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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刻制得美轮美奂的窗台边是一张崭新的书桌,在书桌的右手边是一张软木的檀香木大床,床上的双喜字还崭新得犹如刚贴上一样。
      而此刻,正是大清晨时,床上正躺着两个人。
      “相公,你这次又要掐哪儿了?”
      清冷的温柔声轻幽的响起。
      段棋嘻笑了一下,不答。
      “唉~!”不但口中叹气,连心里一起叹了。这段棋这么做,是想要断了自己的后路:如此的惧内,当然不敢三妻四妾了!而她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
      “其实你不必.........”
      “你一大清早的唉声叹气干嘛,想让我早死呀~~~!!”
      段棋不等娘子把话说完。忙打断她。这种事你知我知就行了,何必说出来伤感情呢!是吧!更何况他们是夫妻,当然要同心协力对抗外敌了!
      吴越晗眼神深幽的看着自己夫君那张稚气的脸,不语。
      她知道夫君在想什么做什么,但她就是不想他如此的为自己着想。以至于把自个儿的名誉也搭进去。值得吗??虽然他们俩是夫妻,道义上来讲他这么做无可非议,但是,但是.........
      唉!
      虽然不能这么一大早就这么唉声叹气的,但吴越晗就是忍不住从心底发出这么无奈的叹息。
      “娘子,天色还早呢!你先睡一会吧!我要出门了,现下是月底,帐房很是缺人。我可能不回来吃午饭,你就一个人慢慢吃吧!我走了。”
      段棋不等吴越晗起身为他更衣,快速起床穿好衣服。顺便不忘在己是伤痕累累的手臂上狠狠的掐出一个血印来,想想今天要在自己帅气的脸庞上弄出什么?这也是一项脑筋的问题呢!
      段棋“啊”的一声,看向书桌上的剪刀。他脸上挂着“终于解决问题”的满足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向书桌。
      吴越晗坐在床上,不解的看向自个夫君脸上的笑容:他想干什么??
      直到看到他拿起剪刀,她的脸一下子转为青色。这半年来夫君自伤那么久,但从没有让刀呀剑呀之类的兵器伤身。而她虽然不忍心夫君这么做,但只要不是什么大的重的伤,就不会太担心。现在看到他拿起剪刀,就知道他要干什么!
      这怎么行!!!
      “夫君——!不要!”吴越晗惊慌失措的跳起,赤足地奔向段棋,发狠似的双手夺回剪刀。但段棋却假意的挣扎了一下,终于让剪刀的尖端在脸颊上割出一个小口。
      段棋见到意图成功。也没使力就让吴越晗抢走剪刀。
      “啊~~~!二少爷~~!!你的脸`~!!”内门处传来了丫环春梅惊慌的口气,还有托盘掉落的声音。
      看到了!看到了!虽然外面的人都说二少奶奶打骂二少爷,但服侍二少爷的丫环们和段家的上上下下的下人管事和主子们都不大相信这种事。但是今天,终于看到了二少奶奶拿剪刀割伤了二少爷的脸了!天哪~~!这种大事要先告诉沈娘?还是小翠?或是赵总管?这真的是太兴奋了!这种现况转播的重要任务竟然是由她来担任!幸好今天是由她来代替肚子疼的春菊姐来送早餐给二少爷,要不,这等好事就不会落在她头上了!!!哈哈哈~~~~!!!
      吴越晗把剪刀紧紧的抓在手心,还没缓过气来。转头却看到丫环春梅脸上的表情,脸色又变白了。她知道她的夫君的用意了!
      吴越晗回头狠瞪住段棋,颤抖的手用力的把剪刀一扔,气闷的走向床,爬上床后就抓起被子蒙住头。
      不理他!不理他!反正不是什么大的伤口,管他去死好了!
      段棋笑了!
      他的娘子担心他呢!看,还忘了穿鞋就奔过来了。嘻嘻!看来这些日子的辛苦总算是有了回报了。但是不行!他的还不是那么一点点的担心,而是全部!一如他全部的...........爱着她!
      是的,他爱她呵!
