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枫**飘

18、chapter 18

　　……
　　幸福就像是酸酸甜甜的葡萄酒汁，难以忘怀却又欲罢不能。
　　……
　　柔和的河水静静地流淌，夕阳的余辉斜斜地映染天边的云彩，他静静地站在河边只是等待、等待。
　　旖旎向着河水流去的方向努力的奔跑，耳边呼啸的风声像是命运的狂笑声般狰狞。
　　余辉里的他显得特别的俊秀。
　　旖旎渐渐地走近，轻轻地抚上他的肩，“俊。”
　　“来了。”他柔和地看着她。
　　“看什么呢？”旖旎好奇地四处张望。
　　“记得你说过你喜欢这样的流水，所以有它的地方你都会在的吧。”
　　“恩，喜欢流水的自由。”
　　“我也是，喜欢心里的那种独特的感受，以前是现在也是。你呢？还喜欢它的那种感觉吗？”
　　“从来都没有变过。”
　　“可是我却发现这些日子以来你总是隐隐藏藏的，为什么？”
　　“没有。”
　　“是在害怕什么？我从你的眼神里看到了恐惧，到底是什么让你那样害怕，让你这样决绝的离开最心爱的人？”
　　“没有——我说了没有。”她失声地大吼。
　　“我不相信，旖旎。”他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告诉我，好吗？”
　　看着他心疼而又诚恳的眼神，她的心不断地摇晃，她的决心也开始动摇。“俊。”她心痛地呼喊着他的名字，她心里的痛楚一点一滴的蔓延，那些隐隐约约的，深深埋藏在心里的。何时她不想把心里的苦闷都告诉他，何时不想不要再一个人背着那些沉重的包袱。
　　“难道我们不能一起分担彼此的痛苦只能分担彼此的欢笑吗？是吗？”他凝视着她。“旖旎，原以为我们已经能够共同分担彼此的一切了，看来我错了是吗？”
　　“俊，不要——不要这个样子。”
　　“旖旎如果你会认为看着彼此痛苦是最好的抉择——”
　　“俊，不要这个样子，我好心痛。”
　　“难道看到你的强颜欢笑我不心痛吗？”
　　“俊，对不起，对不起。”
　　“不是说好再相遇的时候要看到快乐的彼此吗？因为答应你了所以我都做到了，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
　　“俊，对不起，对不起。”此刻的她仿佛失去了灵魂，脑袋里空荡荡一片，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
　　“旖旎，旖旎。”慢慢地他接住昏倒的她。“旖旎，醒醒，旖旎，看看我，睁开眼啊。”他使劲的摇晃她虚弱的身体。“旖旎，睁开眼看看我啊，不要，不要像星一样离开我，旖旎。”
　　救护车的声音远远的传来，让人觉得那样期待。
　　她静静地沉睡在他温暖的双臂里，那样熟悉的心跳，那样留恋的温度，她的心跳一点一点的减缓，她忽然觉得很累，很疲倦。她宁愿就这样静静地沉睡在他的怀中。仿佛眼前又见到了那个飘叶纷飞的午后，那样熟悉而又难忘的街道，那样的欢乐，有幸福不断围绕在身旁不断地转着圈圈。
　　飞奔的急救车里一个俊秀的男生大声呼喊着静静躺在身边的女孩的名字。那样心痛又那样无助。
　　曾几何时在另外的一个城市里，那位女孩也是那样呼唤着那个男生，直到声音都变得嘶哑，还是不停地呼唤着，最后却只能无声的看着冰冷的尸体，痛哭然后晕倒。
　　是否这就是命运，命中注定她与他的相识，命中注定她与他的分离。

　　“医生，她怎么样？”俊慌忙地质问从抢救室里出来的人。
　　“暂时应该是没有事情了，你是他的亲人吗？”
　　“是的。”
　　“来做住院登记吧。”
　　“好的。”他疼惜地看看躺在病床上虚弱的她，然后转身离去。

　　病床的边上的俊紧紧地握着旖旎的手，躺着的旖旎却毫无知觉。
　　看着她苍白的脸，他的心也一点一点地被冰封起来，在任何人都进不去的地方开始了漫无期限的冬季，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寒冷。忽然间他开始觉得莫名的恐惧，那种感觉就像是小虫不断地侵蚀着他的心般痛痒难耐。
　　她的手指无力地微微颤抖然后又一动不动仿若是幻觉般，他静静地看着她的脸，泪水便无助地开始蔓延。
　　她的眼角晶莹的泪珠暗自滑落，因为她感觉得到他的心痛。她想要努力的睁开双眼可是做不到，从未有过的无奈和怨恨抨击着自己。
　　“旖旎，告诉我你的包袱好吗？一个人的世界真的很累。”
　　她好想说可是却开不了口，她拼命挣扎着，最终留给他的却还是沉默。
　　他悄然地走出病房。
　　“喂。”
　　“妈，有什么事吗？”
　　“事情已经办完了吗？”
　　“还没有，你先回来，我会叫人再过去替你的。”
　　“为什么？”
　　“总之快回来就是了。”
　　怎么能够这样子呢？怎么能够就这样抛下她离开。他在心里呐喊着。
　　“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是朋友。”
　　“能叫他的家属来吗？”
　　“有什么事吗？”
　　“有些情况需要通知家属。”
　　“好的。”

