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收藏品之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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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魔王走过过死尸堆成的尸骸，那些尸体被祂抛在身后，逐渐化成单色的数据块。很快，身后传来一阵放轻的脚步声，于是祂调转了视线。
“【——】大人。”金发的青年站在身后，表情看起来不太像平时的样子。祂不理解他的反应，但还是问：“怎么了？”
这一批的勇者已经全部处理完毕，接下来就要等待新的勇者。作为第三关的BOSS禽之王，青年所在的地域确实离这里最近，但当然不是这里。
“【——】大人，”青年又叫了一遍祂的名字，“您有想过，在等待勇者的时候，可以做什么吗？”
2.
魔王的面前飘着一颗星星。
“我叫它祈唤晨星术，”鸟屋说，“这两天刚刚做出来的。”
准确地说，距离他们处理完上一批勇者，也就只过去两天而已。
魔王伸出手，碰了碰这颗星星。没有温度，从里面散发着微光，在白天的时候并不能胜任太阳，也许只有在夜晚才能看清了吧。
“但是，勇者到来的时候，没有夜晚。”
何况魔王本身就是“光”。而鸟屋拥有的力量，并不需要光亮才能看到黑暗中的东西。
“是啊，”鸟屋笑了一下，神情中有魔王看不懂的东西，“不过已经做出来了，所以就送给【——】大人吧。”
3.
不知不觉间，他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和一个陌生的女人。
“宝宝！”男人说。
女人似乎翻了个白眼，眼睛很明亮，显出他并不理解、但莫名觉得舒服的情绪。
醒来的时候他愣了一会儿，看着眼前毫无变化的景色，脑中浮现出一个属于知识的念头：刚刚的是梦吗？
但是，他不应该会做梦。
4.
“鸟屋，”在又一次完成清理后，他注视着青年脸上挣扎的表情，开口说：“在下一批勇者到来之前，一起去找皇蛊和犬鸣聊聊天吧。”
5.
他的面前飘着一颗星星。
“我修改了它的物质属性，”他对鸟屋说，指了指他们面前的光团，“注入越多的魔力，它就能变得越亮。因为没有实际的形体桎梏，如果魔力够强的话，想让它变得像太阳那么亮也可以。”
“这种程度的话，只有【——】大人才能做到了吧！”
鸟屋发出夸张的惊叹声，他这么看着，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在他的目光中，鸟屋伸出一只手戳了戳星星，肉眼可见的变得更亮了。
这确实是没有意义的东西，他想，但是我就是要这么做。
就像是……
“鸟屋，我打算换个名字，”他用一如既往的、并非商量而是宣告的语气说，“我已经想好了，就叫——”
6.
毁灭这个世界，或者失去魔王之位，做个选择吧。
7.
“哇！完了，大事不好了！！！”
“那个，坎特雷拉……”
8.
拯救这个世界，或者毁灭这个世界，做个选择吧。
9.
在遥远的宇宙尽头，“它”醒了。
它知道自己在做梦。
很久很久以前，当时间尚且可以作为计数的时候，它没有做梦的能力。
那个时候，和现在，又有什么不同呢？
它同样拥有杀死弱者的力量，同样不存在决定自己做什么的能力。或许“魔王”的本质就是傀儡，而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
只有当他不被称为魔王的时候，那段时间，或许可以称得上玩家所说的自由吧。
那些勇者、调查员，统称为玩家，是来自游戏之外的人类。自由之类的词语，一开始是在他们的口中，后来……
【“我想……成为人类。”】
在最早记忆的残片中，决定舍弃一切逃出之前，他第一次听到鸟屋这么说。
当时的想法或者心境，随着丢失过一次的力量化为乌有。与“神”的交易拿回了力量，而记忆的空洞依然嶙峋。
在永无止境的嘈杂与安静之中，他只剩下咀嚼那一年的记忆。
坎特雷拉其实并不了解鸟屋，至少在那一年之中，他帮他抓过无数次鸡、搬过无数次货架、把走错房间的少年拎回去几十次，却没有问过那些关于人类、飞翔与鸟儿的愿望。
那么，在失去记忆之前，他有问过他吗？
也许它永远无法得到答案。就像反叛之前的魔王，给自己改名该隐·坎特雷拉·梅瑟塔尔的家伙，他当时的想法、情感与心境，和后来的普通镇民坎特雷拉一样吗？
除了思考之外，做不到任何事情的世界，对于任何一个人类来说无异于疯狂的酷刑。坎特雷拉能够适应这种状态，但思维的触角同样在丛生滋长。
那个失去记忆之前、萌生出自我意志的魔王，是更像被他所杀死的人类，还是更像人类口中的AI？
而坎特雷拉从未问过鸟屋的事，是因为对方怎么想、怎么做他都能够接受，还是他只需要一只能够饲养的鸟儿？
有些人类会说“如果……”，会假设“另一种可能性”。它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想过，假如没有接受奈亚拉托提普的交易，他熟悉的世界或者人类的世界，是否依然能恢复到最初的模样？
“——真是可爱啊……不过你说，下次降临地球的时候，由你来进行破坏如何？”
或许他下一秒就会得到答案，或许永远也得不到答案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收藏品之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