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回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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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辛织衍简单在浴室里冲了一把，习惯性地想拿架子上的毛巾，却在碰到毛巾的时候又撒开了手。
他皱了皱眉头，不耐地啧了一声，“给我毛巾！”
那头常远宸正趴在床上刷朋友圈，隔着酒店厚厚的隔音门，他什么都没听见，脑子里想着的还是辛织衍方才千娇百媚的样子，嘴里还挺高兴地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
辛织衍不耐烦地喊了几声，外面都没有人回应，他以为常远宸下楼去退房卡了，心里不轻不重地没话找话地骂了那人一两句，拉开门就出了浴室。
拉得极其果断，干脆利落。
以至于他在看见常远宸那厮嘴里哼着什么喜欢你小辛儿的时候，都没有奔上床去拍那人一脑瓜。
辛织衍愣愣的，还没有理清楚常远宸为什么会从前台瞬间漂移到房间的思路，就看到常远宸几分古怪几分惊讶的眼神。
某个部位，也发生了不可言说的变化。
辛织衍骂了一声，连忙就要往浴室跑，跑了一半看见常远宸变了姿势，靠在床背上支着下巴看他，笑得戏谑。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当时脑子里没想太多，就跟被外星人调了信号的电视机似的，一瞬间脑子里刀光剑影闪过的都是什么美人舍己为众，靠美色为天下百姓除了昏君的画面。
抽了风，绝对抽了风。
他心里这么想，脚上动作一点不迟缓，这时候倒忘记了洁癖这回事，随手从常远宸收拾好的行李箱里抽了一件丝绸睡衣，往身上一裹，单跪着一条腿往常远宸床上爬。
常远宸懵住了，瞪着眼看辛织衍从床尾跟只大蜈蚣一样爬到床头。
全程那眼神还十足十地深沉加硬凹出来的妖娆。
一直到辛织衍爬到他面前，伸手揽住他脖子，还在他额头吧唧亲了一口的时候，常远宸才重又回过神来。
男孩子是胡乱裹的睡衣，根本什么都没有遮住，反而在酒店昏黄暧昧的灯光下若有若无的勾人。
隐隐约约，只可偶尔瞧见一隅。
男孩子凸起分明的锁骨，清瘦的上身，还有两条修长纤细的腿。
肤色温润瓷白，又衬上因为刚刚冲过澡而微微泛起的粉红，显得娇艳欲滴。
看的让常远宸火起。
辛织衍这时候已经不复刚才弱智心态，当下便要下床，常远宸却一把拉住他，“点了火又不负责冲掉，小辛子你够可以啊！”
辛织衍脸色一黑，反手就要往常远宸脸上抽，常远宸眼疾手快地擒住他腕子，“别急。我就是给你试试而已。”
说完已经俯头下去。
辛织衍猛一蹬腿，毫不留情踢在了常远宸腹部，劲不小，踢得常远宸不住闷哼一声。
辛织衍趁着常远宸还捂着肚子趴在床上一人悲伤的时候，动作迅速地溜下了床，拿起自己的衬衫和校服往浴室里钻。
辛织衍穿上衣服出来的时候，看见常远宸已经换好了衣服，宽大的白T恤，配上亚麻宽腿裤，鼻梁上还架了副金丝框眼睛。
简约大气又随性。
啧，真挺帅啊。
辛织衍悄摸摸瞟了常远宸几眼，那人正弯腰收拾行李箱里被他扯乱的衣服，T恤下面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伴随着他的呼吸起起伏伏。
嗯，身材不错。
辛织衍在常远宸直起身前收回了目光，脸色平静一如往常，
“走吧，再晚了来不及了。”
常远宸吧嗒一声扣上箱子，拎着箱子往辛织衍旁边走，另一只胳膊已然搭上辛织衍的肩膀，“行，我打车，没问题吧？”语气无异动作熟捻，好像刚刚发生过的事都不存在。
辛织衍抱着胳膊，不自在地缩了缩，“别碰我。”
常远宸只当没听见，准确发挥了他的“我只听我想听的其余全都不存在”的强大技能。
