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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二十四章 ...

  •   看着晕倒在自己身上的嵇炘昔,荀攸灵眉梢一跳,还以为又出了什么变故,急忙查看了一下嵇炘昔的生命体征,发现只是昏过去以后,她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她才感觉自己的脖颈处滋滋的泛着疼意,她伸手抹了一把,见自己满手的鲜血,沉默了片刻,差点没两眼一翻跟着嵇炘昔一块儿晕过去。

      荀攸灵嘴里念叨着:“死了死了,这下死定了。”一边捂着脖子左右看了两眼,见地上散落着不少的纱布,她胡乱拿了点捂在脖子上,然后一手吃力的将嵇炘昔扶了起来。

      她干涸的灵力已经无意识的开始从嵇炘昔那汲取灵力,荀攸灵挑挑眉切断了这种联系,两人现在都是病号,嵇炘昔体内那点灵力还是留给她自己滋养身子吧。

      荀攸灵也没心思去收拾身后的这个烂摊子,她慢吞吞的带着嵇炘昔往外走,来到电梯口的时候,发现因为之前怨灵导致的电梯故障还没有修复过来,她差点没口吐芬芳。

      她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脖颈处一跳一跳的疼,于是告诉自己要冷静,认命的推开了一旁的楼梯门,开始三步一停的爬楼梯。

      终于快回到她们之前的楼层的时候,荀攸灵已经满头都是汗,她侧头看了眼自己肩头丝毫没有要醒转的嵇炘昔,嘀咕道:“您老倒是两眼一闭啥也不管了,可怜我在这累死累活的,到底你是老板我是老板。”

      却见嵇炘昔的脸上蹭到了不少她脖子处的鲜血,荀攸灵伸手擦了擦,发现嵇炘昔的眉心有一点红怎么也擦不掉,她眸光闪了闪,自语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当荀攸灵累趴在走廊里,被路过的护士发现的时候,吓得人家还以为见鬼了,差点没一巴掌呼上来,好在最后关头,荀攸灵用变调的声音阻止了对方的动作,对方才看清两人的状况,急忙喊了人过来帮忙。

      ......

      第二天的时候,嵇炘昔从深深的疲惫中醒来,她好久都没感觉身体这么累了,她盯着医院的天花板,好半天一动都懒得动,但是脑海中开始逐渐闪现昨晚的记忆片段。

      她扭头看了看窗外,发现此刻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紧接着荀攸灵满身是血的画面就闪过她的脑海,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失声喊道:“荀攸灵!”

      荀攸灵怎么样了?

      就在嵇炘昔着急下床去找人问问情况的时候,床边的帘子被一把拉开:“别找了,姐们在这呢。”

      嵇炘昔这才看见,荀攸灵此刻正穿着病号服躺在昨晚病房里空着的那张病床上,身上不少地方都缠着绷带,其中脖子上的最为显眼。

      但是看说话的样子倒是精神的很,嵇炘昔松了口气,就势倒回床里,说道:“真可惜,昨晚居然没把你一起送走,看来我的好日子真是遥遥无期了。”

      “诶哟呵,你就死鸭子嘴硬吧,谁刚刚一醒来就喊我名字来着,那叫的真的是情深意切,我都没忍住小脸一红。”荀攸灵不方便动脖子,但不妨碍她躺在床上还嘴道。

      嵇炘昔抿抿唇翻了个白眼,却感觉脸上有点刺痛,她伸手按了按脸,摸上去确实有些疼痛,她开口问荀攸灵:“我脸怎么了?不会是毁容了吧?”

      “咳咳咳,那什么,美着呢!就是昨晚让那怨灵给伤着了,要不了几天,估计明天就恢复如初了。”荀攸灵眼神闪了闪,被咳嗽扯到伤口,疼的皱了皱眉。

      天知道,为啥怨灵在嵇炘昔身上割出那么大一道口子,转眼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她为了叫醒嵇炘昔扇的那一巴掌,至今还明晃晃顶在对方脸上。

      嵇炘昔半信半疑的侧头看向荀攸灵,见到对方脖子上的绷带时,她到底没继续追问下去,昨晚的记忆她并不能完全想起来,有很多都是细碎的片段。

      但她记得荀攸灵身上大部分的伤是怎么来的,那不是怨灵导致的,是最后她身上不明原因的异变,间接导致的。

      想到这,嵇炘昔抠着床单,看着窗外像是抱怨般的说了一句:“荀攸灵,你真的很弱。”

      “看把你能的,我弱?我那叫大器晚成!嵇炘昔我警告你,别随便质疑我的能力,总归管你那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别给我想些旁门左道的,老老实实在我手下,把债还清了再来和我讨价还价。”荀攸灵躺在床上,气势十足的说道。

