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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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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升步步后退。
“三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抿紧嘴唇冷声道。
黄毛拎着棍子掂量了下手感，嘴一咧。
“昨天哥几个就想喊你妹妹出来玩玩。你也知道咱们圈子里妹子少，找个人活跃下气氛也没什么。这都常事，对吧？”
他顿了顿，声音上扬一个度，“你他妈来了以后二话不说带着人就跑了，砸哥们的场子很爽？”
秦升扫了一圈周围，并没发现趁手的工具，放缓语气，“跟你们在一块是我自己的事，跟我妹没关系。”
黄毛被逗笑，“哟，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啊？”
他放下棍子一把揪住秦升衣领往后扯，后者措手不及被迫仰头，脸被勒得通红。
“在这儿。”黄毛指指脚底，声音狠戾，“轮不上你跟我说不字儿。”
“阿三。”
身后传来脚步声，不远处车上下来一个男人，身穿灰色西装，步履稳健。
黄三瞬间撒开掌心，秦升踉跄着退后两步稳住身形，嗓子发出重重的咳嗽。
南澄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穿的很整齐，漆黑的头发在一起五颜六色中显得格外突兀。
她下意识躲到旁边角落藏起来。
“秦升还是个学生，你看你这是做什么。”叶进向前一步，拍拍黄三的肩膀嗔怪道。
说完他又转向秦升，清俊的面容含着优雅，“黄三不懂规矩，我替他陪不是。不过秦升，他也只是真心想邀请你妹妹，并没有恶意。你看你这样一闹，多伤和气。”
秦升啐了一口，狠戾道，“我他妈当初就不该信你们！”
叶进叹了口气，“好歹大家在一起这么久了，秦升你脾气还是这么暴躁。”他顿了顿，掏出怀中的手绢不经意般提到，“盛天云棠那我记得好像有个小姑娘叫陆溪淼？”
秦升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腮帮子咬得发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看，我本来不想提这些的，”叶进颇为遗憾。
他慢条斯理得擦擦手指，“这样吧，周一下午我开车来接你们。”
男人亲昵得拍拍秦升的肩膀，细长的眼眸中闪过几分锐芒。
“希望你到时候不要让我失望。”
“阿三，回去吧。”
黄三扬起下巴，意味深长得看了秦升一眼，跟在叶进身后离开了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南澄的错觉，她总觉得那个男人走之前好像朝她瞥了几眼。
直到几个人彻底离开，她才悄悄松口气。
秦升盯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色涨红。
许久，他咬牙切齿的挤出几个字。
“艹，这帮混蛋。”
良久，他转身捡起书包，突然发现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他的南澄。
秦升愣住，意识到自己都被看到后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还不快他妈的滚！”
南澄立刻转身打算绕路，没想到秦升又喊住她。
“盛南澄！”
南澄转过头，秦升走到她面前眯起眼，“今天的事，要是让我知道你说出去一个字。”他低下头，凑近南澄的耳朵，笑容恶劣，“我会让你在整个睿城一中都待不下去。”
南澄答应得十分干脆，“好啊。”
她仰起头看着秦升，唇角扬着似有若无的笑。
秦升目光微凝。
南澄就那么随意的站在那，乌黑的卷发搭在肩上，衬得冷白的肌肤如凝脂一般，漆黑的眼珠浮现着浅浅的不耐和漠然。
