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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请不要把鬼灭变成茶番 ...

  •   —黑死牟视角—

      ***

      我是半夜被饿醒的,摸着咕咕作响的肚子,昏昏沉沉地打开了自己房间的门,披头散发的我寻找着蝶屋的厨房。

      厨房里什么食材也没有。

      我只好选择另辟它路。

      于是我选择走出蝶屋,也许是因为夜已经深了,混合着草木的清香,带着星星的天空下的温度有些低冷——不过还算舒适宜人。

      我披着随手挑选的白色的羽织,向着记忆中前夜找寻的大众食堂走去。

      确实很快就走到了那里,不过看样子,已经有人动用这里的灶台了。

      伴随着咕嘟咕嘟的烧开水的声音,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家乡饭菜的香味,这使得踌躇不前的我毫无骨气地打开了这个厨房的门。

      和我背对着的黑发少女猛地转头,我看到她打了个激灵,梳得平整的黑长发一瞬间炸开:她似乎被我吓了一跳。

      直到她看清楚月光下我的面容,这才长舒一口气。

      “原来是你啊,吓死我了,装神弄鬼的干什么嘛。”她不满地嘟囔道。

      “你也是来找夜宵的?”我打了个哈欠,放松地询问着:“你做了什么,好香,分我一点。”

      “热汤面罢了。”少女蹲下身子,在灶台下方添上一把干柴:“我觉得我们俩不够分的——我往里面打了个鸡蛋,你不介意吧。”

      “两个。”我伸出自己的手,比划成胜利的模样:“我也要。”

      “那就给我干活去。”[鸣女]说:“职业选手请尽快入赛。”

      “你想吃些什么?”我站在另一个灶台前,毫无压力地问着:“提前说好,我不太会用这种灶台做饭。”

      “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鸣女]流利地说道。

      “打住。”我说:“禁止打快板。”

      “切。”

      [鸣女]将冒着白雾的面条从热锅中捞起,磕磕绊绊地平分到两个白瓷碗中,浇上焦糖色的汤汁,盖上黄白混合的鸡蛋,似乎她还是不满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刨出了一小把青菜,已经皱巴巴的深绿色的青菜叶点缀在面汤中,有一双血红色的瞳眸的少女满意地拍了拍手。

      我将在同一时间做好的热饭端到了[鸣女]选中的矮桌子上,盘着腿,毫无礼教可言地坐在厨房的地面上。

      “西红柿炒鸡蛋配热汤面。”少女咋舌:“好怪的搭配。”

      “知足吧。”我抄起筷子,将弯弯曲曲的面条拉到半空中,等待着它变得不再烫舌,我说:“能在厨房中找到新鲜的番茄已经是意外的收获了。”

      “可惜啦,”[鸣女]说:“[童磨]不在,不然我们还会多获得一份‘阿妙姐的炒鸡蛋’的典藏版周边。”

      “夺笋啊,熊猫学长的笋都让你挖完了。”我嗦了一口白面,含糊不清地继续对话:“我是真的不理解[童磨]是怎么把各种食材都加工成生化武器的,他能找到女朋友吗——还有,面汤的盐放少了,味道太淡了。”

      “他女朋友不就是医学论文吗?”[鸣女]夹了一块西红柿,挑剔地把番茄的皮撕扯开,堆放到一边:“他已经多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了?”

      “如果你说的是这个世界的话……”我将筷子放到碗的上方:“从我们到这里直至现在,他只吃了一顿饭。”

      “真担心他以后成为医生会不会操劳致死……”我补充道。

      “你说谁操劳致死呢?”

