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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破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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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褚点了点头,向村长告了个别,就去找李农户了。
荷隐村非常大,言褚问了许多人,都说没听过李田这个名字,言褚一直从村东头问到村西头,又从村北头问到村南头,接着他又回到了村东头,不过他并没有看到其他考生,说实在的,又没穿一样的衣服,谁记得哪一个是考生,尤其是言褚这种脸盲的,更记不住了。
他从不到中午走到天色将暗,终于看到一个扛着锄头的中年男人从身边路过。
“大哥,您好,有听过一个叫李田的人吗?”言褚追上扛锄头的男人。
那男人脸被晒成古铜色,长得十分憨厚,“李田?没听过啊,你找这个人干什么?”
言褚:“我问村长有没有活我能做,他就给我说了插秧的活,让我去找李田。”
那男人疑惑地看了一眼言褚,“我前两天倒是找过村长,让他给我找个帮忙插秧的人,但我不叫李田,我叫李年啊。”
言褚为自己掬一把辛酸泪,他快要服气死这个村长了,言褚苦笑了两声,“
哈……哈哈,那村长找的可能就是我了。”
李年憨厚地笑了笑,“那可就太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先到我家休息一晚吧,明天天不亮就得去地里呢,你要是再回家可来不及。”
言褚点了点头,跟着李年一起回到了他家。
李年的家不大,还是茅草屋,院子里跑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一看到李年,飞快地跑了过来,冲进了李年的怀里。
李年抱着小姑娘转了两圈,“丫头,想不想爹爹?”
小姑娘忽闪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想!爹爹,你可回来了,馨儿等你等的好苦啊。”
言褚扶额,老了老了,见不得父女相见的感人场面。
小姑娘又说道,“爹爹,我想吃糖,隔壁二妞今天都吃糖了,为什么我没有啊。”
李年笑容凝滞了一下,“好馨儿,等打下的粮食卖出钱了,爹就给你买糖吃好不好。”
馨儿撅起了嘴,眼泪瞬间蓄满整个眼眶,“等卖粮食,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呢。”
李年不知道说什么好,将馨儿放了下来,馨儿娘赶了过来,一巴掌打在馨儿背上,“要糖吃要糖吃,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还想吃糖!天天跟隔壁二妞比,多大了就爱攀比。”
说罢又给了馨儿一巴掌,馨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眼泪掉的跟珠子似的。
李年赶紧将馨儿拉到身后,对着馨儿娘说道,“你说你说就说,动什么手,馨儿是个女孩子,你给打出毛病怎么办?”
馨儿娘跺了一下脚,“还不是你太没用,连钱都赚不到,我不管教管教,这丫头还以为咱家有多少余粮呢。”
言褚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里突然冒出村长那句话“……要是有人找你帮忙,你就帮帮他,说不定有意外收获哦。”
言褚心想,这虽然不是找他帮忙,但他理应帮一帮,糖,他有啊,于是他从兜里拿出两颗糖,递给了馨儿,“别哭了,你看哥哥有糖,不哭好不好。”
小姑娘一看有糖,也不哭了,吸着鼻子,剥开糖纸,将糖放进了嘴里,破涕为笑,“谢谢哥哥,你的糖真好吃。”
馨儿娘和李年看到自己闺女不哭不闹了,也不吵了。馨儿娘拉着言褚的手,“可多谢你了,我也拿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之前有个不认识的人塞给我一张纸,说要是有人帮了我,就把纸给他,所以我把纸给你,谢谢你啊。”
说罢馨儿娘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叠了两叠的纸,“我也不认字,就没看。”
言褚接过那张纸,打开一看,心里顿时有了底,上面白纸黑字写着,“终选时间为一个月,只需要在荷隐村里生活一个月,即为通过终选。”
一个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花盈他们,不过应该很快吧,灵舟上的考生是一个一个下来的,时间分的很开,应该是为了不让考生抱团吧,言褚心想。
这张纸相当于把比赛规则告诉他了好吗,这个忙也帮的太值了。
不过要是每天找活干,解决吃饭问题,那终选也太简单了,肯定还有别的内容。
李年家里并没有多余的床给他睡,他摆了三张凳子,将就躺了上去,今天他跑太多路了,明天他还要早起去插秧,非常需要休息,所以今晚并不适合修炼。
不过群蚊乱舞,言褚睡得想哭。
翌日天还黑着,言褚就被李年叫醒,李年塞给他一个硬的跟石头一样的馒头,让他在路上吃。
到了秧田里,天已经微亮了,微风吹过,带着凉意,十分苏畅,秧苗随着风摇动,仿佛碧绿色的海浪。
李年说道,“知道怎么拔秧苗吗?”
