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绾绾赚大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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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雨停乌云散，半个月亮悬在夜空隐见月面阴影。
程绾穿着清凉地盘膝坐在床上，绿竹窗帘被拉开在两旁，月光洒进室内正好照在她的身上。
月光浴是程绾最喜欢的睡前保养，她还担心今天会因为下雨没有月亮。
月光照在程绾瓷白的肌肤上竟会反射出淡淡的青光，床上的美人儿仿佛被笼罩在一层薄薄的青蓝光晕里。
随着沐浴月光的时间渐长，程绾露在吊带睡裙外的肌肤上开始浮现蓝色的花纹。像悄悄生长的藤蔓，一点一点、慢慢的向身体末梢延伸，连脸颊、耳朵上也不例外！隐藏在布料下的高耸位置，一耸绽放开一朵莲花、一耸荷叶微托、含苞待放！
待那些蓝色花纹的颜色变成漂亮的青蓝色，笼罩在程绾周身的光晕突然向四周炸开，变成淡淡青烟消失。
月光下，程绾那头及腰的长发散发着幽蓝的光芒，仿佛被大风吹拂、却又柔顺地飘扬在空中。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瞳里闪过青蓝光芒。
月光渐渐偏移，程绾身上的青蓝花纹也渐渐褪去，最后只留白皙滑嫩的肌肤。
程绾赤足下地给自己接了杯温水，加点盐喝了下去。
瓷器也是要补水的啊。
程绾换了一条纯棉的卡通睡裙，打开手机点进一个房产中介APP查找新楼盘和二手房源。
最适宜精怪生活的地方是未被人类开发的深山老林，那里聚集的灵气多，也利于修行。但就像人类向往大城市一样，无论是精怪、还是妖怪，都向往人类居住的地方。要不然费尽艰辛修成人形做什么？
程绾是花瓶精，跟花草树木、石头等精怪不同，她从有灵识开始就是“住”在富丽堂皇的大房子里，就连仓库和墓穴也是宽敞豪华！现在她终于脱离本体化为人形了，也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大房子。最好像同小区那些高楼一样的高，她要住在最顶端、有一个大大的飘窗，窗帘拉开、月光泄满一室！
一想到自己能住在那样的大房子里，程绾就兴奋得直踢蹬小腿！
但梦想是丰满的，现实却是骨感滴！精怪买房也是要付软妹币滴！程绾两张卡上的存款加一起可能连大房子一年物业费都付不起！
如果退而求其次租个又高又大的房子，一看房租吓得程绾抱紧手机！
熊太太虽然凶了点儿，但房租真是太良心了！
郁闷地刷了一个多小时的手机，程绾想：还是洗洗睡吧，这世道太难了。
今天程绾接了一个旗袍订制卖家的拍摄工作，一大早就赶到工作场地化妆做头发。
“绾绾的发质真是太好啦，不舍得给你打太多的发胶。”负责化妆造型的化妆师捧着程绾柔顺的长发羡慕地道。
“没事没事。”程绾笑呵呵地道。
某宝模特圈子里化妆师、摄影师也都差不多是固定那几个工作室，做得久了彼此也都认识，还会互相给推荐工作。程绾就是被今天负责拍摄的摄影师推荐给商家的。
坐在旁边另一个正在化妆的女孩儿瞥了一眼程绾，轻轻地哼了一声。
同行即是竞争对手！今天的拍摄除了单人旗袍展示照外，还有双人照。照片里肯定是要两个人如同姐妹般亲热友爱，但照片出来势必有个比较。“艳压”这种事在某宝模特圈里也是不能免俗的。
程绾长着一张漂亮的鹅蛋脸、身材也是凹凸有致，画上复古长眼红唇妆更是显得明艳照人！站在她身边一起拍照就是有点儿找虐，难怪今天要一起拍照的模特气不太顺。
商家在S市仿古街有个店面，拍照就是在店里和街上。
