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肩峡谷之巅》氪学家

16、恶臭的分奴嘴脸

　　“独奏表演还是不要安排太多吧，时间充裕的话可以考虑一下管弦乐合奏。”陈芊芊听了半天钢琴曲和吉他独奏，成功把自己听吐了。

　　下一个要表演的女生拎着小提琴在偌大的活动室角落里仰着脖子想要一睹学生会文艺部长俊颜，听到副会长的话差点没气撅过去。她苦站了半小时，最后却连上场机会都没有。

　　活动室椅子的设计简直反人类，坐了十分钟就浑身腰酸背痛，池琰脊椎不太好，手一直都按着腰部，根本没心思看表演，所以全程发表过太多意见，全由陈芊芊一人定夺。

　　如果说让他筛选舞蹈节目，他还能从舞台表现力和动作张力分辨，但乐器表演方面，除了钢琴独奏他能点评一二，其余乐器他是一窍不通。

　　今天“评委席”只有他和陈芊芊两人，副会长是个心直口快又话多的性格，几十场表演下来得罪了不少同校生不说，她还不断地引池琰点评。

　　池琰到这一刻才深刻体会到，语言也是门艺术，你这么说会得罪人，那么说又无法正确传达心中的想法，搞得今天的他比任何时候都要缄默。

　　坐如针毡的他承认开始羡慕坐在寝室里胡吃海塞的陆晋松了。

　　“今天来的人里面没有太多会管弦乐器的，人数应该组不成一个乐团。”池琰认为陈芊芊要组管弦乐队这个想法有些异想天开，排练时间太短，合奏难度太高，怎么想怎么不可能。

　　陈芊芊见他难得一句话说了那么多字，被男色冲昏了头脑，点头如捣蒜般同意了他的观点。

　　池琰压低了声音问她：“独奏面试完就换评委是吗？”

　　陈芊芊：“是的。”

　　池琰在表演名单上勾了三个还算满意的人，传给了陈芊芊。
　　“我选了三个还算不错的，你如果觉得独奏表演够了的话，可以通知下批舞蹈表演的人来活动室集合了，我去发群消息让评委来。”

　　陈芊芊思前想后还是决定大发慈悲给没表演完的人一个机会，表演人员名单翻到下一页。

　　“下一个，小提琴独奏，陈淑钰。”

　　“那我先走了，剩下的麻烦你了。”

　　她和池琰同时开口道，但奈何她的嗓门过大没太听清池琰说了什么，说完后转头去看他，见到池琰一脸被雷劈的震惊表情。

　　刚准备起身的池琰又坐下了，他把放在面前的名单翻到了第二页，再次确认了一下陈芊芊喊的名字确实就是“陈淑钰”。
　　他越发觉得这个世界可能真的只有指甲盖丁点儿大了，他默默地记下了名单最后一列的微信联系方式，发给了冯骆裔。

　　被叫到的陈淑钰站到了活动室中心被空出供大家表演的区域，她整理了一下头发，架起了小提琴，清了下嗓子：“那，那我开始了。”

　　陈淑钰穿着白色T恤黑色修身牛仔裤，简单扎了个马尾，眉清目秀的。池琰对冯骆裔择偶标准的定义都是网红脸大长腿，乍一看到陈淑钰的外表有些出乎意料。

　　手机震动了一声，冯骆裔回了消息。

　　宇宙最强中单：【哎嘿，你刚电话挂得那么绝情我还以为你是骗我的呢，可以啊，那么快就搞到她微信了。】

　　CY池琰：【你有她微信啊？那还让我帮忙？】

　　宇宙最强中单：【拜托，都能在一个饭局上怎么可能搞不到微信，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追人家姑娘，想着你们是一个学校的才想让你帮忙】

　　CY池琰：【……】

　　宇宙最强中单：【你们家ad合同的事儿我都帮了忙了，我能不能讨到老婆全靠你了】

　　怪不得很多粉丝都说是英雄联盟赏了冯骆裔一口饭吃，他明明人帅又多金，最关键的是性格随和，可偏偏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就表现得好像有人格缺陷一样。半年前冯骆裔得知暗恋了三年的女生订婚了，拉着战队的队员一醉解千愁，泪洒黄浦江，最后被战队经理得知怒扣一个月工资，理由是约好七点的训练赛结果选手人不见了。

　　CY池琰：【你能不能注意措辞】

　　宇宙最强中单：【哦，你们家ad合同的事儿我都帮了忙了，我能不能找到女朋友全靠你了】

　　CY池琰：【……不是，前一句】

　　宇宙最强中单:【你们家宝贝合同的事儿我都帮了忙了，我能不能讨到老婆全靠你了】

　　池琰：“……”

　　陈淑钰一曲毕，邀功似地瞪大双眼对着池琰笑。

　　池琰光顾着和冯骆裔发消息，心思根本没放在陈淑钰这边，他蹭了蹭鼻尖，点评道：“很好听，很出色。”

　　在场所有人包括陈芊芹在内都变脸了，陈芊芊从这长得人畜无害的清纯姑娘拉出第一个音的时候就被魔音贯耳了，作为从小被古典乐熏陶长大的她，三分钟的曲子把她折磨地体无完肤，结果池琰居然来了句很出色？

