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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他的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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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闪烁迷离,电音震耳欲聋,舞池中央挤着不少放飞自我的男女,纤腰摆动,感受慢慢攀升的温度,直到巅峰,才和对方正式面对面相见。
随后才到重头戏,和对方来场真正的交流。
往里头走去,有好几间隔音良好的包厢,偶有些许调笑声从没关好的门缝中传出。
老三正和几个狐朋狗友在里面狂欢,手里晃着酒,许是因为酒精上头,或是氛围渲染,他的眸子早已不如平日那般透彻,带着朦胧,唇角一直保持着浪/荡的笑意,整个人懒懒地靠在沙发。
才刚把杯里的酒一口闷,手机屏幕便亮了起来。
他下意识看了眼,霍地被上头的字吸住目光。
【兄弟,你又多了一件外套可以穿。】
老三:“……”这句话有些熟悉啊。
放下酒杯后,用力搓揉一把脸,勉强抹去那点醉意,才慢条斯理地回复。
【昼哥的?】
很快,对面就回了一句:【对,刚才被一个胖子碰到,他嫌弃了。】
老三:【我他妈有时真怀疑昼哥其实是富二代,都不知道有多少件衣服被他这样折腾。】
卓明树:【然后到你和老大他们几个人的衣柜里,真幸福。】
老三:【……你闭嘴。】
那头的卓明树不厚道地笑了几声,才重新回到正题。
【所以你到底要不要?不要的话,我问问其他人。】
老三恶狠狠地回道:【要!怎么不要!都是名牌,不要的是傻子。】
卓明树:【OJBK。】
顿了顿,他又欠扁地加了一句:【看你卓哥对你多好,第一个问的就是你。】
老三:【因为大学借最多钱给你的人是我。】
卓明树:【好的,你可以闭嘴了,我不想和你缅怀过去。】
老三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吐了一口气,不由摸了摸现在身上穿着的白色衬衫。
纯棉的,触感丝滑。
也是从他昼哥那儿来的。
前几个月,卓明树在酒吧闯了祸,杭昼亲自来善后,结果一个不注意,被一个想gay他的人缠上了。对方暧昧地笑着,刻意凑近杭昼,猪蹄子还不怎么安分地徘徊在他的肩膀和手臂。
最后对方当然没得逞,他一下子就被杭昼的冷眼给逼退了。
着实没什么胆子。
就这样还想和他昼哥来一次,怕不是玩到一半就被冻哭了。
老三第一百零七次吐槽着,不由笑出声来。
因为这个插曲,卓明树隔天一早去工作室找杭昼,才刚开门,一件衬衫就朝着脸飞了过来,把他都给打懵了。
随之而来的是年终又被扣了的通知。
在那之后,卓明树总算是安分了下来,有好一阵子不敢到酒吧这种地方浪。
深怕他今年的年终真会被他自己给作到没有。
可如今已经过了好几个月。
……老卓应该忍不住了吧。
老三歪了下嘴,这么想着,于是又在上面问了一句:【来不来老地方?听说有新来几个妞。】
那头的卓明树很快就回复道:【不来。】
老三:【还没从被衬衫打脸的阴影走出来?】
卓明树;【滚。】
老三:【还是你几个月没享受,所以不行了?】
卓明树:【……不行你个头,信不信老子告诉你女友你又跑去声色场所。】
老三猛地看到这句,瞬间坐直了身子,神情惊恐,【别!你他妈别给老子乱说!老子只是来喝酒!我可没有叫妞来侍候我!老子都从良一年多了!】
卓明树跟老三的孽缘源自于大学同寝,几年相处下来,早就彼此熟悉对方的性子。看着这句满是惊叹号的话,卓明树不用想都知道,自己要是真多事,下一秒肯定能看见老三飞奔回家藏键盘的怂样。
他咧嘴笑了笑。
杭昼正逢红灯,瞥了他一眼,有些嫌弃地说道:“你别笑得跟傻子一样行不行。”
卓明树也不生气,只是问道:“昼哥,老三问我们要不要去老地方聚聚,你去不?”
老地方?
杭昼疑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口中的老地方是哪里,凉凉地提醒道:“是你们的老地方,不是我的。”他一次都没去过。
顶多只能算是新地方。
卓明树没有在意他这句话,只是再次问道:“怎么样?一起去?”
杭昼本就不喜欢那种场所,便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去。”
“为什么?”
