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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呕吐 ...

  •   只见孔学义上上下下抠唆了半天,从自己的大褂里头掏出来一瓶黑色药水,扑面而来一股子草木灰的味道,还混杂着一股子臭脚丫子的气息。

      池小鱼当即发出一声干呕,没办法,瞎子的其他感官的灵敏度是常人不能够比拟的。

      孔学义将这瓶黑色的水倒在那本‘美女写真集’上头,浸染了一桌子,气味在房间中飘荡。就连正处于昏睡状态的傅佩佩都清醒了过来。揉着自己的脑袋,眼中满是水雾的望着屋子里,眼神逐渐清明。傅璟年立刻扶住自己的母亲,吴白便就这样看着,深信不疑是孔学义的神奇药水起了作用。“好神奇,傅姨已经醒了。”

      孔学义倒是真诚,嘻嘻笑道,“可能是被臭醒的。”吴白:....

      池小鱼看着穆萨,发现穆萨的浑身说不出的紧张,眉头难展,一股浓浓的愁绪在他的眉间荡漾开。

      穆萨红唇微启,“这是什么?”

      “干我们这行的,当然是要将行头伪装起来了。如果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一本奇书的话,那我还混什么?这黑药水是我特制的药水,目的就是将真正的文字隐藏。里头还掺了我独家的洗脚水,别家没有哦。这臭气就是防伪标志。小鱼你说刺不刺激。”

      池小鱼被迫营业,捏住自己的鼻子,悻悻道,“刺激刺激。”

      穆萨踹了一脚正在吹水的孔学义,“快点!”

      孔学义揉了揉自己的瘪臀(毕竟是年纪大了),大声道,“瞧好了!”

      没一会,孔学义咬破自己的中指,便照着那符文满布的书上涂涂画画,还是在吴白随意扯下的厕纸上画的。很快,一张看似神秘的符文便在孔学义的的手下逐渐成型。

      傅璟年担忧道,“这能行吗?”那张厕纸因为孔学义的鲜血已经有些破烂。

      孔学义不语,大家也都不敢说话。

      终于,一张满是烂洞的鲜血符纸诞生。在孔学义提起来的那一刻,在场的人都投去了匪夷所思的神情。这满是洞洞的符纸真第一次见啊,无数的光线透过薄纸落在每个人的脸上。可谓是阳光将每个人打得鼻青脸肿。

      吴白也不由得问道,“大师,这?”

      穆萨又踹了孔学义一脚,“快说。”

      看着穆萨利索的出脚,以及那脚撞上长褂的声音,池小鱼知道自己的师父定是又被踢了一脚。

      孔学义幽怨的看了穆萨一眼,敢怒而不敢言,“你们不懂,这阴蛊自然是最怕阳。如今我用鲜血画下一张符纸,用的是我童子之身的血液,并且符纸不在于形式,而在于此本质,哪怕它已经破了洞,其实已经形成了符文的格局。这便是叫做阳符。将这张纸烧掉兑上蒸馏水喝下去,一定能够好起来的。”

      “记住,这水一定是要水蒸气。”他正色道。

      吴白应下,将这满是孔学义鲜血的符纸烧成灰,进而转身进了厨房,开始烧水。

      傅璟年却是意外地抓住重点,“童子?你六十九还是童子吗?”

      孔学义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更加骄傲,“早年间我便想要出家,美色与我而言,根本不值一提。我的理想就是摆脱孔正道然后去出家。如今好像就快要实现理想了。我是童子之身我骄傲。”

      池小鱼眨巴着大眼睛,“童子之身?什么意思?”

      孔学义刚想说,却又被穆萨踹了一脚,“孔学义不该说的,别说。”

      这次孔学义却是不干了,直接反驳道,“小鱼她也不小了,这些事情早就该了解了!不然以后怎么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穆萨却是不听,眼神若利刃刺向孔学义,“有我在,谁能骗她?”

      孔学义也不高兴了,酸道,“说得好像你能护她一辈子似的。”

      穆萨本能的反驳,“我若是能呢?”

      孔学义听了天大的笑容,“表哥可真是疼小鱼啊!”语气间倒是少见的尖酸刻薄。那一声‘表哥’喊得穆萨心里刺刺的。说完孔学义也别过头去置气。池小鱼拉住孔学义的臂膀,轻声安慰道,“哎呀你俩都是为我好,我懂,不要吵架了。”

      傅璟年瞧着形势不对,“池小鱼你和穆萨的感情还真是挺好的。”

      “错觉。”穆萨冷冷道。

      傅璟年:“.....”您还真是什么都要反驳啊,工地上来抬杠吧。

      池小鱼:‘我太难了。’

      场面再次陷入尴尬。偏坐在沙发上的傅佩佩,脸上苍白隐隐有些发黑。孔学义大呼不好!“这是要阴蛊破壳!看来你母亲的病起码十五年以上了!”

      他冲着厨房大喊,“还没有好吗?”

      吴白冲出来,手上的量杯还是薄薄一层,连那符纸的灰都不能打湿。“再等几分钟!”

