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摄 日 记》戏剧女分子

27、第二十七集 寻找与柠檬茶

　　时间：2102/12/9 地点：酒店内外
　　今天晚上，要拍男主到派出所去报失踪的戏，前不久助导赖花和附近的派出所联络后，他们很乐意协助拍摄，请示过上级领导后,派出所的同志回复,只能是9号的晚上来拍摄，还推荐由本系统的最帅的一名同志来客串，他经常上节目做宣传。导演见了人后，同意了，反正，台词也不多；所以，面对郜的就是一名的警察同志。
　　白天，从早餐开始，郜和娇妹两人就没有碰上面，今早，他是注定碰不上娇妹的。因为，她一大早，就带上助理到一家本地老店去吃汤包了，离酒店不远，坐车只要二十分钟。昨天，她听一个当地人说的，这家店汤包好吃得不得了，据说，是清朝时期的百年老店，每天只做二百笼，卖完绝不加数的。娇妹昨天就约了好吃嘴的助理，一大早就赶紧过去，免得去晚了吃不上。今天白天她没有通告，傍晚六点后才需候场，晚上要拍“酒店门口她和郜两人的对手戏”。所以，她们可以在外面呆上一个上午，下午回来也不迟。
　　郜其实上午也没有通告，中午则要拍到电影院找女友的一组镜头；拍完再补拍酒店前台拿女主房卡的戏，昨天，酒店前台的几个镜头拍得不太好，由于，没管制人流，画面有点乱。昨晚，导演看后认为要补拍。五点开始就要赶去拍派出所内的一段戏，因为，没有搭过戏，所以，时间上必须多作预留。
　　这边厢，娇妹和助理开心地去了那家包子店，吃着好吃的汤包，助理大赞，这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还说，“我们应该叫上郜哥哥也来吃，他上午也没有通告，肯定他会喜欢的，当地特色味道太绝了。”娇妹听了，有点迟疑，然后，又岔开了话题。她显然不想聊郜的话题，在她没想清楚之前。她只想简单地享受美食。
　　那边厢，郜吃完早饭后，就在休息。昨天的工作太多太累，他的心也有点累。以往没觉得，和娇妹搭戏多时，他一点也不会觉得累。但昨天两人也有两场啊？只是戏份不重罢了，为啥那么累？可能是老做梦没睡好吧。另外，他好象真的感冒了，早上症状没有缓解，吃完药后，他就沉沉睡去了。他一睡着，就梦见了娇妹，他和她好象在一个森林中的小木屋内，他搂着她，头放在她的肩上，一起看着窗外飘飘洒洒落下雪花，壁炉里升着火，屋内很温暖，她时不时还温柔甜笑，看着他，他忍不住低下头去吻她……；他有一些轻微咳嗽，半梦半醒之间，翻了一个身后，他被梦里的甜蜜吸引了，没睁眼，希望这样的美梦再继续做下去。“咚！咚！咚！”助理来敲门了，他勉强睁开了眼。看了一下表，“哦！十一点了”他必须起来洗漱，吃饭，一点就要开始工作了。当他坐在剧组人常去的餐厅吃饭时，本能地扫了一眼餐厅内，所有的位置，他都没发现娇妹，然后，他将目光移到了窗外，可以看到酒店的内庭，树木的叶子快要掉光了，眼前就是一片灰秃秃的景致，天空也有点阴沉沉的，那里也没有她，他有点沮丧而又忧郁，午餐吃的什么一点映象都没了，他也没有胃口，“唉！该死的感冒！”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开始想拍摄的事，今天的事还真多，一共有三场，除了在前台补拍的。他这样漫无边际地想着时，助理又过来催促，时间到了，二十分钟后，要出发去候场。郜匆忙站起来，和助理一起离开了，他真觉得工作有点辛苦了。
　　下午在电影院的戏拍还算顺利，就一句台词，“请问你有见过这么高的一个女孩儿吗？”三点来钟，剧组就赶回酒店，很快补拍了前台的一组镜头。一刻也没停，剧组就赶去派出所拍戏，和郜搭戏的民警很不错，不光人长得帅，也很聪明，而且，也有在摄影机前工作的经验，所以，演起来一点都不费劲，很专业的中国警察表现。导演特别满意这次的合作，郜的表演可说是很职业的，除了保留他一贯演绎的霸道范儿外，他还加入了更多的生气的情绪，发脾气时，他的脸都有一点扭曲，眼袋也出来了，疲惫和病容是一览无余，正好符合剧中人物此时焦急而又点愤怒的情绪。这段戏拍完后，导演特地过来夸奖他，“郜，今天也不错！”算给了他一点安慰，可是，不一会儿，他的心情却又变得和天气一样阴沉了。
