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套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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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绾坐上了S去往H市的动车，预计一个小时后到达H市火车站。
易轩洪舟影视文化公司的办公地点在H市南部开发区的文化产业园里，好在那里通着地铁，不然从火车站打车过去的车费可不少。
出门前，熊太太塞给程绾一顶遮阳帽、两个口罩、一副墨镜和一小瓶喷雾。叮嘱她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要戴好帽子、口罩和墨镜，遇到危险就用喷雾朝对方的眼睛上喷！当然，对待人类的差官--即警察不可以这样，他们让你摘帽子、口罩和墨镜，你要乖乖配合哦。
因为事先跟丁氏姐妹一起做过攻略，所以程绾没有浪费时间在问路和找路上，顺利买票上了地铁直奔南部开发区。
易轩洪舟公司座落于文化产业园靠近正门的位置，三层玻璃幕墙的办公楼宽敞明亮，大大的炫彩LOGO显得格外骚气，一进产业园的大门就能看到！
公司一楼有一排像地铁站检票一样的设备，进出的人都要刷一下卡才能进出。进门左手边是公司前台，右手边是摆着沙发、长椅、大理石几的休息区。
程绾到前台说自己是接到“新人计划”的通知电话，过来面试的。
前台工作人员微笑地请她出示身份证件，并在登记本上进行登记后，礼貌地道：“程小姐，请您摘下墨镜面向镜头。”
顺着前台工作人员的手势，程绾看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小摄像机，她都没注意到呢！
摘下墨镜、整理了一下头发，程绾看向摄像头。
作好表情直盯盯地看着摄像头好一会儿也没听到前台工作人员说“好了”，程绾纳闷地转头看过去，“请问好了吗？”
“啊？”前台工作人员人怔然中回过神，慌乱地点着鼠标，“请……请再稍等一下，请您看向摄像头。”
程绾照做，前台工作人员提示拍好，并请她去休息区稍等一下。
休息区里已经坐着两女一男，看年纪都不是很大，差不多二十岁上下。两个女孩儿都很漂亮、瘦瘦的，男孩儿俊朗阳光、大长腿。三个人都在低头玩手机，程绾重新戴上墨镜走过来，他们也只是抬起眼帘看了一眼，就又低头刷机。
程绾挑了最后一个单人沙发坐上去，接着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个人，都是年轻的俊男靓女。她悄悄数了一下，正好十个人、六女四男。
这些人中有互相认识的，坐下后就窃窃低语。
“听说这次易轩洪舟招新人是准备参加鹅家的女团选拔营。”A女低语。
“我听说的也是这个消息。”B女低声道，“易轩洪舟演员部没有走流量的艺人，所以想借这次机会培养几个流量艺人出来。”
“可我不会跳舞呀。”A女小声地笑。
“我唱歌还跑调呢。”B女也笑。
“你看那个穿比卡丘T恤的女孩儿。”C女用手肘顶了一下身边的同伴，“好像是网红裴妮娜。”
C女同伴D女很小声地说：“不止她一个网红，我看那边两个也挺像某小视频APP上挺火的网红。”
四个男孩子搭上话后就聊到一起去了，比起女孩子这边稍微和谐一些。
快两点的时候，一个穿着印着易轩洪舟LOGO白t恤、胸前挂着蓝绳工作牌的男性工作人员拿着一张纸从里面匆匆走出来。
“来参加今天新人计划面试的帅哥美女们请过来！”男工作人员挥舞着手里的纸朝休息区喊。
休息区的男孩儿、女孩儿们马上收起手机、站起身朝男人走去。
男人开始点名，每个人听到自己的名字都答声“到”，程绾恰好是最后一个被叫到名字的。
