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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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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确实怕了路从妄,吴梦香再没来找过他,路从妄的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
时间如白驹过隙,路从妄和易政的感情也逐渐稳定下来。
有一次两人牵着手在外面散步,正好遇到了魏师兄,他们都不是在意别人的眼光的人,谁都没有松开彼此的手。
魏师兄看见他们在一起,表情倒没有多奇怪,神色自然地跟他们打了个招呼。
后来路从妄无意间说起这件事,魏师兄笑了一下说道:“咱们那次庆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觉得你们俩不太对,易政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
路从妄想起易政那时候强势得有点讨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魏师兄盯着他看了看,然后说:“挺好的,你现在也有笑模样了。”
路从妄不解:“以前我也笑啊。”
魏师兄摇了摇头:“以前跟个冰做的人一样,没什么人气,起来也没什么温度,跟现在的笑不一样。”
路从妄没想明白笑还能有什么不一样,不过他确实比以前开心了很多。
更重要的是,他开始有了期待,这种对他来说特别奢侈的东西。
他曾经因为期待失望透顶,于是学会不再期待任何东西。
可他现在充满了期待,在和易政见面的日子里,在没有见面的日子里,在每一个和他相关的时刻。
路从妄有时候会去易政家里吃饭,两人会先牵着手去附近的超市采购食材,然后易政会为他做一桌大餐。
易政的厨艺竟然很好,他在厨房里熟练得处理着食材,路从妄时不时地凑到他旁边,说是要帮忙,手上却光顾着往嘴里塞东西,易政好笑地把他赶出,不让他在这添乱。
厨房里传过来烟火的气息,菜刀干脆利落地切在菜板上的声音好听又有节奏,路从妄有些贪恋地看着厨房里忙碌的身影,觉得眼前的一切美好到不真实。
时隔多年,他又有了家的感觉。
一整天都阴天,天黑得很早,先是刮起了大风,不久后又下起了大雨,易政将所有的菜做好端上了桌子。
阳台上的灯光有种温馨的昏黄,路从妄趴在落地窗前有些着迷地看着外面,易政走过来从后面抱住他,低声问他:“在看雨吗?”
风声不知停歇地呼呼响着,雨滴在玻璃上急促地滑过一条痕迹,路从妄向后靠近他怀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轻声说起别的:“我小时候很喜欢这种刮风下雨的天气。”
易政亲了亲他的头发,问道:“为什么?”
路从妄像是陷进了回忆,喃喃道:“外面天黑下着大雨还刮着大风,有忘记带伞匆匆赶回家的人们,还有汽车飞快行驶而过的声音,我在温暖的屋子里,透过卧室的窗户看着外面,会有一种幸福的感觉。”
似乎是觉得自己解释得不清楚,他又补充道:“你懂那种感觉吗?屋子里光线很柔和,也很温暖,外婆做好了热喷喷的饭,喊着我的小名叫我吃饭,我倚在窗台上,听着肆虐的风声和淅沥的雨声,看着外面还在赶路的人们,会油然而生一种对比而来的幸福感。”
“不管他们平时怎么样,不管他们家里有多热闹,此时此刻,我比他们幸福。”
易政紧了紧抱着他的手臂:“我懂你的意思。”
路从妄转过身去回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肩膀上:“自从外婆去世后,我就再也没有这种感觉了,反而刮风下雨的时候心情最不好。”
易政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路从妄又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易政,眼眸里的光专注而深情:“而现在,我觉得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易政轻轻地吻了吻他的眼睛,低声问他:“你的小名叫什么?”
路从妄愣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外婆喊我望儿。”
他停顿了一下:“希望的望,我以前叫陈望。”
易政看着他笑,喊他“望儿”,然后说:“我们去吃饭吧。”
路从妄眼眶一下子红了,眼里是无法掩饰的爱意,胸腔里涌动着无法言说的感动,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紧紧拉住他的手,郑重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吃了饭,路从妄满足地躺在沙发上,两个人说了一会话,他起身去收拾碗筷,易政没有阻拦,一人做饭一人洗碗,这已经是一种默认的习惯,也是当初路从妄的坚持。
碗快洗好的时候,易政溜达过来,撒娇似地抱住他,手还不老实地乱摸着:“雨越来越大了,今天就别走了吧。”
路从妄知道他什么意思,他的脸红了红,没有说话,将最后一个碗刷干净放好,脱了橡胶手套往客厅走。
易政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他身上,不停地追问着:“好不好啊?好不好啊?”
路从妄觉得好气又好笑,他将易政扯开,没有说好还是不好,只说了一句:“我去洗澡。”
易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忙激动地说道:“那我去给你拿睡衣。”
两个人交往了快一年,还没有发生关系,每次在这里吃过饭后,易政会再送他回学校,主要是因为路从妄觉得还不到时候,他觉得这是种极为亲密的事,就应该在他们关系足够亲密的时候才能做,易政在这方面也很尊重他的意见。
浴室外面有易政整齐叠好的睡衣,路从妄穿好后才发现正好是他的尺寸,是一件柔软的黑色真丝睡衣,和易政的睡衣除了尺寸不同其他一模一样,他心里觉得好笑,易政到底预谋这一天预谋了多久啊。
见他洗好出来,易政忙从沙发上爬起来,捂住他的脸给了他一个吻,话都没说,就急匆匆地进了浴室。
路从妄心里觉得好笑,但想想又紧张起来,在沙发上忐忑不安地坐了一会儿,不安地搜索起有关的信息。
易政很快就洗好澡出来,几乎是向路从妄扑了过来,路从妄惊呼一声,就被易政打横抱了起来,将他抱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他果然早有预谋,十分自然地从床头柜里掏出了要用的东西,深邃的眼眸却始终注视着路从妄。
屋里屋外都是狂风暴雨。
路从妄的身体早就软得不成样子,他融化在易政温柔多情的眼眸里,被他亲吻着抚摸着也沉溺着,不安地抓着也抱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像溺水的人抱着眼前唯一可以救命的浮木,随着他的动作不断浮浮沉沉,粗重的喘息声与细碎的□□声交织在一起。
一切终于结束的时候,两个人满足地抱在一起,像抱着自己生命中的全部意义。
第二天两人都睡到中午才醒,一晚上剧烈的运动,路从妄身体懒懒得没有力气,动都不愿意动,易政给他熬了粥,又小心翼翼地喂给他喝,不停地问他还疼不疼,像在守护什么珍宝。
雨还在下着,天气阴沉沉的,屋里却很温暖。
易政抱着路从妄在阳台上的躺椅里看雨,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淅沥淅沥的雨声很催眠,路从妄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忽然听到易政问他:“搬过来和我住好不好?”
路从妄困倦得不想说话,易政就不断地骚扰他,不让他好好睡觉。
他不耐烦地皱了皱眉,然后动了动身体,抱住了易政的脖子不让他动,又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软绵绵地说了句“好”。
易政终于不再逗他,将他抱进怀里,调整了一个可以让他睡得更舒服的姿势。
路从妄昏昏沉沉间感觉到有人一直在看着他,又在他脸上落下一个无比轻柔的吻,温柔地说了句“睡吧”,他就安然地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