      从五岁时在大哥的生日宴会上,她和她的爹娘一同来祝贺大哥的及笄礼时就很喜欢看她。看她圆圆的小脸上满是一些小豆豆,好好玩的样子。
      于是他挣脱奶娘的手,小跑到她面前,伸出胖胖的小手死命的摸向她脸上,但无奈身高比她矮,手再怎么伸也只是到她的下巴。他跳起也摸不到,他一急就哭起来。奶娘见他跑了,忙紧跟在他后头。见到他小小年纪竟然就想摸女人的脸,虽然对方也是一名小女孩。可是看到那小女孩的脸后,就明白了。但也是只愣了一下忙抱起二少爷,对着那小女孩身边的亲人忙道歉。要知道今天来的客人都是达官贵人,一个也不能得罪。
      小女孩的娘亲只是笑笑,并没有在意。而那个脸圆身材也圆的小女孩神情竟然一动也不动,只是看着她怀中挣扎不休的小男孩向她伸来的小胖手。
      奶娘看看那小姑娘的眼神,呀!像是一潭死水!又像是一个漩涡把她也拉过去。奶娘忙转头,怪小孩!
      更怪的是她怀里的二少爷!虽然个儿小,但力度却是很大。硬是要伸手去摸那小姑娘的脸。一脸的麻子,摸什么摸!
      奶娘紧抱住二少爷,就要离开这古怪的小娘俩。
      但怀里的二少爷见摸不到那些小豆豆,也不管现下是什么状况,竟大哭大闹起来。
      于是满堂的宾客全都看向这里。奶娘见一下子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脸一下子全红了。想当初洞房时被夫君掀下头盖时脸都没这么红过。
      段老爷的脸一下子绿了,被这个任性的二儿子这么一闹,脸都丢光了!
      “怎么了?王奶娘?小棋怎么又哭闹了?不是叫你好好看管吗?“段老爷沉声的问。
      ”.........老爷..........这.........”王奶娘真是哭笑不得,这二少爷干的好事却让她来承担这个罪名。
      “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是......老爷....,二少爷想........”如果当面说出实情的话,那个怪小姑娘会不会从此嫁不出去,不过,她都长了一脸的麻子,大概也嫁不出去吧!
      “王奶娘,不是跟你说过了。小棋想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不能阻止他。你都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吗?”
      “老爷,不是我想要阻止二少爷呀。实在是二少爷想摸那小姑娘的麻子脸。”王奶娘被段老爷的吼声吓得忙抖出实情。
      于是,众宾客全都看向被王奶娘指着的“麻子脸”小姑娘——吴清鹏举人的三小姐。吴夫人和那三小姐看到被大家这么一看,竟都不慌不忙。吴夫人脸上挂满着微笑的对着众宾客点了点头。
      “哦!看来小女道还得到段老爷这么尊贵的二少爷的倾睐!看来家门有幸呀!”
      吴夫人清脆的转笑声响彻满厅。
      谁都知道段家的二少爷身份显贵,能被二少爷看中了,今后的路可就好走了。因为二少爷的娘亲是端王爷的小女儿,而端王爷只有六个女儿,却没有一个儿子。那五个女儿也都生下女孩,于是端王爷宣布:等到他年老后就由段家的二少爷续承他的王位和财产。
      段老爷的脸更青了。但是看着那一哭二闹的二儿子,却没什么折。因为往后他可是尊贵的王爷呢!段家光荣耀祖全靠他了!!!于是,只好对不起吴举人了。
      “吴举人,您看怎么办?”好个奸诈的段老爷,竟把这棘手的事情推向吴清鹏,又不会得罪每个人。端看吴清鹏怎么做了。
      吴清鹏心中茫然,这突发的事情让他一贯清晰的脑子发蒙了。要怎么做才能让事情有好的结果?
      如果让未来的王爷摸了越越的脸,那么以后越越不但遭受全天下的人的笑话,还可能一辈子都被人看不起,甚至还会孤老一生。可是如果不让,结果可想而知。不但是得罪了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段老爷,就连那远在京城的皇上跟前的红人——端王爷也得罪了。听说太后曾在二少爷三岁时就赐了一个端棋小王爷的称号,那不连皇家也要得罪吗?