辛织衍看他那副样子，就知道他是不会撒手了，也就没说什么由着他去了。
这人对于无视别人的话实在是炉火纯青，只要他不想理你你就算叫他大爷他也没反应，只留下你一个人独自在风中凌乱。
辛织衍在心里狠狠骂了他几声，跟着他往外面走。
两个人下了电梯去退房卡，前台的小姐保持着标准的职业笑容，接过卡办手续。
余光里看见那个茶色头发的男生把手往另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的腰上放，一边还掐着男生腰上的痒痒肉。
那个穿校服的男生很明显僵了一下，接着就开始挣扎。
两个人闹腾了半天，小姐实在是憋不住，抬头看他俩，“你们秀恩爱别在这儿行吗，我上了一天班还看你俩你侬我侬打情骂俏，我……”
辛织衍听一半听不下去，耳尖绯红延绵，“啪”一声打开常远宸的手，“别乱搞！”
常远宸耸了耸肩，伸过手臂将辛织衍揽回来，“你看要不吃点宵夜？”
前台小姐明显呛了一下，低头把交接程序办好，急慌慌就把身份证推回常远宸手上，“您走好了不送啊！”
常远宸也不窘，冲小姐扬了扬下巴，接着又去完成他的重大使命，勾搭辛织衍。
小姐一人凌乱。
打的出租车很快就到了，两个人一前一后钻上车，上了车之后，辛织衍才知道原来睡得像只死猪一样的常远宸比现在活蹦乱跳处于清醒状态的常远宸让人舒坦多了。
至少不吵不闹，像个规矩的小三好。
做了好事不留名，最后来一句你好我是红领巾。
辛织衍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到了这个，思维挺跳脱的，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他对于自己思维跳脱一不小心就能飞出太阳系的事儿接受度还是挺高的。
这有什么，想象力丰富，没准以后会有一个穿着白大褂带着金丝框眼睛的辛因斯坦。
刚才那个挺着胸脯留着西瓜头规规矩矩眼神单纯的红领巾小三好已经被他的一代伟人辛因斯坦取代。
他已经开始遐想以后在沙滩上晒着太阳喝椰汁的场面。
只可惜，美好总是易碎的，不一会他就被常远宸坚持不懈的絮叨声打断，“你看看这啊，味道绝对不错，我还没吃过，而且国外的烧烤就……”
窗外世界光怪陆离，色彩各异的光线随着快速穿行的车辆交织闪掠过辛织衍的面颊，却总是预留出一小片阴影笼罩住他的半边侧颜。
模模糊糊，看不清楚，是一团光晕，常远宸可以看见的只有少年挺拔的鼻梁和一双眼睛。
眸色清凌，几分淡漠，带了夜的静谧和往日里瞧不见的慵懒闲散。
卸下了面具和外壳，又是怎么样柔软的内里。
虽然眼前人并没有完全展现出来，但也可以从他不经意的小举措里瞧见一隅。
所有人都不知道，只有我知道。
常远宸蓦地就笑了，撑着下巴看辛织衍皱着眉毛不耐烦的神色。
辛织衍看上去脾气暴躁实际上却特别容易心软，有点中二又有点傲娇。
活脱脱一只猫主子。
让人很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脑袋，即使偶尔被带了厚厚的粉嘟嘟的肉垫的小爪子挠一下也没什么，被猫主子正大光明冷落了也一样没什么。
“你看什么？乖乖点你的烧烤，我警告你啊，烧烤不许带回家！不然我奶奶揍死你！”辛织衍被常远宸看得嗲毛，偏过头去恶狠狠地道。
常远宸直起身子，不要脸得往辛织衍那边凑，“要不点三串羊肉串，四串韭菜……”
“你没吃过烧烤吗，就这些我们楼底下那些小屁孩都能一秒钟给你嗦没了。”
“啊，那点二十串羊肉串？再加点里脊肉什么的……”
“算了，你爱点什么点什么吧，我晚上又不吃这些，你点这么多吃得下吗？”
辛织衍一下子说了这么一大串，心里还真有点累觉不爱，干脆闭了嘴不说话，任由旁边的常远宸好奇宝宝一样激动来激动去。
过了大概三十来分钟，车子停在了小区大门口。
辛织衍走到后备箱那，探身往里拿箱子。
毕竟是客人，该有的礼仪还是该做的。
可他低估了箱子的重量，准确来说是低估了常远宸这厮装逼耍帅的能力，他刚才在酒店也看了，那一箱装的全都是衣服。
