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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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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对不起,哥哥,您的礼物很好看,孩子很喜欢,这个是绝对没有骗您的。
但这和你个臭弟弟今天走不出蝶屋又有什么关系呢:)
神药绀青死死地抱住匡近的大腿,小怪物的鼻尖已经嗅到他身上的药味了,血腥味更是不必多提——但剑士即便是放轻了的力道对她来说也难以招架,绀青一不做二不休,她一屁股坐到匡近脚上,赫然成为了对方的大型移动挂件。
匡近:“……”
他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小姑娘恩将仇报和当场变脸的速度,好笑的是小姑娘就算坐到他腿上,她最大的反抗于他来说也不过是被路过的幼猫扒住了裤脚。
根本就毫无威慑力。
“小医生,下次给你带糖,”他低头哄她,“这次放开我好不好?”
好什么好,她神药绀青是能被一颗糖收买的女人不成?呵,男人,简直是痴心妄想!
她抱得更用力了。
“喂!你在干嘛!!”
神崎葵匆匆忙忙地跑回来,看见这一幕,虽然看上去好像是绀青在胡闹,但绀青向来不会胡闹,她不爱说话又懂事,好乖好乖的,每天都被香奈惠姐姐夸——所以肯定是这个男剑士犯的错!
“站住!别怕、我来了!”她喊得很大声:“不许你欺负绀青!!”
葵的支援简直是雪中送碳,绀青欢喜地转头看来,唔唔地发出些不太吓人的声音,示意她快点,一起来镇压这头伤痕累累却不肯养伤的孤狼——这行为就更加坚定了同伴心中的猜测,双马尾的女孩气势汹汹地走近,拿大眼睛瞪他。
走近到一半时,神崎葵发现了不对劲。
这个男的好像有点眼熟,于是她又跨了两步,端详起对方的容貌——什么,这不就是上次一点药都不喝的、带着一身伤翻墙逃跑、跑前还不忘笑着和她们打招呼挑衅的大坏人吗!
神崎葵回忆起了那日的耻辱,她想起她辛辛苦苦煎了很久的药,想起她和绀青第一次为了赶急送药而被烫伤的手指,又想起绀青那天踩着凳子垫起脚尖奋力擦去墙上血迹的背影——未来鬼杀队剑士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开始凶狠黑暗。
粂野匡近坐在过道的栏杆上,他左脚一只神崎葵,右脚一只神药绀青,年轻的剑士哭笑不得地捂着脸,在一干蝶屋养伤病员那恨铁不成钢、不养伤就算了怎么还欺负小女孩的视线下,惨遭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公开处刑。
一个小时后,外出归来的香奈惠赶来现场,两个小不点为她们革命的胜利欢呼了一声,可就松懈了这么一小会,还不到五秒,屁股就双双着陆在地上,摔了一下的两个小姑娘糊里糊涂地看向对方,又看看自己的手。
——粂野匡近影都没了。
香奈惠:“?”
葵气冲冲地把过程叙述了一遍,于是蝶屋主人的表情也跟着危险了起来。
“匡近啊……”她深深地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而后笑着安抚眼前的两个小孩,“这次就姑且先放过大哥哥吧?”
“可能有什么急事呢。”
真是的,太过分了,她心里也有点生气了,明明先前还答应过她受伤了绝对会治疗的。
葵和绀青点了点头,勉强接受了大人的说法,她们对视了一眼,又一左一右地亲了香奈惠一口。
葵亲完后就红着脸跑掉了,绀青的脸也有点红,但她没跑,因为两个都跑的话到最后肯定全军覆没,为了葵她只好勉为其难地牺牲一下自己,而且……绀青摸摸蹲下来和她们说话的香奈惠姐姐的头,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进怀里,又把姐姐有些凌乱的头发理到耳后。
花柱笑起来很好看,人又很温柔,这是整个鬼杀队公认的,不过她同样也有耍小孩子脾气的时候,虽然耍脾气时很可爱,但这也表示香奈惠在她们看不到的地方受委屈了——
所以绀青浅浅地亲了一下香奈惠的额头,眉眼弯弯地给了大人一个安抚的笑容。
「不要生他气啦」。
*
宇髓天元看蝶屋的表情就像是在看花街。
祭典之神默然地看向她们,这才几个月,当初他捡到的连话都说不全的小怪物——这才几个月啊,她现在亲花柱亲得理直气壮,他亲他自己老婆恐怕都没有绀青亲的温柔体贴。
怎会如此。
你们蝶屋到底是教什么的。
他的心声没有来得及出口,因为绀青看到了他,白金发色的华丽小怪物很高兴地朝他跑过来,在一米远的地方刹了车,接着老实又乖巧给他鞠了一躬。
她的头发在太阳的映射下反着光,眼睛也亮闪闪的,似乎是很高兴见到他,但随后绀青撒了腿就跑,两条小腿跑得比轮子还快,一下子就华丽的没影了。
音柱在原地陷入茫然状态,唯有身躯还在香奈惠憋笑的背景音里站得笔直。
好在不久后绀青又跑了回来,她手里拿着一张纸,宇髓天元接过一看,第一句是「谢谢您」,第二句是「请问爸爸是怎么回事!」,第三句是「炼狱先生的鎹鸦,失踪,转告」。
宇髓天元年纪不小了,但也不算很大,他一眼就看出这张纸条上的潦草字迹是赶急写出来的,然而写得最认真的是谢谢——写得第二认真的居然是炼狱先生四个字。
嚯,炼狱,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不愧是比他更华丽的家伙!在面对小孩这方面也挺有一手的嘛!
