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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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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泽亚历 1619年4月24日阴 9:42】
天色阴阴沉沉，一如榊原此刻的心情。
昨天浑浑噩噩的领取奖励后，心心念的武器还是不能买，光惦记任务完成了，压根没注意赏金只有可怜的5金币，比起缺少的部分简直车水杯薪。
好在防具还是香的，方便行动的装束，附赠兜帽和围巾。白色打底浅金色的边作纹路，左下角只有一朵奥尔西娅，比起导师来说简陋不少，但对他来说刚刚好。
穿在身上挺舒适，摸起来柔和顺滑，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的。他尝试撕扯过，半天都没裂开的迹象，不愧是职业装备。
现在雷切尔成为他的导师已经成为事实，两个消息摆在他面前。
好消息是他还活着。没少胳膊没少腿的，身上也没多一个窟窿。
坏消息是他的上司没有动手。并不是非朝这方面去想，实在是导师都笑成那副模样，他很难不放在心上。
榊原并不怕对方的报复，而是担心对方钝刀子割肉似的拖着。
“咚咚。”
他敲了敲桌面，太宰趴在露天的餐厅桌上，上面还放着一壶果茶，他敢肯定不是太宰点的。
今天开城，榊原打算找太宰一起回亚塔镇看看，没想到还没找就老远瞥到瘫软在餐桌上的一滩。
太宰贴着冷冰冰的桌面，抬眼看到来人是榊原也没打算抬头，他从鼻子里哼出声：“嗯？”
榊原也不和他客气，拉开椅子坐下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果茶。
“太宰君，怎么一天不见变成这样，是被抢了还是被捅了？说出来让人高兴高兴，我带你去报仇去。”
他脑袋滚了半圈，碎发随之挡在眼前，却也不难看出他递出的“就你？”的眼神。
榊原抿了一口果茶，恰到好处的甜度让人感到惬意，接收到他的眼神也能平静的问：“所以你这怎么回事？”
太宰没做声，半只鸢色眸子空洞的盯着天空，一天不见他似乎又变回初见面时的样子。
榊原有些小郁闷，明明昨天那会还笑得那么大声，今天就不熟了？
郁闷归郁闷，果茶一口闷，心有不甘的用空出手的指尖戳了戳太宰的头顶：“哎，去不去看望玛尔兹夫人？”
“看望？”太宰拖长音，抬起下巴抵在桌面上，“是想看看玛尔兹夫人有没有奖励吧？”
茶杯与杯垫磕碰出声，榊原没有否认。
“或许，不过我更想知道的是得到答案后，夫人会做什么呢？”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迷，不论是当初的古堡离奇昏迷，还是现在突然出现的风穴。
妖怪真的有能力在遍布职业者的中心城不动声色的布置好风穴？当初事件发生后，竟然一个职业者都没能找到真相？
玛尔兹夫人到底在等什么答案...
瞥到榊原神色变换，太宰也想到那个诡异的“风穴”，又看了眼榊原说：“走了。”
榊原第二下都没戳出去，眨眼功夫眼前软趴趴的一滩笔直的站在身旁。
他把手缩回袖子，心想这个版本盗贼都会闪现了？！
两人动身前往玛尔兹庄园，中途路过亚塔镇，榊原本想顺路和苏珊夫人打声招呼，没成想老远就听见夫人的声音。
“榊原——”
面包店门口，苏珊刚送一位客人离开，正朝他们招手。
两人来到店门口，榊原上前说：“夫人，好久不见。”
“哦，我可怜的孩子，在城里吓坏了吧。”苏珊热情的拍拍他的肩膀，“不用担心，要说哪里治安最好，那肯定是中心城。”
“你才第一次遇到，以后啊多见几次就习惯了。”
苏珊边说边打量着他，见他没大碍的样子，语速才放慢。
“你刚来这里时，中心城就封过一次，都不是什么大事。”
她摆摆手，一副见过大世面的模样，叨叨唠唠完才将话头转到余光注视已久的太宰身上。
“这位是你队友吧？”
面对一连串的关心，榊原根本插不进嘴，听到苏珊的问题便点点头。
“他...”