一到节假日仿古街上便人山人海，举着各色小旗的导游带着一批批游客涌进仿古街、钻进卖“古物”的店铺，离开时几乎每个人手上都会多些东西，彼此还津津乐道地分享自己淘到了什么宝贝。
但今天非节假日，所以仿古街上冷清得半天看不到几个人在走动，有的商家干脆连门都不开、柜面都不出。
化好妆的程绾先拍室内景，她的第一件旗袍是半袖绿色荷花改良款。因为程绾腰肢纤细、胸却高耸，店家为了展现旗袍的美感又现场简单改了改尺寸。
“嗤！那胸前也不知道垫了多少东西！”另一个模特小甜穿着白底红梅短袖旗袍站在一旁翻白眼儿，顺便往上托了托自己的胸，想着要不要哪天也去隆一下。
“绾绾，你先找找那个时代女人的感觉。”摄影师指导程绾道，“优雅、迷人、慵懒、妩媚……”
程绾站在仿古架子前听着摄影师的指导，脑海里浮起一抹纤影。那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小明星，也不知道是第几个在她的花瓶本体上滴落血泪的女人。
女人有一双含情的丹凤眼，无人时她总会对镜练习台词，旋转着身姿寻找最好的角度和最美的姿势。只可惜命运多舛、红颜薄命……
程绾寻找着记忆中女人在镜前摆出的那些神情与姿势，在镜头前变换着动作与表情。
“好！非常好！绾绾，下颌再收一收、微微回头……漂亮！”摄影师兴奋地按动快门。
很快四件旗袍的单人照就拍完了，程绾下来休息一会儿准备拍双人照。
商家在电脑屏幕前看着传输过来的样片双眼发亮。
叫小甜的模特拍摄时一开始有些不太顺，摄影师嫌她的表情要么太僵硬了、要么太媚了，不太能驾驭得了旗袍。后来干脆就放弃了高要求，直接任由小甜摆动作，摄影师咔咔就是拍！
双人照是外景拍摄，商家给程绾和小甜准备了一把纸伞，让她们在仿古街上边走边摆动作的拍摄，同时还会有人用手机录视频。
程绾换上了一件白色蕾丝净版短袖改良旗袍，头发被编起来在脑后挽成髻，头上戴了顶白色蕾丝小帽、手里拿着一只白色的珍珠手包、脚下穿着一双白色圆头皮鞋。
当程绾从旗袍店出来时，摄影师有几秒的精神恍惚。仿佛看到一位民国名媛从旗袍老店里量完尺缓缓而出，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微笑，眼帘轻撩慢落、举止间有着无限风流，却不会让人感到轻浮、风尘！
小甜换的是件白底墨竹图案的短袖旗袍，短发被卷成民国时期时髦儿的卷发，手里拿着的是红色手包。但不知道她是不是对民国名媛有什么误解，走路扭腰摆臀，时不时还要抬手轻触两下头发。
拍摄开始，程绾撑着伞与小甜并排行进，两个人假装在看街景、在交流，一步一步朝摄影师走过去。
“你叫绾绾？是新进模特圈的吧？”小甜笑吟吟地用力挽着程绾的手臂，故意把人往路边挤，“你经常去哪家医美啊？”
程绾被挤得不舒服，借摆动作用手肘顶了一下小甜的肋下，“什么医美？听不懂。”
小甜被顶得有些疼，不得不往旁让了让，皮笑肉不笑的换了个动作，“别装了，看你的皮肤、看你的胸，都不像天然的。打了不少针、垫了不少东西吧！”
程绾借着垂下眼帘的动作瞥了一眼小甜的身材，嘴角一勾露出几颗白牙、眼角一挑望着仿古建筑的门窗、抬手做出指点状懒洋洋地道：“你是嫉妒我吗？省省吧，我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你后天努力改造也追不上。”
那慵懒婉转的语调像极了宫斗剧里傲娇的娘娘，既有高高在上感、又有轻蔑嘲弄意。
程绾心里暗爽：嘻嘻，两部宫斗剧没白看，今天竟然用上了呢！
小甜听完程绾的话，气得甩开她的手臂！“你什么意思？你才后天改造呢！”
远处正在拍照和拍视频的工作人员都愣了，两个模特怎么还吵起来了？
程绾合上纸伞，面色微冷地推开小甜指向自己的手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你猖狂什么啊！”小甜气极，“信不信我让你以后在这个圈子里没饭吃！”
