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惊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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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惊惧
夜风人已静，月光静静洒向微绿的草地，泛出点点辉光。而五灵剑阁之上，黑雾安静包裹着这片土地，连月色仿若都吸收殆尽的暗，彰显着此地的不同寻常。
平日会在周围活跃的弟子早已散尽，此刻的剑阁寂静得像是一块死地。黑雾像是流动般张开了巨大的口，假以时日好像能把一切全吞噬。
不远处，却有一白发青年遥遥站于剑上，神色莫测地注视着这没有生气的土地。发丝严谨地用头冠束起，眼神如石般坚硬坚强不可动摇，红唇紧抿，整个人挺得笔直，仿似可以承担整个世界命运的重量。他就这样专注地望着黑雾，似是想穿过那迷雾重重，看向里面的本质。
幻境……只是外围的罢。应该，还有其他手段……
紫英淡淡想着。心中有些乱，但他仍旧相信自己的正确。不可再让那个人为了这样不确定的事情冒险。况且这黑雾仍未表现出对外的攻击性，轻举妄动只会招致危险罢了。
如何对待，仍需仔细考虑。
或许……去查旧日琼华的典籍，会发现些什么。
不过，那……也是将那个人送回青鸾峰之后的事了。
白发青年眼中含着轻微的暖。他很感动于天河愿为琼华，为他去冒险。但是作为好友，他不允许。
毕竟……只是自己，揽下的责任。
紫英正出神想着。过去是那样快乐，尽管理念不合，但这不影响他们的友情。曾经冲动地吵过，曾经开心地看过烟火，曾经经历各种冒险，曾经颠覆了本以为会遵循一生的除妖之道……那么多曾经，胸中洋溢着暖意，却又涌出点点苍凉。
最后，死的死，散的散……却终究，不悔。
少年总是向往解救天下的英雄，如今，也只剩下守住最后承诺的力气。
对了……梦璃呢？她如何会放天河一人出来却未随行？这不合常理！难道……她放得下心？
还是，出了什么事？又……回去了吗？
那天河……不是又成了一个人？
紫英心中一凛。还未来得及深想时，远方却突然闪过一个浅浅的黑影。那黑影移动速度极快，向着黑雾直冲进入。他目力极佳，眼神一瞬间闪过惊惧讶异，迅速出手拦住那黑影。胸中涌动着急怒后怕，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你做甚！为何来此！？”
“……紫英……”黑影也被吓了一跳，停住后面色有被惊到了的微微苍白和不知所措，似是没见过他如此形容，感情外露。
或者说……近百年都未见到了……
紫英自从修得清亮如水的心境，就未曾显出过太过深重的情绪。
“天河！你当我说的好玩吗？”白发青年眉毛倒竖，几乎是有些狠厉了，“黑雾之中或是不止幻境。你知幻境无法影响你，但却不知向里仍有什么，简直……简直是鲁莽！万一你……九泉之下，我如何向菱纱交代？！”
“……紫英，你……你别生气，我不过，想帮你啊！”天河手足无措。他思来想去，仍旧是想进黑雾一探，帮助紫英度过此劫。本想趁着紫英离去，夜晚五灵剑阁附近无人偷偷潜入，第二天再出来告诉紫英里面情况，却不想紫英出走之后，仍逗留于剑阁附近……
白发青年面色稍缓，却在一句话后气得脸色发青，却又有些啼笑皆非之感——天河补了一句，神色认真，显然是经过了思考之后得出。
“再说，菱纱也是同意我帮你的！那个，什么朋友之间，两根肋骨插上刀也是可以的！我们之间，就算是全身肋骨都插上刀也是可以的！”
“……”紫英有片刻地失音。他闭了闭眼，睁开时已是恢复正常，更是难得的温和，“天河，不要任性……回去。”
“不要！我要留下帮你！”天河露出孩子气的神情，目光清亮倔强。
“……梦璃呢？”紫英微笑，却让天河吓得退了一步，背上涌起寒气。
他神色天真，却有些悲伤的懵懂：“梦璃……她又回去了。她说为赴十九年之约，才求得片刻光阴，但妖界实在不得不顾……我不太懂，但也知道她走不开。几天之后，她回去了，……不过她说未来或许还会来看我的……那几天，我真的很开心。我知道梦璃她，这些年都过得很好……”
“我很开心啊，菱纱最后笑着说她很开心，梦璃也过得很好，你……这些年也时常来看我……只是你身上……背负太重。菱纱说你这样很吃亏的，但是又很羡慕这样的坚持和守诺。她说除了我，你是让人最担心的人……其实我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活得很快乐，只是你……这些年似乎太累，头发也白了……”
紫英的神色缓缓柔软下来。他似是也有些怔忪，目光渺茫，似是在追忆遥不可及的往事，如此庆幸，有这样的好友。在这滚滚红尘之中，就算有痛苦，也望得见希望和幸福。
他正有些出神，稍不注意，便没拦住那再度移动的人影。趁着他有些分神，天河淡淡的身影绕过了他，投向了不远处黑雾重重的五灵剑阁。
“云天河！！！”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惊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