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苏鲁跑团后堆积》竹岚子

21、【对线】千秋优希x神岐雉

　　千秋优希
　　带着微笑告别了焦急的少女，千秋优希转过身走向和她相反的方向。
　　【梓纱一定会去找他们吧，特别是，找雉……】
　　想到这里，笑意不禁又加深了些。在地下室门口站定，抿住嘴笑了一会儿，想象了一下神岐听闻此事的表情，这才推开地下室的门。
　　千秋翻出匕首，随手放下书包。他转了转手里的利刃，笑容温和地走过来。
　　你能感觉到，他今天心情很好。
　　神岐雉
　　【又到满月了啊】
　　神岐雉
　　视线穿过上方的铁栅栏，看到了满月投落的光晕。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于是转头看了过去
　　千秋优希
　　“神岐同学，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说吧，想先听哪一个？”
　　千秋优希
　　走过去坐在雉的身边，拉过他的手腕，先欣赏了一会儿自己一个月以来的“成果”，用匕首在空中比划了两下。
　　神岐雉
　　被铁链束缚的手腕动了动，发出一阵轻微的摩擦声：“既然是千秋君带过来的，还是好消息吧”
　　千秋优希
　　“神岐同学这两天又瘦了点呢，是我做的饭不合口味？”
　　千秋优希
　　“好消息是——梓纱同学还活的好好的。”
　　神岐雉
　　“要说的话，也许是缺少了娱乐？毕竟这里一本书都没有……”话刚说到这里，听到对方的后半句，于是戛然而止
　　千秋优希
　　“想看书嘛？我会考虑的。”
　　神岐雉
　　然后抬头看向千秋，感受着自己心脏跳动的节奏，一字一字地说：“梓砂去洋馆了？”
　　神岐雉
　　两个人的声音在同时响起，却说着截然不同的话题
　　千秋优希
　　“Bingo！完全正确！”
　　神岐雉
　　“…………”
　　千秋优希
　　笑意突然加深，染上了些许疯狂。
　　千秋优希
　　“神岐同学果然很聪明啊。”
　　神岐雉
　　微微闭了下眼睛，很快睁开了。脑中闪过几张不同的面孔，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反复在记忆中浮现、被一次次回顾着的人们
　　千秋优希
　　闪着寒光的匕首突然靠近，在雉的手腕上划了一下，鲜血从纤瘦的手腕上流下。
　　神岐雉
　　心脏依然在一下下稳定的跳动着，直到匕首接近，被锁链束缚的手腕抖动了一下，发出一阵短促的沙沙声
　　神岐雉
　　但是，没有反抗
　　神岐雉
　　“千秋君……刚才你告诉我，梓砂还活着”
　　千秋优希
　　“有点疼，是吧？但是对不住啦，为了让我们一起活下去……”
　　神岐雉
　　听到对方的话，声音再次停了一下，又若无其事般接下去，“她能逃出去吗？”
　　千秋优希
　　自说自话突然被打断，抬眼看向神岐，金色的眼眸中是你曾见过的，和你最后对峙时的愉快和疯狂。
　　千秋优希
　　“刚刚还夸你聪明呢……这次运气不好，看来今天的祭品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千秋优希
　　“明明我很珍惜和神岐同学单独相处的时光……”
　　神岐雉
　　双眼盯着他，此时并不知道自己的脸上是什么样的神情
　　神岐雉
　　扑通，扑通，心跳声依然在响着
　　千秋优希
　　拿过柜子上的医药箱，取出纱布和药水，慢慢给雉处理着伤口。
　　神岐雉
　　突然伸出手，不顾匕首的威胁，也无视了伤口的刺痛，一把握住了对方的手腕
　　神岐雉
　　“那就留下来啊！优希酱，留下来和我聊聊天吧！”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神岐雉
　　语气有种明显的急迫感
　　千秋优希
　　“？”
　　千秋优希
　　歪了歪头，无辜的眨着眼睛。
　　神岐雉
　　你感觉到了对方言行中过分直白的意图，很显然
　　神岐雉
　　他想要“拖延”某些事的发生
　　千秋优希
　　“别这样嘛，神岐同学，再让自己受伤，我可是会……很生气哦。”
　　神岐雉
　　微微一愣，然后松开了手
　　神岐雉
　　“……抱歉”
　　千秋优希
　　“不过神岐同学愿意和我更亲近些……我也会很开心的。”
　　千秋优希
　　把匕首丢在地上，伸出手摸了摸雉的脸颊。
　　神岐雉
　　盯着看他要干啥
　　千秋优希
　　“这样看我干什么，不是神岐同学先……对了，想要和我聊聊天，这个很好办哦，介意晚餐稍迟一会吗？”
　　神岐雉
　　反应过来摇了摇头，露出有点虚弱的笑容
　　千秋优希
　　神色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又兴奋了起来。
　　神岐雉
　　“你会留下来吃饭吗？”
　　千秋优希
　　“当然会了。难道神岐同学也……？”又揉了一下神岐的脸。“不过，在此之前先让我们稍等一下。”
　　神岐雉
　　“？”
　　千秋优希