他趁着常远宸洗澡的时候抽空翻了一下，发现里面居然还有一件白色T恤衫，上面洋洋洒洒一滩红色血迹一样的图案，看得怪瘆人的。
辛织衍没看几眼就放下去了。
箱子摇摇晃晃，辛织衍趔趄一下，一个不稳就要往后面栽。
他往后栽的时候还在想按照情景剧套路常远宸是不是该来接住他的事。
果然，下落了没几厘米自己的腰就已经放上一只手。
“宝贝，没事儿吧？”常远宸牌专属诱惑嗓音已经在他耳朵边上线，放在腰上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揩油。
辛织衍很配合的女演员式脸红。
“小衍！”
奶奶拄着拐杖站在旁边，不知道看了多久。
辛织衍迅速地甩开了常远宸的手，一只手推着他的脸一只手吃力地把箱子拖下来。
脸上还挤出了一个笑容，“奶奶，你怎么来了？”
奶奶沉默两秒没有说话，然后眯着眼睛往常远宸那边看，“你的男朋友？”
辛织衍一愣，忙着否认，“没有啊奶奶，你听谁说的乱七八九糟的玩意，我怎么会有男朋友？”
奶奶笑了笑没搭理他这句话，弯腰从地下拿起一个篮子，“我做了溏心蛋酒糟，冰过了，尝尝？”
说罢看向一旁有点不自在的常远宸，拿起一个瓷碗递给他，“你也尝尝，你们老师和我说过了，你住我家对吧？我一个老太婆也不多嘴，就希望你和小衍好好相处就行了。”
常远宸一向厚脸皮惯了，但见了长辈还是明显慌张，这时候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是接还是客气一下不接。
“我……我，”常远宸支吾几声，眼神已经飘到辛织衍身上，但那人吃得撒欢，根本没注意倒常远宸的尴尬。
“没事，别客气，想吃你就拿了，跟我一个老太婆有什么好客气的？”奶奶不由分说把瓷碗递到常远宸手上，“吃吧，你看小衍，吃的跟猪一样。”
常远宸捧起碗，觉着自己出现在这里有可能是个错误决定。
这种热乎乎的不加掩饰的关心让他觉得很陌生，很慌张。
以前就算在自己父母面前也没有这种感觉。
他小时候父亲母亲几乎都很忙，三个人连见面的时间都很少，只有每个星期六的晚上他们会推掉活动一起在家里用餐。
餐厅大，桌子也很大，三个人坐在三边，除了客套话和几句问候，相敬如宾得如同陌生人。
一顿饭除了餐具的叮咚声几乎什么也听不见。
可现在还是几句简单的叮咛，却比母亲事无巨细例行公事的嘱咐温暖真实的多。
常远宸呆呆的看着面前的慈眉善目，脸上褶皱层叠的老人，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放松与舒坦，就连神智也滞留些许。
“吃吧！烧烤你要是点了，倒也没什么关系，就是拿到房里面吃，免得让我一个老太婆闻香了自己不能吃，还连累你们一起馋嘴。”奶奶拍了拍常远宸的肩膀，随即慢悠悠转过身子，一步一步颤颤巍巍往后头走。
路灯暖黄，一层柔柔的光晕打在老人远去的背影上，在地上拉出逐渐细长的阴影。
常远宸没说话，低头往嘴里嗦了一口酒酿。
很甜，很软，冰冰的，口感很好。
真好吃。
辛织衍早就吃完了自己手里那碗，自刚才起就没说话，站在一边看常远宸感伤感的他忍不住要抢常远宸手上的碗。
啊！
为什么不吃啊！
这么好吃你不吃，溏心蛋都给你捂得能复活了好吗？
常远宸沉浸在自己矫情感伤的小世界里，好半天才注意到旁边辛织衍如狼似虎的眼神。
他正盯着自己手上的酒糟，目不转睛，一动不动，屏息凝神。
常远宸觉得自己的成语学得挺不错。
“你要吃？”常远宸捏着小勺子敲了敲碗沿，挑着一边眉毛眉看辛织衍。
“不，我只是看看而已。”辛织衍面无表情地转回了脑袋，“你吃吧。”
“那我吃了？”常远宸笑得眉眼弯弯，一双眸子澄亮亮清凌凌的，映着他自己的影子，被放的挺大。
辛织衍没理他，一把把碗端过来，“我吃，你满意了？”
说着就把头埋下去吃得稀里哗啦不亦乐乎，常远宸拎着箱子，一只胳膊搭在辛织衍肩上，跟着他走的趔趔趄趄，像一只大型玩偶挂在辛织衍身上。
“啊！你床真软！不过我俩睡是不是小了点？”常远宸面朝下趴在床上，被辛织衍拎着后领毫不留情地拽起来.
