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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海棠花开的时节。

      恋次因为自身强大的战斗力而被从五番队转到了十一番队,露琪亚也在十三番队混的如鱼得水,日番谷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之下接下了十番队队长的职责,听说还被分配到了一个身材极其劲爆的副队长,让静灵庭的男死神们好好的羡慕了一把。

      早到最先的浮竹、春水,晚到恋次、露琪亚、日番谷,好像曾经同忍女多多少少有过关系的人如今都在十三番得到了自己的席位,偏生这个万年留级生却还是一如既往的在教室里打着瞌睡,进行着她的森田式美学。

      等到一年一度的朽木家的海棠花会的帖子送到千佑本宅时,忍女还在睡梦之中。

      千佑看一眼她掩在黑色长发中消瘦的脸和那无论怎么睡都带着淡淡眼晕的双眼,认命地叹息一声,依照往常的规矩将请帖一接,便随手收到了忍女的箱子之中。

      只不过,今天忍女虽然没有亲手拿到请柬,然,那些去参加花会的人,却注定不会让她好过。

      不得不说,今年的朽木家的海棠花会较往年而言,显得尤为热闹。

      护庭十三番出去山本大队长及副队长因身兼要职无法出席外,其余的十二个番队都有派代表前来,拉拉杂杂的一大帮子人就这样汇聚在了原本安静祥和的朽木本宅之中,推杯换盏,好不喜庆。

      十一番队的恋次和一角是劝酒的主力,这两人似乎在大打了一场之后迅速臭味相投,此时正拉着三番队的吉良副队长和九番队的桧佐木修兵嚷嚷着是男人就要大醉一场。

      而十番队的副队长松本乱菊则是和五番队的雏森副队长并排坐在一边的房梁之下,品尝着朽木家特质的糕点,一爽朗一羞涩的相互谈笑。

      京乐春水依旧披着他那身粉色的外袍,斗笠也是似掉非掉,一边的浮竹十四郎遥望不远处自家的副队和他的妻子,以及在一旁半笑着看着他们的露琪亚,微微抿一口面前的药酒,轻嗅着风中的海棠香。

      这一场花会,与其说是来赏花,更不如说是来赏人,就连平日一丝不苟的七绪也换上了鲜亮的浴衣,春水满意地摸着自己的下巴感叹着:“果然还是我们家lovely、lovely小七绪最最可爱。”脑门便被人重重地捶上一拳。

      朽木真站在拐角处,看着难得如此欣欣向荣的朽木本宅,倒也说不上懊恼或者欢喜,只不过,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一身整洁的蓝色和服的朽木白哉身上,却偏生觉得朽木白哉的眉眼之间,还是一如往常带着若有似无的悲伤。

      是了,他记得绯真夫人生前最喜欢的便是海棠花,为此,白哉少爷特地将院子里原本栽着的樱花都全部改成了海棠,大约就是每天海棠最为灿烂的那一日,换取那个女人最为幸福的笑容罢了。

      他绕过人群上前,躬身轻语:“白哉少爷,要不要……”

      “不必。”无需他开口,白哉便明白他要说的是什么,看了看身侧开得绚烂的海棠,他拂去肩上沾染上的海棠花瓣:“她若是有心来,早早便应该到了。”

      话音刚落,一边便传来下人的通传:“日番谷队长、森田忍女小姐前来拜访。”白哉侧身的动作微微僵硬,一时风起,吹散了一树的海棠,却再也没有花瓣不长眼地落于他的发上。

      ……

      森田忍女出现在十三番众人面前时,似乎大家都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日番谷冬狮郎在一边别扭地侧过脸去,双手交叉着环抱在胸前,看了看不远处正对着自己挥手招呼着的松本副队长,开口:“喂,我把她带来了。”

      忍女打着哈欠,一副刚被人从被窝里挖出来的模样,不过一身难得的白底红花的和服却让人眼前一亮。

      京乐春水最先反应过来,将手中的酒碟放了就开始笑嘻嘻地准备起身,却不料有人赶在他的前头一个瞬步地挡去了所有视线。

      黑色的长发,蓝色的和服,笔挺的背脊,就连一边的露琪亚也是一呆——朽木白哉。

      “下回出门,记得先把衣领收好。”他冷冷清清地开口,手却迅速地将忍女歪七扭八的和服整平,原本裸露在外的一点儿白皙肩膀此刻已经完全遮掩在了和服之下,忍女睡眼惺忪地抬头看了看他,露齿而笑:“哟,谢谢了!”

