加上右脚和楚昭绑在一起行动不便，被这样一撞，没站稳，摔倒了。楚昭的左脚和言思予的右脚绑在一起，当然也不能幸免。
副导演江女士捂住额头，闭上眼睛不忍再看，内心哀嚎——
完了完了，摔跤了，祖宗又要发飙了。
楚昭脾气不好，一个不顺心就会拍出“不能播”镜头。前两期节目里，后期已经剪掉了不知道多少楚昭无能狂怒的镜头。
《青春的挑战》简称青挑，之所以会请楚昭，一方面的原因当然是楚昭作为新人，上综艺薪酬比较低。光是影帝卢星一个人，出场费就要四千多万，节目组剩下的资金都一个子儿掰两半地省着花。
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楚昭的腥风血雨体质。这个妹子似乎天生自带流量，虽然在娱乐圈根基尚浅，但不知道为什么常常能掀起微博上的讨论狂潮。
当然，节目组现在已经是后悔不迭，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抓狂。
目睹了楚昭这几期综艺的表现，包括江副导在内的节目组众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楚昭究竟为什么总是掀起腥风血雨？为什么昏招迭出却热度不减？
江副导暗忖——
是因为演过的几部剧？
这段时间楚昭作为女主角的新剧正在上映，她瞄了几眼，故事不错，其他演员们也都不错，但是楚昭的演技真的尴尬。
是因为美貌？
可光是美貌，够吗？
江女士睁开眼睛，把目光投向坐在草地上的楚昭。
年轻女孩白皙的皮肤在太阳的照耀下似乎吹弹可破。女孩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弯着，蔷薇般的红唇娇艳欲滴。她带着笑，看向左边的男孩。
青色的草地上，两只脚被黑色运动绑带捆在一起的男生女生，相视而笑。
沐浴在阳光下的微笑着的少男少女，周身光晕笼罩，仿佛自带滤镜，简直是一对璧人。
好吧，确实太美了，和言思予同框更是颜狗的春天，有种校园初恋般的甜蜜梦幻。
每次发出灵魂质问“楚昭凭什么红”的时候，看看楚昭的脸，就觉得人家确实有这个资本。
！
等一下！
江霁瞳孔放大——
楚昭居然没发飙？
还对言思予笑得那么甜？
江女士震惊了。她转过头去，想问身旁的摄像大哥，眼前的一切是不是自己的幻觉，结果发现这个一米八的壮汉摄像竟一脸慈祥的姨母笑。
兄弟！你醒醒！
这是楚昭啊！
那个动不动就发飙、没事就摔杯子、骂人连珠炮似的半小时不带停的楚昭啊！
恶魔楚昭和言思予小天使？
嗑这对CP，牙都给你磕掉！
楚昭倒是没有想到围观群众的心理活动有这么复杂，她只是觉得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小时候，和小伙伴在草地上乱七八糟地坐着，吹着风，沐浴着阳光，彼此毫无防备。而不是后来长大了进了娱乐圈，除了和熟悉的身边人真心相待以外，处处防备，如履薄冰。
时间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气氛柔缓，安宁，一如她身边这个男生给人的感觉。
言思予见楚昭笑了，明白她没受伤。但男孩眼神里、语气里依旧是满满的体贴和关心，“楚昭姐，没摔疼吧？”
他表情懊恼，“抱歉，都怪我没站稳，连累得你也摔了。”
楚昭忙笑笑说，“只是意外，没事的。”
言思予低头，小心翼翼地解开两人脚踝处绑着的带子。他的睫毛又长又翘，在阳光的照耀下，在下眼睑投出阴影。常带笑的嘴唇此刻抿着，表情很认真。
解完这根让他们命运相连的带子，言思予撑住地面，缓缓起身。没有急着整理自己的仪容，他连忙先拉楚昭起身，细心地帮楚昭拍拍背上的灰。
太暖了。楚昭心里感叹道。
苏可薇和李骏那边，在冲过终点之后，飞速奔过来察看楚昭两人的情况。
“实在不好意思啊，”苏可薇满脸的内疚，“本来只是和你们开个玩笑，没想到真摔倒了。思予，楚昭，你们没受伤吧？”