　　是她耳朵出问题了，还是池琰脑子出问题了。

　　池琰划掉了先前选中的第三人，在陈淑钰的名字后面打了个醒目的勾，马克笔下明晃晃的红色扎得陈芊芊眼睛生疼。

　　陈淑钰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连鞠三躬表示感谢，几乎是噙着泪水感动道：“谢谢谢谢，昔日同窗果然很给面子，池琰，我今晚请你吃鸡公煲吧？”

　　池琰：“啊？”

　　连带着陈芊芊也跟着“啊”了一声，并问道：“昔日同窗？”

　　陈淑钰点点头：“我是你初中同学啊，陈淑钰，你不记得了？还是你们班语文课代表。”

　　语文课代表？她这么一提池琰好像有点儿印象了，七年前那个穿着蓝色校服，又黑又瘦又矮，放在人堆里最不起眼的那个语文课代表，居然蜕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

　　原来她没有骗冯骆裔，她的确跟池琰是同班同学，只不过是初中的同班同学。

　　池琰尴尬地看了眼陈淑钰：“记得。”

　　池琰大概猜到冯骆裔为什么会喜欢上陈淑钰了，七年时间让她脱胎换骨从一个内向害羞的书呆子变成了爽朗大方的大学生，冯骆裔面对异性表现出的人格缺陷让他极需一个性格互补的女生弥补缺陷。冯骆裔的择偶标准就跟他这个人一样简单，拥有有趣的灵魂就够了。

　　她无视掉满屋子的人，跟池琰寒暄了起来。
　　“当时初中毕业你也没加班级□□群，跟我们直接失联了，我从大一就开始在学校贴吧还有女生嘴里听说你了，还以为只是同名同姓的陌生人，后来在学生会干部墙看到你才知道，居然真的是你，你还是跟初中时候一样帅气逼人。”

　　池琰比起她外观上的变化，倒是更好奇她性格上的改变，要知道初中跟他隔壁班的冯骆裔还吐槽过那时的陈淑钰，说她总是低着头看书，走路也不抬头挺胸，跟欠了人钱怕被认出来一样。

　　陈芊芊打断了她的寒暄，让她有话私底下聊，先给后面要表演的人腾个位置。

　　陈淑钰把小提琴往边上一放就屁颠屁颠地在池琰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了。

　　陈芊芊：“……”我说的私底下并不是指评委席下。

　　池琰：“……”

　　陈淑钰坐近后，池琰才发觉，陈淑钰虽然变白变高了，但脸上并没有抹太浓的妆容，穿搭也是极其简单不招摇，反观在场其他女生，都认为面试表演是个很重要的场合，所以从着装到妆容都比较精致。

　　她翘起了二郎腿，说道：“想不到吧，我还会拉小提琴。”

　　听到这话的陈芊芊心想：你确实会拉小提琴，但也仅仅是“会拉”。

　　陈芊芊：“这样吧，你们俩出去聊，这边面试我看着。”她实在受不了有人当着她的面调戏池琰。

　　陈淑钰听不出这位怼天怼地怼空气的副会长话里话外的不满，爽快地应了一声“好嘞”就

　　全然不顾池琰的态度把他硬生生拖拽出去了。

　　池琰摸了摸喉结：“你前几天，是不是跟冯骆裔在一个饭局上。”

　　“啊对啊，你不知道吧，我在平台做游戏直播，那天几个玩得好的主播凑了个饭局，拉了几个职业选手过来，我是真没想到，我一说我是沪传大的，冯骆裔就说他发小也在那个学校，结果这个发小，还是我初中同窗！你说巧不巧？！”

　　池琰有点惊讶：“我记得你初中的时候……”

　　陈淑钰接上了他的话：“只知道读书，觉得打游戏这种事情都是浪费时间？”

　　池琰没有否认。

　　“那时候还小，不懂事儿嘛！我也是初中毕业才入的坑，被我表哥拉到网吧玩了几天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报考沪传大啊！”

　　高考时一头钻进课本和讲义里，一门心思只为考上沪传大的池琰觉得自己有被冒犯到。

　　陈淑钰：“不过现在这样也很好，打了游戏做了主播认识了很多圈内的朋友，性格也变开朗了，我还打算毕业了就去lpl应聘主持人的。”

　　池琰：“所以你现在段位是……”

　　陈淑钰自信满满：“峡谷之巅钻一。”

　　“会呼吸的，身体健全的，女的，钻一！”冯骆裔的话在他脑海里回荡着。

　　池琰沉默了，陈淑钰看到他的反应咯咯笑：“本来有战队要拉我去组女队的，但是我妈说了本来就因为打游戏高考失利，要不安安分分拿完大学毕业证书就把我腿打断，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池琰越发觉得，冯骆裔若是真的跟陈淑钰交往了，竞技状态可能只会上升不会下降。别的女孩子谈的男朋友都是追着别人的尾巴捶，陈淑钰呢？那是追着别人女孩的男朋友暴打。

　　于是他稀里糊涂地来了一句：“那你有男朋友吗？”

　　陈淑钰收起了笑容，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打量着池琰：“你不会……想用美色勾引我，然后抱我大腿上分吧？你们男的，现在都这么不要脸了吗？”

　　池琰突然怀念起了那年声音细得跟苍蝇似的语文课代表。

　　“不是……”

　　陈淑钰失望地摇摇头：“算了，你也不是第一个对我的段位有所企图的男生了，我见怪不怪了……”

　　池琰百口难辨：“不是，你听我……”

　　陈淑钰：“虽然你很帅，但不是我的菜。看在我们昔日情分上，我是可以双排带你上分的，不过你这种以身相许的分奴行为，我是很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