“我不喜欢。”
杭昼淡淡地回完话后,红灯就转绿,车子继续前行。
卓明树知道他的个性,也不勉强,默默闭上嘴后,考虑着自己到底要不要久违地来场夜晚的消遣。
思考了几分钟,越想越起劲,反应最明显的地方就是他的某位兄弟,已经隐隐有了躁动。
他“啧”了一声,最终还是不敌那位兄弟强烈的要求,答应了老三的邀约。
随后两人又在聊天界面那儿约了时间。
解决完兄弟的问题,卓明树才收起手机,问起正事。
“昼哥。”
他先是唤了一声,得到杭昼的应声后,才又吞吞吐吐地问道:“你、你就这样把设计图给王月半?”他可不信他昼哥会是那种不求回报的圣父。
等了会儿,他才听到杭昼讽笑了声,反问自己一句:“我看起来,像是做慈善的?”
卓明树摇摇头,“当然不像。”他昼哥像的话,那他可能就是专做慈善的圣父本人。
杭昼应了一声,“那不就得了?”
卓明树:“???”什么鬼?你这就是回答了吗??能不能直白点???
杭昼迟迟没听到回应,斜了他一眼,看见他依旧懵逼着的表情,才又淡淡地补充道:“他说我送给他的,没有证据。”
卓明树恍然大悟,再一次刷新对他昼哥的三观。跟着扬起坏笑,他贱兮兮地感叹了句:“真有你的,那么阴险。”直接坑了一把王月半那个小人。
杭昼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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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卓明树的宝贝儿回到主人的怀抱,杭昼难得大发慈悲地绕了路,特地开到卓明树停车的地方。
然后不顾那点微薄兄弟情,直接把人给丢包了。
看着车子无情扬尘而去的卓明树:“……”你大爷的。
委委屈屈地坐上自家的小宝贝后,他直接转个方向,径自朝着老地方前进。
和杭昼行驶的方向完全相反。
杭昼回到工作室后,已经快七点了。
他并没有想着马上下班,而是选择坐回办公室,开始设计郁家的结构。
能够当上知名工作室的老板,杭昼本身的能力就不简单,对空间和色彩的极度敏锐,让他在设计方面得心应手,刚拿起笔,脑中就有了大致的模样。
一个小时后。
桌上的图纸已有了初步的黑白架构。
回想屋子三个主人的特性,杭昼大略揣测他们各自的喜好,而后才开始上色。
画到郁晨曦的房间时,他原想对方和自己差不多年纪,适合的风格差异应该不大,至少在色彩上都会选择沉静的色调,好比灰色,又好比深蓝。
可不知为什么,他却鬼使神差地拿起米黄色的彩铅。
几分钟后。
图纸上的房间区块染上了柔和。
像是阳光洒进了屋子似地。
杭昼有些怔然,定定地瞧了会儿,也没有想更改的心思,直接放下了笔。
他蓦地想起了那个男人微微弯成月牙状的眸,大抵是天性使然,抑或刻意为之,在杭昼看来,那弧度恰到好处。
总觉得太过冰冷的色彩,对方不会喜欢,甚至可能让那美好的弧度硬生生扯成平直。
因为那个人的笑靥总带着暖意。
暖得他的视线不由自主地驻足在他身上好几次。
不想让寒冷闯入他的世界。
郁家虽然不是特别大,但正如郁文彬所说,老毛病很多,除了表层需要翻新以外,基本上内墙也得敲开来重整一番。
杭昼做完基础设计后,又在上头标注些细节,其中包括材料和预估金额。
做完这些后,墙上的时钟已经显示23:30了。
这时,他才慢吞吞地收起东西,准备回家休息。
结果,手机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杭昼停下动作,沉默地看着它。
依他多次经验看来,这通电话绝对是卓明树又惹了麻烦。
纠结了几秒,杭昼还是无奈地接了起来,随即便听到那头吵得令人头痛的音乐,还有卓明树用着大舌头吐出的一句话。
“昼哥,你都没点夜生活,是不是不行啊?”
杭昼:“……?”
卓明树大抵是被酒精给糊住了脑袋瓜,说出来的话都没经过大脑,直接像机关木仓似地从嘴巴突突落入杭昼的耳里。
“我告诉你啊,昼哥!你不行不是你的错,但你别讳疾忌医啊,可以去看看医生,要不然滋补一下也行,总之别想着一辈子就算了,又不是太监,这辈子好歹也得春宵一次啊,你说是吧。”
说完,他还不忘打个酒嗝。
杭昼全程面无表情地听着,片刻后,神色不变地直接切断电话,顺手把人拉进黑名单。
做完这些操作,他脸色隐隐有些发黑地走出工作室。
而卓明树……
年终又被扣了一大半。
与此同时,没能拉住卓明树以及把他“大逆不道”的言论完全听了个遍的老三,顿时痛苦地捂住脸,“啪”的一声,他已经能听见老卓房里明早的鬼哭狼嚎。
说他昼哥不行?
怕是想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