　　“喂，伯父吗？我是子俊。”
　　“我不是。”
　　“那他在家吗？”
　　“在啊。”
　　“可以帮我转告他旖旎在仁爱医院的，需要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回去了，很突然所以对不起了。”
　　“嘟——嘟——”
　　接过电话的许孟哲刹时惊呆了。
　　“孟哲，是谁啊？”
　　“啊——”他回过神来，“没——没有。”
　　“是吗？”看着支支吾吾的他，旖旎的母亲有些疑惑。
　　“伯母，我要离开了。”
　　“好的。”
　　他架车急驰，为了那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女孩慌忙。

　　安静的病房里旖旎缓慢地睁开双眼，眼前的俊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
　　“俊。”
　　“你醒了。”他捋了捋她柔顺的发丝。“我要回去了。”
　　“恩。”
　　“答应我，带着你的心和你未完成的童话回到我的身边。”
　　“俊，对不起。”
　　“不要再说了，不管今后有怎样沉重的包袱我与你一同分担，好不好。”
　　她微微点头，上扬的嘴角无意地透着几分顽皮。
　　他弯下腰轻轻地在她的额头落下一个吻，是那样的轻，有如飞舞的鹅毛。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别离的日子，心里是那样不舍而又不得不放开自己束缚的双手。因为命运注定他们之间只有别离。

　　“旖旎。”孟哲慌乱地推开房门。
　　“许学长，你怎么来了？”
　　“在你家里接到电话。”
　　“还好是你接的。”
　　“你——还没有告诉——”
　　“恩，不想让他们为我担心，学长来得好及时哦。”
　　“是要回家吗？”
　　“恩，不过要先见见医生。”

　　“咚咚咚——”他们轻轻地推开门。
　　“旖旎啊，你的情况开始恶化了。”
　　“可是上次不是说没有问题的吗？”
　　“孟哲，这些事情伯父很难讲清楚的。”
　　“伯父，可是现在旖旎还不能啊。”
　　“旖旎啊，要尽快。”
　　“是的，我知道了。”
　　“是要回家吗？”
　　“恩。”
　　“路上小心啊。”

　　路边的树木飞快的向后移动，车里的气氛却很静谧。
　　“旖旎，就来我的事务所实习吧。”
　　“恩，知道了。”
　　“还有伯母那边——”
　　“知道。”

　　可能是因为太疲倦，她一回家便睡着了。
　　甜甜的梦里她看见了一身雪白的芹静静的站在丛林里挥着手。
　　她慢慢地靠近她。
　　“旖旎姐，最近不好吗？一定要快乐啊。”
　　“芹——”
　　“旖旎姐，没有人是十全十美的，可是我们还是要努力的活下去啊,不要因为一些虚幻的东西而拒绝自己能够拥有的幸福啊。”
　　“芹——”
　　“我很好的，因为我爱的人已经得到了真正属于他的幸福了，旖旎姐有时候它是那样遥不可即，可是你是能够抓住它的。”
　　“芹——我不能，我不愿意看着他离开，再说——再说可能是我会离开，所以芹——不可以，我不能给他希望以后又丢下他。”
　　“只要大口呼吸就能有奇迹，而奇迹是永远伴随不服命运的人的。”
　　“谢谢你，芹——”
　　一个月后
　　“旖旎，准备一下，我们要去中国。”
　　“是什么案子啊？”
　　“‘星の恋’的案子。”
　　“啊？”
　　“你的学妹在负责。”
　　“知道了。”

　　“旖旎带着你的心和未完成的童话回到我的身边可以吗？”

　　“旖旎姐一定要幸福啊。”
　　那些亲切的话语一遍又一遍的在她的脑海里重复。

　　熟悉的机场已经忘记是第几次到来，拥挤的人群还是那样一尘不变。
　　“还记得这里吗？”
　　“恩，当初是伤着心离开的。”
　　“现在呢？”
　　“旖旎。”远远的竟航从人群里蹿出来。
　　“竟航哥，为什么会见到你。”
　　“还是和以前一样啊，你住在我家里，知道离开。”
　　“可是——”
　　“我没有关系。”孟哲看着她谦逊地说着。
　　“你就是旖旎的学长吗？”
　　“是的，我叫许孟哲，请多多关照。”
　　“我是旖旎从小到大的玩伴，我们就像是亲兄妹一样。”
　　“旖旎。”
　　她寻声望去若微柔弱的样子渐渐地映入眼帘。
　　“若微。”她高兴地抱着她。
　　“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
　　“你来得真的很巧哦。”
　　“为什么？”
　　“后天是我和竟航的订婚仪式啊。”
　　“你和竟航哥？”
　　“恩。”她腼腆的点点头，“旖旎，为什么你没有告诉俊呢？”
　　“啊，因为是暂时的所以不想见他。”
　　“旖旎，在俊慌乱地在大街追逐、伤心的时候我的心也在那个时候碎了，想让我更幸福就不要再折磨俊了。”
　　“我没有。”
　　“旖旎，俊真的不能失去你。”
　　“可是总有一天我会离开他的。”
　　“旖旎，折磨别人的人是不会得到幸福的。”
　　“我知道。”