“请大家记住自己的顺序号，现在跟着我上楼，请不要交头接耳，保持安静。”男工作人员道。
易轩洪舟的内部装修没什么亮点，中规中矩、绿植不多、装饰不多。
程绾踏上三楼最后一级台阶时，耳边传来一阵金器的嗡鸣声，她一愣停下脚步。但其他人仿佛都没听到，跟着男工作人员往一侧走廊走去。
幻听？程绾摇了摇头，马上跟上大家的脚步。
男工作人员把人带到走廊东侧一个房间门口，让大家在外面等候，然后他敲门进入房间。
程绾站在队伍的最后面，她皱眉四处张望。她有种感觉，有同类在这层楼！
不一会儿男工作人员又出来，把手里拿着的几张纸发给最前面的人，让她往后面传。
“喂，美女。”程绾前面站着的是个染着棕黄色头发的帅哥儿，他见程绾一直往楼梯口方向看，便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肩膀，“别东张西望了。”
程绾转回头，看到面前修长的手指和指尖捏着的一张纸。
“谢谢你。”程绾接过纸，摘下墨镜抬头朝帅哥绽颜一笑。
“卧……卧艹！”帅哥惊得往旁退了两步，撞到前面的人。
“干什么啊？”前面的女孩儿嫌弃地避开，回头白了一眼帅哥。
程绾看着手里的纸，是今天面试的内容：1，简单的自我介绍两分钟；2，才艺表演三分钟；3，定向考核五分钟；4，自己发展意向简述三分钟。
“你好，我叫葛鹏亮。”帅哥痴痴地望着程绾，耳朵红红地问，“能认识一下吗？”
嗡……依嘤……金器绵长带着余音的鸣音再次传到程绾的耳中，她猛的转身朝走廊另一端看过去！
这一次嗡鸣声没有再突然消失，而是每隔数秒便响起一次。
第一位面试的人进入了房间，其他人也都紧张的开始准备起来。
“哎？你要去哪儿，别乱……走。”葛鹏亮看着没理会自己搭讪的美女的背影，讪讪地低下头。
算了，还是顾自己吧！他是要成为偶像的人啊，怎么能先恋爱呢。
程绾顺着声音找过去，越过楼梯口时往下看了一眼。缓步台上没什么特别之处，墙上挂着一幅油画、角落立着一个金属垃圾桶。
走廊另一侧是几个房间，声音不是房间里传出来的。
走廊西尽头摆着一盆粗壮的铁树，百叶窗垂下来一半，应试是为它遮挡夕照的。
“嗡……依嘤……过来，同类。”一道低沉苍老的声音直达程绾的脑海，“我在你右侧的墙上。”
程绾扭头向右前方的墙上看，看到墙上挂着一幅很大的油画：色彩斑斓的花瓶里插着几只向日葵。
画是不会发出金器击鸣之音的，除非……
“小花瓶，我在画的后面嗡。”那道声音又响起来。
程绾走过去站在画前，双臂抱在身前像是在欣赏这幅画 ，但脑海里却直怼道：“我叫绾绾，你这块连人形都幻化不出来的臭金器说话给我客气点儿！”
“呵呵，你本体不是支青瓷花瓶吗？人形就那么好吗？”声音笑呵呵地道，“我叫苍穹，是距今三千多年的一把铜剑。”
原来是铜器，但听声音应该是把好剑！
与动物天生拥有血肉之躯和灵识不同，与植物天生拥有生机、后天修得灵识也不同，器物拥有灵识的契机真的很微妙，十之8九是与沾染人血有关。三千多年历史、拥有灵识的铜剑不知沾了多少人血，但听它的声音中没有戾气，反而平和得像个慈祥的长者。
“你叫我过来作什么？”程绾问。
“我想请你带我出去，见见太阳。”苍穹怅然地道，“自从我最后一任主人在一千七百多年前死后，我便不是睡在盒子里、就是挂在室内的墙上，再也没见过太阳。现在，还被人嵌在墙里，被一幅死气沉沉的画压着。”
“你一把剑晒什么太阳。”程绾皱眉道，“别说是你了，有多少比年头还多的古剑至今还躺在古墓里，再过一千年也不一定能见到太阳！就算出土了也是被送进博物馆的展柜，还是见不到太阳！”
在博物馆里，程绾见过太多有灵识却仍被禁锢在本体中的器物，她也曾是它们中的一员，只不过一个月前她成精了！
“小花瓶，我的大限将近了。”苍穹叹息，“没有血液的供养、又无法汲取天地灵气，我即将陷入永眠。在永眠之前，我想再次被人BA出剑鞘、迎日挥舞，想再看一次这个世界变成了何等模样。”
