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野」Festival.清明节》帷幕灯火

2、002

　　“你们离开这里。”太宰治笑着下了命令，“在山下等我。”

　　“可是首领！”广津柳浪非常担心。

　　从太宰治突然对着空气开口的一瞬间广津柳浪便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非常慌乱，明明他以前让手下来打探过，确定这里什么都没有才来的，可是首领依旧看到了什么。

　　是那个人吗？传说中看到就会死亡的那个人。

　　“带着人离开。”太宰治看了广津柳浪一眼，“这是命令。”

　　虽然担心，但广津柳浪还是离开了，在港口黑手党里命令就是全部，一直等到他们离开，太宰治才往前走了两步。

　　“会说话吗？”

　　上辻清和看着他，“你快死了。”

　　“什么？”太宰治微微皱眉，“你说我快死了？啊，对了，按照传说来看，每个见到了你的人都死了，要是传说是真的，那么我确实很快会死，这是你的异能力吗？诅咒之类的异能力？”

　　上辻清和看了一眼山下，“你为什么让他们下去？”

　　“当然是因为这种情况看我自言自语岂不是很蠢。”太宰治理所当然的开口，“不说这些了，来，告诉我，这是你的异能力的效果吗？”

　　“不是异能力。”

　　太宰治微微皱眉，“不是异能力？”

　　“并不是看到我会死。”上辻清和声音很低，他站在原地，一阵风吹过来，风吹起了他的额发，将他琥珀色的眸子露出来，那双眼睛里带着难以被忽视的落寞和空洞，“我没有异能力，特殊的只是我本身而已。”

　　“只有即将死亡的人才会看到我。”

　　太宰治沉默了，他复杂的看着上辻清和，片刻后他才微微皱眉，“只有快死的人才能看到你，时间呢？”

　　“不知道。”上辻清和错开他走过去，“就像是你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看到了我，但是并不是说你就是从现在开始计算时间，在固定的时间内死亡，说不定你还能活一周，说不定下午就会死。”

　　“半个月内左右？大概？”

　　听着上辻清和不甚在意的语气，太宰治开始回忆广津柳浪带回来的那份文件。

　　确实，那些见过这个人的所有人都在一段时间后死亡，死亡时间和方式都不固定，但实际上，他们的死亡都是非常正常的死亡，比如疾病、火拼、车祸，且死亡的概率都在正常范围内。

　　一开始太宰治和广津柳浪都是以他们看到了这个人为起点来推算，但如果反过来，就像是他说的，那些人是注定要死了才看到了上辻清和……

　　“你要去哪里？”太宰治看着他。

　　“找一个能去的地方。”上辻清和声音平静，“最起码，不会每天都见到能看到我的人。”

　　太宰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上辻清和愣住，那种几乎被吓到了的表情娱乐到了太宰治。

　　“不要这么着急走嘛，稍微来聊聊天怎么样？”太宰治笑眯眯的看着他，“我叫太宰，太宰治，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看在我马上就要死掉的份上，告诉我吧。”

　　上辻清和低下头看着他的手，“你，碰的到我？”

　　“唉？”没想当得到的竟然是这样的回答，太宰治眨眨眼睛，他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确实拉住了他的手腕，“有什么问题吗？”

　　“你可真奇怪。”上辻清和莫名其妙的看着太宰治，“你想要去死？”

　　“……什么意思？”

　　上辻清和闭上眼睛，他把手腕从太宰治的手中挣脱出来，他退后两步，和太宰治保持距离。

　　“我叫上辻清和，距离诞生意识已经22年，我是死亡的化身。”

　　太宰治愣了一下，“死亡的化身？”

　　“死亡是一件不可逆转的事情，它是被写在了人生中的记录，只有快要死亡的人才能看到我，但是，只有那些认真的寻求死亡的人才能碰到我，你可以理解为，我是寻死者能接触到的真正的死亡本身。”

　　上辻清和忧愁的摁了一下太阳穴，“也就是说，其实我和传说中差不多，只是一个幽灵而已。”

　　说完上辻清和转身打算离开，太宰治看着他的背影，看着阳光洒下后他身后的倒影，这些都很清晰。

　　但是那些会一直活着的人却看不到，就像是将他直接从这个世界里剔除了一样。

　　意外还是惊喜？

　　这里是书中的世界，是无数可能性中的一个，也是那些世界里唯一一个织田作还在写小说的世界，为了保护这样的世界太宰治成为了港口黑手党的首领，他在坚持着做那些他不喜欢的事情，努力的活下去。

