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休夫记》糯米八宝饭

62、复仇（十）

　　“忆南，你还爱我吗？”我问竹忆南。
　　“若是不爱，我为何要找你，若是不爱，我又为何将这支笛子放在身边？”竹忆南惊愕地看我，将笛子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垂眸看着，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支笛子是当初在古墓的时候，他弄掉被我捡起来，后来又被他丢掉的，为了它我还被蝎子给蛰了，我怎么不记得。
　　“还有这条帕子……”竹忆南从怀中掏出了那条给我的，被林卓拿走的帕子。
　　我伸手接过，紧攥在手心。这些是我和他的回忆，我怎么会不记得。
　　越是清晰越是痛苦，越是爱的深越是伤的深，我如是，他亦如是。
　　“忘了吧，忘了我吧，我已经不再是西北时那个青儿，我已经把你忘了！”我手松开，风吹着帕子飘落在地上。
　　落的了东西可以捡起，落了的心呢，如何找回？
　　“你可是说真的？”竹忆南看着地上的帕子，冷声问我，那冰冷的声音如利箭，几乎将我的心穿透。
　　“真的？假的？有什么意义？难道你还会要我，要一个已经不干净的女人？”我自嘲地笑着，手又滑向了小腹，“而且我有了别人的孩子。”
　　竹忆南沉默了，只看着我不再动弹。
　　我不怪他，我从来也没怪过他，就算他能接受，我也一样不能接受，他这样完美的人应该有更完美的女人去爱他，陪伴他，而不是残破不堪的我。
　　竹忆南不出声，我便不再等下去，转身要走。
　　竹忆南突然一下子扑了过来，将我按在墙上，疯狂地吻着我，如暴风雨来袭，铺天盖地，好似熊熊烈火燃烧，再也不似从前那般温柔细致，几乎咬破了我的唇。
　　我本能的反抗，却是动了一下之后再也无力，第一次，面对他我怕了。
　　他的吻并未就此停住，顺延向下，他一下子扯开我胸前的衣襟，粗暴地啃咬着每一寸肌肤。
　　裸露在外的部分一阵冰凉，我的心亦是冰凉。
　　我无力反抗，就那么靠在墙上，呆呆的望着天空的星辰，仍他为所欲为。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竹忆南嘶吼出声，停了下来，摇着我的两肩。
　　“放弃吧，我知道你没办法接受。”我目光平视着他，淡淡的说着。
　　“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告诉我！”竹忆南松开了我的肩头，万分沮丧地垂下了头不再出声。
　　他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此时此刻，却颓败到如此地步，若非情苦，谁能将他伤的如此深？
　　“爱已成空，我心无爱。”我站直了身子，却是不敢离开墙壁，怕一离开就摇摇欲坠，身子仿佛不是我自己的了，沉的一点都不受控制。
　　“啊——”竹忆南一声吼叫，拳头从我眼角边擦过，直直地打在了我身后的墙壁上，拳头落下，我被拳风吹起的鬓发方落下。
　　我清楚的感受到拳风袭来时的阴冷，清晰的觉出拳头落在墙壁上墙壁的震动，真切的听到了他那声痛彻心扉的嘶吼，更是难忘拳头落下时的心悸。
　　我以为，这一拳会落在我的脸上，结果……
　　“啊……”一连数拳，他当着我的面，空拳击打着冰冷的墙壁，拼命的发泄。
　　他的手变的血肉模糊，我的心碎裂成片。
　　“我可以走了吗？”待他发泄完毕，我逼地自己很镇定的问他。
　　“青儿……跟我走吧……”竹忆南抬起头，再度用哀求的口气对着我说。
　　我没说话，拉上了胸前被他撕开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走？走哪儿去？我还能全身而退吗？事已至此，我只能做到底，牵一发而动全身，我怎能因我自己而坏了全局？
　　回到房中，我关紧了房门，浑身瘫软，一下子坐到了地上。

