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凝眉》月满花戏楼

25、山雨欲来

　　老大娘拿着宁士昕的玉佩，来到了最近的一家当铺，老大娘不知道这个玉佩值多少钱，当朝奉朝奉问她要当多少时，老大娘心里一慌，走得匆忙，也忘了问问那孩子了。看老大娘茫然的样子，朝奉说：“老太太，您这是哪来的东西啊？怎么连值多少都不知道啊？不是偷来的吧？”
　　“掌柜的，看您说的。虽然老婆子穷，可不是那样的人。这个，这个是俺家祖传的，现在老头子有病，没办法才来当的。”老大娘说。
　　“是吗？那听你的意思就是死当了？”朝奉翻着眼睛看着老大娘，摆手叫过小伙计，耳语了一下，小伙计领命而去。
　　“啊，这，还是给当六个月吧，我，我有个侄子，以后说不定会帮我赎回去的。”老大娘慌忙说。
　　“老太太，我可跟你说了，死当的话，钱多，六个月的话，钱就少了，你可要想清楚了。”朝奉看着老大娘，慢慢地说。
　　“我，这……，这能当多少钱？”老大娘一听说钱少，有些心慌了，万一不够，老头子可就没有救了呀。
　　“这个啊，顶多也就五十两银子吧，再多了，我们就赔了。”朝奉拿着玉佩左看右看的，他知道这个玉佩很值钱，看玉的质地和成色，是属于上等的翡翠，至少也得值个千把两银子的。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他看到了在玉的篆刻富贵吉祥的下边，还刻了一个篆体小字，宁，更加做实了他的判断。
　　“这……”老大娘刚开始看朝奉的样子，还以为没有多少钱呢，一听说是可以当五十两，把她吓了一跳，一辈子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啊。那孩子怎么舍得把这么贵重的东西给自己啊，唉，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他啊。如果不是急着救老头子的命，说啥也不能要啊。那个孩子看来真是很有钱的人家的孩子啊，唉……
　　“那，好吧。就五十两吧。回头俺还要赎回来的，可要给俺留好啊。”等过了这阵子，一定想办法给那孩子赎回来啊。唉……
　　“那好，你可拿好了。这是五十两银子，这是当票，千万可不能弄丢了，弄丢了的话，这东西你就赎不回去了。”朝奉看见小伙计带了一个人过来，朝他点了点头，便将银子和当票一并给了老大娘。
　　“谢谢！谢谢！”老大娘对朝奉道完谢，就赶紧的出了门，匆匆往药铺去了，根本就没注意到后面的人。
　　有了银子好办事，大夫赶紧地又跟着老大娘来到家中，收了诊金开了药，就叮嘱老大娘去取药。老大娘马上又折回药铺拿了药，回到家中。宁士昕正在劈柴，笨笨的根本不得要领，湄儿正坐在门前笑他，“呵呵呵……，昕哥哥，看你那样子啊，真是好逗啊。你感觉自己是在劈柴？我怎么看像武生在唱戏啊……，呵呵……”湄儿银铃般的声音，逗得宁士昕也笑了。
　　“湄儿，你别笑话我。我早晚会学会劈柴的。保险不用娘子大人亲自动手劈柴。”宁士昕逗着湄儿。
　　“哼，你坏，谁是你娘子啊？……”湄儿脸羞红了，嗔怪道。
　　“呵呵呵……，谁应声谁就是啊。哈哈哈哈……”看着湄儿娇羞的容颜，宁士昕一阵失神，湄儿啊，我只要你做我的娘子就够了，其它的我什么也不求。不会劈柴我会学，我一定不能让你跟着我受苦。虽然我不能给你锦衣玉食的生活，但是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最美丽的女人。我的湄儿……，只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福分，能不能拥有你一辈子啊……
　　“昕哥哥，你想啥呢？想得那么专心啊？是不是哪个姐姐，让你朝思暮想啊？”看着宁士昕失神的样子，湄儿知道他的心思，故意逗着他。
　　“湄儿，看你说的，我什么时候牵挂过别人了？”宁士昕故作生气状。
　　“好好……，没有，没有……，谁不知道，宁二少爷是天下第一大情种。专心专意，就喜欢……”湄儿害羞，后半句话实在说不出来了。