　　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无趣，所有、全部……

　　可是今天，他突然间发现了一个在书外的世界没有见过的存在，一个死亡化身的幽灵？

　　是的，没错，他快死了，他的计划越来越近，芥川龙之介已经加入武装侦探社，马上他就会知道自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然后来找他的妹妹银，很快他训练的中岛敦也会逐渐走上自己的道路。

　　等所有的一切完成，他就会去死。

　　他是那么渴求着死亡。

　　从后面一把抓住上辻清和的手腕，在上辻清和反应过来之前直接把他拉走。

　　“唉？”上辻清和没有反应过来，“你在干什么？”

　　“请你去做客。”太宰治拉着他往山下走，“我们已经交换了名字，现在是朋友了，邀请朋友去家里玩是非常正常的事情，没错！我只是请你到我家看看而已，反正你只是一个普通人。”

　　上辻清和茫然的看着前面的太宰治，“……普通人？”

　　“没有异能力，也没有人看到你，那不就是一个普通人。”太宰治这样说：“走了。”

　　就这样，上辻清和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听了他的话，被他直接带到了这里，实际上，他是打算离开的，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这样就不会再收到一朵充满了希望的花，也不会在下一刻便看到送花的孩子死去……

　　广津柳浪面无表情的带着人跟在太宰治身后，他时不时看向太宰治的右手，因为真的很奇怪。

　　首领他就像是握着什么东西一样，但是在广津柳浪眼中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存在，他也小心的试探过，异能力的反馈告诉他那里真的没有东西在。

　　就这样满头疑惑的回到了港口黑手党，广津柳浪站在门口茫然的看着太宰治。

　　“广津？你在看什么？”

　　“啊？中原先生！”广津柳浪连忙回头，带着手下做任务的中原中也恰好回来，中原中也身上还带着硝烟的味道，看上去这次任务也完美完成了。

　　广津柳浪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总感觉首领好像把什么东西带回来了，但是我又什么都没有看到。”

　　“把什么东西带回来了？”中原中也朝着前面看了一眼，太宰治独自一个人坐在台阶上，此时正好夕阳西斜，暖红色的光洒在他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并不是温暖，更不是什么阴冷，而是一种这个人马上就要枯萎的错觉。

　　他仰着头，鸢色的眸子望着天空，整个人都沐浴在这种枯萎的气氛中。

　　中原中也皱眉，他想要走过去，但是下一秒钟，他的身后传来手下疑惑的声音。

　　“可是首领身边有一个人啊。”

　　广津柳浪和中原中也愣了一下，他们看向这个人。

　　“你说什么？首领身边有另一个人？”

　　“是啊。”那个人非常奇怪的看着周围，“你们没有看到吗？他的样貌还蛮显眼的，是一个男人，黑色的头发，眼睛好像是金色还是……橘色？衣服也是黑色的，他就坐在首领身边啊。”

　　中原中也看向太宰治，确实，在他的目光中，那里就只有太宰治一个人，但他的手下也不可能骗他。

　　“你确定？”

　　“当然。”他的手下逐渐明白了不对劲，他有些惊慌，“我没有说谎，我真的看到那里坐着一个陌生人，中原干部！请您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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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辻清和双手抱着膝盖，他低着头，有争执声传过来，上辻清和转头看了一眼，在不远处有个人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显得异常的惊恐，他指着自己在手舞足蹈的和旁边的人解释着什么。

　　“他看到我了。”

　　太宰治朝那边看了一眼，“中也的手下吗？他会死？”

　　“嗯。”上辻清和声音很轻，“只有快死的人才会看到我，死亡是既定的命运。”

　　“没有办法改变？”太宰治看着那个人，“看上去他很健康，没有什么疾病，身手了得，中也还和我夸过他几次，说是准备提升他做小队长，这样的人真的会在最近死亡吗？”

　　上辻清和平静的看了太宰治一眼，“死亡是注定的，改不了。”

　　“这么苛刻？”

　　“因为，我是死亡啊。”上辻清和收回视线，“如果不是快死的话，怎么会看得到死亡，如果不是想要去死的话，又怎么会接触到死亡。”

　　“太宰治，我只是一个标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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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重写，请重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