　　又翻出一副手铐，从自己衣兜里取出钥匙，把束缚着雉的锁链一一解开，又给他戴上这副手铐，至于另一端，扣在自己的手腕上。
　　神岐雉
　　看着他的动作，没有出声也没有提问
　　千秋优希
　　“神岐同学既然也想和我在一起，那只能继续委屈你一下了。”
　　神岐雉
　　“千秋君……是要带我出去吗？”
　　千秋优希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校服外套。“走啦走啦，你不是也很想出去吗？”
　　神岐雉
　　虽然这么问，声音里却没有高兴的情绪，甚至有点冷
　　千秋优希
　　神色中带着无声的催促，显然他在等你。
　　神岐雉
　　“如果我拒绝呢？”
　　神岐雉
　　声音似乎强硬了几分
　　千秋优希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突然笑出声来。举起另一只手遮在脸前。
　　千秋优希
　　“神岐同学不会想见不到梓纱最后一面吧？唔，如果这样……诶，有了，我可以留几张照片嘛，这样你也可以好好欣赏一下。”
　　神岐雉
　　胳膊一抖，两人之间的锁链响起一阵哗啦声，然后又归于寂静
　　神岐雉
　　“……不用了，我和你走”
　　神岐雉
　　转开了头，看不到此时的神情
　　千秋优希
　　伸手揉了揉雉的头发充当“奖励”，又转身从柜子里拿了一件外套。
　　千秋优希
　　“这才对嘛。嗯……神岐同学穿得有点少啊。”
　　神岐雉
　　表情不置可否
　　千秋优希
　　把外套给雉披上
　　千秋优希
　　“好。走啦走啦，别让我一直催促啊。”
　　神岐雉
　　抬头看了一眼不完整的月光，抬脚跟上了对方
　　千秋优希
　　夜深人静，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你们俩人绕到了一条僻静的小路。随着离洋馆越来越近，你发现，千秋突然露出了微微惊讶的神色，随后笑的更开心了，虽然他在努力进行表情管理。
　　神岐雉
　　【……】
　　神岐雉
　　几乎下意识加快了脚步，虽然因为一个月的虚弱，此时脸色已经有些发白了
　　千秋优希
　　推开洋馆的大门，千秋几乎是毫不犹豫朝着会议室走过去。在会议室门前站定，他回头看向了你，眼神中透出按捺不住的期待。
　　千秋优希
　　“神岐同学需要一点思想准备的时间吗？我可以等哦。”
　　神岐雉
　　嘴唇一抿，几乎是用跑的过去
　　神岐雉
　　没有回答对方，只有相连的锁链声响
　　千秋优希
　　巨大的房间，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梓纱倒在了一个保险柜前，血洒了满地。
　　千秋优希
　　满地的刺目鲜红让你眼前闪过了某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神岐雉
　　身体僵在了原地，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方向
　　神岐雉
　　大脑中，又或许是耳边，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的面容与声音，再次一个个浮现出来
　　千秋优希
　　少女的胸膛被利器狠狠划破，面色惨白，脸上还带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惊惧。她的身体还是温热的。但显而易见，星野梓纱，那个永远充满活力的少女，你的青梅竹马……她已经死了。
　　神岐雉
　　“……”
　　神岐雉
　　视线隐约模糊了一瞬，眨眨眼，有什么湿润的东西流了出来
　　神岐雉
　　似乎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反而伸手摸了一下
　　千秋优希
　　她孤独地死在了这里，伴随着无边的恐惧……而梓纱是为了你们而死，为了找你，她也被永远留在了这个破败的洋馆。
　　神岐雉
　　然后一步步走向那个人，但是，却在即将抵达之前，感觉到了从手腕处传来的阻力
　　千秋优希
　　她还没有找到你们，她还不能就这样死去……
　　神岐雉
　　是连接在两人间的锁链
　　千秋优希
　　可她确确实实的，就这样倒在你的眼前。
　　神岐雉
　　转过头
　　神岐雉
　　你看到了没有表情，脸上却流淌着湿痕的神岐
　　神岐雉
　　“……为什么？”
　　千秋优希
　　你对上了千秋优希的目光。少年带着惋惜的表情，见到你如此，又走上前来，从衣兜里摸出叠的整齐的手帕，温柔的为你拭去泪水。
　　千秋优希
　　“我说了，没有原因啊。”
　　千秋优希
　　【就连哭泣的时候也这么冷漠吗？不过至少看到他的眼泪了……】
　　神岐雉
　　再次听到熟悉的答案，像是放下了什么一样。然后更加靠近了千秋，将剩下的眼泪全部抹到了他的衣服上
　　神岐雉
　　【为什么呢？】
　　神岐雉
　　距离这样接近，以至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神岐雉
