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袁许 双赢》狼九千

8、第 8 章

　　（八）

　　第三天起，袁朗给成才增加了为期一个月的夜间狙击训练。
　　潜伏。射击。转移。再潜伏。再射击。再转移。训练的时候，成才永远是心无旁骛的。狙击枪在手的时候，他的整个灵魂都会沉静下来，所有的痛苦和失落都不翼而飞。而为了这一份难得的沉静，他把越来越多的时间用在了狙击训练上。每一天，他都让自己累得没有力气去敲袁朗的门。
　　他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抱怨过任何一个字，可是不要说吴哲，就连齐桓都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只有许三多还觉得训练好，训练有意义。
　　“成才是不是练得有些过了？”私底下齐桓曾经这样问过袁朗。袁朗的回答是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没事，让他练着，还没开窍呢。”
　　齐桓打了个寒颤，回去就对吴哲说，这事儿你别管，邪门。

　　那个月的最后一天，成才完成了最后一次夜间训练，在天色未亮的时候精疲力竭地敲响了袁朗的门。
　　袁朗看了眼他满身的泥土汗渍，默默地打开门让他入内。
　　以为自己得到了默许，成才一锁上门就伸手想要抱住袁朗。然而这一次，袁朗没有如同往日那样顺从。而当袁朗不顺从的时候，没有人能够强迫他。
　　转眼之间，成才就发现自己被重重地扔在地上，冻了一夜的身子骨几乎被摔得散架，痛得简直爬不起来。

　　“队长……”他勉强撑起身，声音有些发颤。袁朗大步走过去，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在他的胸口，硬生生地将他踩回地上。
　　成才被踩得连气都透不过来，一边小口小口地喘着气，一边睁大了眼睛看袁朗。袁朗的脸上有种冷酷的表情，让他胆颤心惊。
　　“让我想想，”袁朗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我们有一个多月没做了吧？”
　　成才点点头。
　　“那么，你身上的痕迹也应该都已经褪干净了。”袁朗的嘴角突然出现一个饱含恶意的弧度，“你猜猜看，如果铁大队长或者别的队友看到你摸黑溜进我的寝室……窝窝囊囊滚蛋的人会是谁？”

　　成才先是浑身一颤，然后慢慢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他记得，他记得非常清楚，当初他就是用了这样的卑劣手段逼迫袁朗就范。
　　那时候他怎么会以为袁朗是在逆来顺受？忍耐待时，一击必中，这明明是狙击的精要所在。
　　“队长，你想要我做什么？”他轻轻地问，带着一种自作孽不可活的认命。
　　“你以为我是你？拿这种事情来交换条件。”袁朗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我就是想让你滚蛋！”
　　袁朗突然感到踩在他脚下的成才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甚至可以听见牙齿碰撞发出的轻微的咯咯声。就在他几乎要心软的时候，他听见成才轻轻地说：“好。”
　　“你说什么？”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成才！吃多少苦都要力争上游的成才！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的成才！现在叫他滚蛋，他竟然说“好”？

　　成才的脸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煞白。那一个“好”字似乎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如今他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袁朗瞪了他半天，突然扭头坐回自己床上。“没劲！真没劲！你不是挺能耐的？挺会折腾的？啊？现在让你滚蛋你就滚蛋啊？你那天逼着我上 床的劲头都到哪儿去了？”
　　胸口压迫的力量移开之后，成才慢慢地坐起身来。“那不一样。”他轻轻地说。“那是为了三多。”
　　“为了三多。”袁朗冷哼一声，语气明显又硬了几分，“为了三多你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为了自己你倒不会做了？嗯？”
　　成才咬着嘴唇。“三多他……我不能让他难过。我最不是东西的时候他也没扔下我。我……我就是不能让他难过！”他闭了闭眼睛，声音低下来。“队长，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
　　“恨倒也不至于。”袁朗淡淡地打断他，“反正你也弄得我挺舒服。”在成才眼中的惊喜尚未绽放时，他又冷冷地加了一句，“我只不过是……不太容易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