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望》斋耐白

24、第二十三章 稀里糊涂的人生

　　回苑宅路上，苑愿不停盘问沈相望聊了些什么，因为在离开韩也家时，韩也不仅主动过来帮沈相望开了车门，扶她坐好后，还提醒苑家司机开车小心，这突如其来的关心，着实让人好奇。

　　沈相望只浅笑不答，看向苑愿的眼神意味深长，思绪飘回了十几分钟前……

　　“等等，韩先生。”沈相望目光坚定，“我答应你。”

　　韩也似乎是没想到她真的会答应，眼中有一丝惊讶闪过，随即又像是无事发生般，笑意渐浓，收回手伸向她，“那，合作愉快。”

　　他的手指修长好看，沈相望突然不忍伸出自己的手，她在担心，在害怕，害怕自己的这个决定，会是个伤人的决定。

　　“韩先生，我想知道，韩沈两家的长辈要怎么…。”她欲言又止。

　　——要怎么骗过去。

　　她说不出那个字。

　　韩也依旧面带笑意：“这个你不用担心，我来处理。”

　　他没有说他要怎么做，但看到他淡然的样子，沈相望心里莫名安定了些许。

　　“哦对了，”韩也想起一件事，“我想你应该也猜到我是怎么知道你怀孕的事，既然我们已经达成战略合作，那就别深究了，别影响你们之间的感情，毕竟她也都是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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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绪回到现在，沈相望还在凝视着苑愿，此时她已经不闹着要知道自己和韩也聊了些什么，而是拿着手机打起了游戏。

　　微笑着抬手放在苑愿的头顶揉了揉，原本认真打游戏的人转头看向她，送上甜甜一笑。

　　令南区别墅。

　　同样好奇聊了些什么的许兆纶也在缠着韩也，韩也去哪儿他跟着去哪儿，看样子是打算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你说，你跟人家小姑娘...不对现在应该是小孕妇了，你跟人瞎聊了些什么，你快跟我说说，让我听听你有没有说什么不得体的话。”

　　“有你什么事儿，一边儿去。”韩也不想多加理会，走到卧室门口，前脚刚要迈进去，身后的许兆纶就抢在他之前冲了进去。

　　说时迟那时快，望着卧室里的许兆纶，韩也神秘一笑，迅速关上了门。

　　等懵圈状态下的许兆纶回过神，他冲过去打开门，发现韩也早已消失，不知去向。

　　他攥紧了拳头，“臭弟弟。”

　　苑宅。

　　老魏坐在主驾驶打瞌睡，沈相让坐在副驾驶打游戏，听到汽车鸣笛声赶紧收起手机下了车。

　　“姐！苑愿姐！”沈相让开心地朝车挥挥手，车在门口时停下，他赶紧走到后座窗口，敲了敲玻璃，车窗缓缓落下，苑愿丧着脸看了他一眼。

　　“你干嘛来了？”就连语气都很丧。

　　没等沈相让回话，沈相望便说道：“当然是来接我的。”随后开门下了车。

　　“哎姐，不止是来接你的，”沈相让忙说，“主要我是来问你俩点儿事。”

　　苑愿脸上写满对他的不耐烦：“问。”

　　“你上次接电…。”沈相让话还没说完，就被苑愿打断。

　　“哎相望，你行李还没收拾呢。”

　　沈相望从车前走到沈相让身边，苑愿突然想起这件事。

　　“啊，对，那你挪一挪，我还得坐你车进去。”沈相望拉开沈相让，又重新坐回了车上。

　　门一关，车窗也慢慢关上，她们两个好像完全忘了沈相让的存在，车子驶进了苑宅后，沈相让不可置信，呆在原地。

　　苑愿房间。

　　沈相望和苑愿在床上叠着衣服，沈相让气急败坏地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可能实在是忍不下去，他走到沈相望旁边，把她刚叠好的几件衣服一把扬了，然后迅速撤退，又想来给苑愿捣乱，苑愿一个眼神让他收回了脚。

　　“死小子你找打是吧？”苑愿拿起床上的玩偶扔了过去。

　　接住玩偶，抱在怀里，沈相让抱怨道：“谁让你们拿我当空气。”

　　沈相望又重新开始叠衣服：“没拿你当空气，你想从我们这知道什么，应该来帮我们整理才对。”

