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 摄 日 记》戏剧女分子

19、第十九集 蒙太奇手法与剧内剧外都是情

　　时间：2102/12/2 地点：酒店
　　今天上午,要拍摄的是女主来探病的戏。剧情的重点是男女主人公看似搁浅的感情峰回路转了，从女主后悔砸男主开始，她就恨不起他了，心里除了心痛，就是对他身体状况的担忧了，所以，她是非道歉非来探望不可了，男主狠狠地撒了一下娇，“你可以走了”、“我自己来翻译，你不用”、“我怕再遭到暴力。”当女主真要走时，他又叫住她，说是要问几个问题，其实,是因为他舍不得离开这个变得温顺而且关心他的爱人了。于是，男女主人公就开始了从分手以来，第一次充满温情友好且诗情画意般的对话。看完剧本上的内容，我还是很期待两人这一段戏的拍摄。毕竟，这是一场透着甜的戏。
　　没想到，拍摄这一段甜戏前，还有更好玩的戏码先上演了。早上的例行工作会议结束后，大家就各自离开，按导演的要求准备各自的事去了，会议室就没几个人了，大家都在忙碌中。离演员开拍前的化妆等准备工作还有一段时间，郜和娇妹留在会议室内，熟悉今天的几场戏的剧情和台词，两人并排坐着，剧本在各自的手上，娇妹抬头有点小埋怨的表情，自言自语道，“唉！我就说编剧偏心嘛！这一段你一会儿躺床上，一会儿又对镜自怜的，还穿着浴袍遮遮掩掩地出来接见门口等了半晌的我，我呢！完全就是一个简单粗暴的傻丫头，一言不合就开扔，还砸伤了身娇肉贵的你，观众一定都恨死我了，特别是女观众，编剧也是女的，你又长得这么帅，难怪她们都偏心你啦！”说完还故意瞄了一眼郜，嘴里“哼”了一声，头向前搭拉，做出一个垂头丧气的动作。郜侧过脸，挑了一下眉毛，斜眼瞄了一下她，尽力在掩饰嘴角的笑容，说道，“昨天，你砸得我现在还在疼呢？下手很重，还要怎样？”后面的话他省了，意思是，难道今天还要调侃我，实施语言暴力吗？娇妹笑了，嘴上说着，“不敢！唉呀！过来！过来！让姐姐揉揉吧！”说罢，她伸手放到郜的胸前，假装帮他揉揉的样子。这时，郜再也绷不住了，抓住这个调皮鬼的手，大笑了。在场的几个人都乐得前仰后合了，东方大哥刚好就在，笑着说了，“早知道就该把这段拍下来。可惜，没带上手持。”大家设想一下，如果，摄影真把这一段拍下了，再与今天即将要拍的那段道歉的画面，透过蒙太奇的手法，放在一起，呈现在观众面前是多么可笑可乐的！你绝对不会觉得这里的情节是多悲多虐了。娇妹就是一个特逗乐，很容易让郜分分钟出戏入戏的人，也是个给周围人带来快乐的人。
　　这时，她被他捉住了手，就仰着小脸又露出了故意讨好的憨笑，郜就用手快速地摸了摸她的头项的头发，另一只手则拿着她的手，摸他自己的胸，还说，“好啦！你要摸就摸喽！胡子也给你摸过，还有脸，明天，你还要到浴室门口偷看我洗澡，……”他的眼睛飞快地瞟了一眼娇妹，他的意思就是，豆腐都让你吃够了，你就尽量摸好了，他已作好思想准备了。这很不寻常的！郜可是出名的不和女演员说段子或是拉拉扯扯的人，即便，别人要和他这样，他也会害羞地回避；但是,他现在好象感染了娇妹的风格，他竟然也讲开段子了。接下来，他们就是一个要拉手摸自己的胸，主动让娇妹吃豆腐的；另一个拼命抵抗狂笑，两人就乱着一团；最后，娇妹大叫，“不摸了！不摸了！我投降！求求你！”郜笑得象一个胜利者一样，说道，“快说，你要怎样做啊？”娇妹答道，“帮你揉肩十分钟。”“太短了！”“十五分钟，不能再多。”“好吧！”这时，助导赖花推开了门，他是来通知，两人去化妆做准备了，一看他们笑嘻嘻地，郜还捉住娇妹的手，娇妹则拉着郜胸前的衣服，就笑说，“你俩玩得很嗨啊！松开手！到戏里去嗨去！去晚了山水导演要骂人的。”两人赶快松开了手，脸上还挂着笑容，跟着赖花离开会议室。赖花又对我说，“黑咪，你小子，我说怎么不见了，原来，躲在这里看他们飙戏，刚才，导演让你买咖啡也不见猫影子了！拍前喝不到咖啡，要骂人的！”“山水哥有说买多少杯没有？”“两杯！美式。”“好！我马上去！”
　　我匆忙拿着咖啡赶回来时，刚好赶上这一组在男主房门内外的拍摄。山水导演喝完咖啡，心情似乎也很好。男主房间内的戏拍得很顺利，拍时，虽然，只是一组组的镜头，显得有一点凌乱，但是，成片的效果却出奇的好。先是镜头给女主，她在门口请求见男主，要秘书传话他，秘书接到躺床养病的王总的指示后，转告等待的女主；（镜头切换到躺在床上的，有点虚弱的还有点生气的男主的画面），接下来，女主说有急事一定要见，（镜头又回到男主卧室），同意见面的男主开始对镜整理自己的病容，还看了看身上的导流管，然后，他翻看、拉扯衣角均掩不住，于是，穿上了浴袍，走出了卧室。这一段画面当然是后期剪切制作，可是，我觉得正是通过这一组镜头的切换与转接，让人直观地看到了男主病情的严重性，女主字典砸胸的可怕性，以及对后面的故事发展也做了预先地铺垫，让人感受到男主的爱有多隐晦、无奈，被女主无意的伤害又有多委屈；而女主的情感多少有些懵懂，不了解男主不告而别的原由，甚至，因爱生恨；探病也是她对男主身体状态的第一次探秘，她隐约感到他的离开另有隐情，可能还是与身体有关，但由于，两人现在有点紧张的关系，所以，她必须先行道歉把关系缓和下来。这一组镜头言语很清晰地表达了剧情的发展以及人物情感的变化，显得干净利落，胜过了任何的语言文字的表述。