榊原刚想给苏珊介绍太宰，就听见她热情地说：“不错不错，都是两个好孩子。”
她急匆匆转身跑回店里，拿出两个包好的纸袋塞进两人的怀里。
“这是店里的新品，好好尝尝。”
“夫人..”
榊原无奈极了，他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这样的好意。
太宰微不可闻叹息，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面包，一口塞进榊原的嘴里，然后对上苏珊略带笑意的眼眸。
“夫人温柔，做出的面包也好吃。”
榊原横了太宰一眼，努力咀嚼塞满口腔的面包。
“好吃就好。”苏珊柔和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下意识的伸出手想要揉揉榊原的头发，犹豫间又收了回去。
她摸着耳朵上银色有些旧的耳环，温柔的对他两嘱咐：“以后，就是伙伴了，要好好相处。”
榊原低下头咽下面包，抬头却看见她眼眶充斥血丝，眼睛底下还有乌青。
“夫人？”
他刚想追问，店里来了一批客人，苏珊立马顾不上他们，跑去招呼客人了。
两人离开面包店后，招呼客人的苏珊目光从他们背影挪到厨房边的相册上，看了许久...
而榊原带着疑惑，还特意询问附近的店家，得到相同没有问题的答案。
眼看时间不早了，再磨蹭都要到中午，榊原才歉意的带着太宰继续前往玛尔兹庄园。
玛尔兹庄园门口——
“是吗？！”
榊原有些惊讶，他完全没想到来到玛尔兹庄园会得到这里的主人已经离开的消息。
“是的，非常抱歉，”面前的女仆礼貌疏离的回答。
她回答完准备关门，眼看大门将要合上，却突然停止，大门里传来女仆犹豫的声音。“请问你们是榊原和太宰先生吗？”
榊原点点头，看起来夫人离开前给他们留下了什么。
女仆连忙拉开大门，歉意的鞠躬：“万分抱歉，这段时间来找夫人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她小跑进大门旁的房间里，手里拿着一封信快速跑出来：“夫人临走前吩咐过，等你们来时把东西交给你们。”
“还有这座庄园，你们可以当做自己家，无论何时都能享受最高规格的待遇。”
榊原接过信的手一抖，听到后面那句话推迟的话到嘴边。
女仆赶在他话前说：“夫人还说就当帮她照顾一下庄园。”
很好，这下他连推辞的余地也没了。
他打开信，里面只有薄薄的两张票，上面印着“百变之星马戏团”。
“这是？”
“这是马戏团送来的票，他们可是城里最受欢迎的马戏团。”女仆羡慕的盯着票，“夫人特意嘱咐，你们一定要去看一次。”
“百变之星每次只出演10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会有特别演出，还以为你们赶不上了。”
榊原重新将票塞进信里：“知道了，不会浪费夫人好意的。”
“夫人说了这么多？”
突然沉默许久的太宰出声发问：“夫人亲口跟你们说的？”
“这....倒不是。”女仆迟疑地说，“夫人从封城那天起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都是通过莫里管家下命令，不过临走前夫人亲口说让我们照顾好庄园，她过段时间就回...”
听到这里，榊原塞东西的手一顿，他或许明白太宰想问的是什么。
他突然感到喉咙干涸，声音低沉下来：“太宰君...”
“可能而已。”太宰不紧不慢的回答，眼里闪过了然。
“.....”