　　回到酒店，已经快天黑了，马上就是拍酒店门口巧遇女主的戏。剧组的人随便吃了一点面包，就开始准备。郜这时见到了候场的娇妹，虽有一点委屈心酸的感觉，可见到她始终还是开心的，他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是显得有一点冷淡，他现在也没精力去想这个问题了。人在生病时，却还要承担繁重的工作任务，多少都有一点委屈，更有一种无力感。这时，他也更体会到了剧中男主的心境了,在女主面前，渴望得到爱，却又不得不那样的隐忍、被动。郜想：恐怕也是生病无力让他那么被动吧。因为，此时的郜强烈地感觉到无力，这种无力不光是身体上不适造成的，还有几天的奔波拍戏，让他的心也觉得很累。
　　他坐在休息的椅子上，没有起来，以往都是他主动过去找娇妹的，自从他们熟悉了以后。今天，他呆着没有动，这时，娇妹在不远处看着他，见他没动，她就走过来了，问他，“你和我还要不要对一下词啊？”她故意说成“我和你”显得生分一点，郜也注意到她说话有点疏远的感觉，他有点有气无力地说，“好吧！”，声音里带着很浓的鼻音了，还咳一声，娇妹敏感地觉察到了，关切地问，“你感冒了？”“嗯！”他继续闷闷不乐地回答。
　　他生病的情况打乱了她的计划，原本她打算今天要冷淡一点的。现在，她本能地开始关心他了，她走近他，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说，“好象有一点发烧喔！要不要给导演请假？”他说，“不用！”还有点赌气、撒娇的口气。当然，他们都知道，导演也一定会说，坚持！拍戏时，一点小感冒根本就不能让山水大王停下他的拍摄进程。所以，他们也就是说说而已，娇妹又问他，“你吃药了吗？”他答道，“吃了。”她又问，“晚餐呢？”“我吃了面包。”“中午呢？”，他回答，“忘了吃什么了。” 她的感情又回来了，娇妹用有点责备又有点心痛地口气说，“你还挺会照顾自己的哦！生病还不好好吃东西。我去给你弄一杯热的柠檬水。”
　　娇妹不由分说，就去了酒店的休闲区，要了一杯热柠茶，还特意吩咐不要加茶包，侍者提醒道，“不加茶，不好喝。”她只是说，“没事的，就照我说的做，水一定要烫一点，多加一点蜂蜜。”几分钟，她要的特制热饮就做好了，她拿了就走，快步走回郜坐的地方时，他的身边已站了好几个人，山水导演、牟哥还有赖花等，大家围在一起聊着，娇妹虽有一点不好意思，还是走过去，把热饮递给了郜，拿着热饮的郜有一点害羞的小表情，开心又得意的笑容藏也藏不住，赖花起哄了，“干吗？只给他买饮料啊？我们就没有？”，娇妹说，“他感冒了。我助人为乐，关心一下演员组的同伴啦！”山水导演说，“好好关心一下吧！这两天他的拍摄任务很重，又见不到你，都生病了。”大家哈哈大笑。这时，两人都红了脸，娇妹低着了头，心想：难道导演说的是真的？他是因为见不到我才生病了？不可能吧？！明明是他受了凉，又不吃饭，才生病的吧！这是刚才他自己说的啊。她的理智又否定了。可是，她心里还是有一点开心。郜则是喝着娇妹送来的滚烫的热柠檬水，酸得直闭眼，心里却甜丝丝的，喝完后，他的感冒似乎好了大半，心情也好起来了，他又回到了很享受工作，特别是享受和她一起工作的状态中了。
　　接下来的拍摄，只能用开心来形容，在寒冷还飘着小雨的冬夜，一群人在开心工作。摄影机开着，郜扮的男主刚一下车，就看见娇妹扮的女主晃晃悠悠从不远处走过来，手里还提了一个瓶子，他一见她，就冲过去说：“你到底去哪里啦！”她见他到，则开心地痴笑着说，“你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我都想你了。”说完还嘻皮笑脸似地依到他的身上，有点站不稳了。娇妹一靠到他身上，郜的心里就开心地冒泡，可是，他“假装”没好气地问道，“你喝了多少酒？”“没有多少啦？就几杯而已”说时还眨巴着眼，“你都站不稳了。”“谁说的，我站得很稳的。”说完就倒在他身上了；完全就是酒醉后的模样，娇憨又可爱，他将她的酒瓶子扔进了垃圾箱，她的小手假装乱打他，很是可笑，郜拼命忍住笑，怕导演发现，又让重来，我都怕他憋出内伤…她又将自己的手放在了他的外衣下，环住了他的腰；他假装生气地问，“干吗？”她仰头一闭眼，“天凉手冷取暖，……”说罢就将头也靠在他的怀里了，他有点无可奈何地叹着气，却更疼爱她了，还将刚才垂着的手，放在了她的背上护着她，叮嘱道，“以后九点以后，不能出门，听见了吗？”被他揽在怀里的她，乖乖地答道，“知道啦！”…她边走还边说，“我的酒呢？”“不能喝酒了”她耍赖般说，“那摸一下耳朵，摸一下！就摸一下啦！”。