楚昭言思予还来不及开口，就听见一个语带不屑的高傲女声：“草地上摔跤能有什么事。”
气氛一时变得极尴尬。
发声的是节目组的另一个女MC，顶级歌手明熙。
明熙一直看不惯楚昭。
虽然，节目里大多数人其实都看不惯楚昭，但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大家不想在明面上和楚昭为敌。只有以率直闻名的、专心混音乐圈，和楚昭在工作上基本没有交集的明熙，有这个魄力去讨伐她。
明熙每次冷嘲热讽，两人之间剑拔弩张，众人表面劝架，其实都在暗地里为明熙叫好。
摄像组一看明熙楚昭两人对上了，把摄像机直接关了，懒得浪费电。
楚昭有些错愕地看着明熙，不知道这个美艳风格的女子为什么突然来找茬，一时没搭腔。
言思予用手臂虚虚环住楚昭的肩膀，有种保护者的姿态，“明熙姐，我们确实没受伤。但摔跤有没有事，应该是当事人说了算。”
言下之意，你一个旁观者有什么资格评判？
显而易见，明熙并不把言思予放在眼里，没顺着台阶下，反而说道，“某人借题发挥，装病装痛，把节目组搅得不得安宁，恐怕没事也变成有事了吧。”
吃瓜群众心道，明熙这次好像有点太过分了。楚昭还一句话都没说，她就这样明嘲了一通，是不是有点想当然了？
明熙说话这么难听，这下楚昭肯定憋不住，要开始暴跳如雷了。
大家半是忧心忡忡半是吃瓜地看着四目相对的明熙、楚昭。
都是面如桃花、细腰长腿的美女，眼神碰撞之际，火花四溅，比电视剧里的撕逼还要好看。
让人惊讶的是，楚昭没有跳脚，反倒按住了身边言思予的手，似乎意思是他不必开口。
楚昭挑眉，“借题发挥？”
语气里没有怒火，倒是有种了然和不屑。
只见楚昭抱臂俯视着明熙，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眼里，气势竟丝毫不落下风，“我倒是想请教一下明熙姐——现在正在借题发挥，把节目组搅得不得安宁的是谁？”
楚昭面向睁大眼睛、表情意外的明熙，嗤笑一声。她向导演挥挥手，语气果决，“导演，这段都不能播。咱们就别浪费时间在这杵着了，直接进入下一个环节吧。”
没再给明熙一个眼神，楚昭利落地转身离去。
吃瓜群众们愣住了。
今天的楚昭……
有点A？
*
一间大教室里，黑板上很简洁地用白色粉笔写着“24点”几个字。决胜的关卡。
学渣苏可薇、李骏组似乎已经放弃了。李骏在讲台前徘徊，从这头走到那头，从那头走回这头。
卢星、明熙二人还在解题。明熙从卡片里抬起头来，看了看教室后墙的时钟——他们已经想了三分钟了，但还是没有头绪。
教室外的走廊里响起喧哗声。
明熙心里一紧，没时间了，楚昭组也赶过来了！
她不觉得以楚昭那个猪脑子能解出24点，但和她同组的言思予毕竟有个“学霸”人设，据说高考文化分六百多，还是有点让人忌惮。
和教室里的嘉宾们打了招呼之后，楚昭抬头看黑板——
24点？
没难度。
桌上只留下了一组卡片，是“2、5、5、10”。
楚昭和言思予对视一眼，有点无奈地笑了。
真·小学生游戏。
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一眼就能出结果。
不出三十秒，导演组的喇叭声响起：“恭喜言思予、楚昭组成功通关，成为今天的获胜者！”
明熙眉头皱起。她们留给楚昭二人的是“2、5、5、10”，是难度最高的一组卡片，怎么可能这么几秒就解出来了？？
不想开口质疑导演组，明熙耐着性子去瞧楚昭桌上的排列——
（5-2÷10）×5
明熙眼睛逐渐瞪大，难以置信。
楚昭看到明熙的表情，心中好笑。她揽住明熙的肩，笑眯眯地靠近她耳边，小声道，“明熙姐，其实你们的3、3、7、7这组数和我们的运算相似，很简单的。”
她的语气像是惋惜，但更像嘲笑，“你们没能解出来真是太可惜了，明熙姐，冠军本该属于你们才对。”
……
这是善意的提醒还是故意的智商碾压？
明熙脸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