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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赌坊害人 ...

  •   话说纸余末这边十分忙乱,他浑身大汗淋漓,累得不行,而接下来他还不得不费神费心,他现在正站在一个稍高的黄土坡上,和一个站在坡顶边缘,再前一脚便有可能失足坠亡的中年男子对峙着。
      “你们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你今日赢了那么多银子,也不差我这一份,那八十两银子我是真的没有啊,”他紧张得全身发颤,声音急促。
      “你别跳,咱好好说,”纸余末是怕闹出人命的,赶紧制止道,“你过来,咱可以商量……
      “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们来财赌庄从没有赊账的规矩,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纸余末身后的一个膀大腰圆的男子高声道,“你若没钱家中地契,妻子儿女皆可抵押。”
      “你们……”他一时回头看着眼前纸余末为首的五人,一时看着悬崖。
      纸余末看他样子似乎逼急了,慌忙道,“别……你可想好了,下面是万丈深渊,掉下去人就是成了稀泥,人死了可什么都没了。”
      “若是地契抵押,无家可归注定饿死街头,若是妻女抵押,我一生孤苦,何以做人?倒不如……”说道这里,他回头望着深渊下面。
      “要不算了?”纸余末为难的回头低声问。
      原本这句话是想有意救下中年男子的性命,哪知那膀大腰圆的男子依旧我行我素,还加速局面恶化,扬声道,“你跳吧,在赌博这块,没钱死掉的不在少数。你若死了,今日之事一笔勾销。”
      “你们是当真要逼死我啊,”毫无退路可言,他突然冷笑一声,“怪我,都是我的错。”他慢慢向后退,在跌落之前,他怒道,“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纸余末反应过来,扑身到崖边时,那中年男子已经掉下去了,望着虚空,想到一个活生生的人突然就消失在自己面前,他眼角一滴泪水突然就掉了下来。
      “末爷,走,去他家索要地契,”那膀大腰圆的男子对子刚才所做的事似乎没有丝毫愧疚,吆喝道。
      “不去,”纸余末抹掉眼泪,气愤道。
      “真不去?那可是八十两啊。”
      “人都死了,还要什么钱?”纸余末突然想起什么,猛然翻身质问道,“你们刚才不是说,他如果死了,债务就一笔勾销了吗?”
      他冷笑道,“他若想死我们又怎么拦得住……是他自己想死,我们只是说了个善意的谎言,让他入土时能安眠。”
      “你们……”纸余末咬牙切齿道,“真的好狠毒。”
      “你可别这么说,”那膀大腰圆的男子阴阳怪气道,“别给我们泼脏水,他的死与我们可无关。若真得找个人背罪名,那可就是你。他是因为欠你八十两银子,才投崖而死的。”
      听到最后这句话,纸余末实在强忍不住心中怒火,操起右手一拳击了过去,本只差一拳头的距离就可以击中的。不过可惜,对面有两个赌坊打手身材都比自己健硕,那两人见纸余末怒急而上,立刻挡在了头儿前面。
      那头儿似乎没把他放在眼里,也似乎是因为纸余末经常来赌坊的原因,毕竟是个顾客,顾客至上,也不好还手。
      纸余末比他们都矮了一个脑袋,手臂在空中挥动硬是不能再靠近那头儿的脸分毫,最后只能作罢,甩开他们抓扯住自己的双手,他准备离开,不过离开之前他希望事情有个结果,“那八十两我不要了,你们若是敢去霸占他家地契,或是抢他妻女。我一定报官,到时候大家一起死。”
      纸余末言语的决绝,让他们几人心中一震,本来想着纸余末不要,他们便收了那些银两,现在纸余末话都说到这份上,他们也断不敢找那已死的债务人家人的麻烦,径直回了赌坊。
      纸余末一路上眉心紧缩,心事重重。就连撞了人,别人骂他,他都没有回怼回去,连连道歉。他可是第一次杀人,虽然并不是有意杀害那位债务人,但看见他死亡的那刻,他真的吓呆了,又想起他死前的话,心中更是惊恐万分。
      他异常的举止,连最近频繁和他们有接触的卖菜大娘都忍不住关心了几句。
      “哟,末爷,您今儿是怎么了?怎么愁成这副模样,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你。”
      “大娘,我没事,”纸余末尴尬一笑,生怕暴露了什么,“您自己忙,我进去了。”
      ……
      在这闲散的几日,林竹雪也是闲得发慌,思来想去,便琢磨起苏叶几人的饮食来,时常到厨房给几人烧饭做菜,最开始手艺还算凑合,到最后是越来越好,可能是经常在厨房瞎琢磨竟练就了一门手艺。当然林竹雪占用厨房必须得经过掌柜的同意,掌柜原本是不答应的,客栈这些日子生意火热,一直都很忙,哪里允许她捣乱,不过后来看林竹雪时常在厨房打下手,给他做免费劳役,干活还算灵巧麻利,他这才答应下来,久而久之苏叶几人就和掌柜的熟络了起来。
      林竹雪闲散的站在柜前盯着账本,上面是客栈今儿一天的收营,从头到尾翻阅一遍,她不由满意点头,这动作,颇有种老板娘的架势。她忽瞥见纸余末,喝问道,“末爷,你今儿干嘛去了?……赌啦?输光啦?”见他满目愁容,林竹雪继续道,“苏叶昨个晚上才给你的十两银子啊,你可珍惜吧。”
      林竹雪知道拦不住末爷,毕竟这钱是他自己自由支配的。
      “没输,”他愠怒道。
      “赢啦?……”见纸余末不吱声,林竹雪盯着他面容半晌,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你这愁字都写脸上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呢。”
      听到最后一句话,纸余末眉眼才舒展了几分,他绕到柜前,凑近林竹雪面前,低声道,“我杀人了。”
      “你……杀人了?”林竹雪捂嘴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她上下瞧了纸余末两眼,他并不是惊于纸余末杀人,林竹雪在青烟盘当差人本身杀不过不少,她只是惊讶于纸余末一上午跑去杀人为的是什么,到底去干了什么事,“到底怎么回事?”