秦升有种错觉，她一点都不在意今天所发生的事，就好像不管今天被看到的是他，亦或者别人。
对她来说其实根本无所谓。
他喉结滚动了一些，嗓音发紧，“最好是这样。”
说完头也不回得离开。
南澄摸摸鼻尖，心想今天运气不太好，早知道她应该听盛琛的话跟着车一起回家。
暮色西斜，周围逐渐变得万籁俱寂。
南澄盯着废工厂盯了很久。
她走过去，甩甩手腕随手捡起地上刚刚被黄三扔掉的那只铁棍。普通女生光是拿着都费力的物件在她手里被轻轻松松得颠了两下。
南澄举起铁棍想了想，朝着面前枯瘦的树干迅速挥去。
年岁不小的树干被震得发出“咣”的一声闷响，枝丫间栖息的鸟儿也被惊得到处乱飞。
叽叽喳喳的声音瞬间打破空气中的沉静。
而那颗可怜的树干中央被迫留下一道沟壑稳稳得把铁杆镶嵌其中。
南澄遗憾得看着手中因为大力而被嵌在树干上的铁杆，稍稍使劲就把它拔了出来扔到地上。
她拍拍手，慢悠悠得朝着秦升离开的方向走去，夕阳把她身影拉长在空旷的地带显得分外寂寥。
没想到刚拐弯就撞到一人。
“嘶……”她揉着脑袋，抬眼撞进一双清冷的双眸。
“你怎么在这？”封衍挑眉看着面前的小姑娘，脑门被撞得红彤彤，看上去像个小可怜。
南澄老实回答，“这里离着公交站比较近”
封衍漫不经心得“嗯”了声，扫视着周围那片废墟，目光短促的在秦升和黄毛对峙的空地上停了两秒。
南澄忽然有些心虚。
“走吧。”
他转个身，抬脚就走。
“哎？”南澄惊讶，“你也走这条路？”
封衍偏头注视着少女被夕阳蒙上一层淡红的瞳孔，声音被晒得懒洋洋的，一字一顿，
“坐 —公 —交。”
南澄恍然大悟，跟在封衍的身后顺利穿过小巷，来到公交站牌前。
一直到南澄回家的公交缓缓到达，封衍也没等到自己的公交。
“那我先走了哦，”南澄上车后对他挥挥手，笑意浅浅，“拜拜。”
封衍懒懒的抬手挥了挥，算是告别。
他盯着南澄坐上公交后掩嘴打了个呵欠，转身掏出手机，一边走一边回复从刚才开始就不停震动的信息。
【妥，你可以滚了。】
微驼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
*
周末很快来到，距离林沫约定的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南澄套上外套从家里出发。
南澄套上直筒牛仔裤，上身简单搭了件连帽浅黄卫衣。
巴掌大的脸上带着点红晕，黑葡萄般的眼珠亮晶晶的，整个人充满了朝气。
“爸爸我出门了。”经过一楼客厅的时候南澄对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盛光弘喊道。
盛光弘抬头看了她一眼，“南南今天精神不错啊。要和朋友出去玩吗？”
“嗯，”南澄一边穿鞋一边答，“是同班同学，她想在光宇书店买点练习册，我也顺便去看看买几本复习资料。”
一听到同班同学，又是和学习有关，盛光弘的心慢慢放下。
他像是不经意般又问了一句，“男生女生啊？”
“女生呀。”
盛光弘心里的石头彻底落地。
南澄终于穿好鞋，她蹦跶了两下确认新买的运动鞋很合脚后才拿起包，飞快的跑到盛光弘面前抱了他一下。
“爸爸再见！”
就在这时季月榕恰好穿戴完毕走出卧室，她今天要去参加一个新品发布会，特地选了前几天刚送过来的Chanel高定连衣裙，恰到好处的裁剪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
南澄看到后两眼放光，噔噔两步跑上楼，又快速的抱了一下季月榕。
“妈妈再见！”她眨巴着眼，笑容甜甜的，“妈妈今天真美，我先出门啦。”
季月榕愣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盛光弘也一样。
直到南澄出了门，楼上才传来一声重重的咳嗽声。
两人望过去，盛琛面无表情的看着夫妻二人。
“为什么南南不抱我。”
*
两人约好了在光宇书店门口汇合，林沫已经先一步到达，看到南澄下车小跑过去。
“你怎么这么慢。”林沫抱怨，“这个时间书都快被抢没了。”
“不会吧？”南澄不可思议得看着她，“战况这么激烈？”
林沫挽起她胳膊疾步朝着光宇书店的方向走，面不改色，“万一被抢没了，我就把你放在光宇书店抵押。”
南澄犯了个白眼，“啧，女人，你的名字叫心狠。”