　　娇妹的这一段戏演得相当精彩，让现场的一票人都着了迷，导演也竖起了大拇指，当然，也迷倒了郜。两人在下面对戏时就笑过好多次的，特别是郜，今晚一演到：娇妹嘻皮笑脸似地依到他的身上，有点站不稳了时，他就笑场了。导演叫着重来，这时，娇妹几秒又恢复了醉态，这次更可乐，她还搞得自己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小迷湖的样子，郜一边被她的表演惹得发笑，还要一边忍住笑，念着自己的台词，所以，他就老分神，念成了“现在都已三更半夜了，你在外面逛瞎什么？”导演一叫，他一着急，可怕的本能反而出来了，“瞎逛”这词，他连着说错二次。再来一次时，他还是被娇妹的有趣表演弄得偷偷笑了，最后，惹得导演有点上火了，“喂！台湾区代表你怎么一点廉耻心都没有，笑场了你还要继续吗？”现场的人都笑了，接着，郜认真了，但是，还是把“瞎逛”念成了“逛瞎”，娇妹笑嘻嘻地看着念错第四次的郜，露出疑惑的表情，可她并没象以前那样表演抬腿踢他，郜看了一眼她，显出轻松的表情了。剧组的人都觉得奇怪了，他能念错那么多次了，他有点不好意思地辨解说，“我们台湾人是这样说的。”导演这时却护着他说，“是啊，我们台湾人是说成逛瞎的。不过，再说错，就请大家喝茶。”当然，剧本里是这样写的，男主也不是台湾的，郜就必须说成“瞎逛”，这次，他似乎小心了一点，可是，当一说到这个词时，他又好象习惯大过天，说成了“逛瞎”，剧组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了，导演也隆重地宣布，“作为台湾人，我绝不护短！郜请大家喝茶。”导演显然是受了刚才娇妹送给郜的那杯茶的启发，所以，提议喝热茶。但他一定不知道，郜喝的爱心柠檬茶，是娇妹让人特别用心做的没有茶，却加了蜜的柠檬水。
　　那天演完这一场戏后，郜觉得感冒似乎好了一样，他也感到肚子饿，他就打算继续享受他的病号待遇，让娇妹陪他到酒店内的西餐厅内吃宵夜，娇妹调侃道，“怎么你又不管理体重了？”郜耸了一下肩说，“医生说我减重太厉害了，所以，才感冒的。白天，没胃口，只吃了点青菜，我就只吃这一顿正餐，没关系的。”“好吧！就听你的！”于是，她就陪他去吃饭了。
　　路上，她忍不住问他，“今晚，你都念错五次，你故意的吧！？”郜傻笑着，还摸了一下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不是啦！”“嗯！我看前三次念错是真的，俗话说，事不过三！第四次，就不象真念错,你是想让大家开心地笑你吧！特别是导演说，如果你再说错，就请喝茶，你就是故意念错，特想请大家喝茶了。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嘿嘿！”郜就傻笑着，应付着娇妹的问话，结果，娇妹就只好说，“表演装傻，你挺厉害！连导演都骗过去了？”“嘿嘿嘿！导演今晚想喝热茶啦！”“啊！什么？导演也挺能演啊！”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酒店的餐厅，娇妹又想起白天吃的汤包，告诉郜，“今天，我去吃了这城里最好吃的汤包，真是名不虚传啊！皮薄肉多，汤汁太鲜美了。”他听了以后，说道，“我都馋得快流口水了，记住哦，改天，你带我去吃好了。”娇妹答道，“我都记下两个了，一个西餐厅的牛肉，一个汤包。现在，你就乖乖地吃酒店的黑椒牛柳炒意粉，配罗宋汤吧。”不过，这可是他今天吃得最香也最饱的一餐。郜心满意足地吃着饭。而娇妹这时也在心里对自己说，今天他生病了，我得对他好一点，再说，和他一起很快乐呀！她开开心心地喝着饮料，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吃着饭，只是郜吃完饭后，却抓住了她的手，在桌下，他还学着剧里的她，怪声怪气地说道，“天凉手冷取暖！”。他看着她，有点耍赖，又有点撒娇的样子，娇妹也忍不住笑了。暂时，理智是不知上哪里了，她也任他“耍赖”地摸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