　　扑通扑通扑通……也许是兴奋，也许是愉快，也许是不知名的情绪……总之，面前少年的心跳，急促的撞击着耳膜
　　神岐雉
　　但是……在布料削弱了视力的阴影中，同样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扑通，扑通，扑通，稳定、不变的声音，仿佛从有记忆起一直持续到此刻
　　神岐雉
　　包括在过去的一个月里，回忆记忆中的那些人
　　神岐雉
　　包括在不久前的地下室，听到千秋口中的“两个消息”
　　神岐雉
　　也包括……现在
　　神岐雉
　　泪水流出眼眶，心脏的节奏却一如既往
　　神岐雉
　　【即使是……梓砂的死亡，也不能让我感觉到……】
　　神岐雉
　　【真正的悲伤吗？】
　　神岐雉
　　【……为什么】
　　千秋优希
　　一把抱住了雉，再一次把他的眼泪拭去。
　　千秋优希
　　“诶，哭的这么惨，我也有些伤心了呢，神岐同学。”
　　千秋优希
　　“不过没关系啦，我还在你身边哦。”
　　神岐雉
　　几乎是有些茫然地看着对方，心里却清楚所谓的“悲伤”，是海市蜃楼一样虚无的东西
　　千秋优希
　　“源、井上、皆川……还有梓纱，他们一个个都死掉了呢，但是我们还活着啊。”
　　神岐雉
　　【伤心吗？也许有那么一点点吧】
　　千秋优希
　　“我还让你活着啊。”
　　千秋优希
　　最后一句话的声音突然压低，就像是恋人之间的低语。
　　神岐雉
　　【就像他说的，源、井上和皆川，他们死的时候，大概是有一点点难过的】
　　神岐雉
　　【但是……】
　　神岐雉
　　像是终于崩溃了一样，反手抱住了面前的人
　　神岐雉
　　“优希酱……继续这样活下去，什么时候，我能看到你哭吗？”
　　千秋优希
　　【虽然看到神岐同学的崩溃了，这真没什么新鲜的，但是……为什么还是感觉很开心呢？】
　　千秋优希
　　“嗯？雉君居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不过嘛……”
　　千秋优希
　　“会吧？不过我记得上次哭出来还是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呢……现在一看简直好久远啊。”
　　神岐雉
　　“是吗……真想早点看到啊”
　　神岐雉
　　【已经没办法继续欺骗自己了】
　　千秋优希
　　（十三四岁，指刀完亲爹一边又哭又笑一边冷静地收尸）
　　神岐雉
　　【神岐雉这个存在，也许……从里到外，真的只是一个巨大的空洞】
　　神岐雉
　　【但是，既然发现了这个事实……就去找一些新的东西填补进来】
　　千秋优希
　　人生中第一次被人如此取悦，忍不住蹭蹭雉的头发。
　　千秋优希
　　“雉君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吗？”
　　神岐雉
　　【至于那些是好是坏，是黑是白，是圣洁还是罪恶……又有什么意义呢？】
　　神岐雉
　　【毕竟，原本就感受不到啊】
　　神岐雉
　　“你在开什么玩笑，优希酱？”再次露出了虚弱的笑容，抬头看向对方，“梓砂还在这里啊”
　　神岐雉
　　用着反驳的语气，却更换了亲昵的称呼
　　千秋优希
　　笑意温柔，眼神中却带着近乎疯狂的色彩。激动，紧张，愉悦？还是……什么更加黑暗的别的东西？
　　千秋优希
　　【真可爱啊……我才没有那么高兴呢，一定是因为解决了最后的一个麻烦才这么开心吧？】
　　神岐雉
　　从对方身前退开，转头又一次走向少女的尸体
　　千秋优希
　　“差点忘记了，我会给梓纱找个好地方安息的。要和我一起吗？”
　　千秋优希
　　“既然是雉君的提议，我就勉勉强强同意了吧。”
　　神岐雉
　　嘴上说着恳求的话，背对着对方的眼睛清明，早已看不出流泪的痕迹
　　神岐雉
　　“多谢。”沉默了两秒，站在梓砂的尸体前，合上那双眼睛
　　千秋优希
　　“回去之后可要好好感谢我哦。”
　　神岐雉
　　“优希酱。哪天你死掉的话，我会把你埋在和他们相对的地方的”
　　千秋优希
　　注视着雉的动作，眼神没有一时一刻离开他。
　　神岐雉
　　【在此之前，就让我看看吧】
　　神岐雉
　　【你的快乐，悲伤，喜悦与愤怒】
　　千秋优希
　　“诶——那雉君一定要时常来看我啊，不然我会很想念你的……”
　　神岐雉
　　【能不能让我感到一丝丝的满足呢？】
　　千秋优希
　　“不过，我不会让你死掉就是了。”
　　千秋优希
　　话锋一转，脸上的笑容不变。
　　神岐雉
　　嘴角微微扬起，随即又落了下去
　　神岐雉
　　“那就这么约定了”
　　千秋优希
　　【神岐雉，神岐雉……当时留你一命真是对了。】
　　千秋优希
　　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对方的姓名，尽力压下难以抑制的喜悦。
　　千秋优希
　　“好啊，我会等着那一天。到时候可不许丢下我一个人哦？”
　　神岐雉
　　回头看了一眼
　　神岐雉
　　暂时——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