光宇书店的书很多，光是练习册就琳琅满目。虽然说是陪着林沫过来一起买书，但是来之前南澄做足了功课，也打算在这里捎几本回去。
正午十分林沫终于心满意足的抱着一摞崭新的练习册从书店出来，后面跟着打酱油随手拿了两本文学名著的南澄。
“中午吃什么？”南澄摸摸肚子，她早晨没吃饭，饿得不行。
“随便，”林沫掏出手机，“这附近我记得有一家小吃，胡辣汤特别棒。要不要去尝尝。”
南澄忙不迭得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要的要的，我好喜欢胡辣汤的！”
自从穿过来以后一直被按在家里定时定点的吃饭，学校的食堂也以家常菜为主，上辈子南澄就很喜欢街边的小摊，现在终于有机会放纵自己。
幸好她提前和家里说好把晚上的聚餐推了跑出来。
“离这不远，我们走着去吧。”林沫提议。
“啊……不能打车吗？”
“你是有多懒？爱去不去，不去自己回家吃。”
“好吧，走就走。”
南澄权衡之下决定向胡辣汤屈服。
就在这时身边忽然传来清亮的女声。
“你好同学，我们是睿视电视台的记者，请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身穿工作服的记者看到南澄后眼前一亮，笑意盈盈地问，“是这样，我们在做一个采访。请问你们是高中生吗？”
南澄看着面前的摄像机和递到嘴边的话筒，抓着林沫的手也不知道该不该放。
现在电视台采访都这么随便的吗！她都没化妆哎。
“是的，”反倒是林沫在旁边迅速回答，语气沉稳，“我们是睿城一中的学生。”
记者发出惊喜的声音，“原来是睿城一中的学子，平时学业是不是非常紧张？”
林沫认真道，“还好，我认为现阶段我们的学习强度还不够，学校应该加大周测练习难度以及频率，同时在习题难度方面可以考虑增加，为了锻炼同学们的做题熟练度……”
记者笑容微僵，果断把话筒指向南澄，“马上就是高考季了，你们有什么祝福想对即将参加高考的学长学姐们说吗？”
南澄看着镜头，歪着头想了想，“希望各位学长学姐加油，”她绽开笑容，“我们等着你们凯旋而归。”
少女穿着浅黄色的卫衣，略带卷曲的长发搭在肩上。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里像是盛满了星光，一瞬间让人移不开目光。
“谢、谢谢你的配合。”记者愣愣得注视南澄和林沫离开的背影，脸红了红，嘀咕道，“这小姑娘长得可真好看。”
而就在同一时刻，电视台同步直播的画面上也同样出现了南澄笑意浅浅的模样。
少女娇笑的模样在荧屏里被放大，她眸光潋滟，笑起来宛如最明媚的春光。
“窝草，一中的学生颜值都这么高的吗？”
“天啊，这个姑娘笑起来好可爱啊呜呜呜我死了”
“肯定是整过。”
“楼上的酸气都冒出来了你认识人家吗就这么说，张口就来可不要太厉害哦”
“哈哈哈你们没注意到另一个带眼镜的妹子吗？她简直太不给记者面子了哈哈哈”
“记者：不按套路没关系我可以换人。”
“是一中的校花吗？我怎么没见过？”
“楼上说错了，一中的校花是高二的陆溪淼，我看过，但我个人觉得比这个小姐姐差远了。”
“咦，这个貌似是我们班的同学？U1S1，这姑娘可不简单。”
“楼上求深扒！”
“楼上+1”
……
网络上讨论的热火朝天，而话题“采访最美女学生”也很快冲到了热搜榜的前三。
陆溪淼坐在沙发上刷手机，看着一条一条冒出来的评论不自觉的手指发紧。她退出界面，转而打开微信。
——你不是说过会无条件帮我的吗？
许久那边才回复一条消息。
——又怎么了
陆溪淼咬了咬唇。
——我不想在学校看到盛南澄。
这次过了很久都没有消息，陆溪淼心底有些发慌，她攥着手机终于等到了一条消息。
——你想怎么做
陆溪淼终于下定决心般。
——你不是和三哥关系很好吗。
秦升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夕阳下盛南澄看着自己似笑非笑的样子。
他烦躁的翻了个身，手指不停得打字。
——有事直接说，不用找他们。
陆溪淼许久没有回复，秦升盯着手机嗤笑一声，直接拉了几个人开游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