“滚起来，刚吃的的点心嘴都没擦，你就往我床上趴？”
辛织衍黑着脸，老妈子一样帮常远宸收拾行李箱里的衣服。
常远宸依言爬起来，看着辛织衍忙来忙去小陀螺一样的任劳任怨却又一脸高冷的模样，心里痒痒的涨涨的，好像有什么要冒出来了。
冲动不可抑制，那团在心里满溢开来的温柔轻和的却又戳着他怂恿他干点什么的思绪忽然占了上风。
常远宸蓦地走向辛织衍，从背后抱住他，下巴从善如流地搁在他的颈窝里，裹了酒糟清甜冰凉的味道的嗓音响在耳畔，吹得人不住的酥痒。
“怎么办，我要是亲了你你不会骂我吧！”
语毕也没什么预热，一个轻如羽毛却又温柔到不行得吻正正当当落在辛织衍的下巴上，除去末了常远宸恶劣地在辛织衍下巴上舔的那一下，简直脱去了平常那个吊儿郎当自由自在的风流公子哥儿的影子。
好像有无数烟花炸响在辛织衍的心里，绚烂璀璨，只为面前一人绽放开来。
此刻山川海月，及不上你眸念之间泅开的浅淡光亮。
辛织衍一时间没回过神来，任着那人把手牢牢拷在自己腰间，一边还在他唇上密密地啄。
跟只傻鸟一样。
我去，这傻鸟，跟老子耍流氓！
辛织衍遁去的神智回到脑袋里，胳膊肘往后一拐，就撞上了常远宸的肋骨。
“个傻鸟，放手！”力破山河一声吼，辛织衍骑在常远宸身上，拳头就要往常远宸砸。
“小衍！你起来！”
关键时刻，老人救美，常远宸从辛织衍的爪牙下释放。
辛织衍站起身，一句话没说，脸却红了个彻底，叫一旁的奶奶看得清清楚楚。
半晌，奶奶叹一口气，视线转向常远宸，“我家小衍脸皮薄，你要干什么得跟他预热一下。看他那样也不烦你，你别太急了，心急吃不上热豆腐！”
辛织衍一愣，忙就跟奶奶解释上了，“奶奶你胡说什么，我喜欢女的，您别把我跟别人瞎整和成吗？”
奶奶笑着摇摇头，转过身要下去，“你别跟我掖着了，这事老太婆我也不是不知道，以前看你桌上的书写了那些个劳什子，我也没啥说的。”
“你自己开心就好，别人说的那些你管他去做什么，我孙子喜欢谁就是喜欢谁，管他男的女的还是人妖，你喜欢就行！”
辛织衍心里着急，平时怼死人不偿命的嘴蓦地一下笨拙起来，“我不喜欢人妖，还有……”
“没事，你们先休息吧，我去给你们泡杯浓茶，晚上熬夜学习，提提神！”奶奶没有接下他的话头，前脚已经踏出房门。
“奶奶，我……”辛织衍大脑混乱，思绪麻线一样缠绕交织，将他缠的喘不过气来，一时间好像有什么急吼吼的灼人的东西要冲破理智的束缚，被生生扒开在眼前。
他其实不怕别人知道，让他拎着别人领子当面怼着人脸说我喜欢男的，那都不是什么事儿。
就算别人骂他指着他唧唧歪歪，他都不会去在意什么。
你管我怎样，我喜欢谁跟你有关系吗？
可是奶奶如果知道了这件事，那种感觉就像你被人扒开了，一层层地抹开了摊在人面前，怕奶奶不认同，怕奶奶被别人指着说你看她孙子是变态。
所以他从来都不和奶奶说这些，其实也是担心老人家承受不住这些和那一辈思想观念相冲突的东西。
怕奶奶也和别的人那样最后远离了自己。
怕奶奶那样说是为了敷衍自己。
奶奶停住了脚步，慢悠悠转过身子，冲着辛织衍笑了一下。
“我知道，谁敢骂我孙子我直接跟她骂街！”奶奶佯作着副凶狠表情，一手拄着根拐杖，一手握成个拳头往空中挥了挥。
辛织衍一下子舒出口气，舒的挺长，等他把那口气出完，奶奶已经眯着眼又要笑，“我琢磨着这时候我是不是该和你知心密谈一夜啊，结果你这一口气舒的吧，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和你感动了啊！”
辛织衍也笑，“奶奶你歇着吧，我还要写作业呢，下楼小心点！”
奶奶虽然年纪大了动作缓慢，可做个事也是雷厉风行刷刷刷的，辛织衍话还没说完，那头奶奶已经扶着墙准备往下走，完了还回了辛织衍一句，“你奶奶我不残疾，还没老呢，就跟我说小心呢啊！”
辛织衍扶着房门看着奶奶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楼梯角，这才回身把门关上。
随着门啪一声合上，刚才窝在凳子上乖乖宝贝一样的常远宸像被插上发条的机器人，一下子蹦起来奔向辛织衍
还不等辛织衍重新面向屋子，就把他腕子一拽，另一只胳膊环过来勾住辛织衍的脖子。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辛织衍斜了他一眼，“神经病，撒手！”
说着就狠狠一脚踩在常远宸脚上，“给老子死开！”
常远宸果然不撒手，反而勒他勒得更紧。
“三个数，放手，我作业还没动。”
“我帮你，反正就抱抱，也不会少块肉！”常远宸厚着脸皮就要把下巴往辛织衍肩上放，却被辛织衍毫不留情地甩开了去。
接着还没缓过神就被辛织衍丢了一脸的毛巾衣服，“去卫生间洗洗！”
常远宸胡乱地把头上的东西收罗起来抱在怀里，冲着辛织衍的背影很响亮地啵了一声，“宝贝，爱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