      该怎么办???吴清鹏用眼神询问在女眷席的娘子。
      吴夫人对夫君微点头,然后用着清脆的嗓子对着前方正位上的段老爷轻笑的说:“段老爷,今个儿是大少爷的好日子。咱们断不能为了这种小事吵架,我只问段老爷能不能答应一件事?”
      “哦?什么事?吴夫人先说什么事,本老爷才能答应呀!”段老爷不知吴夫人怎么打算,听说吴夫人还是个才女。
      “那也只是小事一桩罢了。”吴夫人的眼神闪烁着算计的光芒。“如果段老爷肯答应二少爷与我的三女儿的婚事的话,那就随便二少爷怎么摸个痛快吧!”
      段老爷这下子哑了。他想不到有人竟然反将他一军。
      “.....那.......那小棋是..........他是王爷,王爷怎么会随便娶个民女呢!”段老爷刚开始还底气不足,后来一想到太后赐的称号,马上理直气壮起来。
      “段老爷,您别忘了。端王爷和太后说的可是端王往生后,您就这么希望.........”吴夫人说到这,便住口了。哼!这下还吓不到你吗??
      段老爷这下发白了脸。这里有好多地方官员,如果被传出他段老爷想立马让儿子当王爷,那么,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段老爷,二少爷还是二少爷呢!怎么会不能娶小女呢?要说身世,我们吴家在扬州城里可是五代都是举人出身的书香门第;知府还是奴家公公的门下弟子,这地位可也说得过去吧;奴家的娘家是南京的赵员外,段老爷是作生意的,应该知道赵员外在南京里也是说一不二的吧!那小女怎么会配不上二少爷呢?是吧?段老爷!”吴夫人笑逐颜开的对着脸上又青又白的段老爷轻柔的说着。
      段老爷看看那有点臃肿的吴家三小姐,再看看她脸上一片片的麻子,这样的女孩能当他那尊贵的儿子的娘子吗?
      “呵呵!段老爷,您别看小女现在长这样,女大十八变呢!更何况小女现在才八岁,十年后可就出落得像朵花了!”吴夫人生平最恨别人说她那可怜的女儿的坏话。如果不报仇的话,太对不起自己了。这女儿是自个辛苦怀了十个月的血肉,临产时还差点断气了。怎么能因为别人的另眼相看就让女儿受委屈呢!
      段老爷没说话。
      一直在哭的二少爷在终于挣脱了奶娘的怀抱后就直跑到那有小豆豆的小女孩身前,虽然伸手摸不到小豆豆,但他却笑了。笑得好开心好开心的样子。
      于是,段老爷同意了吴夫人的建议,订下了俩人的婚事。
      至此,从那以后。他一直一直的在她身边打转,笑闹。但她却一如当初的时候,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和,他的沉陷。
      ※※※※※※※※※※※※※※※※※※※※※※※※※※※※※※※※※※※※※※※※※※
      “二弟,听说你今早被弟妹伤了脸?”
      段棋从密密麻麻的账本中抬头,看向前方五米处的大哥。那声音里的笑意让人很难相信一向正经八百的大哥竟然也会对他开玩笑。
      “大哥,你就不要笑我了。”段棋有些苦笑。自第一次“受伤”,精明能干的大哥就看出一些端倪了。后来有次大哥和小弟一同来找他,恰好看到他是如何“被娘子打的”。至此,他常常朝受大哥和小弟的嘲笑。二十八岁的大哥是不会向十六岁的小弟一样光明正大的当着他的面取笑,大哥只会拿话暗讽或是用那要笑不笑的笑脸来看他的“伤”。
      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样打击呀!
      “二弟,你说的是什么话?听闻你被弟妹伤了脸,大哥我连早饭都没吃完就赶过来安慰你。你还说大哥笑你,要是给外人听到了还不说咱们兄弟不和??”