器灵的永眠与灵识毁灭消失不同，它是真的在本体中陷入沉睡，直到再遇到有缘人以血开启灵识。但“有缘人”三个字写起来简单，却也可能永远碰不到那个“有缘人”而一直沉睡下去。
苍穹的语气听起来可怜，所求似乎也挺简单，但是……
“抱歉，我帮不了你。”程绾毫不犹豫地拒绝了，“第一，你本体的主人不是我，我如果动了你就是偷窃；第二，你我都是精怪，万一我冒险把你带出去了、并在阳光下BA出你的本体，你借机吞食我的灵气怎么办？所以，你还是在画下面静待有缘人吧，再见！”
“喂！喂！小花瓶！你回来！”苍穹的声音不再故作深沉，有些气急败坏地嗡嗡作响，“你休要以小心之心度君子之腹嗡！”
我管你大肚子、小肚子！想套路我，没门儿！
程绾甩着手里的纸欢快地往走廊东头走去。知道是什么样的同类，她就不怕啦！
前面已经有两个人面试完出来了，其他人围着那两个人小声地问东问西。
程绾悄悄地凑过去，竖起耳朵听那些人在交流什么。
“表演？不是说为下半年的女团选拔营和明年年初的男团创造选秀做准备吗？”有个男生疑惑地道，“男团、女团都是唱跳为主，考表演没什么用吧？”
出来的三号女生瞥了一眼男生，“男团、女团能唱跳一辈子吗？早晚是要转型的，或者不参加选秀直接去拍戏照样能吸流量。”
“表演要抽签决定演什么？万一男生抽到女角、女生抽到男角怎么办？”一个还没进去面试的女孩儿紧张地自语。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先面试的两个女生并没有透露太多。
程绾听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干货，就又蹓跶到一边去了。
苍穹可能是喊累了，也或许是知道这支花瓶精根本没有同类爱，就不再嗡鸣乱叫，程绾乐得耳根清静。
面试的人进进、出出，终于轮到了葛鹏亮——程绾前面那位帅哥。他深吸一口气，松了松肩劲走上前敲门。
“请进。”房间里传来漫不经心的应答。
程绾故意蹭到葛鹏亮身后，在他开门进去前往里面偷瞄了一眼，只看到一排桌子和几个人影，门就又关上了。
对于这次面试，程绾心态很好。即使她进不了娱乐圈，也可以在某宝模特圈继续努力赚钱，早晚能攒够买大房子的钱。用丁铃的话说，一二线城市的房子买不起，可以去三四线城市买嘛！三四线市内房子贵，可以买城郊便宜的嘛！选择多着咧！
大概十几分钟，葛鹏亮满脸通红地从房间里出来了。他看了一眼程绾，又快速的撇开视线。
“到我了吗？”程绾上前期待地询问。
葛鹏亮点点头，一副不敢看程绾的样子。
程绾摘下墨镜放进随身小包包里，上前敲门听到声音后就推门进去了。
跟刚才偷瞄看到的一样，宽敞的屋子里有一片什么都没有摆放的空地，五张桌子后坐着三男两女，在这五个人身后还坐着四个男女。
程绾进来后向面试的考官们鞠了一躬，声调平缓清晰地道：“各位老师好，我叫程绾，今年二十岁、高中学历，来自S市鑫鑫公寓。工作经历是在某宝当模特，完毕。”
自我介绍完毕，程绾亮晶晶的眼睛从前排的五位考官脸上一一扫过，想从他们的表情中发现什么，但可惜的是他们的表情很统一：张嘴瞪眼、吃惊状！
我真的有那么美吗？程绾忍住想摸脸的念头，微歪头看着面前的九个人。
“各位老师，可以进行下一个项目了吗？”程绾乖巧状地询问。
“呃。”坐在正中微胖的中年男人最先回过神，他摘下眼镜用纸巾缓缓擦拭，“好，好，请你继续。”
过去一千多年来，程绾只看别人秀才艺了，自己却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临行头一天晚上，料到会有此环节的丁氏姐妹帮她准备了一个才艺。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套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