　　“呵呵，知道就好。看你还胡说八道不？”说着，放下柴，就跑过来要呵她的痒，湄儿咯咯笑个不停，一叠声的讨饶，“好哥哥，好哥哥……，呵呵……，饶……饶了湄儿……，饶了……湄儿吧。”
　　看着老大娘回来了，宁士昕赶紧停下来，和湄儿一起去给老大娘帮忙。很快药熬好了，喝了药，老大爷沉沉睡去。
　　看着坐在桌边托着腮的湄儿，宁士昕刚要开口，就听见外边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他赶紧站起来，刚要偷看一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就冒了出来。“二少爷，小姐，你们没事儿吧？”听见管家的声音，宁士昕跟湄儿脸色唰得变白了，脑子轰的一声，变得一片空白。
　　“管家，”宁士昕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管家，我很好。你回去告诉父亲和母亲，我跟湄儿已经成亲了。不管他们成全与否，我们已经成亲了。生米已经做成熟饭了，我们不会回去了。请他们二老多保重，就当没有生过我这个不孝子吧。”
　　“二少爷，对不住。夫人吩咐，无论如何，找到您们一定将你们带回去，如果您二位胆敢反抗的话，就……”管家看了一脸决绝的宁士昕，又回首看了一下家丁手里捧着的家法，后面的话没有再说。
　　宁士昕随着管家的眼神，也看见了那令他痛苦万状的家法，心里不禁一凛。他搂过一边脸色苍白的湄儿，说，“管家，德叔，我们不想回去了，您就不能高抬手，放我们一马吗？就当是没有看见我们，我们……”宁士昕没办法，哀求道。
　　“二少爷，您别为难老奴了。夫人的命令，如果反抗，就地家法处置。老奴劝您一句，回去吧。夫人的命令岂是您可以违抗的？”管家德叔看着眼前这两个可怜的孩子，心里一阵发酸。他知道回去后，二少爷恐怕不死也得掉几层皮啊。可是夫人的严令，岂是自己敢违抗的呀。
　　“二少爷，老奴劝您，乖乖跟老奴回去吧。今天夫人命我们前来，不带您们回去，我们也就不用回去了。您乖乖跟老奴回去，在夫人面前说几句好话，乖一点，说不定夫人就不跟您计较了。别耍孩子脾气了，就跟老奴回去吧。老奴也不想看您真的被家法打得动不了，被抬回去啊。小姐，您就帮忙劝劝少爷吧。夫人那么疼您，一定不会把您怎么样的。”看劝不动宁士昕，管家改劝起湄儿来。“小姐，今天老奴肯定要带您二位回去的，如果您二位真的不从夫人之命，恐怕老奴只有得罪二位了，等回到家，您二位再责罚老奴也可以，但是今天，二位必须要跟老奴回府。”
　　“德叔，”湄儿的眼泪滚滚而下，看今天的架势，如果不从命，恐怕管家会代姨妈执行家法，那可就糟了呀。自己跟二表哥都不会武功，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啊。“德叔，湄儿求您，就放了我们吧。我们回去，姨妈还不得打死我们啊……”
　　“小姐呀，您就别为难老奴了。老奴哪有那个胆量啊。就算是这次我放过您们，您们也出不了城门啊。只要还在城里，夫人想找到你们还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啊。老奴劝您们就乖乖跟老奴回去吧。不然这些事情传到夫人的耳朵里，恐怕会为二位招来更严重的责罚啊。”管家不得不硬起心肠，不去看湄儿可怜巴巴的脸。
　　“好吧，我跟你们回去。”宁士昕知道，今天这个劫，是过不去的了。他握着湄儿的手，说，“湄儿，昕哥哥没用，看来此生我们无缘了。”他凄然地看着眼泪汪汪的湄儿，心里痛得无以复加。
　　“昕哥哥，不管怎样，我跟你共同面对。”说完，她看了看管家德叔，拉着昕哥哥的手，走了。走到门口，她对管家德叔说，“德叔，这家的老大爷和老大娘救了我们，希望您能帮帮他们。”看着瑟缩在一角的老大娘和床上躺着的老大爷，宁士昕同湄儿一起跪下，给她们磕了三个头。宁士昕扶着湄儿，又看了一下这个给他们带来快乐的小院儿，默默地跟在管家后面，走了。

作者有话说

　　手抖的厉害，我都不忍写下去了，山雨欲来风满楼，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