　　“没错，天下哪有免费的午餐。”苑愿搭茬，“让让，姐姐们是在教你如何做人做事，这对你有帮助知道吗？”

　　“嘁，强词夺理。”沈相让嘴上不饶人，却还是走到沈相望身边，默默帮她整理了起来。

　　虽然最后他还是什么都没问出来。

　　直到隔天早上9点。

　　因为周六还在呼呼大睡的苑愿，被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烦到拿被子盖住了头，见手机铃声刚停一会又响了起来，被子里的她扭了扭，然后伸出一只手把手机拿进被子里，接通，她大吼：“谁啊谁啊谁啊？！”

　　“苑愿姐！看手机！看手机啊！”沈相让声音激动。

　　“不看！我困着呢！”

　　沈相让那头突然不说话了。

　　见没了动静，苑愿懒得挂电话，就又将电话扔出被子继续蒙头睡。

　　突然，沈相让吼了一声：“沈相望要结婚了！！”

　　一秒、两秒。

　　被子里的人一个鲤鱼打挺蹿了起来，头发凌乱，目光呆滞了几秒钟后，跑向了卫生间。

　　冲到沈宅时，云靓正准备出门，见苑愿急急忙忙从车上下来一路小跑过来，遂笑着迎了上去。

　　云靓还没开口，就听苑愿急忙说：“云姨云姨，新闻是怎么回事？！！”说着拿出手机，指着那条令自己震惊不已的新闻。

　　顿了下，云靓看了眼手机上的内容，淡然一笑：“我约了朋友做spa，你有什么疑惑就去问相望吧。”

　　苑愿一头雾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如此淡然，难道是她大惊小怪了？

　　跑到楼上，见沈相望的房门关着，想都没想推门而进，沈相望正坐在床上拿着手机发呆，听到动静回过神，柔声道：“你来了啊苑愿。”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啊？”苑愿快步走到她身边坐下，一脸求知欲爆棚的模样。

　　“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就昨天…。”

　　沈相望握住苑愿的手，眼神飘忽……

　　昨天一早，沈相望穿戴整齐站在门口盯着大门外，不一会儿就看到韩也的车徐徐开了过来，她神情严肃，步伐沉重地走下台阶站定，等他下车。

　　车停下，韩也下车后向她点了点头，然后从后座拿出一大堆包装精美的礼盒，走到她面前后，轻声说：“也不知道伯父伯母喜欢什么，就多买了一些。”

　　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但还是硬挤出一个笑容，对他说：“破费了，但是我…我还没和家里人说你、你要来。”

　　“没事，我来处理。”他笑了笑，“只要你一直坚持跟我统一战线就好。”

　　听到他这么说，她先是一愣，随即点头忙说：“当然。”

　　沈相望预想了很多韩也和父母见面时的场景，最后都是不好的收尾，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当韩也按照他们之前所约定的故事路线道明来意，一直坐在沙发上沉稳的沈仲康愤然起身，大发雷霆，朝他怒斥道：“荒谬！简直是荒谬！滚出去！别再出现在我眼前！”

　　而云靓在一旁既在劝丈夫别冲动，又在偷偷抹着眼泪无声地哭。

　　而韩也依旧镇定自若地起身，直视沈仲康的眼睛，说道：“伯父，我知道您和伯母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和相望早就在一起这件事，但我今天既然来了，就不会把事情不了了之地离开这里。”

　　话音一落，韩也牵住了沈相望有些颤抖的手。

　　被牵手的她下意识想挣脱，却被他握得更紧，同时，他的食指也轻轻在她的手背上点了两下，她瞬时了然，回握住了他的手。

　　见此状，沈仲康更是怒火中烧：“你们两个今天就是想来气死我的！我告诉你韩也，我们沈家的家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随后又冲沈相望吼道：“沈相望，你还嫌事情不够荒唐吗？！你过来！”

　　“仲康，你最近身体不太好，别…别太激动？”云靓担忧地轻拍着沈仲康的背，“相望，你太让爸妈伤心了，你怎么能…唉。”

　　沈相望低头不语，或许她不知道她该不该开口，韩也看了一眼她，又将视线投向沈仲康，“伯父，您身体要紧，您放心我会走，但我走之前，希望能和您单独说一些话，说完我一定离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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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就没了？然后呢？！”