      段琴看着二弟脸上那一小道口子,想象着他是如何才能割得这么漂亮的时就想笑。
      是想马上知道他是如何割伤脸的吧!大哥就是能把话说得那么漂亮,才能制住家里那只铁公鸡。
      “大哥..............”遇到这种兄弟不知是幸或不幸。
      “二弟,你跟我说弟妹是怎么就割了这点伤?她应该要割长一点,最好是从额头到下巴这样划过一条线。唉!弟妹必竟是妇道人家,心肠太软了。”
      “对呀!二嫂就是心太软了才让二哥做这种事。哪像大哥你呀,有人要是惹了你,不把人家搞死了不会罢休!“
      一个非常清脆的声音远远的从门外响起。随后,一位眉清目秀、年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年轻快信步的走进来。
      当段琴听到那宛如黄鹂般清脆的声音时脸已经有点阴沉了,再看到那身着蓝色衣衫的身影出现时,怒意已经是殊意待发了!
      几年前,段老爷已渐渐不管事。于是家里的重担就分落在三位少爷头上。因为段家家训有令:不让儿子们争家产,于是规定大儿子管事,二儿子管钱,小儿子管人。环环扣一环,个个被牵制。于是大凡过了及笄礼后就要学习如何管事了。
      但是这段家三少爷已经过了及笄礼一年了,却口口声声说自个还小,不懂事,也不懂怎么管人,更不要说管人了,他三少爷不被人管就不错了。还说自己没威严别人也不会听之类的,于是高高兴兴的玩了一年有余。然后家里的人和事都由他一人承担下来。段家家大业大,所以累得他从早忙到晚,一刻不停。幸好还有二弟帮忙管钱,要不他更是没有时间。你说他每次看到这小弟能不发火吗?偏偏大小夫人都被他和花言巧语所骗,每次只要他一提起让小弟接手,都被一一驳回。让他暗地里不知咬了几回牙。
      “哦?你希望我把你搞死?”段琴温柔的询问着这让他又恨又气的小弟。如果不能让他接手,那么弄死了也没什么不好,反正那个爱玩的小弟对段家,不,对他没什么好处。
      了解他的习性的两个兄弟相互看了一眼,知道大哥的笑和温柔是暴风雨来临的平静。
      “大哥!呵呵!您别生气!小弟只是说说而己,并没有要求大哥您的贵手让小弟早日见到阎王。呵呵!”段家三少爷段书边说边频频哈腰,还不忘伸手捏向大哥那坚硬的肩膀。先挑衅后安抚,这是最近段家三少爷面对大少爷的态度。因为最近大哥逼得太紧了,段书只好出此招术。要不,让他去接管段家上上下下近万名下人和管事。先让他下去看阎王后再说吧!
      段琴微眯着眼,享受着他小弟那不轻不重的按摩。这小弟虽然嘻嘻哈哈不成气候,但每缝把他惹火后都会自动来帮他东捏西捏,倒还很舒服。所以有时他故意让这少根筋的小弟来挑衅,然后就开始享受起来。当然,他是不会让小弟知道的。这是对他一直不接手自己的责任的后果。
      “对了,二哥。你怎么把脸弄得这样子?你不是挺在乎脸蛋的吗?怎么又舍得了?不过,只刮这么一点,.............哈哈!你也太有创意了!!~~~~”
      段棋在心中叹了口气:这一对兄弟果直都是来看热闹的,才一大早就来账房。要知道在平时,精明的大哥自从把账本交给他管之后连一步都没有踏进来。而爱玩乐又少根筋的小弟是没有钱了才进来找他拿钱。
      “怎么?我刚说弟妹心软,你怎么又反驳?”
      “大哥!这你就不说错了。是二哥心软割这么一小点。要是二嫂,早把他的脸割没了!”
      “咦???你怎么这么说?”
      “还不是二嫂心中有人才不想嫁给二哥,偏偏二哥设套才进我们家。二嫂能不把他的脸割没。我看那,这半年来二嫂不阻止二哥自伤就是这原因!”