榊原沉默了会与不明所以的女仆道别：“多谢你。”
大门缓缓在他们面前合上，榊原心情复杂的回望了一眼这座庄园。
“你还要呆多久？”
榊原转过身一看，太宰已然站在岔路口，不由得失笑，他倒是了解自己。
明明前几天还哪都不能去，今天倒是一口气跑了个遍，时间不等人门票上时间已过，两人只好赶过去，还好中途有苏珊夫人的面包能够填填肚子。
照着门票上留下的地址找去，位置有些偏僻在中心城边缘上满月街的末尾，只是到地方后从规格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一家马戏团。
榊原将门票递给负责检票的人，对方检测完门票后，在两张门票的右上角分别点了不知名的药水，然后就看见门票自动伸展折叠变成了一副眼镜。
“您好，这是我们马戏团专门为观看定做的道具，规定必需在门口戴上。”对方从容解释，然后做出请的手势。
两人也不多话，接过眼镜之后，只听啪嗒一声，眼镜腿扣在一起，似乎摘不下来。
“两位不必担心，演出结束后会自动掉落，届时两位可随意处置。两位的门票位于三楼的奥尔西娅贵宾室，从右手楼梯可以直接到达。”
两人一上楼，刚进入包厢里就看到舞台上的“群魔乱舞”，这是一场猎奇爱好者的盛宴。
人身羊脚的女魔挥鞭甩向幕布，蛰伏于阴影的鳄鱼一跃而出，随后从半空中窜出一只鹰头狮身蛇尾的怪物将他一爪捏碎。
鳄鱼变成碎片跌落阴影，又瞬间变成好几只鳄鱼遍布舞台，突然同时冒出黑色的长刺，将舞台掩盖到密不透风。
突然一阵刺眼的光芒，身持铜镜的乌鸦翱翔半空，身后一只恶犬以熔岩火焰驱赶，火光浩大...
榊原坐在贵宾室都恍惚那火焰要扑到身上了，他指尖点在眼镜边框上说：“你说其他人知道这是真实的吗？”
“起码来观看的人心中有数。”太宰回应道。
两人交谈间表演很快落入尾声，怪物们一一谢幕。
于宁静中，一名蓝色头发的吟游诗人开始登台吟唱，他的竖琴有些破旧，看上去折损过好几回，他的声音平缓低沉，将流传已久的故事娓娓道来。
“沉寂的世界
一束光亮分开天地；
光明照耀生命，
人们在希望中生存；
黑暗给予生命阴影，
休憩、安宁是它的主旋律——
神明怜惜众人，潜能明晰
人们耕耘，努力生活
而邪恶穷追不舍。
光明重现，邪恶欢呼；
英雄即将现身...”
榊原被诗句中的信息吸引，他听得有些入迷。
不知何时，眼镜已经松开，太宰摘掉眼镜，望着入迷的他看了一会。
“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嗯...”榊原还没会过来，愣了一会后才清醒这是太宰在问他，“嗯？”
“我吗？”
他回过头，毫不犹豫的说：“当然是打遍世界了。”
既然知道这个世界物种这么多，不一一打过去，哪里算玩家。
听到这回答太宰不由想笑，还真是他会有的回答，只是....
嘴角勾起又悄悄放下，太宰对又马上回头听诗歌的榊原说：“远大的目标，希望你能够坚持下去。”
经过刚才，榊原耳朵竖得高高的，这话里话外怎么都透着一股，我看好你，你自己加油的意味？
他秒速回头，盯着太宰：“你不一起？”
“为什么非要我一起？”太宰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起他来。
榊原理所当然的回答：“你不是我队友吗？你不去谁去？”
太宰冷淡的说：“我退队。”
“........”
“....好。”
榊原艰难的答应，游戏里就是这样，有聚有散，他也习惯了身边队友的更换，只是到后来才依稀组成了固定队伍，哪想....
当初和太宰组完队，忙忙碌碌都没功夫关注这个，之后更是因为债务...
哎，等等....他是不是有笔账忘记了，是不是可以趁机..
想到这里，他悄咪咪看向太宰，结果对方正好也在看他，冷酷的扼杀他的想法。
“你可以试试。”
切，榊原回他双白眼，丝丝不舍的情绪涌了上来，好歹一起经历过任务：“哎，你就算不想跑，挂个名不行？”
“以后也方便找你啊。”
“找我？”太宰冷清的眼眸扫过，“为什么一定要我加入？”
“当然是...”榊原瞥了他一眼，“自家人才能随意麻烦啊。”
太宰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这家伙倒真是不客气，尽管他是直接将人卷入其中罢了。
只是，也该结束了，他反问对方：“就算是玩家也可以？”
榊原僵住，此时舞台上所有的表演已经结束，周围的客人陆陆续续的离场。
他低下头，眼睛无神的望着舞台发了会呆，才幽幽的开口道。
“太宰君，你真狡猾。”
“这不是你我都知道的事实吗？”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