　　这一见便是决绝，我伤他伤遍体鳞伤，也将自己的心撕的粉碎。
　　情未断，爱未绝，却再难续，向前跨一步是无底深渊，后退一步是万劫不复，这绝望的人世……
　　我抱着头，揪住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撞门，却感受不到痛。
　　谁能告诉我怎么才能抑制住心中的痛，才能不至这么绝望？
　　不可能了，我知道不可能了，一切都不可能了……
　　听到声音，莲儿举着烛火来到了门外，敲着门，我不出声，她疑心出了事，敲的更为急促，我瘫坐在地上，手撑着地面，独自垂泪，门没闩上，她一用力，自动的开了。
　　“姑娘，你怎么坐在地上？”莲儿忙的将烛火放在桌上，走来扶我，一脸的茫然无措。
　　我呜咽着一下子抱住了她，什么都不说，只是抱住，不顾一切的抱住。
　　“姑娘……姑娘……”莲儿摇着我，想要问我出了什么事，见我只是打颤却不出声又不知从何问起。
　　“莲儿……明天去帮我买一副打胎的药……”
　　莲儿一听，全身的都紧绷了起来，过了许久才舒缓了下去，“姑娘，再怎么样，孩子也是无辜的，你真不想要这个孩子？”
　　“它不是我的孩子，是孽种……”我尖叫出声，一把推开了莲儿，伸手捶打着自己的小腹。
　　我恨它，就像我恨他一样，他毁了我的人生，我的希望，我的爱，我的一切，就连最后的一丝曙光也没给我，我却还要为他生儿育女。
　　我不能，我不能！
　　“你的身子太弱……根本受不住……”莲儿强行拉住了我的手，为难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拼命的摇着头，摇着，一句也听不进去，最后松开了莲儿的手，再也不哭闹，痴痴呆呆的坐着。
　　“姑娘，姑娘，你怎么了？”莲儿见我静下了，反而紧张起来，不断的询问着我的状况。
　　我摇了摇手，深叹了一声挣扎着站了起来。
　　“莲儿……”
　　“在！”莲儿见我终于出声了，忙的靠了过来，却是满脸忧心之色。
　　“算了，堕胎药不要了。”我又深叹了一声，闭上了眼睛摸着自己的小腹。
　　莲儿一惊，抬头看我，眸中闪过一丝疑惑。
　　“去帮我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能让男子不能使女子受孕的药，如果有，给我带回来。”我摇摇晃晃地走向了床边，一头倒了下去。
　　为什么要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呢，我才发现，我以前是多么的傻，一直我又是多么的傻，罢了，我想通了，也没什么好顾虑的了。据我所知，赵楼迄今为止没有子嗣，好不容易蝉儿怀孕了，还被丝珑给害死了，如今，我腹中的这个孩子应该是他唯一的孩子，所以，为什么我不让这个孩子成为我的挡箭牌，用它来对付它的父亲，没有比这再好的报复了。
　　莲儿迟疑的看着我，看了一刻都还是一直皱着眉头。
　　“如果没有，让九阳去找钟大夫配，此事要保密，他若一定要问就让九阳告诉他，是我的要的。”我闭上了眼睛，什么都不再想了。
　　莲儿应了一声，走过来帮我拉好了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端着烛火离开了屋子。
　　今天这一闹，我愈发的觉得自己变了，变得越来越现实，越来越可怕。
　　我不禁在想，如果我没有再遇到赵楼，没有被赵楼占有，是不是现在我会和竹忆南在延州过着幸福的生活，我还是那个单纯而天真的我，环境变了，人也变了，而我离自己也越走越远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刚起床，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沸腾声，我不便亲自去看，等着莲儿来替我梳洗我才知道，死人了，死了一个人，就在半夜我和竹忆南相见的地方，据说墙壁上还有一块血迹。
　　我垂头不语，想着昨晚的画面，心口又是一纠，想来那人是偷看我和竹忆南被发现，被他灭口的，亏得死别灭口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还有……不知竹忆南伤的如何，有没有包扎，他倒是现在好点没有。
　　“莲儿，让人再去请钟大夫来一趟，我胸口痛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