      厨房的门口出现了一道黑影,举着扇子的青年的影子缓缓地与厨房的暗影凝结成一体,将白橡色的长发宽松地扎在一起并且垂在身后的青年穿着浅色系的男士和服,笑容明媚地坐在我的身边:

      “我妻善逸真的好吵,我差一些被他烦得脑壳炸掉了,他哭泣时的鼻涕甚至弄脏了我的衣服——还有多余的饭菜吗?我饿了。”

      崭新的相同款式的瓷碗放在[童磨]正对面的桌子上,寥寥无几的汤水倒进空空如也的白瓷碗中,我和[鸣女]沉默着举着筷子将自己碗中的面条匀了些许放置到[童磨]的碗中。

      “味道有点淡,盐放少了。”[童磨]稍微地品尝着[鸣女]的手工面条:“西红柿炒蛋还是那个味道——真怀念啊。”

      “是啊。”我看了他一样:“和我弟弟抢饭吃的屑哥哥。”

      “诶嘿。”[童磨]被我呛到了,他没有反驳,只是眯着眼睛微笑。

      “哎。”我听见[鸣女]的轻轻叹息,少女的低吟随着夜间山野的温和的风传播到异世界旅人们的耳中。

      无由的哼唱很快结束。

      “我说,我们去山下看看吧。”[鸣女]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沓的纸劵,在半空中像展开的折扇一样左右摇摆不定地闪着呼呼发声的风。

      “原来不死川真的愿赌服输了啊……”我看着[鸣女]手中大把的钞票,陷入了沉思:“我以为他会选择撕票呢。”

      “喂喂喂,你把我们风哥当成什么人了。”[鸣女]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嘛,我们下山去买街边小吃。”

      “我拒绝。”我说:“我懒得爬山。”

      “谁说要爬山的。”

      穿着浅粉色的樱花和服的少女指了指自己:“你要相信秋名山……辅助大师[鸣女]传送的技术。”

      ***

      山底下很热闹,繁华的城镇中,带着黑色绅士帽的先生、穿着长马靴跨裙的妙龄少女、还有穿着洋装长裙的贵妇人——形形色色的路人摩肩接踵地走在铺平着灯光的街道上。

      高高低低的房屋的白色窗户里是昏黄色的温润的光和模糊的影,宛若一场又一场的木偶戏。

      光芒联结成一起,仿佛是引路人为漂泊者指引的家的方向,过河的木桥上挂着同样发散着光芒的吊灯,每相隔一段距离就会挺立起一展拉扯着像音铺中的黑横一般的电线的路灯。

      香烟,洋墨,女学生和文豪先生,构成了一个充斥着苦涩的氤氲的咖啡香气的奢华贵气的时代。

      倘若抬头仰望挂在天空上的残缺的月,夏目漱石先生的“月色真美”似乎已经可以脱口而出。

      穿着粉色和服的少女一手拉扯着我的羽织,另一只手抓紧[童磨]和服的长袖,乌黑的姬君长发的一端带着相同色系的装饰品,她身后背着沉重的琵琶,兴致高涨地把我们拉到一家街边的摊贩上。

      “小姑娘,想吃怎么样的拉面?”带着头巾的老板笑眯眯地看着[鸣女],生怕她只是随便看看,连忙补充道:“我们家的拉面的味道超级棒哦。”

      “真的吗。”[鸣女]的手抵住下巴,看着木牌上写着的面条的款式,她有些茫然地看了看[童磨],[童磨]皱着眉,熟读着拉面的配料,摇了摇头,又看着[鸣女]。

      两个选择困难症就这样磨磨蹭蹭地研究着。

      我深吸一口气,因为无事可做,只好别过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过路人。

      “和子,你说你要去哪里?”

      走在我正前方的女士穿着华美的浅紫色洋装,戴着一顶做工精致的礼帽,她牵着自己女儿的小手,满面笑容地望向抓着自己左手的小女孩,小女孩的脸色看起来格外阴沉。

      “妈妈,我想看看这里最大的花店。”女孩强硬地说道,仿佛那不是请求,而是一道必须完成的指令。

      扎着马尾辫的小女孩抿着嘴,我看到了女孩苍白的皮肤上闪现出一道细微的青筋,空空的小手蓄力着,已经泛青的指甲慢慢变黄。

      就像是,一匹饥肠辘辘的恶狼,在寻找自己称心如意的羚羊。

      我不动声色地抚摩着藏在羽织下的日轮刀,注意着街边巡视的警察。

      女孩的影子和路过的衣着西装头戴绅士帽的陌生的先生的影子重合交叠。

      “[童磨]!我想好了!我们点这个!你放心!我[鸣女]来付钱!”

