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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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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长叹了口气，“此事蹊跷定是出在那姑娘家里，我已让丫鬟去查了。”
晏道没想到，她竟也想到了这一层。
“我也托你家小厮去找知县大人了，让他查查这两家，定会查清楚缘由。”
晏道叹了口气，自嘲笑了笑。
“是我入世未深，竟不知人性本恶了，闹出这样的纰漏，连累你一道受这牢狱之灾。”
看见他这样，明央竟笑了出来。
“一路上瞧你出世高人般，还以为你没有情绪，怎料叹气声倒是一声接一声。”
她微微靠近了晏道：“小圣僧，你这尘缘未断，还有七情六欲啊！”
这还是她第一次叫晏道圣僧，也是带着几分调笑意味，却缓和了二人的气氛。
晏道双手合十，缓缓合眸。
“小僧自知不足，还在修行。”
他未敢再睁眼，只是那一句小圣僧却仿若仍在耳边盘桓。
明央一人待着无聊，又觉害怕，扯了扯晏道的衣袖。
“还不知你的法号。”
“晏道。”
“晏道，晏取何意？”
“晴朗，小僧只愿能寻到一条晴朗光明之道。”
“可曾寻到了？”
晏道摇头，“不曾，还在路上。”
明央露出一抹笑，“若是寻不到，便凭借双脚踏一条出来。”
看他睁开了眼，她抿唇道：“我叫明央，很荣幸与小圣僧，在路上同行一段。”
小姑娘眸色清澈坚定，晏道心中却震荡不已。
若是寻不到，就凭借双脚，踏出一条道！
这小姑娘，似乎远不止看起来这般，只是娇滴滴的小姐。
“回了黔县，姑娘准备作何打算？”
明央摇头，“不知。”
她是真不知该做什么，尽管不想全靠别人养着，可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什么都不会。
她表情自嘲，“我这等废人，该随着一起去了才是，也免得拖累旁人。”
晏道摇头，“这不是真心话，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你心性坚韧又聪慧，定不会主动低头。”
他向来不喜夸人，多有谄媚之嫌，说罢看着小姑娘松懈下来的眼神，又觉说的没错。
明央嘴角微勾，“你倒是了解我。”
“只是母亲生我不易，不愿就此了断，辜负她的苦心。”
“何况我父犯下了错，该赎罪的。”
她尾音拉长了几分，似是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承认。
晏道摇头，“他的罪孽自己已然洗清，你又何必将自己困住。”
“真的洗清了吗？”
明央看向了晏道。
“那假和尚之事，难道不是因灾祸而起？若非我父...多少人的性命都不会丢的。”
她仰头将眼泪逼了回去。
“我不怪他，可这路是他选的，父亲从不曾委屈央儿半分，我甘愿为他赎罪。”
屋子又安静了下来。
“你这般年轻，为何会出家？”
明央情绪恢复很快，看着他眼神好奇。
“突然有天被点化开悟了而已，师傅说小僧天生有佛缘。”
明央一时无言，片刻又道：“你的家人呢？”
“小僧已是出家人，自是没有家人的。”
末了看着明央又接一句：“出家前，也无家人。”
明央了然，心下觉得若是有父母之人，定然是有牵挂的，不会这般轻易就出家。
看着晏道，她倒是生出了几分同情来。
另一边，蕊寒等人出了衙门，和李启一说才知，他们的目的都是一样的。
她当即道：“那你便速速去找知县大人，我们这边去查这事情，到时也可节省一些时间。”
李启点头：“姐姐放心，我定然会将此事办好。”
“等等，这些银钱拿去，找一匹快马！”
慧嬷嬷将仅剩的一点钱拿了出来，递给了李启。
李启离开后，蕊寒道：“我这便去那个姑娘家，蕊香你和蕊蝶去她未婚夫婿家。”
她又看向了慧嬷嬷，“我这里还有一点点余钱，您拿着和蕊冷先去休息，您面色不大好。”
此时慧嬷嬷不知是担忧明央，还是受了惊吓，脸色苍白一片，衣衫都被汗浸湿了。
听见蕊寒的话她连连摆手，“我没事儿，嬷嬷就是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如你们而已。”
“咱们人多查起来也快，一起去查！嬷嬷找一些人家问问，妇人嘴多，三两下就能问出来。”
她倔强的要跟着一起去，可走了不过三两步，就步子一软险些栽倒在地。
“嬷嬷！您还是去休息吧！小姐要是知道您这样，肯定心里也不舒服。”
蕊冷眼神满是担忧，觉得慧嬷嬷看起来虚弱极了。
看着几个丫鬟着急围着自己，慧嬷嬷这才道：“那你们先去查，嬷嬷去那边坐着等你们！”
她指了指不远处的阴凉地，到底还是舍不得把剩下的钱花了。
她这次只拿了一些自己的体己钱，本来就没多少。
这几个丫鬟们实心眼，也就蕊寒年纪大懂得多，偷藏了几个铜板。
这已经是她们仅剩的钱了，若是没了，这一路上可怎么办？
几个丫鬟们知道慧嬷嬷心中所想，不由也心酸的很。
明家给她们吃穿，教她们读书认字，明央也从未亏待她们半分。
她们虽说只是下人，可跟在明央身边，都比得上普通人家的小姐了。
这样的日子，她们也确实觉得苦，可纵使苦，也得咬牙撑下去。
眼瞧着到了中午时分，明央长叹了口气。
“也不知她们查的怎么样了。”
话音落下，脚步声传了过来。
衙役拿着午饭过来，直接放在牢房外就不管了。
明央看了一眼，碗里两个发黑的馒头，看着就硬邦邦的，旁边一些白菜也炒的绵软，怕是都没洗干净。
这种东西别说是吃了，看上一眼她都觉得作呕。
晏道却拿了进来，面色如常的递进了嘴里。
“这东西你都吃的进去？”
“一米一粟皆来之不易，只为果腹，又何必在意样子。”
明央自问没有他这种境界，宁愿饿肚子也不想吃。
她缩在墙角，小小一团看着可怜兮兮。
也不知那只小狗怎么样了，昨日摔伤了还没有医治呢！
明央心里难受的很，不知上苍为何这样对待自己。
可又自我开解，前十年自己所享的荣华富贵，已是很多人一生都享受不到的了。
“喏！”
晏道忽得递过来一个东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