言褚摇了摇头,李年笑笑,指着地里的秧苗,“简单,连根拔起就行。”
说罢李年弯下腰拔起了秧苗,言褚跟着在李年旁边的另一行地里拔了起来。
之前言褚每天劈柴挑水练剑也不是白干的,他虽然人小,但力气可不小,一开始还有些慢,时间一久就熟练了。
到了中午,李年又从筐里拿出三个梆硬的干馒头和一个水囊,“快些吃完咱们就要把这些秧苗移到水田里去,不赶快秧苗可要旱死了。”
言褚:“……”
他头顶着毒辣的太阳,汗流浃背,十分后悔接了插秧这个活。
草草吃完馒头,李年又催促言褚站起来,“你也不会插秧吧。”
言褚点了点头,李年说道,“这可是个技术活,你看,这插秧不能歪,得直着来,间距呢,差不多是你的两拃长。”
说罢自己弯着腰倒着插起了秧,言褚也跟着在旁边插秧。
到了晚上,秧苗总算插完了,到了李年家里,李年从卧房摸出一个五角硬币大小铜币,“给,这是你的工钱?我就不送你了。”
说完自己就回了屋。
言褚:“……”
言褚掂了掂手上的铜币,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过,他起早贪黑累断腰,就这?就这?连顿晚饭都没有?连觉都不管睡?
罢了罢了,与其被蚊子咬,他宁愿不睡。
他真的好饿啊。
言褚从李年家出去,一路奔向村长家里,让他安排个轻松点的工作
刚走半里地,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站在路上往别人家里瞧,手上还掂了一个竹篮,上面还盖了一层蓝色的布。
小慧一看到打东边来了个十一二岁的孩子,马上叫住了他,“诶,小公子,你能帮奴家一个忙吗?”
言褚一听到帮忙两个字,忙不迭地点头,“姐姐,你需要我帮你什么吗?”
小慧娇羞地笑了一下,指了指面前的民居,“这是奴家的未婚夫家,奴家听街坊说他捕鱼受了伤,就想给他送点儿伤药,但奴家毕竟和他未成亲,也不好进去。”
言褚点了点头,“那姐姐您是要让我帮你把伤药送给你未婚夫手里对吗。”
小慧将篮子递给了言褚,“正是,可真是谢谢你了。”
言褚说了句不用客气,便接过篮子,进了小慧说的民居里,交给她未婚夫后又返了回来,将篮子还给了小慧。
小慧急忙掀开布盖,“他收下了?”
言褚点头,“收下了,还说你贤惠呢。”
小慧喜笑颜开,又说道,“眼下天也快黑了,你送奴家回家吧。”
言褚心里黑人问号,你让一个小孩子送你,哪来的自信啊,但嘴上还是说道,“……好啊。”
言褚一路将小慧姑娘送回家,路上象征性的蹦出了一个采花贼,也被他轻松打跑了。
等到了小慧姑娘家里,言褚屁股刚坐一会儿,小慧又愁眉苦脸地说道,“有个人把奴家和未婚夫的定情信物抢走了,奴家可怎么跟未婚夫交代啊。”
言褚问道,“什么样的人,姐姐你看清楚了吗?”
小慧依然紧锁着眉,“没怎么看清楚,但那个人说来也奇怪,特别矮,手上还有毛,就跟猴子的手一样,但说是猴子吧,他还穿着衣服。”
言褚:“……”
小慧接着说道,“不过他的速度也不是很快,那天他一抢走奴家的玉佩,奴家就察觉到了,奴家追着他从村东跑到村南呢,但追到了村南的一座破庙里,他就没影了,那破庙有好些年头了,奴家进去没看到那个人,总觉得阴森森的,就自己出来了。”
言褚:“嗯。”
小慧眼泪掉了下来,一边拿帕子拭泪,一边说道,“你可千万要帮奴家找到玉佩啊,不然奴家的婚事,怕是要成不了了。”
言褚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让我现在去找?”
小慧:“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言褚:“……”
这他妈是什么事儿啊。
言褚站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小慧家里。
他肚子依然很饿,还特别渴,而他一会儿还要去破庙里找东西。
如果放在以前,他是不愿意大晚上去荒凉的地方的,但现在他染了魔气,横竖都快死了,他凝神看了看掌心,黑雾越来越浓了。
要是他真的能被治好,他一定要推了那个将军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