      恶狼的狩猎被我身旁咋咋呼呼的少女欢快的呼喊声中愕然止住。

      女孩震惊地看着视线全部贡献给美食的两位男女,最后,移动的视觉在我的脸上表现出了她的震惊的最大化。

      “和子?”年轻的妇人低头看着自己站立不动的女儿,看着她举着手的奇怪动作,她很迷茫:“你在干什么呢?”

      “我……”

      “抓小偷!抓小偷啊!”

      年轻的女学生的呼喊声在嘈杂的街市中越发响亮,蒙着脸,头戴贝克帽,衣衫褴褛的青年人飞快地从我和小女孩的身边窜过,流动的风仿佛在恍惚间顺着道路的缝隙把这里分割成了两个世界。

      “没什么,妈妈。”

      女孩若无其事地转过头,紧紧抓住无辜的女士的手:

      “我们走吧。”

      ***

      从街道的一头走向另一头,回过神来,似乎这里除了我们三个闲人外,已经没有活动着的路人了。

      我听到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相伴着一种说不上来的糟糕的直觉,我抢先一步走进了黑暗的小巷。

      那是一个鬼,一个化着精致的妆的女性鬼,手里捧着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红梅色的物品,没有理智的她朝我的方向冲了过来。

      华丽的浅紫色洋装被树枝划破,裙摆变成了一块又一块参差不齐的碎布,梳着法式鬓卷的新鬼头上带着做工精细的礼帽。

      她那双在暗处闪烁发光的紫色的竖瞳,仿佛是试探所用的摄像头。

      我抽出我的日轮刀,手疾眼快地朝着她脖颈的方向准确地砍去。

      她不会鬼血术,将她超度对我而言并不困难,我甚至没有使用我的呼吸法。

      女鬼的身形在昏暗的小巷中缓缓消散,日轮刀的液滴的颜色慢慢蒸发不见,等[鸣女]和[童磨]赶到的时候,地下只徒留下残破奢靡的衣裙、珠宝和礼帽。

      “我不久之前看见了一个萝莉。”我背对着他们,思索怎么委婉而不显变/态地讲述着我亲眼所见的事实:

      “黑长发,红瞳——不要对号入座,[鸣女],我说的不是你……”

      “直接点。”[鸣女]少有地利落地打断了我的思绪:“女装惨惨子,对吧。”

      “嗯。”我将自己的刀收回,回首与他们会合——

      “女装惨惨子是什么鬼!”

      “事实,事实。”[鸣女]耸了耸肩:“而且我也看到了。”

      “所以你是故意的。”我说:“高喊[童磨]的名字,还有你自己的名字。”

      “对,没错。”[鸣女]做出一副“我不装了,我摊牌了”的悠哉悠哉样子。

      “你不怕——”我担忧地问。

      “按大概率而言,他不会的。”[鸣女]笃定地说:“因为你……”

      “我?”我指着自己,暗暗等待着面前的少女说些夸奖我剑术的话语。

      “的脸。”[鸣女]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

      “所以他一般不会随意出击,顶多回家批评教育一下自己的下属,去问问童磨,去问问鸣女——嗯……问问他们,晚上吃啥啦?干啥啦?怎么勾肩搭背到一起啦——什么?没有?你们瞎说!我看得明明白白!”[鸣女]绘声绘色地讲解着:

      “就是这样,然后可能发现我们的不一样,再把自己的社畜下属喊去开会,力争把我们拉去无限城抛尸或者一起变成卑微社畜……”

      我愣住了,一瞬间,我感觉我整个人都升华了。

      ——你为什么那么熟练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请不要把鬼灭变成茶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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