      “喔~~!有这等事??你怎么不早说。”
      “哼!!大哥,你不是不屑和我们这些没断奶的小鬼玩吗?怎么会知道了。”
      “喔~~!那你说说。”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啦~~!”
      段棋听着那对兄弟俩的谈话,心中苦涩。
      对!他那心境清淡的娘子心中有人。但谁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包括他在内。
      自五岁时段老爷同意俩人的亲事后,吴夫人便请求段老爷找个清静点的庄园让女儿住下。由于他很喜欢把玩娘子脸上的麻子,所以他也跟着入住。而那时还四岁的小弟却很喜欢跟他跑,见哥哥不在了就大哭大闹。于是城郊外的静园就成了小孩子的乐园。
      当然,是他和小弟玩乐的地方。而八岁的娘子却只是跟在他们身后,不哭不笑。有时候还坐在窗边发呆一整天。那时候的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人能静静的坐一天,总是硬拉着她东跑西跑。如果她不肯,他就耍性子。于是下人们便拉着她跟他玩。然后等他大了些,发现她不再静坐了,也跟着他走东走西了,但不爱说话。再过了几年,她终于肯和他说上几句了。那时的他可高兴了。可是没过多久,她到了及笄,然后说她要学习如何当好他夫人,又开始静坐了。只是她不在发呆,而是学着刺绣、画画。然后有一天,有一位教书的先生进入他们的视线。
      然后,她笑了。
      他不是没看过她的笑容。只是这次,她的笑不像是每次对着他笑的笑容。而是,情窦初开时那腼腆的笑。而他,就是在她那次的笑容下沉陷的。
      因为她要上课,不再跟着他到处玩。于是他便领着小弟暗地搞破坏。终于,教书先生被气跑了。而她,却愈发的沉默了。
      想起成亲那晚上她说:“我一直都当你是我弟,所以,放我走。好不好?”时他的心如被人活生生的掏出、挖出。那痛,已经痛了半年之久。不,甚至更久远一点。在他十二岁时沦陷在她那笑容时。
      “二哥,你说是不是呀?”
      被小弟推了一下肩,段棋突的从记忆中醒来。他装作冷淡的问,以掩饰刚刚被小弟说中的心思:“什么是不是?”
      “二嫂呀!我说她心底藏着人,她不肯承认。”
      “......你......你.....你问过她了?”
      “问了。在你们成亲的前一天,我问她,如果她心里要是还有那教书先生的话,我就帮她逃婚。她倒反问我,哪个教书先生?”
      “然后呢?”
      “然后?”段书很是茫然,不是已经回答了吗?“然后她就成了我二嫂呀!”
      段棋有点恼这个不开窍的小弟,但怎么能对外人明说自己太在意娘子对他的态度。即便真相是如此,即使这个外人是自个的兄弟。
      “呵呵!傻小弟,你二哥是想知道你二嫂在想什么?”段琴在旁边不用猜便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不就是二弟妹还在惦记着情窦初开时的恋人,而这痴情的二弟为了不想娶小的而伤了心爱的弟妹才自伤。唉!情这东西呀,太伤人了!幸好自己一如名字“断情”般,才不会被那种愚蠢的感情给玩弄。
      “奇怪了,二嫂想什么二哥你不会问呀?问了才会知道呀,你自个儿在旁边暗自神伤有什么用!你看,你自己在那儿猜,有用吗?不但伤心,...........”看了二哥脸上的小小伤口和手背上不知淤青了几天的伤痕,“嗯~~~~还伤身呢~!!!”
      “某些人怕问了就会消失不见,当然是维持原状的好。”段琴微笑着看着那因他一句而变脸的二弟。唉!这两个小弟,还是太嫩了点。这点小事也要烦恼了半年!
      “消失不见?谁?二嫂?她又不是神仙,怎么会凭空不见?大哥你净说些奇奇怪怪,让人听不懂的话!”段书嘟嘴抱怨。
      段琴只是瞟了一眼手累了就软趴趴的坐在椅子里的三弟,并不回答他的话。
      “二弟,你其实不用这么做。如果弟妹心底没有你,像她那么清雅的心性是不会嫁给你的。即使你设计,她也会有套给解。你不要忘了弟妹背后还有吴夫人呢。你不记得你们的婚约就是吴夫人的主意?”
