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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周佳祎的自白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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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一中已经没有了那个人,我还是去了一中教书。
碰见了泽兰,和她身边那个“唱歌唱得很好听,生的一副好皮相,白白净净很清秀,有一双凤眼,笑起来很迷人。他不像别的男生一样喜欢打篮球什么的,他擅长的是滑冰,他唱歌唱得好,字也写得漂亮,每天笑眯眯的,对谁都是和和气气,从来都不会生气。像一个典型的文艺青年”的男孩。
他叫江离。
可能是因为当初小一随口说的这句话,我对这个男孩子有特别注意。并且建立起了良好的师生关系。
男生之间的友谊来的特别快。他说他从泽兰那里听说了简铱的事,听起来我像个没心没肺的渣男。
回想起之前所做的,在别人看来我确实像个渣男。就像每次给了一颗糖再给一刀子,当着她的面表白,还亲手无所谓的把结婚请帖递给她,让她来参加我的婚礼,看着我一脸甜蜜的牵着别人的手。
我的演技着实不错,骗过了所有人。
江离说但他觉得我并不是渣男,反而是因为用情太深。因为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我嘲笑他“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他和泽兰之间有的小暧昧着实是让人有点羡慕。小一,也会替泽兰有了喜欢的人高兴的吧。
偶尔也会从江离也会“无意”跟我说小一的近况,比如说她是怎样以一首中国钢琴曲惊艳到美国人的,比如说,她哥哥陪她一起去看了霉霉的演唱会,再比如说,有很多美国男孩子对这个优秀的中国女孩非常感兴趣……
每次“无意”听着这些关于她的消息,总会让我产生一种她没有离开的错觉,就好像只是去了某个地方旅游,过段时间就会回来的。
我不知道别人会怎样看待我,渣也好,恶心也好,但我从来不是一个在意别人对我看法的人。
我只是格外的思念着我的蔷薇。
快到寒假的时候,林零问我去那里度蜜月。
我想了一会说,去斯里兰卡。
她有点奇怪。
我答到:“那里比较暖和。”
当然是假的。
因为斯里兰卡出产的月光石最为珍贵。
在斯里兰卡我去柯丝塔水晶工厂定做了一条手链。
是一条月光石手链。
给我的小一。
在斯里兰卡度假的时候,江离和泽兰在美国,是学校组织的对外交流活动,听江离说离简铱的学校很近。
一条街的距离。
我庆幸当初没有去做他们的带队老师。那么近的距离我肯定会忍不住去看她。我不知道她现在愿不愿意见我,我只知道这么做不合适。
那天早上,我躺在沙滩椅上刷手机的时候江离发了一个视频给我。
他说,老师你不用谢我。
我打开视频,是小一唱歌的视频。
熟悉的《红莓花儿开》
我把视频下载,戴上耳机,看了一遍又一遍,听了一遍又一遍。
她还是那么优秀,那么耀眼,让我舍不得放下。
感觉又像是回到了很多个从前。她用温毛巾擦拭着我的脸,她递给我的奶糖,她跑过来问我的名字,她一脸别扭喊我哥哥,她和同学扯皮开朗的笑声,她训练完后的汗流浃背,她一个人坐在校门口台阶上的令人心疼,她的小撒娇,她的小生气,她的小讨好,她明媚的笑容,她最后离开的背影......
好像都是她。
想起以前还是不自觉地感到温暖,就像斯里兰卡现在敲到好处的气温。
“你怎么了?”林零走过来问我
像是从梦境里突然醒过来。
“你哭了”她说道
我抬头对上林零的眼睛,看到此刻的自己。
明明嘴角上扬笑着,却已是泪流满面。
“没事,沙子吹进眼睛里了,刚刚老揉不出来,现在没问题了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又要三年。
床头柜里的水晶手链自从定做好以后,已经放在那里快两年了。
简铱的生日快到了。
是时候该送出去了。
我通过江离从泽兰那里要到了简铱寄宿家庭的地址。
想起之前结婚的时候她送给我的纸袋里的那一张字条——至今还被我藏在抽屉里。
我想了想,写下一张字条,压在手链下: “她是我年少时期的梦,而你是梦醒中途的暖阳。”
她会懂吗?
泽兰和江离毕业以后,我也结束了短短四年的教书生涯,辞职回去帮老头管理公司。一个陌生的领域,刚开始确实很累。不过用繁忙的工作来充实自己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我和林零离婚了。
离婚的前一个晚上,我们坐在沙发上喝酒也说了很多。
她说她在美国念书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比她小的男孩,从相识到恋爱一切都很顺利,只是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男生比她还要执着于梦想,跟她说了一声对不起以后,就去巴黎进修了,她也就回国了。
她慢悠悠的晃着手上的杯子,说道:“和你结婚,一方面就是自己气不过,另一方面就是等到自己被人扔下以后才感受到以前高中的时候对你的残忍,说实话,真挺难受的,所以才选择和你结婚而不是别人。”
我也只是笑笑,继续喝酒。
她说,她的男孩从巴黎回来了。“他没有回美国而是来中国找我,他跟我说,他很想我。我告诉他我结婚了,他说没关系,就算不能让我跟他一起去美国哪怕看看我现在过的好不好也行……你说,这叫我怎么拒绝他?”
她跟我说对不起。
我摇摇头,告诉她没有关系的。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我把我和简铱的事跟她说了。这些埋在心里四年多的话,终于找到一个可以说的人。
她临走前我去机场送了她,她跟我说:“周佳祎,我们认识十多年了,你好像完全变了。与其说你变得成熟倒不如说你变得更加懦弱了。”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也没多说,就是笑笑。
手上的戒指戴了四年,也就是当了四年的饰品。到现在摘下的时候,没有感到所谓失去婚姻束缚的轻松,反倒是有点失落。
兜兜转转,终究还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