　　紧接着，就是会议室的内外的戏，现场,导演一声，“ACTTION!”镜头前，会议室内，一场例会在开着，会快结束之时，张总宣布人事决定：“我们的翻译安妮，因为，身体的原因将要调走了”，此时，男主的眼神直了，他先是盯着女主看，又看了张总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JENET，最后，就一直看着女主了，没有言语。这里真是一个眼神能抵一百句话的时刻，“不信、不解、伤心……难道她的身体真出了问题、难道是我们的感情有了新变化，让她不得不要离开、难道是J联合张总在捣鬼，我要怎么办？……”全写在了男主眼里，（这里摄影给了郜，长时间的脸部和眼神特写，用来表达男主复杂的情感，让观众深深地体会到郜所演绎的这个人物，此时特别微妙又复杂的内心活动），“OK！”导演很满意。
　　接下来，是走廊内的戏，留意的话也可以品出山水导演的高明之处，运用后期剪切，灯光等手法，用电影镜头语言来宣染剧情、烘托人物感情，手法很娴熟啊！你看：灯光师先打出的是男主的影子，镜头给了那个影子好几秒，让人的心里充满了悬念，‘女主的去留到底如何呢？那个身影是男主啊，他要做什么’。接着，就引出了下面的剧情：男主按捺不住，直接叫住了张总，询问女主离职的原由，“是她要求调走的？”但是，张总的回答也很有意思，“一个小翻译，最近，工作表现又不好，对待上级特别是你，态度又很恶劣，（这时，还插入了JENET的画面）JENET也不喜欢她，说她行为粗鲁，……”，“这么说来不是她的意思”男主总算松了一口气，他立即不容置疑地口气说了，“安妮Stay here”，（这里充分运用了蒙太奇手法，让观众对张总这个八面玲珑的人物、JENET的坏作用、男主少有的很MAN的形象耀然于画面）
　　拍摄这一段现场，导演脸上露出了笑容，他很满意郜与演张总的D搭的这段戏，特别是郜的表演。因此，拍摄结束时，他拍了拍郜的肩膀说：“很好！”算是表扬。本来演张总的D是个很会抢戏的人，大概本身演技不错，又有舞台剧的功力和气场在，所以，理论上，象郜这样非科班出身的是很易被抢戏的，但是，郜今天的演出就一直很出彩，无论是眼神表达内心冲突、他的影子等张总、还是宣布安妮Stay here的戏。都看得我大呼过瘾，给人的感觉就是，郜的影子好象都会演戏了，更别说是其它了，郜就是完全演活了霸道总裁的男主形象。所以，这个郜演的霸总被抢戏？太不可能了。看拍戏时，我心中就不自觉地、忙不迭地比较着两个人，王总和张总。D演得很好，可是，如果拿他演的张总和郜扮的王总比的话，就总差一点。不够高！？不够帅！？角色设定不够霸道！？好象是，又好象不全是，也许，是镜头语言对人物的成功塑造，主角光环更强大。这个中的奥秘只有导演、摄影师、灯光师清楚。但是，我则认为，还有情感，郜更爱王总这个角色，更爱剧内剧外的人。当然，还有一个人也许最清楚。她也一直在关注中，这几段，她虽没有出场，剧情与表演却和她处处相关的人------这就是女主以及扮演者娇妹，她一直在旁边看着郜演的这几段戏，目光时时落在表演中的郜身上，好象，看入迷了。郜一定是感觉到了她深切的关注目光，所以，演得特带感。我坚信！
　　工作结束后，娇妹立马就找到了郜，跳到他的面前，说道：“祝贺你！你今天很捧！”她再仔细一看，郜的脸色依然很凝重，还有点儿忧郁，仿佛还没出戏，她就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喂！你还好吗”郜轻轻地笑了，有点忧心忡忡地说道：“今天我一直就想着你要离开我，心情一直不好，所以……！”他此刻表达的情感，好象是剧中人的情感，可是，听来又象在说他自己的感觉，在对眼前的娇妹诉说着莫名的情感。他看了一会儿她，就拉着她的手，接着，看着她的眼睛，有点撒娇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好！现在，我知道那只是在戏里。”说完，他就拉着她的手轻轻地贴近了他的脸，闭上了眼，好象在感觉她的存在。她的脸有点红了，可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娇妹开心地说：“好啦！你还要罚我，让我帮你揉肩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