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魔缘》亚日零

5、第五章 原来是我

　　“颜儿，对不起，爹没能把完整的功法给你带回来，不过爹给你留下了前半部基础修练心法。”
　　“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如果不是我一直想着要修行，爹你也不会如此，你应该怪我！”沈清颜哭着摇头。
　　城主艰难的摸着沈清颜的头，“傻孩子，你是爹的乖女儿啊，爹做这些是应该的呀。又怎么会怪你呢？”
　　“义父，你先好好休息，等你好点了再说吧。”聂丰拉起沈清颜，“颜儿，先让沈伯给义父好好疗伤吧，你也不要自责了。”
　　一听这话，沈清颜连忙起来给大夫让位。“伯伯，麻烦您了！”
　　“清颜啊，你也不要太过忧虑，你爹这情况也还好，只是以后不能继续修行了，好好休养几天就行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哦，以后这浔阳城还得靠你们呢。”
　　“好！我不会让您和父亲失望的。”沈清颜像是一下子长大了。
　　沈清颜和聂丰来到院子里。
　　“小丰，我决定修习父亲为我带回来的功法。”
　　“颜儿，你不想修仙了吗？”聂丰担心地看着沈清颜。
　　沈清颜现在很冷静，“修仙也罢，修魔也罢，是我太执着了。小丰，我以前只是想着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但是现在父亲拼命为我带回了功法，我不想辜负他的心意。”
　　“好吧，颜儿，只要你不觉得勉强就好，而且本来修仙，修魔就只取决于自己而已。”聂丰对修魔没有任何偏见，只是当初家中流传的只有修仙功法，所以他也只有修仙。
　　沈清颜知道小丰会支持她的，但真的听他这样说，表情还是放松了一些。“小丰，我本来能修仙的事，你也不要告诉爹了吧。我不想让他知道了。”
　　“好，听你的。”聂丰对沈清颜，永远只有肯定。
　　“唉，仙女师傅那儿我注定是要失约了。”沈清颜叹气。
　　“没事的，她不会计较的。”聂丰安慰她。
　　于是在城主养伤期间，沈清颜便开始修习那半部心法。
　　为什么只有半部也能修习呢？因为功法分上部心法和下部术法，心法可修练魔力提升实力等级；术法是配合魔力施展的法术，但也不是一定要学的，也可以自创。因此，只要有心法就可以修练了。
　　不知道沈清颜在修仙上到底能如何，但她在修魔上展现了优越的天赋，仅五年，就已赶上了聂丰。
　　城主府这几日正在准备婚事，城主千金要成亲了。
　　“小丰，我把颜儿交给你了，你可要好好待她。”城主拉着聂丰的手，郑重其事地将沈清颜的手放在他手上。
　　“义父，您放心，颜儿就是我的命，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会让她受一点伤！”聂丰郑重承诺。
　　沈清颜害羞了，“小丰，你说什么呢！现在我也很厉害，也可以保护你的！”
　　“好，我保护你，你保护我。”聂丰深情的看着沈清颜。
　　“等你俩成亲了，我就把浔阳城交给你们，我也该好好地休息了。”城主很欣慰。
　　城主自从五年前受伤之后，就没法再修炼了，如今他打算退休了。
　　大家都为即将到来的喜事感到非常高兴，却没想到一场悲剧即将上演。
　　成亲当日，沈清颜早早地就起来打扮了。府里也忙的热火朝天，到处都洋溢着喜气。
　　沈清颜坐在妆镜前，却在想着今日是不是应该停一日呢？
　　自从修魔开始，每到月圆之日，沈清颜便发现自己心中很急躁，想嗜血。她以为这是修魔的正常反应，便并未告诉爹和小丰。一开始她还能忍，可随着修为的增加，这种感觉越发强烈，有一次她意外饮了厨房里还未处理的鸡血，发现这种情况有所好转，且修行更为顺遂。
　　这时的她并未意识到功法的不对劲，尽管她每次饮血量都会增加，但她觉得偶尔饮些鸡血对她也没什么影响，反而还可以获得更高的修为。因此她每次在月圆之日还未出现嗜血反应时便会偷偷饮鸡血，并未让小丰和她爹发现。
　　今日是月圆之日，可也是她的大喜之日，饮鸡血恐有不详之意，最后沈清颜决定今日还是不饮鸡血了，她相信自己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沈清颜刚打扮好便听说新郎来接了，心中很是欢喜。从见到那个胆怯地躲在她爹身后探出头来看她的那个小男孩起，她就将他纳入了自己的保护范围，如今，他们终将厮守一生。
　　刚准备牵上小丰的手，沈清颜突然感觉心中有一股凶残的念头，想扑上去，喝他的血。
　　“颜儿，怎么了？”聂丰见沈清颜一直站着不动，关心道。
　　努力压制住心中那股暴戾情绪，沈清颜勉强地挤出一抹笑，“没事，走吧。”将手递进了小丰的手中。
　　我这是压不住吗？沈清颜想道。不行，今天绝对不能出任何问题！
　　吉时已到，最重要的仪式来了。城主已就位，亲朋好友们也已准备好观礼。
　　沈清颜紧握着手中的红绸带，努力地控制自己，一步步地跟随着小丰踏入大堂。
　　进入大堂后就需要拜堂。
　　沈清颜感觉体内的魔力越来越不受控制，想着再坚持一下，马上就结束了。她艰难地与小丰拜了天地，再转过来向高座的父亲一拜。
　　马上便要结束了，她就能与小丰永远在一起了，沈清颜这样想着却突然口吐鲜血，晕倒了。她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夫妻对拜了……
　　沈清颜一晕，满堂的人一惊。聂丰连忙抱住沈清颜，将她抱回新房。城主也连忙唤大夫快去，同时安抚众人，心中也很担忧女儿的情况。