　　听沈相望叙述完昨天发生的所有事听到正兴起，突然戛然而止，苑愿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但得到的回答却是：“然后就是他们聊完出来以后，我爸的态度平和了很多，甚至当场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沈相望当时和母亲云靓对此状面面相觑，之后云靓为什么也会笑逐颜开，那也是沈相望未解之谜之一。

　　“所以韩也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他没说，就只是说事情处理好了。”

　　苑愿顿时傻眼：“这、这么草率？”

　　昨天的事过于繁乱，沈相望到现在还没完全缓冲过来，她默默点点头，看向苑愿的眼神很是复杂。

　　两人面对面坐着，没有人再说话，苑愿没有注意到沈相望的眼神，她托腮作思索状。

　　这份安静持续了不到五分钟，苑愿放下托腮的手。挺直腰杆，扬起下巴，眯起眼睛盯向沈相望，开口质问：“对了，你和韩也，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啊？说。”

　　面对质问，沈相望眼神有些慌乱，欲言又止。

　　而苑愿此时对其此刻状态突然开始了强大的脑洞，她眨眨眼，然后瞪大，倒抽一口凉气，然后试探性问道：“难道就是那次醉酒？你们…。”

　　不禁又倒抽凉气：“孩子其实是韩也的？”

　　她说完这句话，正好和沈相望对视，两人均不同程度瞳孔地震，苑愿捂住张大的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脑洞居然会有如此之大，更不敢相信自己的脑洞居然是真……

　　“不是。”

　　简单的两个字，打翻了她的脑洞。

　　沈相望凝视了苑愿一会儿，最终还是选择全盘托出。

　　一句句叙述，苑愿的表情也随着变化，最后呈现出一副呆滞的状态，在沈相望说完半晌后，她才眨下眼睛，感慨道：“好…好…宏伟…好…好…好大的阴谋啊。”

　　“所以，我和韩也只是合作而已，别误会他。”沈相望低声说。

　　虽然称之为合作，但她心里一直都很清楚，这场合作里，韩也，是绝对吃亏的那个，她自己相当于是受益方了，所以，无论如何她不能让他再被误解。

　　“有考虑过后果吗？万一被揭穿真相的后果。”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担心。

　　沈相望垂眼，摇了摇头：“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提了一口气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叹了叹气，想了想，苑愿感慨道：“相望啊相望，你说你这都是什么稀里糊涂、不明不白的人生啊，我能看出你现在还没缓过劲儿，我也一样，事情发展得太快了，这简直就是坐了火箭哪，前几天我们还在为怎么解决这件事发愁，你还想着偷偷逃走，就这么几天时间，不仅事解决了，你居然还要和韩也结婚了…哎沈相望，你的结婚对象居然是韩也，真是不可思议。”

　　想起苑愿曾经说过韩也是她的理想型，沈相望觉得有些内疚，挪动位置离她近了些，然后一把抱住她：“愿，我真的很感谢有你一直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希望我们永远都在一起，都是好姐妹，我这一生绝不能没有你，而且韩也我们只是合作而已，是有终止时间的，你放心。”

　　本来听她前面说的话时，苑愿还很欣慰地回抱了一下，听到韩也的名字一脸懵，扯开她，问道：“你跟我姐妹情深的时候提什么韩也？”

　　被扯开的沈相望观察了下苑愿的神情，试探性开口：“没生气啊？”

　　“啊？生什么气？”一脸疑惑。

　　“你之前…之前不是说韩也是你理想型吗？”

　　听她提到这个，苑愿顿时翻了个白眼：“沈相望你是不是傻啊，只是理想型，我又不喜欢他，之前去他家做客注意形象也是为了不跌面儿，再说了，我理想型多得去了，结婚的有三个了，结一个我气一次，结一个我气一次，你以为我气球啊。”

　　沈相望笑出声：“你可不能是气球，你要是气球不得从我身边飞走了？那可不行。”果断伸手扣住了她的胳膊。

　　“不想让我飞走就少惹我生气，气足了那就得飞…慢着。”苑愿像想起了什么，她眼珠一转，对沈相望神秘一笑，“虽然我不生气，但我知道，应该生气，而且快要气死的人，是谁。”

　　面对她意味深长的笑容，原本有些疑惑的沈相望也随即反应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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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久违了我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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