      赏花宴间的一个小小插曲,不过一瞬便被掩盖在了原本欢乐的和弦之下,忍女将木屐踢掉,光着脚踩在干净的地板之上,浮竹体贴地将身边的位置让出,忍女便大大咧咧地在他身边坐下,接过七绪递过来的酒碟。

      “哦呀哦呀,许久不见,小七绪真是越发贤惠了。”她笑眯眯的样子和三番队的市丸银有异曲同工之妙,七绪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这个称赞您在上次见面的时候已经说过了一遍了。”

      是么= =?忍女瞬间变成了包子脸,讪笑着将酒碟凑到唇边,肩膀上便啪了一个粉色的小脑袋。

      “关东煮香。”

      八千流朝着忍女的身上嗅了嗅,准确无误地说出了忍女昨天吃的宵夜名,一边的浮竹握着酒盏的手微微一滞,继而唇角微扬。

      ——原来如此。

      海棠花美,花期也长,一席人难得相聚,等到宾主尽欢,已经是夜幕沉沉。

      恋次和一角不胜酒力,早早便趴在朽木家的茶室里睡得甜香,松本乱菊也因为酒精的缘故变得极为亢奋,市丸银在一旁站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笑眯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上的变化。

      各个番队前来参加赏花宴的人都随着自己的队长会了各自的队社,日番谷拿自家的松本副队长无可奈何,忍女便在一边煽风点火将三番队的市丸银推下水。

      银发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表情是难得的老实木讷,忍女撅嘴用手肘推了推他的肩膀,凑近了低语:“想要多抱抱就要趁现在,再过段时间恐怕人家就要改投向别人的怀抱了。”他也只是笑笑。

      八千流将睡得迷迷糊糊的一角扔给了一边正在照镜子的躬亲,自己轻轻松松便将恋次背在背上,露琪亚在一旁有些担心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浮竹立于她的身后微笑。

      众人最后走的走,散的散,前一刻还热闹非凡的朽木本宅如今便只剩下朽木白哉和森田忍女两人。

      地上满是被人踩踏过的海棠花瓣,风起之时虽不像樱花初绽时那样满眼都是粉色的花瓣,却也称得上是凄美非常。

      朽木真让人将前些的那些杯盏碟盘全部撤下,又亲自换上温热的清酒和糕点,忍女盘腿坐了,看着满园开得红火的海棠花,闭上眼睛:“再过几日便是她的忌日了呢?”

      朽木白哉立在她的身侧,却没有坐下同她长谈的打算,月色渐渐爬上树梢,伶仃的月光自头顶屋檐的边缘截下,将两人的影子拉长。

      忍女自说自话,晃着酒瓶里的清酒,咏唱着远古的和歌,朽木白哉闭上眼睛,终是无话。

      ……

      四月下旬,南流魂街的一处干净墓葬。

      原本该是光秃秃的土堆之上此时正开满了绚烂的迎春花,忍女穿着一身新裁的黑色和服拎着酒壶于墓牌对面坐下。

      身下的野草已经没膝,然面前的这块土地却俨然成了这一方乱葬岗中的净土,朽木白哉为她立的墓碑不在这里,这里不过是一个衣冠冢,专门为了给专门的人凭吊哀思的地方罢了。

      将手中同着酒壶一起拎来的两个酒碟并排摆在墓前,忍女一边朝着里头倒酒一边絮絮叨叨:“露琪亚当真被白哉那个混蛋给找到了,这厮什么都好,就是死心眼,差点没把那个小姑娘给整成面瘫小媳妇,还有恋次那个傻瓜,说着什么资格不够,混蛋……喜欢这种事情要什么资格啊。”

      席地而坐,地上的野草被压得平平整整,忍女将面前的酒栈端起一个,朝着绽放的迎春花上倒去:“这酒是白哉亲手酿的,要不是前几天想起这酒也足够开封了,要不然谁会去看那满院子为你栽的海棠花啊。”

      “话说回来,其实绯真你早就算计好了吧,分明知道自己是个整,在静灵庭那样的地方活不长,却偏生要白哉把你领了去,然后一个人忽然离开——你真是无恶不作的大混蛋啊。”

      是了是了,当年她也不过是真央一届小小的在校生,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最喜欢的事情便是在流魂街瞎逛,谁知道好巧不巧偏生遇上了小小的绯真,一个笑容一句话语,便被这个小姑娘给骗去了信任。