      段棋苦笑:“自然记得。但是大哥,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道我自伤只是为了证明我对娘子的爱意吗?”
      “哦?还会有其它的含义?是什么?”段琴挑眉。
      段棋静默。
      “二弟,如果你说出来。或许我会帮你想些方法。但是不说.........只怕时间不多了~~~!!”
      “咦????大哥,你怎么知道我最怕的是时间?”段棋惊奇。他记得他所担心的事除了他和娘子知道外,只怕连精明的大哥也未必知道。
      “嗯,看你这半年来的行为举止就知道了。还用我猜吗?”段琴故弄玄虚的说。其实他只知道二弟这么做肯定有原因,只是不清楚是什么。直到今天,看到二弟脸上那道口子,就知道二弟好像等不及什么了。因为一向对自己容貌很小心保护的二弟竟然狠下手来了,就证明时间.....快到了!
      “二哥,你别想瞒过大哥了!有什么大事说出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呀!三个臭皮匠赛过一个诸葛亮。”
      “你说我是臭皮匠?”段琴斜眼看过去。
      看得段书全身起了寒意。
      “不,不,不,我是说我和二哥是臭皮匠,大哥你是诸葛亮!”
      “那么说你们俩人加起来就赛过我?”
      “啊???”段书傻眼了。他张嘴想回答不是,后又想到无论他说什么,他大哥总是有话来反驳他。还不如别回应。
      “大哥,你让我别插嘴就是了,这么整我干嘛!我当观众就是了!”
      段琴轻笑,转头看向二弟。用眼神示意他快点说出真相。
      段棋沉思了一下,然后走到身后的书架前,找到一本记有特殊符号的账本,从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段琴。
      “大哥,看完后你就明白了。”
      段琴接过,只看了一下封面上的名字,脸上就有了严峻的表情,再一一的看了内容,已经是乌云密布了。
      “所以你就想了这个方法?”段琴收起信,看着段棋。
      “我想了无数个方法,都行不通。只有这个还可能有个效果,但也只是拖一拖。可是现在,好像不能再拖了。听说公主已经起程了。”
      段琴低头看着信的笔迹,问:
      “你有证明这封信的真伪吗?”
      “信是真的,说的也是真的。不记得去年中秋的前一天,发生了什么吗?”
      “去年中秋?”段琴想了又想,“是那件事??”
      “对!”
      段琴皱眉。即然是因为去年中秋发生的事而引起的后遗症,当然不能让它再继续发展下去了。
      “.........嗯,让我想想。”
      “大哥,你要帮我?”段棋眼睛发亮。如果让大哥渗和进来,事情或许会有传机。他怎么都忘了把厉害角色的大哥给拉进这个坑来,让他白白受了半年的自残。看来大哥总说他和小弟很笨不是说假的。
      “我能不帮你吗?看看你的手臂上那青了又青的淤伤,再想想你都把我们家的名声破坏了,我能不帮你??”段琴白了他一眼。
      “嘿嘿~~!!大哥!!我看你最近是太闲了才想找事玩,还说你忙得要命呢!!这不是你的个性吗??还说是帮二哥,太假了!!!”段书在抢过大哥手里的信来看后,就知道大哥在想什么。说是帮二哥,其实是看到信中所提的某个人名才要说助二哥一臂之力。要不然大哥就只会在旁看戏,哪可能把麻烦往身上揽。
      段琴抓起桌上的砚石朝小弟扔去。
      段书惊叫的躲开,手中的信也乱丢。
      结果砚石没砸中他,但砚石里没干的墨水却洒了一地,其中也包括那封信。
      段棋“啊”的一声,忙捡起那被墨水渲染了一大半的信。只见那威胁了他差不多一年的纸张满是黑乎乎的,连个字的影都没看到。
      段琴看到这场景,毫不犹豫的点起灯,抢过段棋手中的信,烧起来。
      “大哥~~!!你干什么????”