　　聂丰将沈清颜放在床上，用灵力查探她的情况，发现沈清颜体内魔力乱撞，还妄想吞噬他的灵力。他连忙将灵力收回，去看沈伯为什么还没来。
　　他刚一转身就发现后面有动静。沈清颜坐了起来，两眼无神。
　　“颜儿，你怎样了？”聂丰上前询问。
　　沈清颜没有回答，反而朝聂丰扑来。聂丰赶忙抱住她，避免她摔倒。可沈清颜抱住他朝他脖子上就是一口，咬得血肉模糊。
　　聂丰不顾痛地抱着她，不知她为何如此。
　　“颜儿，你怎么了？”
　　沈清颜吸了血，略清醒了些。看见自己正咬着小丰，吓得后退。
　　“小丰，你……我……刚才发生了什么？”
　　聂丰见沈清颜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很担忧。“刚才你在大堂突然晕倒了，我将你送回房之后，你突然醒了，我问你怎样了，你一言不发，就咬我一口。颜儿，你知道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我，我不知道。我从未想咬你。”沈清颜猜测可能是因为今天是月圆之夜，而自己没有饮血而造成的，但她从未想饮过人血。
　　沈清颜还想再说些什么，突然感觉头很痛，她还虽有意识，却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糟糕，她走火入魔了。
　　只见沈清颜抽出一条鞭子便朝聂丰打去，聂丰怕伤着沈清颜，只能用剑挡避，不回手。见聂丰一直处于下风还不还手，身上添了许多伤痕，沈清颜的意识一直在激烈地抵抗，想夺回对身体的控制权，不要再伤害小丰了。
　　聂丰见沈清颜打斗途中开始吐血，更不敢使力了。突然，沈清颜不动了，瘫倒在地，她终于抢回了身体的控制权。聂丰连忙跑过去抱着她。
　　“小丰，咳，我走火入魔了，你不用管我，让大家快离开这里。咳，等我挺过这一阵，我就会好的。”沈清颜很痛苦。
　　聂丰不忍看沈清颜继续痛苦，不顾自己的灵力会被吞噬，强行使用灵力为沈清颜梳通经脉。随着灵力被吞噬，聂丰的脸色逐渐苍白。
　　“小丰，呃，你不用管我！”沈清颜仍然很难受。
　　“颜儿，没事的，你很快就会好了。”
　　可虽是这样说，聂丰却发现随着灵力的吞噬，沈清颜体内的魔力反而更厉害了。这根本不是魔力，这是邪力！
　　虽不知为何沈清颜体内拥有邪力，但现在唯一能让沈清颜不那么痛苦的方法，就是吸收掉沈清颜体内的邪力。于是聂丰就想试试用灵力包裹邪力往外带，既然灵力会被吞噬，那就很多的灵力一起来。聂丰脸色更难看了。
　　似乎察觉到聂丰的打算，沈清颜想阻止他。“小丰，快住手！你受不了的。”
　　聂丰收回灵力，却发现邪力追寻着灵力进入了他的体内。见如此情况，聂丰笑了。“颜儿，你会没事的。”
　　随着大部分邪力进入聂丰体内，沈清颜体内的邪力也逐渐平息，但聂丰却不断吐血。不同于沈清颜是自己修炼出邪力的，聂丰之前拥有的是灵力，因此根本无法承受这些邪力。
　　聂丰不止吐血，全身都在溢出血液。
　　“小丰！小丰！你别吓我！你不会有事的！”沈清颜想伸手止住聂丰的血，却无从下手，也浑身无力。
　　这时，城主安抚好众人与沈伯一起赶来了，却只见聂丰一身血地躺在地上，沈清颜也泪流满面。
　　“爹，伯伯，快救救小丰，救救小丰……”
　　沈伯赶紧跑过去检查小丰的情况，脸色很沉重。他摇了摇头，道：“小丰体内有魔力在不断破坏他的经脉，他怕是活不了了。”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伯伯，你再看一下，小丰肯定会没事的。”
　　“小丰真的没救了。唉。”沈伯也没办法了。
　　“小丰体内是我的魔力，我再把它吸回来，小丰一定会没事的，对不对？”沈清颜想吸回自己的魔气，却发现根本使用不了。“不会的，我一定要吸回来！”
　　聂丰吃力地握着沈清颜的手，“颜儿，别费力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死无遗憾了。你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继续修炼了，好吗？你以后一定要开开心心的活下去，不要为我做傻事，知道吗？我不能再保护你了，你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可以保护你直到永远的人。但你也不要忘记我，好吗？”聂丰快受不住了，但他放不下颜儿。
　　“不要，不要别人，我只要你，我只和你成亲。对，成亲！我们就差最后一拜了，我可以永远跟你在一起的！”沈清颜想起如果成亲的话是可以有转世的，他们只差最后一拜了，只要礼成了，他们还会在一起的。
　　“爹，快！扶小丰与我一起最后一拜。”沈清颜跪着，城主也扶着小丰直起上半身来与沈清颜进行最后一拜。
　　“颜儿……”聂丰最后喊道。
　　夫妻对拜，沈清颜含着泪跪拜下去，却发现聂丰没了动静。
　　“小丰！”沈清颜大哭。
　　“最后一拜，我并未与小丰完成，我们连续前缘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我想着锁住小丰的魂魄，再恢复自身的修为吸回小丰体内原本属于我的魔力，令他的魂魄回到身体里，他就能回来了。”
　　沈清颜最终平静地讲完了她的故事。
　　一旁的何子苏听着故事表情却有些怪异，他正小声地念道：“原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