……蝶屋这么快就把字给她教全了?
短暂的困惑一闪而过,他看向蝴蝶香奈惠,两个大人对视一眼,随便找了个借口便把绀青打发走了。
稳重的两位柱找了一个房间谈话,不过蝴蝶忍离去前的眼神实在太具有威慑力,故而房间的门不得不大开着,免得这孩子回来后误会。
如果想要将绀青养在蝶屋下,那么她的存在就势必要汇报给主公,这必须征得主公的同意,因为这孩子连生命都是被鬼物所给予的,而蝶屋又是与鬼作战的剑士们的养伤之地。
哪怕她只是一个孩子,一个被鬼养大的怪异的孩子呆在剑士们养伤的地方……这简直是在心脏处插入一根带毒的银针,若是透露出实情,恐怕没有几个剑士能心安理得地接受绀青的存在,但即便接纳了,那也必然心怀芥蒂。
而猜忌与怀疑一旦在心中扎了根,就再也无法袱除。
但如果由宇髓天元收养她,这些矛盾便迎刃而解,忍者所奉上忠诚的对象只有主公,他同鬼之间也并未有什么难以洗清的深仇大恨。
没有先天的偏见,也没有需要提防的地方,忍者们身手矫健,居无定所,即便是把她放到音柱的宅府,那也是相当偏远的地方了。
再者,宇髓天元没打算让她成为剑士,忍者更不可能,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只要不接触鬼杀队,绀青的存在就永远不会被任何人当作「武器」。
聊到这时他们陷入了微妙的沉默,房屋的门大开着,大人们把视线投向院子里的榕树,女孩子们正在围在那儿给绀青扎头发。
因为饰品真的很好看,所以要找一个合适的发型来称它,甚至都来不及回房间——看上去很幼稚,却也的确是这个年纪的孩子会想做的事。
小怪物就坐在几个女剑士中间,像个人偶一样一动不动,乖乖巧巧地任由她们拨弄她的头发,蓝红色的异眸如往常般安静而空洞地注视着前方,以往是多少都让人有些胆战心惊的——但今日或许是沾了暖阳的光,那双眼里的空洞被斑驳树影折射出的微亮填满,就连那只紫色的蝴蝶都像是在花海中扑飞。
一切都令她像是只半眠不醒的幼猫,在午后懒洋洋地打着哈欠,罕见的白金发色也柔软地折射着太阳的暖意,让不知道多少的剑士们停下脚步,情难自禁地投去好奇在意的视线。
害,小鬼头们倒是无忧无虑了。
宇髓天元收回视线,不太平衡地饮掉面前的茶水。
他们这些大人啊,可是在一点都不华丽地操心到头疼呢。
他别开视线,没过一会又听香奈惠称赞了一声手艺不错,什么手艺不错,再好看难道能好看过他祭典之神——
嚯,确实不错。
“所以那个不华丽到跟狗啃草一样糟糕的头发是你家那只干的?”
只堪堪到肩膀的、被刀刃划过的头发,虽然长度不够,但胜在发量多,硬是被这些小姑娘整的颇有气质。
“……”香奈惠笑眯眯地看他:“是我剪的哦。”
“虽然小忍也砍过,但最后是我剪的哦。”
哪里像狗啃草了,明明还行的。
“是吗,”音柱知错,但这次不想改正,所以他面不改色,称赞道,“那你手艺也挺好的。”
居然能用剪刀剪出长刀的架势。
大概是因为有了这一段插曲,当蝴蝶忍偷偷摸摸地绕到榕树后,观察被围住的绀青时——她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个柱盯上了。
年轻的小剑士扒着树,偷窥了她身上的饰品好一会,有些懊恼地撅起嘴,另一只手始终在自己背后藏着。
这表情可太好猜了,无外乎就是买到了同样的礼物,又或者是准备送出去的歉礼还没有绀青身上带着的好看。
她的小嘴撅得能挂个酒瓶,紫色的眼睛静静地看着被大家齐心协力弄得越来越好看的绀青,最后她跺跺脚,把袖子甩得像只真正的蝴蝶一样,用着呼吸法朝蝶屋外跑去了。
“你看,”当姐姐的人在房间里笑得如沐春风,“小忍她很可爱吧?”
可爱没看出来,但好玩是真的好玩。
“打赌吗,”两个柱小声密谋着,“她等会肯定会带着项链回来。”
“阿拉,那我就赌小忍带点心回来好了。”
真的有那么多人在蹲吗……(心虚爬走)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