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点点》蓝色古玻璃

80、第 80 章

　　清晨，杨寒星起的很早，给自己到了杯酒，在溪寄意莫名的眼神中喝了下去。

　　从那天过后，溪寄意开始着手给杨寒星办理出国的手续的，而杨寒星确没在说过一句话，每天早晚一瓶酒，不解释，也不说话，眼神开始变的空空的，看任何东西都没有焦距。

　　溪寄意给她找了个心里医生，可医生也是摇摇头，因为杨寒星不说话，也不对身边的事发表任何意见。

　　溪寄意想着那天吴韵安的话：“你可以保证她不被欺负，可你能够保证下一个续芦雪就不是她吗？”

　　再次拿起电话，拨通另一个电话：“妈，当年，雪姨是怎么开口说话的。”

　　宋寄柔正在给续芦雪泡酒，听他怎么问，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情况：“时间。”时间可以忘记伤疼，确治愈不了伤疼。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吗？”

　　宋寄柔看着到从早上道现在都没开口的续芦雪，空洞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天花板：“你雪姨就在我身边，我可以给你问问。”

　　溪寄意沉默一会后：“不用了，……妈，雪姨现在还好吗。”

　　“好，能活着，想道去做什么事情，对于她来说就是好的，小溪，谢谢你，让你雪姨找到了一件可以做的事情。”

　　溪寄意听着这样伤感的话，想道怎么多年母亲和父亲的情况：“当年的事情已经成为过往，我希望你和雪姨都好好的，替我帮雪姨说两声对不起，一句是我的，一句是父亲。”父亲的亏欠，我的是自私。

　　宋寄柔拿着电话回头看见连失望的眼神都没有的续芦雪：“好。”怎么多年，她都习惯了，明明知道不是她的错，明明知道她受尽委屈，可每次，每个人都选择放弃的是他。

　　续芦雪端着面前刚刚温好的酒，轻抿一口：“真好，我们的儿子没有活成和他们父亲一模一样而。”

　　“心中有你，心中有我，我们过几天就回去吧！”宋寄柔随她话，怎么多年，一句对不起，就让他觉得两者是不一样，就让他满足，这是多么低的要求，可对她来说确实那么难。

　　“好。”续芦雪再次躺在躺椅上，望着天花板，突然开口道：“把所有的东西移交给小溪吧！小续心太软。”

　　宋寄柔面色一僵，放下烫酒的杯：“他爸爸亏欠你太多，你这样，小续将会再次失去爱情。”

　　“离婚吧！溪寄意会同意的，也会支持你。”续芦雪说完，闭上眼睛，一颗泪默默的留了下来。

　　宋寄柔叹了口气，将火调成小的，边给续芦雪熬粥，边插花。

　　门外，溪力言没有进去，想道以前在自己屁股后面一声声叫唤“哥哥”的两个女孩，现在连名字都不愿提起，头也不回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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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溪寄意为出国证件和杨寒星的病焦头烂额时，续芦雪和宋寄柔打电话说他们要离开国内，现在在机场等他。

　　溪寄意赶到机场时，离登机时间只有两个小时，溪寄意知道母亲找他有事，也不想让人阻止他们离开，才怎么晚打电话给他。

　　宋寄柔穿着一身干练的衣服，整个人身上看上去精神不少，看到过来的儿子，握在手心的东西犹豫一会后：“小意，我和你爸爸离婚了，没告诉你，也什么都没有给你要。”

　　溪寄意看着母亲手上离婚证，没说话，知道早晚都会有怎么一天。

　　“这是我和你雪姨送给你的结婚礼物。”示意助理把东西拿过来，一一简绍道：“镯子是你奶奶送的，是给溪家儿媳妇的，现在我不是了”

　　溪寄意看着盒子里面的东西，怎么多年从来没见母亲带过，可能母亲早就没有把自己当过溪家儿媳妇。

　　宋寄柔没理会溪寄意表情，继续道：“项链是我妈妈送的，现在我把他转送给未来儿媳妇，就当是彩礼；还有这个，玉如意，我希望你们将来能够一生如意，还有你雪姨的，是几千万的珠宝首饰，我们都希望你们将来能够幸福，我和你雪姨都是不幸的人，婚礼就不回来了。”

　　“等等我们，我也要一起去国外。”

　　面对儿子困惑的表情，宋寄柔心一软：“等不了……”

　　溪寄意见母亲的神情反应过来：“是你和雪姨……”见母亲点头：“为什么”

　　“父债子偿”续芦雪站出来：“回去吧……东西我已经放在珠宝首饰盒子的下面，好自为之，也希望在国外看见你是去旅游的，而不是去看病的。”