      段棋看到此,上前要抢信。但是被大哥抓住了双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信一点一点的被烧。
      “你说,我们扬州城的信役很能干吗?”段琴不理二弟,问了问那躲在门边的小弟。
      “那还用说。我两个月前寄给南京阿江的一封信,到现在还没见到他的回信。不知道那封信跑去哪了???还真是有够能干的!!”段书看到大哥给的讯息,忙附合。天知道他有多少年没给阿江写信了,都是用飞鸽传的。对不住了啊!阿江,先让你挡一挡我大哥的眼刀。大家都是朋友,这点小忙就不用说了!!
      “大哥,你可知道这封信的意义很重大吗??烧了它就等于是违抗圣旨!”段棋挣扎着要扑向那还剩一小半的信,但手无缚鸡之力难以对抗学了几年武术的大哥。
      “留下更要命!”
      “大哥~~~”
      “烧了?你看见我把什么给烧了?小弟,你看见了么?”段琴一边手闲闲的抓着二弟那乱串的手,一边把那张二弟视为生命的信直往火里塞。
      “没,没,我什么都没看见。大哥,二哥,请不要把我当人看,因为我已经不存在了!”
      段书在门边连连摆手。开玩笑~~!!就算大哥在他面前亲手杀了人也要否认,因为得罪大哥的下场是不堪设想的。他还不想这么早就升极乐世界去,还没玩够呢~~!!
      “小弟,你那么喜欢姓阎的那小子??改天我有空就送你去他家玩一玩。”
      “姓颜??大哥,我不认识什么姓颜的,怎么好去他家玩。你认识的人么?他家里有好玩的东西么?”
      “对,我知道他。他家挺大的,里面有千奇百怪的东西,值得你去。”
      “真的???大哥,明天就去吧!!我最近都不知道干什么好,闲得发慌呢~~!”
      “闲得发慌??”现在是月底,有许许多多的事正等着他去办。而这好命的人竟然在他眼底下说闲得发慌!!看来明天就开始训练他接手自己的事,反正他说想和阎王玩。即然把管人的事当做是见阎王,那么就让他如愿以偿吧!
      一看到大哥的脸色,段书就知道他说错话了,忙改正:
      “不,不,不,大哥。我很忙,忙得发慌。是你......不,不,不,是我说错了,说错了!”
      不理那胡言乱语的小弟,段琴松开二弟的手,看着他扑向那纸灰。
      “你再怎么样也变不回一封信了,让我告诉你我的方法吧!保证有效!”
      段棋手里抓着灰炽,目光虽然是瞪着灰炽,但眼神却是不知道看向哪。
      必竟这封让他慌恐了一年的信虽然已经不存在了,但心底仍是很在意的。
      “大哥,二哥吓傻了??”
      “你才傻呢!先不说二哥了,你明天就陪我去阎先生那儿一趟,记住!不要逃跑!否则让我抓到,你就死定了!”
      “啊???!!哦~~!!”
      “二弟,你去我的院子里,我们商议一下,把这事给办了。你就不必整那些了。看着让人碍眼,还毁了我们段家的声誉!”
      段琴拉过还在发呆中的二弟,走出帐房的门外时还转头特地叮嘱:
      “记住!明天辰时一刻我就要看到人在我的书房里。否则,...........哼!哼!”
      段书不住的点头,“一定一定一定一定!我一定一定一定一定会去的!放心好了!”
      等人走远了,段书才喃喃自语:
      “大哥不是叫我去颜先生的家里玩一玩吗?怎么又变成去他的书房了??”
      难道...........
      段书猛的一醒。
      他之前说了什么大哥就提起颜先生的??是说大哥不把人搞死不罢休?还是说大哥是臭皮匠时??不!不!不!都不是!
      对了!是那时昧着良心说大哥没烧信时!
      姓颜??阎???
      阎王爷!!!!
      大哥已经下定决心要让他接手了~!!!!
      不————————————!!!
      “大哥~~!!你好狠心呀~!!!”
      帐房里,传出段书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绵绵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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