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惊风起雪满衣》昭也也

6、夜雨声烦

　　若是有钱有势的人想做成什么，都是十分容易的。不了十日，陆遥的香料铺便初具雏形。按她的设想，一楼便放些广为人知的经典香料，长期供人购买，二楼则按季上新时宜香料，限时贩卖，三楼则打造成一个个雅间，供来往客人歇脚及贵女闲聊。中间巨大屏风后，则不时邀请伶人奏乐，增添情调。贺决不然，“将一楼与二楼的商品对调，岂不更好？”陆遥虽没正式经手过生意，但也一点就通。限量款吸引人，却也不是人人都买得起的，大部分的销量都来源经典款。把人们能购买的放在后面，岂不是能巧妙地让他们先考虑更贵的限量款？且季节香料常常上新，也能使来往客人多些新奇感受。
　　“嗯！多谢殿下，妾身受教了。不过，还有一事相求。”贺决刚下朝，今日似乎打了场恶战，面色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扬了扬头，示意她说。“东西两边铺子，不知殿下是否可以说服他们配合我做些生意。大致是这样……”陆遥的想法倒是让人新奇，在香铺一次性储金上百两的客人，可获得一张有特殊印记的凭证，不仅享受每季新品的优先预览，还可在茶铺与首饰铺获得同样优惠。“这个简单，那两个铺子也是我的，你想怎么做，告知他们一声即可。”
　　“谢殿下。妾身告退。”陆遥见贺决烦闷，怕触了他的霉头，既然事情办完，还是赶紧溜了。
　　启业仪式定在两日后，正值腊八节，年味渐浓，行人正多。
　　这天，陆遥起了个大早。
　　三皇子花重金给宠妾开了个香料铺玩儿，这一消息早就传满了京城，就差主角登场了，陆遥自是不会让期待者们失望，先就请了杂耍的人在铺前表演，此刻时辰也差不多了。
　　“东西备好了吗？”“回夫人，已经准备好了。”陆遥望着镜中姣丽的面容，万事俱备。激动和紧张交织，将微微颤抖的手藏入袖中，花枝招展地出了门。要盛大的启业仪式吸引了全城人的目光，陆遥更要趁热打铁好好营销一番。
　　果不其然，街上早就车水马龙，陆遥的马车更是无法前行。“夫人莫急，我让护城卫开道。”“等等。”陆遥本不愿太过张扬，自己走过去也可，但一想到自己现在扮演的是一掷千金的宠妾，不娇纵，如何提现贺决的色令智昏？“让他们快点。”
　　一个人呆在马车上未免太过无趣，陆遥索性将帘子掀起一条缝，观察繁华的街市。突然，一条长队引起她的好奇，这，竟然是大皇子在施粥？
　　贺景本为太子，只是在前几年河内水患时治理不力，虽最终阻止了洪水蔓延，但过程曲折，耗时耗材过多，使百姓损失严重，再加上现皇后贺决之母谢煦然推波助澜才被废。今日之举，恐怕就是为了重得民心。
　　陆遥思忖，贺决要争权，钱和民意皆是根本。有了钱，便有了军队和官员助力，有了民意，便有正当上位的民心所向。至于能力？世间不乏……能人，他们有别人争不走的血统，便足矣敌过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