　　“雪姨。”

　　“避难所永远都只是避难所”

　　续芦雪说完麻木和助理一起进入安检口，等待安检。

　　飞机场最近的酒店天台，溪力言看着追随离开的飞机，酒店座子上放着今天早上拿到的离婚证，记忆回到今天早上民政局大厅

　　宋寄容穿着一身高贵的香槟色长裙，高贵优雅，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就是：“孩子大了，我们应该分开了。”

　　溪力言知道这一天早晚回来，当年不离婚是因为溪寄意好小，一直忍着，忍了怎么多年，发现其实这样也不错：“一点余地都没有”

　　宋寄柔转头进了民政局，拿着早已取好的号，和工作人员简单交流，即使国内规定夫妻离婚有一个月的冷静期，可宋寄柔告诉工作人员：“我们分居二十七年，我也要出国，永远都不会回来。”

　　工作人员二话不说的就给盖了章。

　　溪力言看着宋寄柔，头发还是黑，希望穿素色的裙子，不喜欢首饰，喜欢化很淡的妆，微笑时总是给人很好的安全感，也很让人信任，温柔恬静，会照顾人，这样的女人是最适合做妻子，她也做好了妻子，可他们还是走到这一步。

　　宋寄柔拿到离婚证以后，递给了他：“收好吧！我今天下午的飞机，走之前我会告诉儿子。”

　　“你还有什么愿望吗？或者有什么想要我做的。”

　　宋寄柔停下离开的脚步，没有回头看一眼溪力言一眼：“死不同穴，来生不同衾。”

　　溪力言看着离开的背影，愧疚道：“对不起。”

　　“你对不起的那个人不可能在听这三个字”

　　宋寄柔离开时的决绝，让溪力言无力拨通了一个电话：“东西在我儿子那里，在爱情和儿子之间我还是想选择儿子。”说完挂断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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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机场，溪寄意就直奔吴韵安的公司，前台见他，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匪浅，没敢拦。

　　吴韵安正在开会，带着冷意的人将门推开，对着身边的人吩咐：“你们先出去，把我今天的事能够推的都推了，不能推，换。”

　　秘书和下面的人点点头，拿着资料有序散场。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个人。

　　“是你干的。”宋寄柔的意思就是事情没处理，他们的证件就办不了，能够和政府怎么强关系除了他，他实在想不明白还有谁怎么大的本事。

　　吴韵安点燃一根烟：“知道我是怎么学会吸烟的吗？”

　　吴韵安吸烟享受的样子，让溪寄意骂人的话在嘴边收了回去，座到他身边，也点燃一根烟。

　　吴韵安拉过旁边的烟灰缸，用手指弹了一下：“不怕女朋友嫌弃。”

　　溪寄意：“她不会”

　　吴韵安一笑：“追到手了。”见对方眼神一顿：“看来没有。”

　　“这不管你的事，尽快把我的证件办好。”

　　吴韵安将烟头狠狠按再烟灰缸：“她父亲很好，在过几个月就可以手术了，到时间一起去老人家怎么样。”

　　“你他妈神经病。”溪寄意忍无可忍骂道

　　吴韵安无动于衷道：“骂吧，现在有时间和精神就骂吧”

　　溪寄意：“你以为你这样我就麻烦把她送出国。”

　　“当年，续家没有把续芦雪弄出国吗？你母亲后面没有出国吗？那他们最后怎么样了，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续芦雪成了什么样子，你妈有变成什么样子，你想杨寒星变成他们那样子，年纪轻轻就对这个世界失望。”

　　“这是目前最好的方式。”

　　“最好的方式，撒谎，逃避，明知道不对，还要隐瞒下去，你觉得这是最好的方式，续敏学尚且知道为自己母亲讨回公道，你在干什么，你的母亲当年不是为了你，会变成今天的样子，你今天又为了你所谓的爱情放弃他们，这样的你和高俊阳，你父亲有什么两样，这样及时将来杨寒星好了，当她知道今天真相，有怎么样面对，除了第二个续芦雪，没有第二种可能。”

　　溪寄意听着吴韵安指责，质问，不知道怎么开口回答，可他应该怎么办，一边是自己的父亲，一边是自己的母亲，如果父亲像高俊阳一样对自己的母亲，自己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母亲，可没有，他没有对不起母亲，只是不爱母亲，他对不起的那个人是续芦雪。

　　“溪寄意，东西交出来吧！”续敏学推开刚刚关上的门，屈兴生，皇甫鸿畴沉默的跟着后面。

　　溪寄意将燃尽的烟头扔在烟灰缸里，颓废揉着头，这是他最难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