      纸余末把事情原委一五一十说给林竹雪,林竹雪听完事情原委,清楚那债务人的死和纸余末基本扯不上关系,他不会受到牵连,也就放心了,而纸余末却一直强调自己害怕,她也觉察出原因,但自己也只是个半吊子的大夫,这心病还真帮不上忙,半晌,林竹雪眸光一转,抿嘴道,“这样,你去找老徐道长,你这心病他应该能帮你医治。”
      老徐道长正在露天台上喝茶观景,茶叶是林竹雪一早送的上好的乌龙茶叶,林竹雪
      听说小道爱喝茶,想到自己还有一小袋昂贵茶叶,便翻找出来大方送给了他,不过老徐道长全然不知,这茶叶其实已经在林竹雪包裹里藏了两年的茶叶,是过期的茶叶,不过林竹雪也全然忘记了。此时老徐道长并不知情,看着周围热闹繁忙的百姓,自己却悠然坐着品尝,一副惬意自在的样子,他感叹道,“人生不过如此嘛。酒足饭饱过后,能酌一杯茶,享受自然的力量,不甚快哉。”
      正在他心中畅然之时,耳边突然想起一个雄厚的声音,“老徐道长看着心情不错啊,不过一个人难免孤寂了些,不如和我品一杯吧。”
      老徐道长转头一看,正是纸余末,他看着他面容,不禁龇了一声,“你这眉心乌黑黑一片,有事要求我帮忙?”
      “道长不愧是道长,这都被你知道了,厉害啊,”他笑嘻嘻走过去,“我就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小忙。咱两什么交情,是吧,这点小忙你怎么可能不帮我。”
      “你说说看……”老徐道长眼眸一闭,缓缓道。
      他把之前的事一五一十又说了一遍,然后又把林竹雪让自己来找老徐道长的事简单说了
      一下,而老徐道长似乎早已知道事情原委,也或许是他修道的原因,整个听完,心境依旧平稳,半晌,老徐道长缓缓点头,“林姑娘说的没错,你确实应该来找我。”
      “这么说你有解决的办法?”纸余末惊异道。
      “他死前的那股子怨气十分狠厉,现在都还在纠缠在你的周围,”老徐道长漫不经心道。
      “啊,不是吧,”纸余末一听,吓了一大跳,后背的汗毛全都竖了起来,立时往后身后看了看,半晌发现身后没人,他回过神,瑟瑟道,“老徐,快给我想个法子把他赶走啊。”
      “嗯……现在还不行,”他沉吟半晌,继续道,“鬼也分多种,比如水鬼,鬼魂野鬼,恶死鬼等等,所以得到晚上……你把这颗药丸服下,”他拿出早已准备的一个药瓶,倒出一粒递给纸余末,“在月光下,阴气积蓄,力量无穷,你服下这颗药丸后,他若想加害你,我就能见到他的真身,我见他真身,辨别他是什么鬼,我就有对策抓他。”
      “我有一个问题……”
      “你说。”
      “照你这么说,到了晚上那鬼不是更厉害?”纸余末一脸委屈,八字眉皱成波浪,“现在真不行?”
      老徐道长缓缓摇头,“不行。”
      纸余末无奈,但这方圆百来之内也没有谁的能力似乎可以与老徐道长匹敌,他只能相信老徐道长了,咬牙道,“行吧。今晚我的命可就交给你了,你一定要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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