程绾双臂交叠轻架在胸前、身体微微往旁一栽，嘴角挂笑、眼含嘲弄地看着小甜。
“你真牛X，能控制所有商家、所有摄影工作室哦？你以为自己是马爸爸吗？”
跑过来劝架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小甜和程绾的对话，特别是程绾那句反问，差点儿把工作人员逗笑！
众人劝解了一番，拍摄才得以继续，但小甜始终进入不了状态，拍出来的表情大多是黑脸。最后为了进度，摄影师只得跟商家协商还是拍单人的，后期P在一起。
结束拍摄工作，小甜换完衣服就走人了，临出门前还狠狠地瞪了一眼程绾。
程绾换完衣服来到看样片的电脑前，摄影师和商家正在筛选照片。看程绾过来，旗袍店的老板很热情地请她坐下来一起看样片。
“绾绾啊，你这组照片拍得真是太好了！”
旗袍店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矮胖男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人虽胖却不油腻。据说这间旗袍店里老板的奶奶早年经营的，现在老太太身体不好，就交给孙子继续经营。年轻人接受新事物能力快，老板接手旗袍店没多久就在网上开了店铺，因为旗袍和那种有固定尺码买去就能穿的普通衣服不一样，所以网店只有几款成衣在售，其他都是需要订做才行。
“绾绾，我能不能放大几张你的照片放在店里当宣传照啊？”老板搓着手小心翼翼地道，“肖像权的费用嘛……你看你准备开多少？”
肖像权的费用？那是什么？和今天工作的钱单算？
老板见程绾皱眉看着自己，以为她不愿意。赶忙说：“你放心，肯定只用在我们旗袍店里，不会乱用！”
程绾想了想，竖起三根手指，“三……”
“三万？”老板发出低呼，“这个……这个是不是有点儿多？我这也是小本儿经营，一件旗袍才赚几个钱啊。”
三万？程绾都被吓得手一抖！她想说三千……
“要不这样吧，一万行不行？”老板讨价还价。
一……一万？程绾眉毛挑了起来。
老板误会了程绾挑眉的动作，狠狠心竖起两根手指，“那就两万！但你给我们店里拍的旗袍照肖像权归我们用十年！”
两万？！程绾的三根手指头有点儿收不回来。
“好……好吧。”程绾很快恢复镇定，放下自己举着的手，用另一只手压在腿上。
老板听程绾答应了，高兴地约定明天上午到店签合约，程绾微笑地点头。
拿了今天的工钱离开旗袍店，程绾仿佛还在梦中，脚下轻飘飘的！
两万块啊！她用几张照片就赚到了两万块！
程绾回家的路上去了趟菜市场，买了两根笋子和一些水果回鑫鑫公寓。她把笋子送给了熊太太，水果洗干净放到餐桌上与公寓里的房客们分享。
熊太太收到笋子笑弯了眼，“绾绾今天赚大钱了？”
程绾脸上还顶着拍摄时的妆，红唇一弯道：“还好。”
熊太太闻了闻竹笋清香的味道，不忘提醒绾绾人心险恶，“千万不要轻易相信人类，小心上当！”
程绾学着旗袍店老板搓手的动作搓着自己那两只白嫩的小手儿，“熊太太，明天上午您有没有时间？我想请您帮我个忙。”
熊太太顿时觉得手里的笋子不香了，但又舍不得还给程绾。
“什么事啊？我每天都很忙的。”熊太太不太情愿地问。
程绾就把自己接了旗袍店“代言”的事告诉了熊太太，因为她不懂人类签合约这些东西，就想请熊太太帮忙把关。
一听程绾求的是这件小事，熊太太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放心！这个事包在我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绾绾赚大钱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