      她说她叫绯真,总有一天会姓朽木,所以忍女才会越发注意那个叫朽木白哉的一回生,绯真跟她说,她有一个妹妹叫露琪亚,每当这个时刻,她的眼睛里便泛着浅浅的光,好像是幸福,更多的又像是悲伤。

      好像现在的一切都在这个女人的掌握中一般,一碟酒倒空了,忍女将自己的半张脸捂住,又将另外一碟拾起,仰面自个给灌了下去。

      “可是啊,你说蓝染这人不得不防,但是交往了这么久,我却只觉得他完全就是在自虐中挣扎着生长,你说一人坦诚的笑笑就有那么难么,人家日番谷好歹也皱眉来表示自个苦大仇深,小蓝染他却总是笑啊笑的让人忍不住抽他两耳光。”

      “对了对了,还有市丸银,真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个思想,喜欢人家乱菊吧,还玩你猜猜我我躲躲你的游戏,说老实话,他给的柿饼真难吃,也不知道当年小乱菊究竟是怎么着的他的道。”

      “还有浦原这个混蛋,到现世之后的审美观简直是三百六十度大逆转,偏生还有人说他什么‘生性一分任性戏谑,二分游戏人生,三分游龙戏凤,四分玩世不恭,五分吊儿郎当,六分散漫无良,七分唯利是图,八分从容不迫,九分高深莫测,十分十全十美’,啊啊啊,我都懒得吐槽他了。”

      “不过……你说志波海燕副队长会因为他妻子的事情而阵亡,可是谁知道那天好死不死偏偏让我给碰上了,随手救人一命造了个七级浮屠,你说现在的未来,到底会变成什么模样呢?”

      “你给我的信上,关于这一点,可没讲啊……”

      四周安静的唯有风的声音,迎春花的枝条在地上随风轻摆,野草好像被风掀起的波浪一般蔓延到了阳光最刺目的地方,忍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露出白森森的虎牙:“原来,就连绯真你也不知道啊。”

      “那么,我就放心了。”

      “从现在开始,我可是会把你不负责任抛下的东西,全部都捡起来哦。”

      ……

      皇天作证,圣母在上,真央灵术学院完全因为忽然抽风的一个小小三回生而沸腾了。

      这绝非大家心灵承受能力太差或者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而是因为,那个忽然爆种燃烧小宇宙的女人,是传说中的万年三回生。

      早晨去教室自习,刚刚推开门便能看见抱着课本在桌上默读的森田忍女,甚至就连真央最最枯燥的艺术课程她也能听的津津有味。

      千佑赤也在办公室里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忍女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颇有深意地看着她:“你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忍女有些为难地抓了抓自己的头,看向旁边紧张的女老师,然后坏心眼地凑近了千佑的肩膀,咬着他的耳朵:“我在外面找到了自己的住处,不劳你费心了。”

      一个每日都准时回家的人忽然消失了整整两个月,无论是谁都会察觉到当真的不对劲,只是千佑见每日忍女都会精神抖擞地出现在教室,碍于面子,他一直撑到今日才下了决心,将忍女叫进办公室。

      四周的女老师险些因为忍女这个暧昧的动作而鼻血横流,千佑将略微有些发烫的脸给移开了,顺道将几乎半跪在他□□的忍女给推开:“喂喂,严肃点。”

      “我很严肃啊。”摊开手,忍女油盐不进地打着哈哈,千佑将被忍女偷偷塞在千佑本宅里的钥匙重新递到她的手里,一字一顿:“可以随时回来。”

      忍女摆着手,眼睛弯弯的:“不必不必,又不是什么流浪猫流浪狗,走丢了还能找回来,我说小千佑,你也是时候好好考虑找一门媳妇生一窝孩子,可别被恋次给赶过去了。”

      心口有些发闷,千佑看了看静静躺在手心上的钥匙,终还是放弃了劝服面前的女人,课间休息转瞬即逝,他咬了咬自己的下唇,想要说出口的话却最终还是卡在了喉间。

      她留在千佑本宅的那些物件便这样放着吧,睹物思人也好,给她一个回头的借口也好,千佑拍了拍忍女的脑袋:“去上课吧。”

      “再见。”

      “……再见。”

  • 作者有话要说:  啊……居然都第十章了啊,不知不觉开坑都半个月了咧= =。
    其实我边写边在问自己:这文真不是天雷么,老天你派绯真下来收了我吧……
    然后又只能叹息一声:雷雷更健康,越雷越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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