      穆萨瞧着形势不对,立刻上前按住傅佩佩的脑袋,那股黑烟便渐渐消散,压制下去。这是天使的纯净之力,只是他们只讲克制并不讲净化,这样的事情,向来都不是他处理的。他用自己天使的能力暂时将傅佩佩现在涌动的阴蛊按下,光翼上的旧伤渐渐发作。爱芙医疗天使说过,这样的阴气邪物造成的伤口,再次碰到阴气会崩裂扩散。

      穆萨心里有点烦。不自觉地,脸上布满了阴郁。这样拖泥带水的事情,不是他喜欢的。

      孔学义去到厨房帮助吴白,傅璟年则是帮助穆萨按住自己的母亲。

      在池小鱼的眼中,穆萨已经拼尽全力。虽说他看起来照旧游刃有余,唇线绷直却透露出他的焦灼。池小鱼遥想起上次他替别人挡住的伤,心下便觉得过意不去。这一切似乎都是因为她,虽然穆萨平日里嘴巴挺毒的,但是在关键时刻总是他。他从没有选择退却而是战斗。

      池小鱼第一次为自己的无力感到心塞,第一次为自己的心塞感到无奈。

      很快,吴白取来符水,孔学义大手捏住傅佩佩的脸庞,将这个符水成功灌下。正在挣扎的傅佩佩也渐渐平息。

      没一会,她便双眼通红,捂着肚皮冲进了卫生间,从喉间涌出无数的小虫子,漆黑一团团的粘稠物质从口里涌出,傅佩佩的白裙子上都被浸染了一大片。

      从卫生间传来的异响,让傅璟年神经分外紧张。他刚想要踏进卫生间,孔学义却喊道,“我劝你最好别去。”

      傅璟年,“为什么?”脚下的动作却还是未曾停止,仍是大力迈进卫生间。自家的母亲哪有不关心的道理。

      三秒后,傅璟年捂住自己的嘴巴,冲进了另外一个卫生间,从里头传来少年干呕的声音。

      穆萨皱眉,“这是怎么了?”

      孔学义不以为然,坐在沙发上幽幽道,“都说了别去。”

      穆萨倒也是个头铁的,越是这样说,他便越想要去一探究竟。

      于是穆萨同样迈着自己修长的长腿进了傅佩佩所在的卫生间,轻轻将玻璃门推开,便瞧见瘫坐在一堆恶臭黑液中的傅佩佩,曾经纯白的长裙,已经被完全浸染成一幅黑墨画一般。

      那些黑液中在慢慢蠕动着散发黑气的小虫子,想必方才在傅佩佩脸上散发的黑气定是那些东西。

      只见傅佩佩像是被抽脂一般更加干瘪,但是眼中已经有精气神,而不是之前的提线木偶。

      那些散发黑气的小虫,在地上不过半秒便渐渐消失,傅佩佩的嘴角渐渐地停止了黑液涌出。接着便是一口恶血,进而终于停止干呕。

      在穆萨的鼻尖,全然是一股腐臭的气息。这不同于腐烂的尸体那样的气息,这是腐烂的灵魂的气息,比起被腐蚀的□□更加臭上万分。更别提天使是对灵魂有多么敏感的物种,穆萨终究也是抵挡不住,一同钻进了另一个卫生间,与傅璟年一同干呕起来。

      孔学义咂咂嘴,“都跟你们说了,不要进去。”

      可这句话就像是有魔力一样,引得一个一个人想要进去,吴白长腿一迈也走进去瞧一瞧。

      过没一会,另一个卫生间里便是那三个年轻人的大型干呕现场。池小鱼因为自己是个瞎子而逃过一劫。

      池小鱼得知,问道,“师父,为什么会这样?”

      孔学义郑重其事,“这阴蛊专门腐蚀人的灵魂。这傅佩佩中蛊的时间太长,灵魂尚存一丝,所以才会宛若游魂一般,就算是已经将体内的蛊虫全部排净,腐蚀掉的灵魂排除,想要完全地恢复也需要几多时日。你想想十多年的腐蚀物,能好闻吗?那群傻子上赶着凑热闹。我能有什么办法。”

      池小鱼这下算是明白,却忍不住为他们几个正在干呕的年轻人打抱不平,“你这样不说原因,谁能知道啊!就这样的话语,莫名的激发起人的好奇心啊。如果我不是瞎子,我还想去呢。”

      孔学义宠溺的刮了刮池小鱼的鼻子,“所以啊,幸好你是个瞎子,不然啊,可能也在那里干呕。瞎子挺好的,什么都看不见,清净。”他的眼神罕见地出现了沧桑的神情,那眼神像是在眺望远方,追忆起过往。

      池小鱼被师父少有的亲昵动作惊到。记忆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时候,遍体鳞伤的自己被师父捡到时的事情,兴许是可怜她,孔学义对她倒是十分宠溺。只是后来,又好像是厌烦了她,变得没有耐心。

      没一会,傅佩佩所在的房间中闭起了门,一道温暖的光线从室内照出,映在光滑的地板上,形成错落的影子。

      里头传来一声悠扬的女声,带着久违的轻快,“我收拾一下就出来。”

      池小鱼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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