      嵇炘昔挑眉回头看向荀攸灵,打算和她呛上几句,却一眼撞进了荀攸灵趾高气昂看向的她的眼神,那双眼里没有嘲讽和得意,有的是满眼澄澈的笃定,她一愣拿过身旁的枕头扔了过去,嫌弃的说道:“无良奸商!”嘴角却是没忍住向上勾了勾。

      荀攸灵单手抓住嵇炘昔丢过来的枕头,正要还手就听病房大门被大力的打开,门撞在墙上发出清晰的碰撞声,将两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就见一个西装打扮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站在门口,他一手拿着公文包一手抓着西装外套,身上的白衬衫都被汗水浸透贴在了身上,看着好像刚下班就急匆匆过来的样子。

      那男子一进门扫视房内一圈之后,将目光落在靠门病床上的许爷爷身上就定住不动了,人也站在门口没了动静。

      荀攸灵和嵇炘昔面面相觑,就在两人疑惑这人是谁的时候,去买东西的赵奶奶的回来了,一进门就一把抓住中年的胳膊,激动的说道:“安平,你可算是来了。”

      叫安平的中年男子也是红了眼眶,声音发颤的说道:“妈,我爸他,他怎么样了?”

      看到这一幕,荀攸灵明白了,这中年男子估计就是赵奶奶的儿子,她小声冲嵇炘昔解释道:“那是赵奶奶和许爷爷的儿子,连夜赶回来的。”

      嵇炘昔看了荀攸灵一眼,从她手中把自己的枕头拿来回来。

      “哦,说起这个,你爸现在正在昏迷中,昨晚医生和我说,你爸的病情突然恶化差点直接去了,我寻思着你怕是见不着你爸最后一面了,后来不知怎么的,又突然稳定了下来,医生说还要密切观察。”赵奶奶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接着说道。

      “安平,你爸这病是好不了了,我们也没想到这病居然这么严重,当时你和你爸大吵了一架就走了,你和你爸的脾气又都这么犟,这几年都没给对方服个软,可是你知道的,你爸这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

      “说你工作忙,家里的事就不要去劳烦你了,说你在外挣钱不容易,要是有钱还不如多吃点好的,别老给我们买着买那的,所以这生了病也不让我告诉你,就一直拖到了现在。”

      赵奶奶的儿子,一米八的个头不吭声站着听赵奶奶的话,哭的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终于是没忍住扑倒许爷爷的床前,哽咽道:“爸,是我错了,我不该和您置气,不该这么久都没回家看看,都是我的错,是我当儿子的不孝。”

      床上的许爷爷在儿子的哭喊声中,缓缓的睁开了眼,艰难的开口道:“哭,什么哭,老子,还没死呢!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嗬!咳咳,像什么样子!”

      “爸,爸你醒了!”

      “老头子!”

      见许爷爷醒了,赵奶奶和儿子两人都是一阵激动,许安平立马说道:“妈,快去喊医生。”

      赵奶奶连连点头,立马就去外面找医生。

      “别找了,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没救了。”许爷爷说话间将手举了起来。

      “臭小子,我走了,以后,记得多回来,看看你妈,她年纪大了,一个人待着,好多事都,整不明白,要是,要是找了,别的老头子,别,别在我坟头说。”

      “爸,你说什么呢!我一定会照顾好妈的,你也一定会好起来的。”许安平一把握住许爷爷的手焦急道。

      “不行了,好在,老子死前还是,听到,你给老子认错了,你小子,记着,我我许贵有你这么个儿子,这辈子没遗憾了!”许爷爷突然面色一片的红润,紧紧的握住了儿子的手。

      但是,这样的生命力转瞬即逝,随着许安平痛苦的叫喊声中,许爷爷彻底的没了生命气息。

      荀攸灵和嵇炘昔看着许爷爷的灵体站在儿子的身边,一脸慈爱的看着跪在床边的许安平,而这时候赵奶奶带着医生进了病房,看清房里情况,赵奶奶也是一下泪流满面。

      许爷爷的灵体来到赵奶奶身前,做了个拥抱的姿势,然后缓缓的消散在空气中,医生检测了一下各项数据和许爷爷的身体情况,开口宣布道:“病人已经没有了生命特征。”

      接下来的画面,嵇炘昔不忍再看,虽然灵体都见过那么多了,但是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死去,她看向窗外感觉鼻腔微微有些酸胀。

      荀攸灵倒是感慨了一下,虽然那怨灵是消灭了,但是已经损耗的死气回不来了,终究还是只让许爷爷多活了半天,不过好歹是让他们父子两见上了最后一面,让许爷爷毫无怨念的去了,她这趟业务也算是及格了吧。

      她拿过桌上的一个橘子剥了皮,费力的梗着脖子坐到嵇炘昔旁边,将橘子掰成两半,其中一半递到嵇炘昔嘴边。

      嵇炘昔防备的看着她,询问道:“你干什么?”

      荀攸灵笑笑,另一只手将剩下的一半橘子塞到自己嘴里,笑眯眯的说道:“酬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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